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是个亲亲怪 第26章

作者:六个达不刘 标签: 生子 宫廷侯爵 成长 古代架空

傅砚辞上手摸了摸,发现确实是软了,看着游青苦恼的脸,凑上去安慰:“卿卿胖点好,为夫看着心中欢喜。”

思及此,傅砚辞回神,心想还是不能带游青出远门,外地气候恶劣,卿卿光是呆在这就得吃不少苦。往后定要寻个冬暖夏凉的地方,盖间屋子好好养着卿卿。

耳边传来游青爬起来的窸窣声,他掀开车帘,见游青正呆坐在被面上缓神。还没等他欣赏一番游青的美貌,游青便很不舒服的模样,一手捂着心口喘着气。

他连忙喊停,下一瞬就进了马车把游青搂在怀里,手上顺着游青的后背一下一下的抚摸着。

“卿卿怎么了”

游青摇头,不知为何,他心悸的厉害,总觉得有什么事情压在心头,压的他喘不过气来。

这阵太难熬,游青靠在傅砚辞怀里,默默流着泪,那阵不安感愈发强烈,指尖死死的扯着傅砚辞的衣服,嘴中却发不出声音,很是可怜的哭着。

傅砚辞心疼坏了,察觉到怀里人在发抖,只能一下一下的哄着:“卿卿不哭,卿卿不哭。”

过了几息,傅砚辞听见游青发出猫一般的细叫,还带着哭腔:“傅砚辞,我可能是做了个噩梦,现在心里害怕的厉害,呜……”

说着又往傅砚辞怀里钻去,却在下一秒睡了过去,眼角红红的挂着泪,看的人心尖软的厉害。

傅砚辞怕抱着他不护肤,马车内又狭隘到睡不下两个人,空气闷的紧。

于是脱下外衣把游青牢牢的裹紧,在上层盖了床杯子。

游青被他的气息裹满,又安心的稳了呼吸。

傅砚辞怕他还做噩梦,掏出袖口的匕首放在游青枕下,学着民间的父母般絮絮叨叨的对着匕首说话:“别让他做噩梦了,要帮卿卿好梦。”

随后下车,朝着拂剑拂袖吩咐着:“你们慢些行车,保护好夫人。爷去前面干点事。”

待到游青转醒,便闻到一阵阵烤肉的香味传进鼻尖。他这几日一碰到肉就反胃,未曾想这股味道却勾的他起了胃口。

刚欲掀开被子下床,却发现身上裹着件傅砚辞的外衣,整辆马车内都是傅砚辞身上的味道。

游青嗅着有些脸红,慢慢站起身来走出去。

傅砚辞注意到了马车的动静,已经早早在这外头候着了,一见到游青就掐着他的腰把有游青安稳的放到地上,兴奋的把人牵到中间。

游青四下看了一眼,发现中间烤着一只动物,他打量了一番,没有认出来是什么品种,闻着也没有腥味,泛着淡淡的奶香,勾的他好奇问道:“这是什么动物?”

傅砚辞回他:“这是乂兽。”

游青倒是知道乂兽,大梁内很多孕妇都爱吃乂兽,因着肉质鲜嫩,入口有股奶香,极其适合胃口不好的孕妇食用。

游青没有吃过这个肉,他家中没有女眷,只是听家中的管家提过一嘴。

傅砚辞开口:“为夫见卿卿近日食欲不好,听说乂兽经常被人拿来给食欲不好的孕妇吃,为夫便去捕了一头来试试。”

游青心下一暖,嘴角弧度提了起来,轻轻开口:“谢谢夫君。”

傅砚辞给他用小刀割了块腹间最柔嫩的肉,吹凉后放到游青唇边,很是期待:“卿卿尝一口。”

游青被众人盯着,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吃了下去。

“嗯,好吃!”

入口丝滑,泛着奶香,傅砚辞只往上面撒了些盐巴,因此还带着肉质本身的鲜甜,游青胃口被这一口打开,一连受了傅砚辞好几口投喂。

但很快他又若有所思的开口:“你们不吃吗?”

