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路人攻如何上位 第110章

作者:不鸽鸽 标签: 宫廷侯爵 甜文 朝堂 逆袭 腹黑 古代架空

……

吩咐人买下一处京中院子,将香凝送了进去,又在人市买了几个下人顺便将自己的人安插在里面,让手底下的人过两天将消息传递给王驰毅后,嵇临奚就不再理会香凝了,忙着进行自己疏通朝臣关系往上爬的大业。

也只有如此,他才能不会时时刻刻想着太子,饱受思念之苦。

但太子容貌受损的消息到底还是传到他的耳朵里。

“什么?太子脸伤了?”

“谁伤的!”

“听说是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在东宫里发生争执,皇后娘娘伤了太子殿下。”

嵇临奚不可置信。皇后伤了太子?怎么可能呢?

他曾经去过东宫,见过皇后对太子是如何的爱悯,皇后怎么会对太子动手?

实在想不明白,但他心疼得狠了,太子那样至尊至美的一张脸,被指甲轻轻刮一下留一道痕迹他都心痛至极,又懊恼自己无用,居然连这样的消息空了一日才知道。

难怪今日太子没在朝上。

他急匆匆收刮了一遍库房,找出里面治脸的药,匆匆让管家准备马车。

“大人,您不是约了吏部尹郎中待会儿喝茶吗?”

这个时候还喝什么茶,不长眼的东西。

扔下一句改日再喝,他头也不回奔出了府,进宫去了。

……

宫人端来一道接一道的膳食放在桌上,只今日天热,楚郁没有多少胃口,一时没动筷子,他坐在位上,看外面的飞鸟与繁树,面颊上有些痒,他抬起袖子轻轻摩擦了两下。

门外走进来云生,面色微妙的古怪,“殿下,嵇大人求见。”

楚郁一下就觉得脑袋开始疼了。

他知道嵇临奚是为何而来,正是因为知道,才觉头疼。

但不见总是不行的,他吩咐身边的宫人去准备一副新的碗筷送过来,“让他进来吧。”

穿着朝服的嵇临奚就这样风风火火快步走了进来,“殿下!”

楚郁刚收拾好心情,未来得及展开笑颜,嵇临奚就已经来到近处,跪在地上膝行几步来到他的眼前,“小臣听说殿下脸受了伤……”仰起的面颊大惊失色,“怎么这么严重?!”

楚郁呼吸了一口气,“也不怎么严重,劳嵇大人忧心了。”

“怎么不严重!”嵇临奚的脸心痛得已经变形了,伤在太子脸,痛在他心,他看着那张皎若明月的面颊上有一道疤痕,恨不得两这道疤痕转移在自己脸上。

太子无上容色,皇后娘娘竟也狠得下心伤这张脸,当真是铁石心肠。

第136章

嵇临奚将自己带来的药膏从盒子里全部一一拿了出来,他自知自己库房里的东西肯定是比不得宫中太医院的,但得知太子脸受伤,他能拿的东西全都拿了,其中有一盒药膏有止痒的奇效,那药膏是一官员为了讨好他送上的,说是家中妻子曾经脸部受伤疤痕愈合时止痒所用,效果绝佳。

楚郁轻声道谢,侧头让陈德顺收下,此时宫人已经送来了新的碗筷,摆在了桌上。

“嵇大人,你来的正巧,与孤一同用午膳罢。”

嵇临奚不饿,他在府中才吃了,听到太子脸上受伤的消息连忙赶来,但心爱的太子相邀,又怎么会拒绝,受宠若惊地坐下了,只他心思灵敏,筷子才入手就看出太子胃口不佳,又连忙站起来亲自给楚郁布菜,楚郁让他坐下来吃就可,他连忙说自己在府中吃了。

“那也不用为孤布菜。”

嵇临奚说:“能为殿下布菜,是小臣的荣幸,小臣求之不得,还请殿下赏小臣这一个机会。”

……

“太子脸上的伤如何了?”梳妆台前,面色沉静的皇后问了一句。

为皇后梳妆的宫女小心翼翼回:“听说当日太医院就去为太子查看了,也用了药,想必过段时间就好了。”

皇后一声叹息,闭了闭眼,又问:“那太子现在在何处?”

