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不鸽鸽
楚楚:鸟塑。
嵇:猫塑、狐塑、鬼塑、人妻塑、塑塑塑都给我塑。
嵇:身为殿下的矿攻,我不能让殿下看到我光屁股的样子,这是矿攻的尊严。
第190章 (二更)
看在我为你做了这么多的份上,殿下,请遂我一点多年夙愿罢。
时间慢慢过去,拧得极干的衣物被风与太阳拂干,穿上衣物总算人模人样的嵇临奚,殷勤将层层叠叠的衣物给楚郁送了进来,说:“殿下,衣服已经干了,快些穿在身上罢。”
还裹着他外衣的楚郁,轻声细语道谢,却没有立刻动作。
嵇临奚是多心思灵巧察言观色的人物,太子是最重仪容仪表的人,披着外衣这么久都不曾规整套在身上,加之现在迟疑的神情,他就知道,太子定是依旧全身都痛得厉害,脱衣已是勉强,若是强行自己穿衣,就会牵扯到伤口,加重内里的伤势。
他心疼得狠了,心知肚明知道太子在顾虑什么,便说:“殿下,小臣闭着眼睛给您穿吧,您昨夜落水,身上受了内伤,身体不宜动作。”
“早日把身体养好,待到救兵找到我们,殿下也能早日主持之后的事,一切要以大局为重。”三言两句,便轻而易举将拒绝的后路堵死。
楚郁知道他说的是对的,抿着唇瓣,轻轻点头。
为了表明自己真的不会偷看,嵇临奚将把头上那根青色发带解下来,绑在眼睛上,楚郁望着那根发带,视线飘了飘,嵇临奚却没注意到这些,他摸索着怀里的衣物,转而正人君子的姿态,将披在楚郁身上的外衣扯了下来,手拿起放在膝盖上的衣物。
最先碰到的是肩膀与垂下来的头发。
嵇临奚心知眼下并非是贪恋情欲的时机,眼下二人皆身处危难之际,太子更是伤痕累累,但他实乃色中小人,肖想了千遍万遍金尊玉贵的人儿,如今就在他的面前,两人近在咫尺,显香露玉,让他无动于衷,那可能么?
触手的温润光滑,就已经叫他呼吸急促,小人的本性作祟,心也如擂鼓,拍打个不停。
“抱……抱歉,殿下,小臣并非有意。”他结结巴巴说。
楚郁不言。
嵇临奚手指颤颤,将亵衣为太子套上,而后隔着衣料,摸索着太子的身体线条,试图让亵衣更贴合身体,好穿接下来的衣物。
他不敢说,不敢说自己眼睛虽然蒙上了发带,但依然能依稀看见蛊惑人心的身体轮廓,知道太子是极为敏锐的人,他只能装作自己看不见。
或许还有一个解法,那就是闭眼非礼勿视,只嵇临奚就从来不是君子,此等秾艳光景,他眼睛就像是被吸住了般,压根舍不得移开一点视线,更别说闭上,他连眼睛都不眨,因为眨了一下就是暴殄天物。
宽掌碰到了太子的腰,纤细柔软的腰肢,像柳枝一般,在衣物下显出弯曲的线条弧度,嵇临奚用力咽了咽口水,他面上斯文端庄,正人君子,心中却已和市井流氓没什么区别了,满脸通红。
手底下的腰身颤了颤。
就是这轻轻的一颤,险些让嵇临奚兴奋到失去神智,他呼吸乱了,粗粗喘着。
倘若他还是邕城那个厚颜无耻的色中小人,此刻这大好时机,他大概已经忍不住扑上去了,但他如今只能忍住,因心中怜爱之意更重。
且他在殿下面前如今已经不是那个上不得台面的混混了,他是嵇临奚,风光无限的嵇侍郎,这样不入流的臆想,只能深藏在心中。
亵衣后便是雪白衣裳,为太子色授魂与的嵇临奚,努力压住发颤的手指,将腰带从腰后绕到腰前,系出绳结。