傅砚辞揉了揉他的脑袋:“如今都到下午了,我们几个都已经吃过一轮了。”

游青有些惊讶:“为何不喊醒我,竟睡了这么久。”

“卿卿这几日累到了,为夫也想着让你多睡睡。”傅砚辞有些心疼,在滇州又惊又吓的,还天天跟着他到处跑,昨夜想必也是做了噩梦,没有休息好,索性就让他多睡了会。

第30章 动了胎气

游青只吃下一小半, 便扭头表示吃不下了。傅砚辞摸了摸他鼓起来的肚皮,确定人是真的不想吃了后才放下短刃,盯着人老实的喝完药才放过游青。

吃饱喝足, 众人又开始赶路,好在后来这几天游青没有向那次一般梦魇的厉害,只是时不时的心悸几下,傅砚辞抱着哄了哄就能缓过来。

一旁的拂剑没忍住架马走到拂袖身边,低声开口:“你别说, 主子有了夫人后, 还真是变了个人一样。”

拂袖目不斜视,身子却下意识的往拂剑那边偏了点:“谁说不是呢。要搁几个月前你告诉我世子会喂人吃饭,把刀架我脖子上我都不信!”

“别说吃饭了, 夜间夫人起夜世子就差给把着了, 啧啧。”

“你们聊什么呢?”二人背后忽然响起一道声音, 傅砚辞从中间骑马破开二人的站位, 俊脸缓缓露出:“吩咐你们的事情办好没有?”

拂袖认真掐起来:“已经给那位回了信。”

他脸上闪过一丝纠结,斟酌了一番还是开口:“世子, 若是不趁这次逃离京城, 有的人不会放任世子继任爵位的。”

先前幼帝下的旨意还未曾经天子绶礼,他如今依旧只是世子,没有兵权在手。

京城里无数双眼睛盯着他,肯定不会这么便宜让他继任爵位,本来按照他和长公主的合作, 这次回去就应该开始动作了。

但就在傅砚辞离开滇州时却突然写信终止此招,这无异于断送自己的一条生路。

傅砚辞却不甚在意, 他恣意一笑:“京城那些人能耐我何?没了我,他们还能找出安定边疆的人吗?”

拂袖拂剑对视一眼, 不约而同的在心底答道:找不到。

傅砚辞确实有自傲的资本,他从小就在边疆军中长大,熟读兵书,天生神力。更别说他自小便随父从军,十岁便开始参战,在军中的地位都是靠自己打出来的。

自老国公战死后,他便替父接手了元帅之名,才能甚至堪堪胜过老国公,一手出神入化的战术把敌军打的闻风丧胆。

只是……

“只是此等将才,若不能为我所用,只会被沉没在沙砾里。”上官瑾鲜红的唇瓣轻轻上提,蔻丹被侍女精心涂抹成了暗红色,正放置在琴弦之上,轻轻扣出一点音律。

丞相手下的门客——徐文才正跪坐在地,额头死死抵着地板,冷汗顺着鬓角流了一地,随后听到上位之人懒懒出声:“计划照样进行,丞相留不得。”

不走,我便逼着你走。

“是!”

徐文才哆嗦着身子往外退去,上官瑾看着他的身影若有所思,指尖轻轻弹了两下琴弦,发出两声清脆的音律。

“来人!”上官瑾换了身边的亲信,开口:“慧明如今可在慈安寺?”

那人用黑衣蒙着全身音色嘶哑:“前两日刚回,殿下可是有何吩咐?”

“这封信你拿给他,记得要快。”

“是,殿下可有要带的话?”

上官瑾摇头:“他看了里面的东西就懂了。”

黑衣人不再多说,摆手行礼:“属下告退。”

上官瑾走到窗前,抬手接过被风刮下的枯叶,暗红的蔻丹称着手指如同白玉一般。忽然,这双手用力捏碎手中的枯叶,上官瑾看着入京的方向,心中畅快至极:“父皇,谁说女子就不能称皇,儿臣这不就要接管您的天下了吗?”

风起了,乌云被风刮聚在一起,暗沉沉的一片,仿佛下一秒就要朝着大地压下。

游青注视着乌云中央的漩涡,忽然觉得有些头晕,他强行压下腹中的那阵不适感,指尖轻轻摁住突突跳动的额角,不适的侧躺在车塌内假寐。

不知为何,今日格外不适。

傅砚辞也察觉到这乌泱泱的天,手上接过京城来的信件,上面赫然写着四个字:丞相有难。

他视线转到游青乘坐的马车上,手掌使力把这张纸条捏成一团,隐隐范出白骨的颜色。

“不是说了停手吗?徐文才怎么回事?”傅砚辞语气不快,质问着拂袖。

拂袖正跪在地上,一双眼睛死死盯着地:“世子……是长公主那边没停手。”

傅砚辞手下射出一把匕首,寒光乍现,直直擦过拂袖的脖颈,下一秒便流出鲜。那道寒光钉在地上,带着一滴鲜红缓缓滴落在地。

傅砚辞整个人都变得危险,语气冷凝:“爷是主子还是她是主子?”

