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子之我的王府驯夫记 第230章

作者:千风 标签: HE 古风 古代架空

皇帝来后宫的次数不能算很多,却也不少,为了给皇家开枝散叶,皇帝也算努力,因此在宫中怀孕的女人其实不少。

但这些女人往往只是怀上龙种,总也生不下来的。

即便是生下来也不一定能养得大。

三皇子和四皇子便是如此。

“陛下,难道你就没有想过是为什么吗?且不说尚未诞下的皇嗣,即便是生下来的皇子也会莫名其妙的暴毙。”

当年的楚昭荷虽然表面跋扈,但她的心里却是极其喜爱孩子的,这宫里上下不论谁生了孩子,她总要上去凑凑热闹。

只是因为她真的很喜欢小孩子,她一直想要个自己的孩子,只是这些年来他一直没能怀上。

第314章 夺嫡【二】

楚昭荷这么多年未曾孕子的原因其实她自己也知道。

但她不可能会去怨恨皇帝,一来她嫁入后宫便是皇帝的女人,恨皇帝对他来说没有任何好处。

二来即便恨了又能如何?

但或许是老天怜悯,楚昭荷但是最终还是得到了自己的孩子,自从怀上顾忱开始,楚昭荷日日都小心翼翼的。

说起自己怀孕的那段时光,楚昭荷的眼神有了变化,眼里满是柔情,那是一种作为母亲的温柔。

而且顾峰也想起来那段日子,确实楚昭荷这么多年没能怀孕,有他的手笔在里面,当时楚家势大若是再添一个皇子,势必会打破朝中原有的平衡。

所以这也是楚昭荷多年不得孕的理由。

只是顾峰不知道,原来楚昭荷从一开始就知道。

“朕……”

顾峰捏着自己手里的茶杯,不知道跟楚昭荷说些什么,他知道是自己对不起楚昭荷,但即便再来一次,他也依旧会如此选择。

为了稳固朝堂,不得不这样做。

楚昭荷也十分理解顾峰在想些什么,只是摇了摇头开口道:“陛下不必多说,臣妾都是懂的。”

“这个孩子来的很突然,当时我满心想的都是如何将这件事情隐瞒下来,因为若是让旁人知道这个孩子,他一定就保不住了。”

“起码在显怀之前我一定要将这件事情隐瞒下去。”

楚昭荷苦笑的摇了摇头,自从发现自己怀孕之后,楚昭荷就很少出门了,皇后自然也会察觉到她的不对劲。

再加上二人关系一直不好,楚昭荷连睡觉也不能睡得安稳,只怕皇后的手已经伸到了她的宫殿里。

那些贵人嫔妃的孩子,是怎么没的楚昭荷一直很清楚,但她没有任何证据可以告发皇后。

皇后的一举一动似乎都被人监视着,她能将一切事情做的很完美,不留下任何把柄给任何人,所以楚昭荷只能小心,小心,再小心。

“你说是皇后害了皇嗣,可有证据?”

这件事情关系到自己的孩子,顾峰虽然没有怎么尽过作为人父的本分,但这不代表他不想要孩子。

现在他虽然有心想帮楚昭荷一把,却也不能放任她将这句话乱说,楚昭荷当是知道他心里的顾虑的。

“若臣妾早有证据,早早的便将这份证据交给陛下了,但皇后做事向来滴水不漏,我之所以会知道这么多,也只是因为亲眼所见。”

“三皇子和四皇子,他们两个还那么小睡在襁褓之中便被人捂死了,可是皇后却对外宣称是暴病而亡。”

“甚至,甚至连尸体也不给他们留下,说是皇子染了传染病,这样下来怎么可能会有证据?”

当时的情况实在太乱了,楚昭荷记不得那么多了,楚昭荷记得自己当时正好路过了皇子所,本想进去看一眼的,却听到了里面传来了响动声。

等她趴在窗户上看的时候,里面已经空无一人了,可等她进了屋子,原本应该睡得香甜的两个婴儿,此刻已经没有了气息。

楚昭荷没敢多留便离开了,她当时被吓坏了,慌慌张张往自己宫殿里跑的时候,甚至还摔了一跤,当时扭伤了脚,许多日子都未曾出门。

“你若是看到了,当时为何不与朕说?”

