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哑巴美人死遁后 第37章

作者:小纸禾 标签: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天之骄子 追爱火葬场 古代架空

萧折渊心情沉闷,守着锦聿一夜无眠,到天亮时,背后的伤疼得受不住了才去睡了几个时辰。

醒来后,尘钦便进来禀报,“殿下,纵火的人是东方泗的那个傻儿子东方林,那人喜欢玩火,不知怎的昨日会跑到后院去放火,但后院找到一些石漆,像是布置好了故意引诱他去。”

萧折渊闻言,立马想到了事情缘由,他冷笑一声,“想一石二鸟除掉孤的人和东方家,哼。”

尘钦也反应过来是谁。

“自己没那个本事,就拿孤的人当靶子!”萧折渊双目憎恨,他命令道:“你去书房拿着兵符,调拨南陵士兵与明雍军会合,东方泗无能,看不好自己的儿子,若是连一个柳君彦都对付不了,留他有何用?待他们其中一个倒下,便是讨伐萧立恒的最佳时机!”

尘钦一震,“是!”

东方林因纵火伤了太子妃,被沈廷尉捉拿押入大牢,东方泗跪在御前恳求陛下手下留情,贵妃娘娘也以泪洗面,哭诉自家弟弟是个痴儿,是遭人陷害,元隆帝对于柳君彦的所作所为不知情,不想寒了老臣的心,再加上那人是瑞阳独子,本就该死,于是便免除死刑,笞刑三十大板,禁足家中闭门思过。

东方泗跪谢隆恩,与贵妃一道出去时,便让人着手查元朔节纵火一事,查到东方林在去见贵妃前去见了君后,一时恼怒,愤恨不已,贵妃娘娘猜想君后的所作所为更是攥紧了手指,势必与君后不共戴天之仇。

想搞垮她的母家让她失势,好拥立他的傀儡皇帝!简直是痴人说梦!

这后宫之中纷争不断,满是阴谋诡计,而东宫却一片祥和,锦聿在昏迷了三日后醒过来了,陆小酒喜极而泣,抱着他的手,“哥!”

锦聿睁开的第一眼似乎在找什么人,但是没看到,他心中闪过一丝慌乱,撑着手臂要起身,陆小酒连忙扶着他靠坐在床头,见锦聿神色不太对劲,神游天外,他问,“哥你怎么了?”

锦聿看向陆小酒,好半晌才抬手问道:“他人呢?”

“谁啊?”陆小酒迟钝,或者是根本想不到他哥会在醒来的第一时间问候太子殿下。

‘…………’锦聿沉默,他瞥了一眼长乐殿,见四周安静,想来那人没事,就不再多说。

陆小酒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时殿外一阵匆匆的脚步声,萧折渊绕过屏风走进来,他见锦聿安然无恙靠坐在床头,便松了一口气,走上前来坐在床边。

萧折渊握住他的手,“身体可有不适?”

锦聿盯着他的肩膀看,萧折渊似乎意识到什么,嘴角挂着笑,“不必担心,赵太医已经给孤医治过了。”

锦聿闻言,便不再看他。

春樱端着膳食进来,锦聿现如今只能吃流食,但是药不仅一次比一次苦涩难喝,还一次比一次喝得多,萧折渊见他喝完药,便拿了颗蜜饯喂给他。

锦聿一顿,张嘴吃了。

以往喂给锦聿的蜜饯不是不吃就是吃了之后吐了,这还是第一次见人少了抗拒,乖顺极了,萧折渊见状不免欢喜。

锦聿用完膳便歇下了,再次醒来时已是戌时,萧折渊手中端着承盘进来,那承盘上摆放着白布和药瓶,他放置在一旁,挑眉笑道:“尘钦和尘冥有约,只好麻烦聿儿给孤上药了。”

锦聿坐着没动,见状萧折渊故作受伤的模样,“聿儿都不心疼心疼孤么?”

