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蛾非
严玉阙抱着药箱走到水缸旁边,微低下身唤了一声「刘琦?」,但对方只是克制不住地肩膀继续颤抖着,于是严玉阙又唤了一声,刘琦颤抖的肩膀才平缓了一些,抬起头,手从水缸里抽出来,在脸上慌忙抹了两下才转过脸来,「大人?」
他极力想让自己表现得什么事情都没有一般,但脸上的肌肉还是因为疼痛明显抽动,疼出来的眼泪也还在眼眶里兜转,手上没有完全洗去的黑灰,在方才擦脸的时候一部分抹到了脸上,于是一道道的,活像一只受了伤正独自舔着伤口的小猫,可怜兮兮的,让人心里不禁又疼又怜。
严玉阙虽然心里疼惜,但嘴上却依然不近人情,「用这么脏的水洗,岂不是越洗越糟?」说罢一把将还蹲坐在地上的人拉了起来,送进房里,然后吩咐人取平日里自己用的匜和盆,备上白芷、杜若泡过的水,让人帮着把刘琦手上的伤口清洗干净后,先替他抹上止血镇痛的膏药。
「大夫估计要晚点才会到,你就先忍一忍吧……」言毕,又不由叹了一句,「没见过这么蠢的人,自己把手往火里戳!布料烧了就烧了,你要干不了活,叫我拿什么向皇上交差?你想整个绫锦院都陪你一起送死吗?」
拿着匜和盆的人在严玉阙的训斥声里退了下去,临走时留给刘琦几个同情的眼神,他轻摇了两下头,示意他们不用担心。
膏药冰冰凉凉的,涂抹了之后疼痛舒缓了不少,刘琦先前纠结成团的五官也舒展了一些,脸上也不再是痛得几欲哭出来的表情。
房里只剩下他们两人,刘琦看了眼严玉阙,又低头看自己手上的伤,嘴角微微一弯,像是心里极为高兴的样子,小声道:「大人虽然这么说,但是这样关心小人,小人这双手就算废了,也心甘情愿。」
严玉阙转过来,眉头皱在一起,「那还不是要绫锦院一起陪你送死?」
「不是!不是!」刘琦忙摆了摆手,然后语气羞涩,微微垂下脑袋,「再怎样,都要为大人完成霓裳羽衣……」
自那日用嘴服侍了自己,又藉此向自己表达了倾心与爱慕之意,严玉阙其实就已经留意到,这两日,刘琦看过来的眼神里便不再掩饰那深藏其中的东西,那种渴求,赤裸裸、直勾勾的,让人都不敢与之直视。
于是严玉阙心想,难道这个人真的倾心恋慕自己至此?就算挑花的技艺精湛绝伦,也甘心留在绫锦院里当个小小的挑花工,领着微薄的收入,还要受尽自己的各种刁难,对自己的吩咐言听计从,为了自己,甚至……
严玉阙走到他身前,伸手捏着他的下巴,迫他抬起头来看着自己,在对上他那双清澈的眸眼的时候,发现瞳仁里正映着自己的身影,就那样深深地沉在他的眸底,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都不放过……
「我只需要你好好在这里做事,其他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统统都给我丢掉!」严玉阙说道。
刘琦维持着被捏住下巴被迫仰起头的姿势,柔和的笑意在眼里汇聚,那映在眼底的身影宛如投在水面上的影子,因着那一丝丝的涟漪而轻微波荡,他道:「但是对大人的倾心与恋慕,是深埋在小人心里面的,大人要小人将这些都扔掉,是要叫小人……将心一起挖出来?」
严玉阙一时语塞,只因刘琦说这话时,眨了眨眼睫,眸眼清澈清明,全然不似说笑的样子,仿佛只要自己点头说「是」,他便会立刻剖心挖肺以证明自己所言。
严玉阙蓦地觉得有点难以接受,这样虔诚的情意,这样直白的表达,全然不同于青楼女子的逢场作戏,可这些完全是发自内心深处的剖白,却像是一块巨石压在了胸口,令人难以顺畅呼吸。