“回娘娘的话,太子今日无事,正待在东宫里。”

发髻已经梳上了,重重的发冠戴了上去,看着镜子里已经不再年轻的尊崇女人,皇后在短暂的恍神后,开口道:“摆驾东宫。”

车架来到东宫,扶着身边容窈嬷嬷的手,皇后往东宫里走去,宫人们看到正要行礼通传,皇后抬手打断他们的动作,让他们待在原地,“不用告诉太子,本宫就是过来看一眼。”

皇后吩咐,宫人自然不敢违背。

皇后本意是不放心太子脸上的伤口,顺便圆这一场皇后太子失和的戏,她看见殿里一道窗门开着,便带着容窈嬷嬷走到能看见里面景象的地处,想看一看太子今日怎么样,伤可好了些。

却不想看到殿里一个穿着朝服的年轻朝臣正在对她的儿子大献殷勤。

那年轻朝臣生了一张俊美皮相,站在桌旁弯腰,献媚地往郁儿碗中夹了一筷子菜,口中不知道说了什么,郁儿弯了弯唇瓣,笑了起来。

“嵇大人连这个故事也知道,看来读了很多书。”

嵇临奚岂止是读了很多书,他最勤奋的时候,一日便看了五本,看得他头昏眼花,好在他有天赋,看过的书都能记得大半内容,后来得知心上人是太子,为了讨心上人欢心,更是疯狂看不同的杂书,只为了与太子说话时,能说出很多吸引太子的故事。

正在愈合的伤口又痒了起来。

楚郁微微皱眉,视线向下扫了一眼。

嵇临奚连忙说:“殿下,可是伤口痒了?”

“有些,但不碍事。”楚郁朝他笑了笑。

“刚才小臣送的药里,正好有一样是止痒的,还请殿下让陈公公取来,说不定用上一用,有奇效。”

太子身躯,何其贵重,连太医院用药都要小心翼翼过一遍检查,陈德顺刚想开口拒绝,楚郁望了他一眼,“去取来罢,陈德顺。”

面色变了变,陈德顺低声说是,转身去把药取来了,嵇临奚恨不得自己亲自去为太子上,只今时不同往日,若他还是那个不知廉耻的楚奚,自然不会错过这个好机会,但他现在是朝臣嵇临奚,眼下身边都是宫人,只能退在一旁,看着陈德顺将药为太子抹上。

那药抹上,果然不再痒了。

楚郁抬手轻轻碰了碰,说:“确实很有效果,多谢嵇大人。”

嵇临奚说:“有用便好,有用小臣也就放心了。”

楚郁望他笑了笑,低下头去,嵇临奚痴痴望着太子面容,心中暗暗记下送药膏的官员,以后若有机会,他不介意送对方一场机缘。

嵇临奚又在东宫待了一会儿,陪楚郁下了几局棋,直到云生过来说有事要禀告,他这才知情识趣起身告退,离开东宫的他,去了御史台一趟,办完事正要出宫,不想才走了几步,就有一宫人走到他面前,朝他行了礼后,说:“大人,皇后娘娘有请,还请随奴婢往栖霞宫走一趟。”

……

虽说嵇临奚一直想寻机会搏皇后欢心认可,但也没想到,皇后突然召见他。

他跟着宫人来到栖霞宫,只见宫人都噤若寒蝉的模样,迈进殿里,跪在地上的他,心里盘算着皇后为何要见自己,面上却是对眼前的帐子恭恭敬敬行了一个大礼,“下官嵇临奚,见过皇后娘娘!”

