流放后嫁给失忆将军 第153章

作者:染林岫 标签: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成长 轻松 古代架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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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丹恒一早就到府中请李禅秀去看马,李禅秀却晚了两刻才露面。

见面后,他有些歉意道:“昨晚不胜酒力,多睡了会儿方醒,还请西羌王见谅。”

丹恒忙道:“不不,是小王来得太早,打扰殿下了才是。对了,殿下称呼我丹恒就行,不必客气。”

说完心中却纳罕,昨晚殿下没喝多少酒啊,酒量竟这般浅?

而且见完礼后抬头,不知是不是他错觉,总感觉对方唇色格外红润。

丹恒不敢多看,慌忙移开视线,想了想,又道:“我听殿下方才声音有些沙哑,可是身体不适?”

李禅秀好似有一瞬间不自然,含糊掩饰:“应是昨晚饮酒后吹了夜风,有些受凉。”

丹恒一听,不由担心:“既如此,要不我们明天再去看马……”

李禅秀想,明天再去,裴椹不定又要吃醋,便道:“只是轻微受凉,无大碍,我用完早饭便去。”

丹恒“哎”一声点头,还是有些不放心。

用早饭时,裴椹终于也现身。他今日难得穿得正式,墨冠锦袍,腰佩环玉,不似穿甲胄时冷肃。

不知为何,他今日没拄拐,而是坐着木轮椅,由身后一名士兵帮忙推着,不必一瘸一拐地走路,平添一股清贵与端雅气质。

李禅秀看见他时,愣了愣,目光先是落在他清俊面上,渐渐向下,很快认出他腰间的云纹腰带,就是昨晚绑在自己眼睛处的那根绸带。

他慌忙低下头,装作无事,继续喝着碗中粥。可脑中却不受控制地回想,昨晚裴椹起身后,又与他接吻,让他也尝到了自己的……“轰”地一下,耳后皮肤一片发烫。

李禅秀简直要连粥都喝不下去了,昨晚他后来落荒而逃,回到自己住处,仍许久没睡着。

裴椹此刻却神情自若,还与丹恒打招呼,丝毫看不出他昨晚在吃对方的醋。

李禅秀艰难挨过早饭,起身要与丹恒一起去看马时,刚走两步,又犹豫转身:“俭之,你真不一起?”

今早他派人去隔壁问过,裴椹婉拒了一起去看马的邀请。

丹恒一听李禅秀这么说,也转过头,干巴巴地邀请裴椹,实际更想只和李禅秀一起去。

裴椹喝完粥,抬眸,目光似不经意扫过他,最后落在李禅秀身上,笑道:“我行走不便,去了也不能试马,还是不去了,殿下与西羌王一起去就行,我一个人在府里看看书画,也能打发时间。”

李禅秀:“……”

“那你……就先好好养伤,我和丹恒一起去看一下马,很快便回。”他囫囵道。

倒是丹恒,出了府后,挠挠头道:“殿下,这样是不是不太好?我看裴将军一个人留在府中,好像怪、怪……落寞的。”

李禅秀:“……”

他神情有些复杂看向丹恒。

丹恒莫名:“怎、怎么了?”

李禅秀摇头:“没什么,先去试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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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中,李禅秀走后,裴椹也无心一个人继续用饭,很快回到院中。

他拿起一本兵书在院中树下看起来,可看了一会儿,却又放下。

根本看不进去!

不知殿下现在在干什么?看马?还是已经跟丹恒那小子一起试马、骑马?说不定丹恒此刻正骑着马,和殿下互相追逐。

可惜他腿断了,不然丹恒那小子的骑术定不如他。

裴椹心中略微烦躁,更有些后悔。就算只在马场边上坐着,他也应该去,而不是在这看见鬼的兵书。

可他刚说过不去,这才过不到半个时辰……

裴椹按了按眉心,压下心中烦躁,强迫自己继续看书。

忍忍,再忍忍,等到中午,就可以找借口去了。他拧紧眉心想,翻了一页书,却还是一个字都看不进去。

……

李禅秀在马场看马,同样有些心不在焉。

马都是好马,其实不用再试。他心思不由飘回府中,想裴椹此刻在做什么?会不会又吃醋,或不高兴?

在一起后,李禅秀发现裴椹一个不为人知的喜好——特别黏他。

其实这也能理解,他们本就好不容易才互相表明心意,在一起的时间如此短暂,彼此都觉得弥足珍贵。

如今陆骘回来,他兴许再过两天,就要回梁州。而裴椹等杨元羿率的军和周恺一起赶回,估计也要回驻扎在凉州边界的大营。

如此算来,他们顶多也就还有两三天继续平静腻歪在一起的日子,过一个时辰,便少一个时辰……何况未来,他们还有重重阻碍要面对,不知前景。

李禅秀心跳忽然一阵加快,更按捺不住。

丹恒刚与他挑了两匹马试骑一圈,正打算再挑两匹试骑。

李禅秀却歉意道:“抱歉丹恒,我忽然想起府中还有些事,要回去一趟。剩下的马不必看了,都很好,非常感谢你这次亲自送马来,我定会将此事禀明父亲。”

