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哑巴美人死遁后 第9章

作者:小纸禾 标签: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天之骄子 追爱火葬场 古代架空

“这两大家族先按兵不动,先查清楚贩女为妓的情况,从这顺藤摸瓜,若是这几个家族背后的势力,也不愁捏不着把柄。”萧折渊冷声道。

尘钦颔首,“是。”

锦聿和尘冥飞身下来,萧折渊看过去,他道:“还好当初听了尘钦的话留你一命,不然小七这般天纵奇才就可惜了。”

锦聿垂眸不语,待萧折渊折身回马车里,他才抬脚跟上。

夜里,浴池雾蒙蒙,恍若仙境,萧折渊靠在池边,长臂展开,白皙的肤色被温水浸泡后更加白得晃眼,从肩膀到小臂流畅着结实蓬勃的肌肉,他闭着眼假寐,一双瘦长苍白的手正在给他按着太阳穴缓解疲劳。

“你知道开国以来的五大家族么?”萧折渊忽然抬头,看向头顶的锦聿。

锦聿一愣,摇头。

“五大家族,以开国元勋杨明宗杨氏家族为首,其余四个分别是司徒、司马、独孤、东方………”萧折渊的眼睛盯着锦聿,扯着嘴角轻轻一笑,“可惜现在只剩四大家族,镇国公府已经不复存在。”

锦聿眼睫轻颤,接着又听到他说:“镇国公府以谋逆叛贼的罪名,被你父亲以一封密令传到长安,陛下当即就下令抄斩满门,各种证据都摆在太和殿,你说他连查都不查,就直接下令,朝中群臣也信了,是不是私下里就开始密谋了?”

萧折渊看向他的眼神里带着探究和不解,锦聿无法回复他,他不清楚镇国公府与萧家的恩怨,只知道元隆帝蒙骗父亲弹劾镇国公府,事后还杀人灭口,他五岁那年听过父亲和娘口中的君后,在杨氏自缢后就封了,所以灭了镇国公府,不仅是元隆帝怕镇国公府势大外戚干政,也是为柳君彦铺路。

“你说………”萧折渊翻过身来抓住他的手,锦聿一下子被他拉下身来,两个人隔着拳头的距离对望,萧折渊问他,“你父亲与陛下合谋弹劾镇国公府,陛下又反过来灭了瑞王府满门,这仇,该怎么清算才了结呢?”

锦聿眼中浓浓的杀意,萧折渊轻笑一声,“你想杀孤,因为孤是萧立恒的儿子,而你是瑞王的儿子,孤也想杀你。”

两个人对峙着,谁也未曾挪开过视线,若是眼神能刀人,估计两人都千疮百孔。

最终萧折渊的眼神挪开,被锦聿的半张脸吸引,这半张皮囊极佳,虽苍白无血色,但他的五官淡极生艳,像是深沉的浓墨铺洒上去印刻一般。

看着淡色柔软的嘴唇,萧折渊将人拉近,他承诺道:“不过孤答应你,日后灭了萧家,绝对给你一个报仇的机会,至于你………你若是将孤伺候好了,或许孤会饶你一命。”

秾丽且妖孽的五官在自己眼前放大,瞧着萧折渊逐渐凑过来,锦聿心中惊骇,他连忙挣脱萧折渊的手,匆匆起身离开。

萧折渊看着离开的背影,坐回浴池里,手中还有冰冷的温度,他摩挲着回味,道了一声,“真瘦。”

晚夜微凉,锦聿回厢房的路上,看到两道身影在屋顶上背对着他坐在一起,远处是皎皎明月。

锦聿看出那两人是谁,正是尘钦和尘冥,他悄无声息地走过,没惊扰到两人。

翌日书房,有军情急报。

“回禀殿下,龙骑军于昨日夜袭匈奴军营,与凉州兵马前后夹击,我方精兵折损过半,匈奴五万士兵被俘、五万士兵被斩,现已退出北雁城外。”来禀报的小将道。

司徒悠连忙问他,“我爹呢?司徒老将军的情况如何?”

“司徒老将军已于今日午时赶到,正与李都尉一起处理城中事宜。”小将说。

司徒悠摸着下巴,“不对啊,匈奴四十万兵马,就算来个偷袭也不至于那么快击溃,况且我方精兵还折损过半,他们就这么撤退了?”

萧折渊也觉着此事蹊跷,他道:“让李都尉和萧老将军随时戒备,匈奴兵马很可能趁其不备卷土重来,城中情况如何?”

“城中粮草不多,坚持不到一个礼拜,左将军就…………”小将欲言又止,不敢说。

“说。”萧折渊语气不悦。

“左将军带领士兵搜刮城中百姓吃食,还命令每日上缴干粮,一些百姓因家中贫困无法忍受饥饿,只得从北雁城南墙钻出去………最后被匈奴士兵发现,杀了………”小将战战兢兢说完,立马跪下去。

“岂有此理!”司徒悠一拍椅子站起身,“他闫仑算个什么东西!车骑将军职被革,他就借机作威作福是吧?!那北雁城隶属北境最边缘,常年干旱收成不好,最是贫困恶劣,他到底是去救北雁城的,还是去欺压百姓的?!”

