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寒菽
怀雍不高兴地低声骂他:“别摸我!专心点,快点!”
好凶。
赫连夜想。
怀雍什么时候才能不这样反复无常呢?
什么时候才能让他尽兴一次?
他至今都不知道怀雍到底耐不耐/操,每回都是怀雍觉得够了就停下,不许他继续。
兴许是因为今天怀雍喝得酩酊大醉,叫他也生起万分之一的侥幸之心,觉得怀雍说不定会变得温柔些、诚实些,说不定他能从怀雍口中听见只言片语的爱意。
正是因为有期待,所以更失望。
赫连夜从怀雍身后环抱过去,举起来似的,迫使他贴向自己靠在自己的胸口:“到底要我快还是慢,用力还是不用力,慢了你又觉得不够,使劲你又怕被发现。”
怀雍满面霞焕,难/耐得紧,其实他现在觉得很没力气,光是站住就挺费事,被赫连夜抓着反而省力,于是索性往后靠在赫连的身上,迷迷糊糊、烦躁不已地说:“拓拔弋是不是在奶酒里给我下药了?”
怀雍娘胎里带的病,天生体寒,就算是在夏热酷暑的日子身子也不烫。
今天却很烫。
赫连夜先吻他的肩膀,再是脖子,再是脸颊,再是唇角,他说:“奶酒性烈,本就有益/阳/媚/春的功效。”
怀雍:“?!”
怀雍睁开眼,往后折手抓住赫连夜的胳膊:“你怎么早不和我说?”
赫连夜:“今天那个情况我怎么和你说?再说了,大不了回来吃点药就是,或者还有我呢,不是吗?”
怀雍想骂他,可眼下太不舒服,还是得先纾解。
偏生他俩是暗度陈仓,不能大刀阔斧,磨磨蹭蹭一次还比平时要更久,翻来覆去好几次,情兴浮沉,一直不结束。
怀雍从未这样过。
他以往觉得这事玩好了还算得趣,但也只是偶尔,有时玩不好还会嫌烦,并不算强烈的渴求。
而今天他被催发得格外不满,连赫连夜中途离开一会儿也觉得空虚,也不知自己何时竟然已经整个人缠在赫连夜身上,更没发现倒像是他在渴求。
怀雍觉得舒服,赫连夜更是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畅然。
赫连夜全心全意地拥住怀雍,在这一时刻,像终于能从水中捞到月影,他也能触摸到怀雍的真心。
待要赫连夜又在加快攻侵之时,后背疼了一疼,是怀雍抓了他一把,别扭地说:“你等等,先停下,先出来……”
赫连夜哪里会肯,只紧占不放,耐着声气,问:“为什么?”
怀雍的手指很使劲,指甲已经刻破了赫连夜的皮肤,他抖个不停,浑身发/红,羞耻地说:“我喝了太多水了,我、我想小解了,你放我出来,我先去小/解,要憋不住了。”
哦……哦?!!
赫连夜反应过来,更精神了。
他看着在自己怀中试图团起身子的怀雍,突然恶念丛生,愈发起意,怀雍拼命推他,他则牢牢不放,笑嘻嘻地说:“你那不是想小/解,是太舒服了,出来就行。”
怀雍此时腰腿皆软,不得不受制于他,羞恼至极又无法抵抗。
说着,赫连夜还给他换了个姿势,一边把着璿芽一边在他耳边亲吻哄道:“尿吧,没关系,我不嫌弃,小雍,我的乖乖,我手在这,我都给你接着呢。”
话音未落,怀雍再受不住这没齿的欺/辱,身子一/颤。
这下好了。
急意是解/了,人也哭了。
怀雍气得要死,从这覆顶般的感觉中缓过一口气来,立马在赫连夜的肩膀上狠狠地咬了一口。
咬出了血。
怀雍骂他,又想不到更狠的词,憋屈地说:“赫连夜你个畜/生。”
……
怠懒过后。
怀雍衣冠未整就继续发火:“水都弄脏了,这澡是白洗了!脏死了!”
赫连夜厚颜无耻地说:“之前就有好多水都流里面了你也没嫌脏啊,怎么脏了,我不觉得啊。”
怀雍骄矜难遏地嫌弃说:“这能一样吗?再说了……有味。这要怎么办?被人发现怎么办?”
而赫连夜脱衣服前就已经想好了对策。
他随手抄起放在旁边的一盒香粉全部倒了进去,这香粉只需要一点就可以让人持香整日,更何况一整盒,直接叫这一桶水变得香气四溢。
赫连夜看见怀雍直愣住的样子实在是可爱,笑了一笑,弯腰突然在怀雍的唇上轻吻了下,问:“这下满意了吧?”
“都完事了干嘛亲我!”怀雍躲开,从这角度看到赫连夜衣领处有自己在赫连夜肩膀上抓出来的痕迹掩藏不住地露出一点,于是伸手翻弄他的衣襟,顾左右而言其他地说,“你遮严实点,别被人发现了。”
被谁发现?