说着他拱了拱手,便翻身下马,向马场外走去。

丹恒愣了愣,刚要下马追上,却见陆骘和宣平两人也来到马场。

陆骘见这情形愣了一下,很快笑道:“既然殿下有事,不如我陪西羌王继续试马。”

李禅秀知他是帮自己接待丹恒,不由朝他露出感激一笑,疾步继续往外走。

到了马场外,却见虞兴凡也匆匆赶来。

“殿下,主上的信。”虞兴凡快步到他面前,恭敬呈上信。

李禅秀脚步一顿,接过后打开,没看一会儿,便紧皱眉。

第120章

李玹在信中倒没写什么重要的事,只是听闻李禅秀前段时日竟不顾危险,冒着雨雪到山崩的地方救人,忍不住批评他“身为统领数万军的将领,怎可如此率性用事”“另外听说秦州战事已毕,既无其他要事,速回梁州”。

虽然信中没提裴椹如何,但字字句句都表达了对李禅秀冒险去救人的不赞同。

李禅秀折好信后,抬头凉凉看虞兴凡一眼。

要不是虞统领送信速度太快,也不至于让父亲知道这件事。

快步回到府邸,刚进门,又一亲兵赶来,说李玹飞鸽传书,送来私信。

李禅秀:“……”

他接过后打开一看,内容和前一封大差无几,仍是数落他和催他回去。

“以后做事需三思而后行,不可冲动,感情用事”“便是不考虑自身安危,也要多想想为父。若为父听闻你不好的消息,该何等伤痛”“救人虽重要,但让别人去救也是一样的,你身子骨弱,去了又帮不上大忙,反让自身陷入险境”“另外我听说陆骘已经到碎月城,既然无事,就快回来吧”……

这封信显然是昨天刚写的,而且语气缓和不少,但仍催他速回。看来先前的围城之战和后来赶去山崩的地方,确实让李玹担心不已。

李禅秀心中动容,却又无奈,折好信后,对虞兴凡道:“帮我飞鸽传书一封给父亲,就说……我这两日就回。”

他想了想后说。

接着问那亲兵一句:“裴将军呢?”

“禀殿下,裴将军用过朝食,就回院中了,一直没出来。”

李禅秀点头,快步往裴椹住的院落走去。

……

院中的老梧桐树下,裴椹握着兵书,目光却落在地上的影子上,盯着日影一点点移动。

就在他觉得时间为何如此漫长,日影怎么迟迟不到正午位置时,院门处忽然传来轻微脚步声。

裴椹皱眉,以为是下面人又来给他送吃的,头也不抬道:“我这里不需茶水,也不用果脯点心,无事不要来打扰。”

话落,那脚步声却还在走近。

他面色有稍许不虞,抬起头,下一刻却怔住。

李禅秀含笑站到他面前,身影挡住书上字句,眉目秀丽,声如碎玉:“也不需人陪着聊会儿天吗?”

裴椹怔仲看他许久,握着书卷的手不觉微紧,半晌终于笑道:“若是殿下,欢迎之至。”

李禅秀笑意粲然,拂袖扫去椅上一枚落叶,在石桌对面坐下。

因在马场跑了一圈马,又是快步走来,他有些累和渴,不客气地拿起桌上茶壶,给自己倒一杯水,然后双手捧着茶杯,一口一口喝起来。

喝完刚放下茶杯,裴椹就拎起茶壶给他又倒一杯,接着将果脯也推过来。

“殿下不是去试马?怎么忽然回来了?”收回手后,他状似随意问。

李禅秀自不好意思说自己只在马场跑了一圈马,就有些想他,鬼使神差地就回来了。

他忙端起茶杯,假装又喝一口,掩饰道:“跑马没什么意思,左右无事,就先回来了。”

裴椹闻言,眸中微光好似骤然暗淡。

李禅秀语气一顿,不由小声老实承认:“主要也是……忽然想回来陪你。”

裴椹目光瞬间又转亮,看着他哑声道:“若殿下没回,我也正想去找殿下。”

李禅秀明白他的话意,心跳不觉漏了一拍,清丽目光定定看他。

午后时光闲散,只是时间忽然不再漫长。

两人在梧桐树下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不知不觉,竟到了晚饭时间。

李禅秀见裴椹腿脚不便,干脆让人在院中摆饭。

裴椹心中溢着暖意,又如甘泉流过。趁无人时,他轻轻握住李禅秀的手,却感到一阵微凉。

他不觉皱眉,很快将李禅秀两只手都拢住,宽大掌心帮忙捂暖,又轻搓了搓。

“怎么都春日了,手还这么冷?”他蹙眉问。

以前冬日就罢了,最近几日已是气温回暖,春和日丽。别人不说,就是裴椹,都已经换上单衣。

可李禅秀,穿的不少,手却依旧总是冰凉。

李禅秀目光含笑:“老毛病了,娘胎里带出来的,从小就这样。”

说着拉他到石桌旁,先一起用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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