最外面的孝服,兜帽套在太子头顶,手掌慢慢整理平整。
“好了,殿下。”他嗓音沙哑的说,慢慢退开身躯,摘下覆盖在眼前的发带,将刚才才闭上的眼睛,装作张开的模样。
楚郁几乎是咬牙切齿微笑着说:“多谢嵇侍郎——”
嵇临奚有些心虚,“这是小臣应该做的。”
楚郁又不说话了。
他说什么?与嵇临奚语言对弈,吃亏的永远是自己,而不是嵇临奚。
外面的太阳已经挪到了西边,快到西边山头了。
再待在这里,王相安妃还有明王派来的杀手刺客军队总会寻过来,嵇临奚知道必须要离开此处,他明了的事,楚郁也明了,只尝试了很多次,还是动不了身。
“殿下,为了安全,我们要离开这里了,小臣背您。”
楚郁望他片刻,缓慢抬起双手。
嵇临奚蹲下身,将他背在身后。
雪白的十指,垂落在嵇临奚的胸膛下方,伏在嵇临奚身上,楚郁终于察觉那比自己还要滚烫的体温。
自醒来后,嵇临奚在他面前一直是正常模样,他就以为嵇临奚真的没什么大问题,可那么冷的天,嵇临奚是如何以最快的速度赶来的,随他坠崖落水,又照顾了他一夜,嵇临奚真的没问题吗?
“你身上很烫,嵇侍郎。”
将外衣绑在腰间的嵇临奚脚步一顿,云淡风轻说:“殿下不知,小臣的体温一直都是如此的。”
“小臣的身体可比殿下好太多。”
夜色降临,凭借着月光,嵇临奚还能勉强看清周围的环境,从口中吐出的气带着热雾,他随时着注意着周围的动向,一旦听到什么异常动静,就立刻停住不动,警惕辨别,直到确定安全了,这才继续攀爬山林。
还好是冬日,山林中大部分兽类已经进入冬眠,糟糕的是因为是冬日,山中几乎没什么能吃的,密林越深,视野就越受阻,还不敢离水源太远,种种限制下,嵇临奚只能寻一处暂且安全的平坦之地,把自己的脏衣服扑在地上,“殿下,您先在这里待一会儿,小臣去找些树枝来搭个窝。”
他要起身去找树枝搭窝,楚郁伸手,拉住了他。
“就这样罢,嵇侍郎。”
他知道嵇临奚是为了他才去做这些。
“很快就会弄好的,殿下。”
楚郁轻轻地说:“你离开我身边,我害怕。”
嵇临奚如何能拒绝半点都不能离开他的太子,当即坐了下来,伸手抱着他心尖上的人儿,磕磕绊绊说,“小臣,不,临奚不会离开殿下的,永远都不会离开。”
“我不去了,就这样陪着殿下。”
二人依偎着,靠着身后的树睡在一起,怀抱着已经入睡呼吸平缓的太子,嵇临奚睁开双眼,望着头顶依稀可见的月亮。
太子有生命之危时,他心甘情愿抛下一切赶到天白山。
如今太子性命无虞,他内心对权力的渴望,又如野火烧过的草原,风一吹,就疯狂生长起来。
必须要尽快离开这里,只有逃出杀手刺客的围追堵截,他才能重新找机会立功,成为辅佐太子登基的大功臣,想到被自己亲手送给沈闻致的功绩,嵇临奚忽地紧咬牙关,心中已经不是一个懊悔能形容得了的了。
只当时为了太子,以防万一,他没有别的选择。
能决不背叛,并且能将自己资源都利用上不会产生意外的,当时能想到的人,居然也只有沈闻致,可笑至极,一直视为肉中刺的人,最后却还要跪在地上求对方接受自己辛苦筹备的一切。
嵇临奚心绪几度起伏。
他本可以周旋在不同势力之中,只要小心谋划安排,无论怎样,都能有退路,再不济,事情真的暴露了,他遍布朝野的眼目也能及时通知他,他可以卷着府中所有钱财逃到它处。
后悔吗?
