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怀了崽 第21章

作者:檐上樱 标签: 古代架空

幼清偷瞄他一眼,有点心虚,他胡乱找了一个借口,理直气壮地说:“你不让我回去吃松鼠桂鱼,我才生不出来。”

薛白闻言似笑非笑地问他:“本王还比不过一只鱼?”

“是松鼠桂鱼。”幼清一脸认真地纠正完,又对他说:“松鼠桂鱼不是天天都吃得到,但是你说不定就可以天天都见到了。”

他的歪理向来都多,薛白见怪不怪地低下头,亲了亲幼清的额头,眼底的冷意在此刻彻底融化开来,神色也柔和了许多。薛白哑声道:“你生不生得出来,和吃不吃得到松鼠桂鱼安没有关系,只能怪本王还不够卖力。”

天气太热,幼清讨厌有人凑太近,他不太高兴地鼓起脸,犹豫着要不要推开薛白,最后思来想去,还是忍住了。

夏天不和离,真的会热死人的。

薛白又同幼清待了一会儿,幼清还是不肯回王府,薛白见状倒没有把人强行带走,而是赶在宵禁前,亲自把他送到幼宅。

少年没心没肺惯了,招呼都不打一声,跳下马车就跑。薛白对此倒不甚在意,只是一手掀开车帘,若有所思地盯着他望了许久,直到幼清走入宅子内,这才收回自己的目光,语气沉沉地开口道:“西洲。”

侍卫跪到他的面前,“属下在。”

“派几个人守在这里。”

往日幼清尚在金陵待着时,幼老爷与赵氏护他尤甚,以至于幼清自始至终都不知世事、不谙风月,整日只知嬉闹玩耍,生生便宜了薛白。那时候的幼清哄倒是好哄,薛白本可以直接将他拐来京城,但却终究不愿如此行事,是以为了让幼清开窍,薛白几乎费尽心机。

回想着幼清望向自己的眼神,薛白轻微地皱了皱眉。

太过于懵懂,分明是不懂情事。

“你去盯住陈家。”过了许久,薛白抬起眼,眸底一片深黑,“倘若他们拿得出来那些黄金,就让李御史上奏折弹劾陈侍郎,倘若拿不出来,便私下授意金九娘前去闹事。”

他的眼眸冷得没有一丝温度,“宫里的那一位也该知道,到底什么是祸从口出、杀鸡儆猴了”

“啪”的一声,一只玉镯摔得粉碎。

这厢的幼老爷与赵氏尚未睡下,正候着幼清归来。幼老爷见赵氏失手摔碎了一只镯子,嘴里赶紧开始念叨:“碎碎平安、碎碎平安。”

“清清怎么还没有回来?”赵氏招来侍女,几个侍女小心翼翼地捡起地上断成几截儿的玉镯,而她则望着窗外皱眉说:“我见他成日待在家里睡觉,才撵他跟沈栖鹤一起出去走几步,结果这会儿都还不着家。”

“管他做什么。”幼老爷一听,不以为然地说:“他还能被人给拐走了?”

赵氏瞪他一眼,幼老爷一拍脑门儿,回过神来了,他讪笑道:“还真给人拐过。”

“反正再过段时日,清清和他肚子里的那个都要一起带回金陵了,就当是姓薛的拐走了清清两年,又白给赔我们一个孙子。”幼老爷想得开,他喜滋滋地说:“况且金陵是我们的地盘。把清清带回去以后,若是能和离,还可以再重新给他找一个会疼人上门女婿。”

赵氏叹了一口气,“只是往后枝枝又得一人留在这京城,平日里也没个伴儿。”

幼老爷不吭声了。

姓薛的真真没一个是好东西。

幼老爷暗自诽谤完,赵氏一抬眼见着幼清,连忙起身迎上,“怎么热成这样了?”

少年穿着身藕荷色的衣衫,肤色倒是衬得白净,只是几绺头发落下,又紧贴在脖颈处,发了一身薄汗。赵氏连忙拿来团扇给他摇了几下,幼清愁眉苦脸地说:“娘亲,我们快点回金陵。”

赵氏摸了摸他的头,“怎么了?”

幼清拧起眉心,小声地说:“天好热,那个王爷老是抱我,而且他还要我给他生一个小世子。”

赵氏的手一顿,回头去看幼老爷,结果幼老爷净添乱:“回去,明天就回去!”

“你少说几句。”幼老爷完全指望不上,赵氏把手里的团扇扔给他,自己又开始询问幼清:“你又碰见从嘉王了?”

幼清老老实实地点头。

赵氏问他:“王爷知不知道你怀孕了?”

幼清摇了摇头,“不知道。”

赵氏稍微放下心来,“那他知不知道你失忆了?”

幼清脆生生地回答:“也不知道。”

说完,他得意洋洋地补充道:“我都没有露过怯,假装和他很熟,他肯定不知道其实我根本就不认识他。”

第15章

幼老爷是个没主意的,唯赵氏马首是瞻,“夫人,走还是不走?”

“事出反常即是妖,倘若我们走得太突然,王爷想必也会起疑,更何况下山前,我们答应让清清拜祭完太妃,再来商量此事。”赵氏处事一向周到,不免尚留几分顾虑,她皱着眉说:“先别着急,让我再想想、让我再想想……”

幼清乖乖地点了点头。

当天夜里,瑶华宫那头儿好不热闹。

“娘娘。”挑开鎏金香炉,雪生清出炉底的灰烬,放入安神的香料。她抿着唇笑说:“方才来时,听说陈侍郎去了瑶华宫,向贵妃娘娘赔不是,但是贵妃娘娘压根儿都不见,连她身边的点翠都不曾打发出来过。”

庄絮照坐在镜台前,支着脸回头问道:“怎么回事?”

“陈二公子说了几句贵妃娘娘的不是,偏偏让王妃那个混不吝的碰上了,不依不饶的。”雪生放下玉炉顶,走来庄絮照身边给她捏起了肩,“后来两人起了几句争执,王爷也过来了,陈二公子满身是伤,挨打的是他,过来给贵妃娘娘赔不是的还有他。”

庄絮照抚摸着自己的肚腹,“毕竟姐弟情深。”

“不说陈侍郎,就连陈大公子也受到牵连,堂堂禁卫军副统领,在瑶华宫外跪了几个时辰。”陈文翰素来对她们多有照顾,雪生不忿地说:“真是不知分寸。自己是什么身份,陈大公子又是什么身份,整日拿腔作势,作践别人。”

此时没有外人,庄絮照倒没有再拦着雪生发牢骚,只是一笑,“都说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贵妃娘娘进宫已六年有余,却始终荣宠不衰。”

“可是肚子却不争气呀。”雪生笑嘻嘻地说:“比不上我们娘娘分毫。”

庄絮照垂下眼,“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