隔着帘账,高坐的皇后垂着眼目看嵇临奚。

她还记得此人,当初在翰林院时,她见过一次,对方身后跟着锦绣宫的人,而在太子的生辰宴会上,这人亦是献了一份令太子说出喜欢的礼物,那件礼物皇帝还让放在太子床前。

从东宫回来,她就让人查了嵇临奚,嵇临奚为六皇子做过一段时间老师的事自然也瞒不过她,也知道嵇临奚为王相和皇帝办过事。

“都下去吧。”

“诺。”

宫人都退出去了,唯独留下嵇临奚还跪在地上,他低垂着脑袋,收回看向外面的余光,依旧恭敬拘谨的模样。

“嵇大人。”

“下官在。”

“抬起头来。”

嵇临奚将头抬起。

“倒是一副好相貌。”一声轻笑,嵇临奚却从中听出一股子冷意。帘账被皇后身边的贴身嬷嬷用钩子掀开,他又一次看见皇后真容,对方居高临下审视他,神色平静却令人畏惧,“有才有貌,难怪能得陛下重用。”

一时摸不清皇后目的,嵇临奚伏地回了句不出错的,“多谢皇后谬赞。”他察觉到,皇后并不喜欢自己,甚至对自己有厌恶之心。

“不知嵇大人是何时与太子走近的,本宫很是好奇。”

嵇临奚眼珠动了动。

若在太子受伤前,皇后如此询问,他当然是坦诚交代用来讨皇后欢心,毕竟皇后欢心他了,他也就能离爬太子床榻更进一步,但眼下不确定太子与皇后之间的关系,他一边想着措辞一边说,“殿下贤德清明,下官三生有幸,正巧入了殿下的青眼。”

谎话连篇。

皇后眼神冷了下来。

不管如何,她决不能容一个讨好谄媚的小人留在太子身边,她自己的孩子,她怎么会不了解呢,长居深宫,内心总是觉得寂寞孤独的,更别说燕淮还去了边关,身边除了云生,便再难有其它可以说话的人。

太子以后将是陇朝的天子,身边若有小人之流,难保不会受了引诱误入歧途。

她知太子心志坚韧,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念及至此,她按住扶手,正要出言时,外面传来宫人的通传声。

“娘娘,太子过来了。”

碧山绿的衣摆拂过殿门门槛,楚郁带着陈德顺和云生走了进来,他视线扫过还跪在地上的嵇临奚,从嵇临奚身旁走了过去,到了帐前,拱手道:“儿臣见过母后。”

皇后看他脸颊上已经结了疤的伤痕,忍住心疼,偏过头,冷淡道:“太子,你来栖霞宫做什么?”

楚郁说:“儿臣的东宫新得了一坛佳酿,特来送给母后。”

话落,陈德顺已经捧着酒坛上前,双手递出。

皇后面色微松,“太子有心了。”她让容窈将酒坛收下,又让宫人进来,给楚郁取来椅子,落坐在椅子上的楚郁,仿佛这时才注意到嵇临奚,面色诧异,“嵇大人,你怎么在这里?”

嵇临奚连忙转对他的方向跪着,“回殿下的话,适才皇后娘娘召见,下官这就过来了。”

“原来如此。”楚郁点了点头,随即不经意地问皇后,“不知母后召见嵇大人所为何事?”

茶已经端了上来,皇后喝了一口茶,语气缓慢说:“也没什么事,就是想见一见这位前途无量的朝中新臣罢了,听说很得你父皇宠信,才入朝堂一年,就已经官升好几阶。”

“原来如此。”楚郁笑了笑。

“现在母后已经见到他了,正好,儿臣找嵇大人还有事,还请母后放人,让嵇大人随儿臣回东宫去。”

陈德顺看见皇后一下攥紧手下的椅子,随即又慢慢松开,“既然太子如此说了,那就将嵇大人带回去罢。”

“母后乏了,就先去睡了。”

从椅子上站起来的楚郁拱起手,“不打扰母后休息,儿臣告退。”

似乎想说什么,但皇后最后还是别开了头,身影消失在了帘账背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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