司徒悠义愤填膺,萧折渊撑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他道:“闫仑倒是坐享其成,仗都让龙骑军打了。”

“萧老将军带去的粮草应该能解燃眉之急。”尘钦道。

萧折渊直起身靠着紫檀椅,“先下去吧,让萧老将军和李都尉谨慎些,多加戒备,尤其是防范那个闫仑。”

“是。”小将得令之后就下去了。

走出书房,外头日头正盛,炎炎如火。

司徒悠骂骂咧咧跟在萧折渊身侧,慷慨激昂,骂闫仑狼子野心与虎谋皮、斥二皇子不忠不义视黎民百姓为刍狗,萧折渊好心提醒他,“孤的东宫全是眼线,小心明日治你大不敬之罪。”

司徒悠闻言,连忙捂住嘴巴,他眼珠子转来转去的,小声道:“你这东宫跟囚笼似的,一举一动都被监视,不过我听说你最近好男风专宠小侍?我怎么不知道?”

话音刚落,只见萧折渊转过身,身后的锦聿一顿,看着他,听见他道:“你买的胭脂不如让尘钦帮你送去,听说这玩意儿过期会潮,到时候就不能用了。”

说完,他转身就走了,司徒悠连忙跟上去,锦聿听到他的惊呼声,“太子殿下专宠的小侍不会就是他吧?!真的假的?”

“你瞎?”

“我就说嘛,你肯定是孤独终老的命………啊!”

“…………”锦聿一脸冷漠,一旁的尘钦笑道:“小将军和殿下的情谊从小到大一直不错,不过小将军性子太欢脱,时常让殿下厌烦。”

‘我听闻绮香楼一案,被打晕贩卖的姑娘都是来自长安城附近村庄?’锦聿问他。

尘钦点头,“估计在长安城作案太显眼,所以把手伸到偏僻的村子,我哥说你打算让你阿姊和弟弟回乡下去?

“千万要小心些,现在各地都动荡不安,流民四起,保不准哪天就爆发了。”

锦聿似乎在认真思考尘钦的话,他犹豫片刻,掏出昨日买的珍珠粉盒,‘麻烦你帮我送给阿姊,告知她最近不要常出来走动,警惕旁人。’

“好,我一定给你带到。”

第12章 梦魇

尘钦亲自去了杂里街一趟,陆清影开门见来人身着不凡、气质不俗,一时不免警惕,她开了个门缝,“请问你找谁?”

尘钦自觉退后一步,“你别误会,我是太子殿下的贴身侍卫,是锦公子让我来的。”

闻言,陆清影才敞开门,尘钦从怀里掏出个镂空的盒子,递给她,“这是锦公子买给陆小姐的,我代他转交,另外他让我叮嘱陆小姐,最近长安城混乱,莫要随便走动,也警惕旁人。”

陆清影一愣,她双手接过来,“多谢………小聿他怎么样?太子殿下有没有为难他?”

“陆小姐大可放心,殿下并未为难锦公子。”尘钦道。

陆清影点头,又再一次道谢后关上了门。

尘钦驾着马出了杂里街的巷口,正准备御马离开时,他余光一瞥,瞥到一道熟悉的身影,他定睛一看,满脸疑惑。

“那不是小将军嘛。”尘钦自言自语道:“他来杂里街做什么?”

只见不远处,将军府的马车停在巷口,从马车上走下来的人正是司徒悠,方才还在东宫同殿下商讨明日早朝一事,眼下就闪现到了杂里街,一个人朝里头走去。

尘钦没看清他进了何处,调马转身走了,回去后就把这件事朝萧折渊禀报了。

“他去杂里街?”萧折渊一副不敢置信的眼神。

尘钦颔首道:“是,应当是去见什么人。”

“随他吧。”萧折渊道:“你见过他阿姊了?如何?”

尘钦一时没明白殿下问的如何是哪方面,就凭直观感受道:“好看,陆小姐很温柔。”

“…………”萧折渊眼神不悦,他没好气道:“滚出去。”

“哦。”尘钦不明白,他分明说的是实话,殿下怎么不高兴了?

北雁城龙骑军支援一事,最终闹到了朝堂上,个别文臣武将以太子行事我行我素、不得规矩弹劾上奏,更有甚者指责太子居心叵测,悄无声息私自用兵,以此彰显自身权势来挑衅、藐视天子威严,于是翌日上朝,萧折渊就站在前头,听着各方争论,觉得可笑至极。

“北雁城一战击退匈奴,若不是龙骑军从后突袭,估计耗到城中粮草殆尽,那匈奴铁骑就踏平北雁城了!”东太傅一副抱打不平的模样,怒斥司马太尉,他一向看不惯朝中结党营私舞弊的现象,更看不惯那些为虎作伥的奸臣小人。

司马太尉冷‘哼’一声,“陛下早已派司徒老将军出征,又派凉州兵马前去支援,太子私自出兵,是不信任司徒老将军,还是认为这大雍的兵马都不如龙骑军好用!”