顾峰还不是那种听风就是雨的,仅凭楚昭荷的一面之眼无法断定皇后的罪责,更何况是这种无凭无据的事。

当时三皇子和四皇之一同夭折,顾峰可谓是痛心疾首,他不相信自己两个原本健健康康的皇子,会在同一时间因为疾病夭折。

顾峰当时让手下的人彻查六宫,但最终也没有发现什么蛛丝马迹,而太医院的人不论是谁都说他的两个皇子是染病而亡。

即便他砍了很多太医,也依旧没有人改口。

这才让他不得不相信了这个事实,时隔多年,他已经接受了这件事情,现在楚昭荷却告诉他,他的那两个孩子并非染病而亡,而是被人活生生捂死的。

这让他如何能相信?

“臣妾那些日子扭伤了脚,再加上受了惊吓在宫里抱恙不出,这件事想来陛下是知道的。”

“当时臣妾之所以没有说出来的原因,不过是因为口说无凭,再者陛下已经彻查六宫,都没有发现一丝蛛丝马迹,若臣妾在这个时候跳出来,岂不就是污蔑皇后?”

“且不说陛下你会不会信我,即便陛下你信我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陛下又能将皇后如何?”

楚昭荷痛心疾首的说出了这番话,这个秘密在她心里隐藏了多年,如今能说出来也算是解了她一块心病。

即便楚昭荷说的是事实,但顾峰听着心里还是觉得很不舒服,他和皇后是政治联姻并没有太多的感情,这些年皇后稳坐中宫,二人也一直是井水不犯河水的状况。

但近些日子皇后娘家的动作太大了,眼看着自己的身体不好了,各方的野心也会越来越大了,凤家是太子党这些日子不断给他施压让他将太子放出来。

司马昭之心昭昭,顾峰做了这么多年皇帝,怎么可能看不出来他们的意思,而且看样子似乎还隐约有些要逼宫的意思了。

如今留给顾峰的余地不多了,而他也不能轻举妄动,即便现在楚昭荷说的是真的,对于皇后,顾峰也不能有冒犯想要废后的举动。

所以还真的和楚昭荷说的一样,即便是到了现在,他也不能拿皇后如何。

一想到这一点顾峰就觉得异常窝火,并不只是因为自己的权利被人蚕食,更是因为凤家不断给他施压的缘故。

凤家如今已经嚣张到朝堂上无人敢和他们作对的程度了,仅仅只是因为诸君被握在他们的手里。

顾峰思考了半晌,楚昭荷的话在他耳朵里已经不重要了,至于为什么当初楚昭荷要将顾忱伪装成哥儿,大抵也不过是为了让自己的孩子活下来。

毕竟若是当时她生的是个皇子,不仅是皇后坐不住,连他也会坐不住,当时的楚家势力太大,若是有了皇子,很难说他们会有什么样的野心。

但这么多年看来,即便顾忱是个皇子,楚家也没有对他生出一丝反叛之心,只是因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让楚家大失所望,所以如今不用再效忠于自己罢了。

但若是储君的位置上坐的是顾忱,楚家想要置于事外就做不到了,为了保持朝堂上的平衡,顾峰必须将楚家重新拉下水。

“这件事朕知道了,六皇子虽犯欺君之罪,但其念有军功在身,功过相抵也就罢了,楚贵妃欺君罔上,于宫中禁足三月降为妃。”

顾峰叹了口气,缓缓的开口宣布了他们的处罚。

犯下欺君之罪却只有如此一点惩罚,可见顾峰并没有生他们的气,只是这事虽然被轻轻的放过,但是处罚必须还要有。

否则难以服众。

即便只是这样的轻惩,估计也会让凤佳掀起风浪,接下来就要看顾忱是否给力了。

“你们先下去吧。”