锦聿冷着脸看了他片刻,才慢吞吞地拿起药瓶,示意萧折渊脱衣坐下。

萧折渊坐下,背对着他得逞地勾唇,他褪去上半身的衣物,解开系着的白布,大片烧伤的伤疤露出来,十分吓人,锦聿捏着药瓶的手一紧,怔怔地看着他背上骇人的红痕,又缓缓抬眸看着他,心中不知为何不太好受,有些闷堵。

“怎么了?”萧折渊轻声道。

锦聿回神,倒出瓷瓶中的药粉撒在他的伤口处,只听到萧折渊倒吸一口冷气,他手一顿,萧折渊回头,“没事,继续。”

锦聿便继续,只是这回下手轻了些。

上完药,锦聿又拿过白布给他裹上,萧折渊自己系好,他跪坐在他身后,不知在想些什么。

萧折渊转过身见人在出神,没穿衣服就将人搂住腰带入怀里,他掌心托着锦聿的手背,另一只手扶住他的后脑勺,低下头亲吻他的嘴唇。

锦聿刚想挣扎起来,但听到萧折渊‘嘶’了一声,像是碰着了他的伤口,他便不敢再动,瞪大眼睛看着萧折渊。

萧折渊明晃晃地看着他眼底的担忧,像只受惊的兔子,他不由地暗喜,原来受伤会让他心疼、会让他担忧,他巴不得再伤得重一点,这样就可以换来这个人的怜惜。

“无碍,孤不疼。”萧折渊小声宽慰他,说完,再次吻住他的唇。

他索性将人抱坐在怀里,尽情地吻他,怀里的人前所未有的乖顺,无论亲吻哪里都不拒绝,只是他一时激动兴奋,不小心把人的嘴唇咬出血,怀里人吃痛推开他,顺手给了他一巴掌。

萧折渊只好低声细语地哄着人。

碍于两人的身体状况,只能点到为止,多的就不能了,但萧折渊依旧抱着人不放,亲热过瘾了才松开人入睡。

翌日,司徒悠到东宫来,陆小酒对他百般问暖呵护,司徒悠让他放宽心,只是小伤而已,没伤筋骨没伤要害,就是受了点皮外伤。

锦聿坐在食桌前喝药,同萧折渊看着两人旁若无人地嘘寒问暖、关怀备至。

陆小酒反应过来,不太好意思地坐回去,锦聿咽下口中的药,苦得直皱眉,萧折瑾立马给他喂了颗蜜饯。

司徒悠此番前来是同萧折渊有事商量,两人便去了书房,陆小酒陪着锦聿。

“我听尘钦说你已经让南陵士兵和明雍军会合了?”司徒悠问他,“你准备在何时?”

“待柳君彦或者东方泗其中一个被踢出局,不过如今看来,东方泗怕是斗不过柳君彦,前几日还打得水深火热,现在倒是偃旗息鼓了,也不知道柳君彦是给了贵妃多少好处。”萧折渊呷了一口茶道。

“柳君彦表面上扶持三皇子,不会是私底下同贵妃做交易,实际上扶持的是五皇子吧?贵妃居然会心甘情愿自己的儿子做傀儡?”司徒悠震惊。

“或许他们之间,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萧折渊双眸促狭着,他道:“你近日小心些,柳君彦敢对你出手一次,就敢第二次,尤其是不要再带小酒随便出去。”

“我知道,我现在哪里敢再带他随便乱逛,那帮心狠手辣的畜生,倒是懂得怎样击人要害最为致命。”司徒悠愤愤道。

萧折渊不言,司徒悠又问他,“你那伤没事吧?”