“司马太尉言之过重。”萧折渊轻笑道:“龙骑军也是大雍的兵马,上战场守卫疆土是每个大雍将士的职责,太尉莫非给龙骑军重新编户了?”

“老臣岂敢。”司马太尉一脸不服气,萧折渊斜乜了他一眼,心中冷笑。

“北雁城战况紧急,车骑将军兵败、左将军兵马粮草不足,司徒老将军的脚程又慢,到时援兵还没到,北雁城早已覆灭。”东太傅面色严肃,他拱手道:“陛下,老臣以为,太子心系黎民百姓,事急从权,况且调拨出去的兵马折损一半,城中依旧是司徒老将军与左将军做主,所谓挑衅天子君威,依老臣看,莫不是一些小人挑拨离间陛下与太子父子情谊。”

“东太傅!你、你简直血口喷人!”司马太尉恼怒道。

东太傅一个眼神也未施舍给他。

萧立恒看着下面吵得不可开交的一群人,不免头疼,他自然忌惮太子势大,可一旦逼急了,太子起兵造反,如今宫中南北军兵力不足,怕是双方鱼死网破的下场。

“司徒小将军与太子交好,你认为呢?”萧立恒的目光落在司徒悠身上。

司徒悠身上一阵恶寒,他立马道:“末将认同东太傅的话,大雍兵马无论是哪一支,都应以守卫江山、守卫百姓为主。”

司徒悠又怎会不懂元隆帝的心思,见他二人走得近,恐怕是将他也视为眼中钉了。

宠妾灭妻的老东西,整日被灌迷魂汤了,怎么还不死。

“报———”

这时一名士兵急匆匆跑进来,“回禀陛下,匈奴于昨日夜袭北雁城,我军不敌,北雁城失守!司徒老将军殉国!左将军率兵退至鄢支道!”

话毕,朝堂上下一片哗然,萧折渊一脸愕然地看向司徒悠。

司徒悠久久回不过神来,他心口一颤,“你说什么?我父亲他………”

“怎么回事?!”萧立恒愤然起身。

“司徒老将军不愿弃城,与匈奴战至最后一刻,被匈奴大将阿哈麦杀了………”那士兵继续道:“昨晚司徒老将军让左将军带人当值,结果左将军的人跑去百姓家中酗酒,导致匈奴到了城门下时,发现已为时过晚,我军伤亡惨重,匈奴杀伤抢掠,城中百姓无一幸免。”

这时一封急奏又逞给萧立恒,萧立恒看完大怒,“好你个闫仑!搜刮敛财!连老百姓也不放过!”

朝中重臣无不惊骇,面面相觑,都埋着头闷不啃声,只听元隆帝道:“沈廷尉何在?”

沈廷尉走出来,“臣在。”

“昨晚看守不当的士兵通通斩首!闫仑渎职,论罪当诛!削职抄斩!”元隆帝下令,“司徒老将军护国有功,追封抚国大将军。”

“是。”

下了朝,只见司徒悠匆匆往外走,萧折渊与东太傅走在一处,目送着他坐上马车离开。

东太傅深叹一口气,一脸惆怅,“司徒老将军一生为国为民,文韬武略,可惜了。”

萧折渊未语,他朝东太傅颔首致意,“多谢太傅方才为徒儿据理力争。”

东太傅冷笑一声,“你小子什么心思以为老夫看不出来?都自称徒儿了,从小到大也不见你叫声师父来听听。”

萧折渊全然没有徒儿的谦卑,他睨了东太傅一眼,“孤的诗书是你所授,但你那武功实在是差强人意,还乱教人?差点让人走火入魔,称一声徒儿已是自谦。”

说完。萧折渊头也不回地转身走了,东太傅气得吹胡子瞪眼,“你这臭小子!谁小时候求着老夫教你功夫的?”

————

将军府一片肃静素白,萧折渊身着墨色锦袍走进灵堂,锦聿和尘钦跟在身后,灵堂内挂满白幡,个个披麻戴孝,陈夫人被婢女搀扶着,连忙起身迎接,“太子殿下………”

“伯母不必多礼,还请节哀。”萧折渊扶了她一下,随即走到跪在灵堂前的司徒悠身边,婢女递来几炷香,他接过后屈膝跪在蒲团上,拜了三拜。

司徒悠目光无神,眼底是红血丝,一脸颓废。

“司徒老将军为人清正廉洁,一生血汗抛洒疆场,想必唯一的遗憾就是你了。”萧折渊默默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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