严玉阙松开捏住他下巴的手,打算去到房外透一透气,但手收回来的时候,刘琦却主动贴了上来。 一个站着,一个坐着,刘琦手上抹了膏药,那膏药散着淡如兰花的香气,一丝一丝侵入鼻端,漫入胸口,在里头缠枝似地勾绕起来,本就因为胸口压着什么而呼吸不畅,此际便越发的难耐,每一口吐息都变得粗重了起来。
刘琦脸凑了上来,却正好贴着严玉阙腹下某个关键的地方,像是猫儿一样的隔着衣料在那处蹭了一蹭,而后抬头,眼神幽幽地望了过来,带着直勾勾地邀请与诱惑,「小人很想帮大人再确认一下,大人的这里……是不是已经不药而愈?」
也不等严玉阙的反应,刘琦张嘴启齿,隔着严玉阙的衣裳轻吻舔咬那处,不一刻,衣衫上就因为他的唾液为湮开淡淡的水印。
严玉阙本来应该推开他的,毕竟自己不喜男子,而刘琦又对自己抱着那样的情意,最好的方法就是应该和他划清界限,只是一旦对上他那含情脉脉、盈盈似水的眸光,便再也无法态度决然地拒绝。明明之前服过这么久的药,用过这么多的偏方都没有办法解决自己在性事上的萎靡不振,如今只要刘琦简简单单地逗弄两下,甚至只是隔着衣服抚慰,便就起了反应,令他也是万分疑惑不解。
也许是感觉到了布料下那一处的形状起了变化,刘琦嘴角漾开淡淡的笑,像是高兴自己这样一点点小动作就马上令苦恼于性事不振的严玉阙兴奋起来。于是缓缓退了开来,伸手包覆住那里,轻相搓揉,感觉那处由柔软沉睡着一点点变得硬挺起来,即便是隔着衣服,也能看到微微的隆起。
刘琦面带虔诚地用嘴唇在那里亲了两下,然后再次抬眼看向严玉阙,像是在征询他的同意。
腹下酸胀的感觉清晰传来,严玉阙低下头,刘琦这个样子看起来就像只温驯听话的小动物,乌溜溜的瞳仁将他的心思洩露得一览无遗,依附在自己腿边,期盼着主人的垂怜。这种全身心奉献的姿态,让严玉阙胸腹间腾燃起的骄傲情绪瞬间膨胀了不少。
伸出去的手本是应该推拒的,却落在他的脑袋上,接着滑下他的脸颊,轻触到他的而廓……刘琦像是怕痒那样缩了一下,但也许是担心严玉阙就这样把手收回去,便主动将脸贴上他的手心,笑意里饱含着满足与幸福,「小人不求什么,只盼能长伴大人左右,一辈子为大人效力,若是能得大人偶尔的召幸……便是死也无憾了。」
言语是比任何药物都更具有催情效果的东西。
严玉阙不喜男子,心里却生出想要看一看这个人完全蛰伏于自己身下的模样……
平日里总是清冷淡然的神情,一旦动了情后会是如何的妩媚?那温和的声音,被深重的情欲浸染之后,又会发出怎样的呻吟?
或许自己确实不能接受男子,但……偶尔为之又有何不可?况且刘琦并非南馆里那些打扮如女子的小倌,自己就算和他有了什么,和连玉楼那种作风糜烂之人又岂会一样!
于是抚着他脸颊的手,在他脸上轻拍了两下,「那就要看看你有多大能耐了。」
刘琦虽是一愣,接着笑意盎然,「那小人可要使出浑身解数了……」
话音落下,刘琦便伸手去解严玉阙的玉带,取下后竟还慢条斯理地将其叠好了放在茶几上,然后再是外面袍子的衣带,一切的动作都像是刻意放缓了一般,又或者是故意要让严玉阙将他的每一个举动都看得真切。
解开外衣,松开裤头,刘琦双手抓着严玉阙绸裤和亵裤的上缘,缓缓往下拉,露出紧实带着一层薄薄肌肉的腹部,腹下一团黑亮的毛丛,已经充血肿胀起来的性器像条长虫一样垂在腿间。
刘琦小心翼翼用手捧起那条长虫,像是担心一用力就会碰坏了它一般,轻托在一只手的掌心,另一只手的手指在茎身上轻抚滑动,伸出小指用指甲在底部划了一下,不意外的,严玉阙身子微颤了一下,但在严玉阙斥责的言语落下之前,他已经开始为自己这点小恶意将功折罪。