拂剑上前拉着拂袖磕头:“主子,是奴才的错,先前没有查出徐文才居然已经投靠了长公主。”

傅砚辞怒极反笑:“你磕头有什么用,如今是要藏住卿卿这边,给爷瞒好了。”

还未等拂剑拂袖二人应是,傅砚辞却听到一声微弱的痛吟,他连忙回头看去,却见游青不知何时下了马车,许是听到了他们谈话,无力的半倒在地,捂着小腹喘息。

他连忙跑上前去,把人好好扶起,下一秒脸上便挨了个巴掌。

傅砚辞没有生气,他看不清游青脸上的神情,游青身子差受不得刺激,方才那番话怕气到了人,语气焦急:“卿卿,是为夫错了,你别气坏了身子。”

游青也未曾想到自己居然会撞见傅砚辞同下属谈话陷害父亲,心下激荡,一息之间冷汗遍布全身。

他却无瑕顾及这些,往来一向爱整洁的他狼狈至极,腹中不知为何疼的厉害,像是有只手拖着他的肠子往下拉扯着。

他喘的很急,气息很弱,一双眼睛死死看着傅砚辞,质问着:“为何要骗我?为何要对相府下手?”

一句话断的不成声,他厌恶着靠着的男人,却又极其矛盾的蜷缩在他怀里找着慰藉:“混蛋……”

傅砚辞见他这样难受慌了神,大手上下找着游青难受的地方:“卿卿哪里不舒服?怎么出了这么多汗,卿卿……卿卿——”

游青耳朵里出现一道极其刺耳的鸣音,爱人的背叛和父亲的困境死死拉扯着他的大脑,泪水止不住的顺着脸颊滑落。

傅砚辞的脖颈被游青死死咬住,一丝鲜血从那处缓缓淌下,傅砚辞却好似察觉不到痛楚一般。

他想,卿卿知道他和别人算计着游沛公,肯定气极其了他也恨极了他,若是能这样发泄出来也好,总归不会气坏了身子。

游青察觉到满嘴的铁锈,却未曾松口,狠狠说道:“傅砚辞,我恨死你了。”

傅砚辞听到这话,只觉得忽然窒息起来,咽喉处跟被人用手拽紧,一丝空气都进不去。

游青却没管他,忍着腹痛挣扎开他的怀抱,踉踉跄跄的独自向前走去,嘴中喃喃:“京城……我要回京城”

你看着我一步步深陷时,心中是否在讥笑着此人天真?为何能够做到抱着我整晚整晚的喊着卿卿,回头就将父亲打入牢狱。

下一秒忽然失力往下倒去,被追上来的拂剑扶了一下。

拂剑担忧着看着他,解释道:“夫人,是奴才没处理好此事,您别迁怒世子。”

拂袖也在旁边护着他的身子:“是啊夫人,您别为了我们几个奴才气坏了身子。”

此事是他和拂剑之过,可万万不能因为他们的过失伤了主子两口子的情分啊。

游青早就听不进话,结合起先前游沛公同他释怀的说自己迟早会死,心下越发恐慌。

母亲走后,丞相府便只有他同游沛公二人过着日子,游青想不到父亲出事的日子,只是起了起心思,便觉得心闷窒息。

下一秒,腹中又是一阵另人心悸的疼痛,这次来的猛烈,他直接蹲坐在地,一手死死按着那处。

旁边的拂剑拂袖更是不知如何是好,拂剑红着眼眶看向呆跪在地的傅砚辞,大喊道:“主子,夫人好像不对劲!”

傅砚辞也不好过,他向来就疯的厉害,有了游青之后才得了根缰绳绑着,方才游青的一句恨他,直接让他有了想把人锁起来的冲动。

于是眼睁睁的看着游青从他怀里逃离,他却不敢去拦,生怕自己会做出些不可挽回的事情来。

上一篇:兰秋笳月

下一篇:二臣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