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软菌妃今日科考上岸了吗/暴君被蘑菇硬控了 第15章

作者:毒史怪檀 标签: 灵异神怪 宫廷侯爵 甜文 朝堂 古代幻想 权谋 古代架空

“陛下!”

顾回舟看着腹部一条小臂长的伤口,喉咙间溢出粗气,胸膛急促起伏,好一阵才有动静。长剑“叮”一声被他扔在桌上,刚刚那一剑溅出零星血水打在他下颌,与汗水混在一起沿着胸膛蜿蜒而下。

如同那天早上一样,遥如意看着他从龙床边的木匣里拿出那瓶药粉,直接撒在伤口上,血水从软榻蔓延到桌案边,最后停滞在龙床。

顾回舟粗重的呼吸还在继续,遥如意能从中听到他的颤抖。皇帝那双手同样沾满了鲜血,正紧紧捂在那伤口处。

尽管伤口血止住了,但疼是避免不了的。

血腥充斥在房中,桌案处更甚。“嗯——”皇帝沉声撑起身子,轻缓的一声呼吸吹灭烛火。云殿陷入一阵黑暗。遥如意心脏仍在怦怦跳,他能闻见越来越重的血腥气。

倒不是顾回舟的伤口,而是那柄刚刚刺向帝王的剑正安安稳稳放在桌案上,就在他身侧。

第13章

这是什么意思?

遥如意思考了好一会,皇帝这是在试药?还是自残?

那他要是帮他把伤治好了岂不是浪费了这次试药的机会。但如果不是在试药呢?刚刚那一剑下去光想想就觉得疼得要命。

刚平复好呼吸,一只蘑菇骂骂咧咧在光晕下变成白日里的白净少年。转了一圈没找到任何吃的喝的,遥如意拧着眉,长叹一口气一屁股坐在帝王胸口。

就再帮你疗一次伤,他哼哼哧哧念叨。他刚刚吸收了剑上的血才能再次化形,也是皇帝的功劳,“你做什么要给自己一剑?这都要过年了,多不吉利。”

顺带把自己手腕上的擦伤抚平,遥如意盯着顾回舟的脸,剑眉星目,“睫毛好长,就是没气色。”

“呼——等我给你疗好伤就有气色了。”

晃晃悠悠,奥对。

手掌在眼前化作菌丝,蘑菇咬咬牙,一段菌丝被切下来,下一瞬变成与身上纱袍一样的料子。两三下,被遥如意折成一个面罩戴在头上,他盘腿坐在顾回舟胸口,“咳咳——”。

扯了扯嘴角,他面容严肃。视线叮住对方的眉间,缓缓闭上眼睛。那道白晕将两人包裹,形成一道屏障。

“啊——”

约有十岁的少年在冬日里被绑在院中的木桩上,他死死咬牙不想喊出声,可下一瞬间鞭子狠狠抽在他身上,少年终究是忍不住一声嘶吼从他口中溢出。嘴角缓缓流下鲜血,滴在地面的积雪上渗透下去。

少年眸子发狠,小小年纪就已经能从中看出血腥与冷厉,他笑容阴狠,对着面前的小太监冷笑,“来,接着来啊——”

“啊——”

又一鞭子抽下去,皮开肉绽的感觉在寒风中被无限放大。额头的冷汗连成串往下掉,将口中的血沫吞下去,小顾回舟气息微弱,意识越来越模糊最终闭上了眼。

嗯?

皇帝抬手,手上既没有血迹也没有冻疮。他面露疑惑,那几年的遭遇经常在梦中反复,今日却到这儿就停了,当年可不止那两鞭子。

想着后来他把那小太监扒光了衣服,整个人架在架上一刀一刀凌迟,同样是冷风肆虐,一旁还放着藤条做成的长鞭。数百道伤口被鞭子剐蹭得模糊翻飞。

最后怎么样了?顾回舟想想,他命十五把人扔在太医院门口,但那小太监却趁人不注意咬舌自尽了,还真是可惜。

“谁!”

殿内干净暖和,但顾回舟眯着眼打量一圈,这不是云殿。

软榻上没有他扔在那的衣袍,地面上清爽干净没有血迹,甚至他那柄剑都干干净净放在架子上,光亮锋利看不见半点灰尘,桌面上也没有那株蘑菇。

顾回舟直起身,腰腹处感觉不到疼痛,他伸手去碰木匣,里面只有他自制的那一瓶药粉。

门边那人终于把面罩挂在脸上,犹豫转身,“吾,吾是仙君。”

皇帝面带笑意,幽幽问,“仙君?”

面前那人连衣袍都不曾换,只不过在脸上挂了一片布,竟敢在他梦中冒充仙君。顾回舟站起身,他身上只穿了一件里衣,连鞋都不曾穿就那么赤脚踩在地面上。

“吾,吾来劝你,不可滥杀无辜。”

“滥杀无辜?”

男人脚步停住,面对面站在遥如意面前,两人身高差了半个头,顾回舟低头俯视,“朕杀谁了?”

遥如意面色微红,“你说呢?”

“嗯,让朕想想。”男人被难住,手腕上的朱砂串被他拿在手上把玩,“哒哒哒”的声音很是明显,“朕亲手杀过两个太监,一个宫女。”他想想,“嗯,还有一位先帝的爱妃。”

他又笑,“若是下令,那便数不清了。”

遥如意愣住,他看着对面帝王笑意涔涔,“本君说得不是这些。”

“那仙君还真是无所不知。”两人间距离再次拉近,“仙君可说的是一个老东西。教授学子邪门歪道,编纂帝王是非,教唆天下书生形成民间反叛势力,最后成为起义军一反天下。可是这人?”