“无碍,聿儿有给孤换药。”萧折渊看似随口一提。

“…………”然而司徒悠哪里不清楚他的心思,一阵鄙夷,不过他今日一看,这两人之间的戾气散了不少,倒是平和了许多。

晚膳是几人一起用的,锦聿用完膳后便盯着陆小酒吃,十五岁正是长身体的年龄,胃口好吃得多,看得人也食欲大增,萧折渊又给他盛了半碗汤,递到他手边,“不想吃就喝点汤,这汤养肺,多喝些。”

锦聿视线放在半碗汤里,端起喝了。

陆小酒看着两人眯着眼笑。

第46章 梦魇

长安下了第一场雪,长乐殿的院子里,白雪皑皑覆枝头,陆小酒和司徒悠两人不怕冷,堆了个雪人放在院子中,锦聿坐在床边透过窗子缝隙看到外面打闹的两人,他收回视线抬头,看到床头的铃铛,伸手拨了一下。

萧折渊走进来,他手中拿着笔墨纸砚,摊在案几上,“这外头下了大雪,子卿和小酒倒是玩得高兴,可怜我们聿儿哪里也去不了。”

锦聿闻言,依旧伸手拨动着铃铛,一副爱答不理的。

萧折渊掺了水在砚台中磨墨,他搁下墨锭,用毛笔沾了沾,“今日得空,孤教聿儿写字如何?”

见萧折渊看向他,锦聿也看过去,犹豫片刻后他起身走到案几前,萧折渊扬起嘴角,将毛笔递到他手中,教他握笔的姿势,走到他身后握住他的手。

毛笔在锦聿的手中很是生疏奇怪,他擅长舞刀弄剑,对琴棋书画笔墨纸砚是一窍不通,萧折渊握住他的手,一撇一捺教他写下‘锦聿’两个字。

后又在一旁写下‘萧折渊’三个字,锦聿盯着字看,儿时他爹教他练字,他嫌毛笔硌手,如今觉得这毛笔的触感十分柔软。

“淮之是孤的表字,是母后起的,她希望孤聪明睿智,又质而不野、简单纯粹。”萧折渊在锦聿耳畔轻声道,只可惜先皇后的寓意并未在萧折渊身上体现出来,他机敏聪慧,却不是一个纯粹好善的人,想必先皇后自缢时就料到了这一点。

锦聿静静地听着他说,他没有表字,爹娘未来得及给他取,他看着宣纸上的‘淮之’二字,随着最后的一捺收尾,萧折渊松开手,“聿儿试试。”

锦聿点了点墨,试着写下自己的名字,然而结果不尽人意,歪七扭八,实在是惨不忍睹,从小就看出来了,他不是个读书的料子,他爹费尽心思教导他,都被他耍赖糊弄过去了。

锦聿没了兴致,搁下毛笔不写了,萧折渊从后拥着人,这时司徒悠在外叫他,他亲了亲锦聿的侧脸,“晚膳你先用着,不必等孤。”

锦聿没回应他,萧折渊也没在意,出去了。

寝殿里头能听到外面落雪的声响,让人不由地感到寒颤,锦聿盯着宣纸上的两个名字,片刻后他又拿起毛笔,一笔一划地写下‘萧折渊’的名字,这人的名字比他的还要难写,丑得不忍直视。

锦聿蹙眉,几分嫌弃,最终他还是搁下毛笔走到窗边榻上躺下了。

戌时,书房内一片肃静,尘钦已然拿着兵符指挥着南陵士兵去与明雍军会合,正朝着长安来,如今长安龙骑军七万,南北军五万,凉州兵马即便得知消息前来支援,恐怕一时之间也赶不上。

但元朔节的那场大火,本该是敌对的东方御史和柳君彦,却莫名其妙走到了同一战线。

“东方泗不仅没倒下,反而同柳君彦结盟了,那老东西不会真有把柄握在柳君彦手中吧?”司徒悠震惊道。

“自从贾赫明被抄斩,他便坐上了这御史大夫的位置,要么是念着自家外孙当上这皇帝享清福,要么是这手上当真有见不得人的秘密,不过如今这朝中重臣有几个是清白的?更别提远在几州的那些官员。”萧折渊不紧不慢道,他唤来尘冥,“你派人盯紧萧折钰,若是有异常立即回禀。”

“萧折钰倒成了柳君彦的一枚棋子,他母妃被人监视着,上次刺杀我的人就是他派来的。”司徒悠语气中有几分可惜遗憾,“可怜生在帝王家啊,这无权无势的,不得让人当狗使唤?”