嵇临奚垂下视线,看着靠在他肩膀上的尊崇美人。
他不悔,为了太子,他什么都不悔。
太子现在能活着,自己做的一切便都是值得的。
但他不能容忍自己什么都没有。
离开这里,太子还会是至尊至贵的太子,他却再也不是以前那个左右逢源能什么都为太子做的嵇临奚了。
王相、安妃与明王的人他再用不得半点,因为拿着那些把柄,他也将朝堂中的官员得罪得差不多了,若没有将那些东西交给沈闻致,得罪就得罪了,只要太子登基,他便是大功臣,依旧是除了沈闻致风光无二的嵇大人,但那些能立功的东西,也被他交给沈闻致,成了沈闻致的功劳。
就这样回去,沈闻致不会放过他,王相安妃更不会放过他。
为何天下间就有人这么好命,似乎命运都在独钟于沈闻致,而不屑他嵇临奚,要他亲手将手中努力得到的东西化为灰烬?送予旁人做礼上花?
可他不信命,不信天。
命要他什么都失去,他偏要什么都拥有。
他还有香凝那里,还有太子这里。
失去了曾经手中有的,他嵇临奚还能想办法从其它地方夺回来。
夜风吹拂而过,怀中的太子缩了缩。
嵇临奚从心乱如麻中立刻回神,他低下头,将自己手抬了起来,遮住吹来的冷风。
月光如流纱洒下,正正落在楚郁的侧脸上,嵇临奚痴痴望着,眼见有一片树叶飘落到楚郁的发间,他下意识伸手拿下,只拿下后,手却顿住,而后忍不住地缓缓滑到楚郁脸上。
在颤了又颤的视线与手指中,他俯下身,唇瓣张了张,落下极为缠绵的一吻。
看在小人为你付出了这么多的份上,殿下,请遂小人一点多年夙愿罢。
作者有话说:
小天使:鸽鸽鸽鸽,你不是说第一次亲吻是楚楚主动亲的吗?现在这个是什么?
鸽:偷亲它算亲吗?它不算!
小剧场:
现在的嵇说请遂小人一点多年夙愿,(指亲亲的一点)
以后说,(指一夜七次的亿点)
第191章
吵
黎明的微光自天际显露出霞色的光彩,嵇临奚醒来时,太子已经提前他醒来了,正看着远处发呆,他本打算去寻些吃的令太子果腹,只听到远处山林有群鸟飞空鸣叫的声音,就知道是杀手军队们寻找来了。
“来了。”楚郁回头说。
他立刻蹲下身,还不能动作的楚郁趴在他身上,由他背了起来,二人东躲西藏,楚郁轻扯住嵇临奚的头发,“往左走。”
嵇临奚不知天白山地形,他却是看过天白山的地图,熟知于心,知道走哪个方向,才能尽快甩开追兵,离开天白山。
嵇临奚背着他从这个山跑到已经一个山,上上下下的起伏地形让楚郁只能一手揽住嵇临奚的脖子,一手抓紧嵇临奚的肩膀,牢牢贴在嵇临奚身上,这样才能稳住颠簸的身体。
两人还做了误导路线,直到确定甩开了身后的追兵,追兵已经被误导去了另外一处山头,楚郁这才让嵇临奚把自己放下来,忍住腹中抽搐,他微微蹙眉,不知道多久自己的身体才能恢复一点,只要能够走路,他与嵇临奚就都能轻松很多。
如果自己依旧不能动,需要嵇临奚背在身上,要不了多久,追兵就一定会找到他们。
二人现在在一处十分隐匿的灌木丛中,把衣服铺在地上防虫,嵇临奚安抚着,“殿下,你在这里等临奚片刻,我去外面给你找些吃的。”
从坠崖到现在,二人吃入口中的也只有草药,因为有追兵,并不敢靠近河,怕露了视野暴露行踪。
“你……小心些。”
嵇临奚满口答应,而后钻了出去,曾经最想抹去恨不得从未存在的人下人的过往,在这时反而成了他最大的帮助,他拿着石头和手扒拉出埋在深土里的冬笋,顾不得拍手上的土泥,咬了一口味道是清甜的,连忙塞在怀中,又刨了一个,天色昏暗下来,他回头看了一眼太子待的地方,扯了一堆树叶塞进口中,囫囵嚼着吞进肚子里,忙不迭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