“对对对,”遥如意见他总算明白了,“其实本君已经得知,此事并非是他本意。他也是被人教唆,才一时糊涂犯了大错。你若是草草定了他的罪,就是冤枉了好人。”

“冤枉了好人。”

顾回舟转身,他回到自己的榻上躺着,“那字条,可是他写的?”

“是。”

“书,是不是他发的?”

“……是。”

“课,他讲没讲?”

“……讲了。”

“那仙君说说,朕怎么冤枉他了?”

遥如意眼眸瞪大,他竟然被皇帝给绕进去了,“可是这都不是他本意!”

一声嗤笑,“那是谁本意?仙君有证据吗?”

还真没有。

那人的小心思都写在眼睛里,顾回舟抬眼,“仙君要是实在闲了,就学着梳妆。”

梳妆?

“免得堂堂一仙君,把面纱戴得如同山间劫匪。”

“你!”遥如意连忙伸手把脸上的面罩扯的松散些,“你既然不想让他们把你叫做暴君,就应该查明实情。”

“仙君还真是好心肠,不仅要为那老东西着想还要为朕浪费心神。”帝王冷哼,“朕说了,杖毙。”

空气中温暖的空气渐渐降温,顾回舟躺在龙床上蓦地睁开双眼。

他从胸口吐出一口热气,在空气中化成白雾消散。

软榻上摆着散乱的衣袍,地上遍布着深红色的血迹已经干涸,那柄长剑被他随意放在桌上,不过长剑上的血迹像被人擦除了。

他腹部的伤口消失,皮肉似从前那般完好,顾回舟皱眉不语。

将伤治好,却把地龙灭了。

“哒哒哒——”

一声冷哼,仙君也够赏罚分明。

-

宫外,尚书府。

“荒谬——”

怒喝夹杂着阴狠,“啪”的一声,桌上滚烫的茶水洒在地面上,空中留下一缕蒸汽。茶杯碎裂成碎片散落在地上,其中一片碎片被力道狠狠扎进背后的墙面中。

“欻!”的一声,嵌在木头里。

“爹!儿子错了!”梁乘风膝盖发软,跪在地上向前匍匐,“爹!你可要救救我!爹,我再也不敢了我以后做事一定多加谨慎,一定不会被人发现。

“爹你可一定要帮帮我,不然宫里很快就会查到我身上。”

梁复气得发抖,他怎么能生一个这么蠢的儿子,“你!”

他长叹一口气,“梁郃回京那日陛下就曾问过我你为什么要召集京中学子。”

“那,爹你说了什么?”

长袖一挥,“哼,我与陛下说是因为李文静想为书生授课,那帮他一个忙罢了。”

那这样事情就全都是李文静一个人做的了。梁乘风狂喜,“那爹,这件事就跟我没关系了,陛下已经给他下了杖毙,不久之后这件事就会淡去。”

那他再动手就不会有人怀疑他。

梁复没回话,倒是从门口传来一声冷笑,“侄儿有些异想天开了。”

梁复见了梁郃,也不见有什么好脸色。

“二叔,你这话什么意思?”

梁郃身侧带着李云云,她如今把头发盘起整个人珠圆玉润,“见过大哥。”

梁复点点头,“坐。”

“顾回舟是什么人?”梁郃端起茶水一饮而尽,“你当真以为他会这样放过你?”

“叮”一声闷响,茶水被放在桌面。

“顾回舟为人阴狠睚眦必报,当年他登基之事也不见得名正言顺。”

梁复挥挥手把下人屏退,“你今日来,有事?”

“自然,”梁郃与身侧李云云对视,他笑道,“大哥一直想扶正先皇血脉,圆了先皇心意,二弟便一直派小兵在外寻找。昨日刚收到了消息。已经找到先皇太子顾怀安所在何处。”

“太子殿下!”梁复激动起身,“先太子原本被先帝流放到京外也是权宜之计,只是为了保全血脉。却没想到太子一去不回,我先前还以为太子殿下被顾回舟杀了,没想到!”

梁复眼眶红了,“如今我若死于非命,也有脸去面见陛下了。”他用衣袖擦泪,“可安顿好了?”

“大哥放心,已经派了小兵把守,待到时机成熟,我们便可接太子殿下回京。”

“好!”梁复笑,在原地走来走去,“顾回舟登上这个皇位名不正言不顺,至今也拿不出先帝遗诏。待日后时机到了,他也只能退位让贤了。”

梁乘风一直没说话,他还跪在地上,视线盯着地面不语。

“至于乘风之事。”

李云云浅笑,“妾身觉得乘风说得也没错,待李文静死了便死无对证,陛下即便有心追责也无济于事。”女人几日间褪去少女青涩,一举一动端庄华贵,“不过侄儿最近还是不要出现在陛下眼前,若是陛下忘了还好。”

“但要是陛下见到了侄儿想起此事,免不得要找侄儿麻烦。所以妾身觉得,还是让乘风出京躲避些日子为好。”

“嗯,所言甚是。”梁复扬手,“风儿,你现在马上去收拾东西。今夜出京去南方呆些日子,待爹日后派人去信再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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