“再可怜他也得受使唤来杀你。”萧折渊面无表情道。

司徒悠揉了揉心口,竟隐隐感到不安,他抬头,“阿弥陀佛,希望一切顺遂、无灾无难。”

萧折渊嗤笑一声,笑他骁勇善战却心软异想天开,自古以来,打仗哪有无灾无难的。

司徒悠一阵心烦意乱,叫上萧折渊陪他喝几杯。

屋檐下,外头飘着小雪,火炉上煮着酒,酒香阵阵,引人陶醉,司徒悠一杯又一杯下肚,喝得忘我,萧折渊就端着酒杯看他喝,不知他心烦在何处。

“若是事成,先皇后在天有灵也会为你感到欣慰,你也给镇国公府报了仇。”司徒悠感叹一声,“也不枉你这些年来殚精竭虑护着这太子之位,每走一步都心惊胆战的,终于要熬到头了………”

司徒悠喝得微醺,俊朗的脸上笑着,“待你登上太和殿的宝座,我便去替你镇守北境,叫那匈奴有来无回!势必守好这大雍的江山!”

萧折渊闻言,眼眸轻瞥,“替孤守江山?人呢?”

司徒悠眼中闪过一丝哀愁,“他要跟着锦聿走,他现在也还小,若是以后有机会,再说吧。”

“聿儿哪里也不去。”萧折渊冷眼道:“他至死都在孤的身边。”

司徒悠轻笑一声不言,世事难料,当然,若是锦聿能改变心意,能放下心中芥蒂同萧折渊在一起,他第一个举双手赞成。

外头的雪越下越大,萧折渊喝了不少酒,念着长乐殿的人,他让人把司徒悠送去偏殿休息,随即回了寝殿。

锦聿已然睡下,萧折渊怕自己的酒味沾染了人,便去洗净一番才回到床上,但依旧有淡淡的清酒味道,锦聿醒过来,睡眼惺忪地转过身看着他。

“同子卿喝了一点。”萧折渊同人解释道,他俯下身吻住他的唇,轻轻吸吮着,他将人抱起身坐在怀里,搂着他的腰。

锦聿伸手推开他,‘伤口不疼?’

“好多了。”萧折渊道,对于锦聿的关心很是受用,他握住他的手放在嘴边亲吻,“聿儿心系孤,孤很开心。”

锦聿眼睫轻颤,他抽回手,埋着头。

“玄鹰阁的杀手完成任务自是干脆利落,但在儿女情长方面,倒是优柔寡断。”萧折渊调侃道。

锦聿抬头冷漠地瞥了他一眼,萧折渊垂眸,眼中深情,他低头凑近怀里的人,抵着他的额头,“孤总觉得聿儿比从前要柔软许多。”

从前的锦聿总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他冷漠疏离,不爱搭理人,尤其是身上杀伐戾气重,让人忍不住远离几分,现如今煞气倒是退去了不少。

锦聿闻言,不太自然地挪开眼神,萧折渊暗笑勾唇,吻住他。

锦聿身子差,自从太医叮嘱忌纵欲后,萧折渊常常点到为止,但见锦聿如今对他不再抗拒,他便有些心猿意马,不顾后背的伤势也想要人。

锦聿乖乖承受着他的亲吻,放在他肩膀的手一动,似乎想去搂住他,却又在片刻后缩回来,他睁着眼眸看着近在眼前的人,恰巧这人也睁开眼,千丝万缕般的绵绵情意流转,他的心跳忽然加快。

在萧折渊伸手解开他腰间的衣带时,他抓住他的手,‘不要,你后背有伤。’

萧折渊抑制不住嘴角的笑,痛快应声了,“好。”

最终只抱着怀里人亲热一番便搂着睡去。

锦聿枕在萧折渊臂弯里入睡,却睡得不安稳,自从上次那场大火后,他时常入梦魇,多数都是在乐陵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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