顾峰宣布完之后便有些疲惫的闭上了眼,靠在椅子上思考着下一步的行动,顾忱知道他这个老爹又在动些歪脑筋,但这件事已经得到了圆满的解决,他也不在意了。

无论顾峰想从自己身上得到些什么,他都必须要付出相应的代价,顾忱可不是会让人明白利用的白痴。

没有给出足够的筹码之前,他是不会帮顾峰的。

黑夜里的宫道是那样的漫长漆黑,这样的路上却连一个掌灯的宫人都没有,顾忱就是没开口道:“这段日子以来,母妃你一直都被这样轻待吗?”

刚才在等待楚昭荷来之前,顾忱便注意到了这边,可楚昭荷是只身一人前来的,身边连个掌灯的宫女都不曾有。

不论怎么说,楚昭荷也是贵妃,宫里的下人怎么敢如此待她?

显然楚昭荷也想到了顾忱问这个问题的原因,了然的拍了拍顾忱的手背,“远之别生气,是我让他们别跟着我的。”

“这次来我只当是为了认罪,没有想到事情会这样轻轻的揭过,当你隐瞒你身世的这件事情,我身边的宫人并不知道,我也不想让他们因为我遭受了莫须有的苦难。”

“母妃还是这样心善,接下来的日子,母妃就在宫中好好休息吧,儿臣自会打理好一切。”

顾忱知道自己的母亲从来都是心善的,听到楚昭荷这样说,心里的怨气也就下去了一些。

怎么说他也不会当着母亲的面驳他的面子。

“远之,你什么时候上的战场?”

虽然顾忱的意思是让她回去好好休息,但这段日子楚昭荷在宫殿里待着,她一直以为顾忱只是去了汝南,可听刚才的意思,他分明是立了军功。

“都过去了不是什么大事。”

“若不是什么大事,陛下又怎会感念你的军功,那必然是在战场上走过才有的荣誉。”

虽然顾忱表现的风轻云淡,但楚昭荷出生便是在武将世家,且他们家各为名将,她自小就知道军功是怎样不易得来的东西。

每一份军功的背后都是血与汗,怎么可能只是轻飘飘的一句话就能带过的呢?

第315章 夺嫡【三】

这件事本来也没有多大指望能骗过楚昭荷,而且看着楚昭荷的眼神顾忱就知道自己根本是瞒不过去的。

便老老实实的和他说了自己在战场上的所作所为。

果然如他所想的一般,楚昭荷的眼里现在满是不赞同,用力的拍了一下他的脑袋训斥道:“如此危险的事情你也敢做!”

“你如实在正常出个三长两短,你让母妃怎么办?你的念清怎么办?”

楚昭荷到底是心疼自己孩子的,她自然是为自己的孩子而感到自豪的,但这份军功的来之不易,让她触目惊心。

这样危险的事情,楚昭荷巴不得顾忱这辈子都不要遇到,可偏偏这人还是自己凑上去的。

此刻楚昭荷对顾忱的感情复杂极了,对于顾忱的成她感到极其自豪,但对于他在战场上经历的那些危险事,楚昭荷此刻也是满头的冷汗。

她知道那些危险的事情并不是顾忱口中说说就过去了的,每一件都是可能夺了他性命的事。

即便顾忱说的再如何,风轻云淡也无法掩盖战场上的凶险。

所以对顾忱她更多是心疼。

便想要训斥他不能再做如此危险的事情,但楚昭荷也知道,顾忱根本不会听她的,一旦到了必要的时候,无论什么样的危险也挡不住他的步伐。

“我知道此事危险,但若是没有这份军功,我无法将您从这深宫中解救,也无法给念清真正想要的生活。”

顾忱这所作所为都有自己的目的,但他的目的为的只是自己爱的人,却没有一项是为了自己。

说他自私呢,确实也是自私的,他将一切关系撇的干干净净,孤身去冒险,甚至不给他人担心自己的机会。

但他的所作所为为的又不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