和先前隔着衣服轻吻严玉阙这处一样,刘琦闭上眼睛,双唇轻落在性器的前端,而后探出濡湿柔软的舌尖,绕着前端的铃口转了两圈之后,舌尖沿着刚才他用指甲划过的地方,从严玉阙那阳物的顶端从下方舔到根部。
因为这个姿势,还垂软着的东西贴在了他的脸面上,但刘琦没有挪开,眸眼微睁,斜斜睨过来的眼神里含着无尽的媚意,满含挑逗地张嘴含住底下如玉石一样饱满的囊袋,轻轻嘬吮,涎液很快将那两粒圆球沾得晶亮,见此,刘琦用牙齿轻咬了一下。
像是被蜜蜂蛰了一下的些微疼痛,又像是掺进清苦茶水中的蜜糖,缓慢扩散开来,反而让柱身前端渗出点点晶莹的液体,但刘琦除了初始之时那一个亲吻,偏就不去管那条已经自沉睡中醒来的长虫。微微抬起一点身体,唇吻落在紧实的腹部上,舌尖灵活如蛇,探进肚脐那圆圆的凹坑里,继而往下,又躲藏进密亮的毛丛间。
茂密的毛丛被一摞摞地捋湿,挂着晶亮的涎液,透出淫靡之气,刘琦似乎格外喜欢做一些小小的坏事,先前是轻咬严玉阙那两粒卵囊,让他不由轻颤了一下。这一次,又用齿尖叼起柔亮草丛中的几根,轻轻拉扯。
严玉阙虽然没恼,但总不太喜欢这样被逗弄,于是一手抓住他的下颚,手指在他两侧脸颊上一捏,迫使他张开嘴来,另一手扶着自己的阳物便往他那半张的嘴里松了进去。
湿润温暖的口腔内壁包覆住阳物,所带起的舒爽感受让严玉阙轻叹了一口气,就等着刘琦再一次施展熟练的口活,好让自己飘若云端,但对方却没有动作,低下头去,却见刘琦鼓着脸,像是赌气一般,眼神里带着点委屈地看着自己。
一瞬间,严玉阙竟觉得他这个模样很是可爱,顿时心生怜意,伸出手去在他精巧挺直的鼻子上刮了一下,「乖,别闹……」
这一说,刘琦才像是被哄到了心头上那样,嫣然一笑,认认真真地吞吐起那根硬是被塞进他嘴里的胀红肉棍。
第六章
远处织机「哢哢」的声响阵阵传来,秋风拂过,屋外树枝飒飒而响,枯叶飞乱,寒蝉嘶鸣,而静谧的房里,只剩下沉沉的喘息以及湿润的水声。
严玉阙那根肉棍在刘琦的舔弄下,胀大了一圈,上面茎脉根根暴起,裹了一层津液,像是浸过油水一样发亮,前端吐着的蜜液,被刘琦用舌头一卷便尽数吸走,接着灵活的舌尖翻弄菇头的伞冠,不时合拢齿尖轻咬硕圆的头部,闭紧双唇将整根粗壮深深吞进去,吐出之时也不忘用双手在茎身根部撸动,揉搓底下的囊球。因为长期编结花本,执竹片和挑丝绵的手指上都覆了一层薄茧,略有些粗粝的感觉让摩擦留下的感触更为清晰。 刘琦动作间时不时地抬眼看向上方之人,那雾气弥漫的瞳仁,深邃如夜,仿佛一潭深水,盈满柔情与魅惑,暗暗勾撩人心。
严玉阙只觉得一股股热流止不住地往腹下汇聚而去,全都积在那昂扬挺立的部分,强烈的快感让那里控制不住地滴落体液,像是失禁一般。
他不得不承认刘琦的口活和他挑花的技艺一样优秀,让人挑不出什么缺点,哪怕上一次,自己萎靡不振迟迟兴奋不起。但就那么一次,他便知道如何能讨好到自己,如何又能赋予最大的快感。
因为自己这病症,那几年在情事上过于寡淡,以至于现在一旦被重新点燃起情欲,就想要十倍百倍地讨要回来一样。被舔弄的阳物昂扬雄立,微微抖动,严玉阙只觉快意一阵高过一阵,如洪水一般冲刷堤岸,翻起的浪头一个高过一个。
快了……
就快了……
眼见着下一个浪头上来就能冲开堤岸一泻千里,但在这关头,性器的根部却被人一把紧握住,于是那高举的浪头瞬间失力,溃散如沙,盘桓在已经冲开几个罅隙的堤岸之前,而被浪头推至高处的人也一下跌落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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