他三天两头往怀雍那跑,早就被军营的兄弟们说闲话了。
但大家只以为他是想吃天鹅肉的癞蛤蟆,没人敢想他真能吃得到。
至于别人……
也只有卢敬锡了。
……
说真的,赫连夜不怕被卢敬锡知道。
他料定卢敬锡就算猜到了也不敢承认,就算哪一天真的撞破了,以那家伙的性子,绝对会守口如瓶。
会守口如瓶,也会心如刀割。
翌日一早。
卢敬锡问怀雍:“怎么他们说你要了两次水?”
要水有歧义。
怀雍脸一红,心虚地下意识地想,啊,岂止两次。
赫连夜帮他圆谎,不用编就能信口拈来:“哦,他洗到一半吐在里面,嫌弃恶心就换了水重新洗澡。”
卢敬锡皱了皱眉,抿紧嘴唇:“我就说烂醉不该洗澡,你还由着他。”
怀雍尴尬地笑了笑说:“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又没出什么事。”
刚说完,怀雍过于在意地多看了赫连夜两眼,立时发现这家伙的衣领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放下来许多,他吓了一跳,心中警钟大作。
那一丝丝的红痕可绝对不是自己能在背上闹出来的,这个地方这个天气都没有蚊子,到时被发现了他都没办法找借口啊!
眼看卢敬锡看向赫连夜,怀雍连忙拉起卢敬锡就往外走,承诺说:“我听你的话,今天那拓拔弋再让我喝酒,我一定不喝那么多了。”
赫连夜心塞地盯住怀雍抓在卢敬锡手腕上的手。
忍住想要把人拽过来的冲动。
赫连夜旋身出去,牵来了怀雍骑的白马。
这匹白马正是当初他千方百计寻来的大宛宝马,怀雍已经用了两年,是很得他喜欢的坐骑,因其毛色雪白,只有鬃发中有几绺浅金色的毛,跑起来轻盈飞快,是以怀雍给其起名为“琥珀玉光”,平日里简单叫作“玉儿”。
当他收下这匹马后第二天,赫连夜就牵出了一匹相似的骏马,只是毛色不是纯白如雪,而是黄中带白,这才坦白说:“其实我得的是两匹好马,他们是同胞同胎的亲兄弟,也从小一起长大一起训练,正好我们各人一只。”
怀雍傻眼。
接着,在他没有催/动的情况下,他骑着的玉儿见到哥哥,高兴地吁了一声,嘚噔嘚噔地小跑过去。
两只兄弟马头蹭头,脸贴脸,当着他的面亲昵厮/磨起来。
走到马儿旁边,怀雍像平时一样正要扳鞍上马,没想到竟然没翻上去,腿有点使不上劲。
他蓦地想到,是因为昨晚上要的太多了,以至于身子有点虚,不由地脸色难看起来,站在原地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时,赫连夜装作幸灾乐祸地说:“让你昨晚上喝那么多酒。”
说着大步走过来,在他身旁单膝半蹲下来,左手拍一下右肩,说:“凑合凑合,踩着上去吧。”
怀雍踩在他肩上,翻身上马。
众将士见了也并不觉得赫连夜自轻。
兄弟嘛,很多都这样。
倒是感慨,赫连小将军跟光禄大夫就像这两只兄弟马一样亲密无瑕。
赫连夜掸开灰尘,转身要走,却被怀雍叫住:“过来。”
赫连夜走近,怀雍伸手给他整理衣襟,将痕迹都遮住,说:“也不整理好衣服。……行,就这样可别动了。”
护卫看了看,想,光禄大夫整理过以后才显乱呢。不过,轮得到他们说吗?
赫连夜受宠若惊,又不敢置信地看向怀雍,像是用眼神在问:不是你说在外面不准靠近你吗?
怀雍嘴角一撇,像是在说:你不可以,我可以。
……
如此,再出发赴约。
今日拓拔弋为他们设下了北漠贵族时常组建的射宫宴,说是要请他们切磋一番骑射技艺。
靶子已经在庭院中布置好,其上绘制着左右对称的两只白鹤展翅起舞地围拥着正中的赤红火珠图腾,周围按东、南、西、北、东南、西南、东北、西北的八卦方向挂了八个小银碟,旁边负责喝箭的士兵和奏乐庆祝的乐手。
怀雍怀疑拓拔弋昨天灌他那么多酒是不是就是为了让他没有力气参加今天的比试,不过即便没有荒唐,他本也不擅长骑射。
他早有准备地说,推荐赫连夜参加骑射。
拓拔弋:“我早有听说小赫连之名,将门出虎子。赫连老将军是我非常敬佩的英雄人物,他的儿子弓马要是不厉害才奇怪了。”
赫连夜:“……”
“啧。”
赫连夜咂舌,眯起眼睛。
这家伙什么意思?
拓拔弋:“哈哈,不过我们北漠人个个在马背上长大,跟你们斯文人比射箭是不是有些胜之不武?不要一局定胜负,我们来三局两胜如何?”
怀雍:“……”
怀雍马上思考让哪三个人上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