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路人攻如何上位 第163章

作者:不鸽鸽 标签: 宫廷侯爵 甜文 朝堂 逆袭 腹黑 古代架空

楚郁叹了叹气,额头抵住他的额头。

燕淮听不清太子说了什么,只知道太子说完以后,嵇临奚便慢慢松开抓着太子的手,又过了一会儿,回头说了一句话,穿上乞衣往自己脸上抹了些东西,再度离开了。

嵇临奚离开后,燕淮这才从树上跳下,踏进破庙之中。

作者有话说:、

小鸡何尝不算一种另类的爹系攻。

小剧场:

小鸡灌鸡汤:人要学会以不同的视角去欣赏美,美就在你身旁,只要你心中有美,人生处处是美,随处可见的都是好风景,不要因为这个视角哀伤看不到的风景,要喜悦自己能看到的风景……扒拉扒拉(直勾勾的看)

楚楚:“……”

读者:都不想拆穿你,你看的是风景吗?

第204章 (二更)

可现实告诉他,想要佳人,就要有权力,没了权力,佳人也会离他而去。

坍塌的房梁上,蜘蛛爬过,只之前编织的蛛丝被清理,又被来人的动静,吓得缩回了黑暗之中。

燕淮抬脚步入庙中。

虽然外面破败不堪,但里面显然是被打扫得很干净的,看来嵇临奚带着太子在这里待了不止一两日。

“殿下。”

听到燕淮的声音,楚郁抬眼,脸上也没有什么意外的神色。见到燕淮进入奉城,他就知道燕淮会找来这里,只速度比他想象得还要快了一些。

“燕淮参见殿下,奉命来接殿下回京。”走进来的燕淮单膝跪在地上行礼说。

楚郁让他先起身。

燕淮站了起来,看了一眼周围放着的锅碗瓢盆,眉头不由得拧紧。

楚郁经由他的神色看了一眼,“……嵇临奚在外面收刮来的。”

洗脸的盆,洗脚的盆,洗衣服的盆,嵇临奚每次出去,回来时总能从衣服下拿出一堆东西。

眼下并不是叙旧的时候,楚郁问道:“京中现在局势如何了。”

燕淮回说:“如今京中小沈大人尚能掌控,只来的路上,小沈大人来信,让我找到殿下即刻回京。”

“我刚才看到嵇大人出去了,现在事态紧急,殿下先与我回去,至于嵇大人,我会让人在后面接应他的。”

他刚才一直等到嵇临奚离开了再进来,为的就是先将太子带走。

嵇临奚的狡诈燕淮已经深有体会,如今回想他当初决定去往边关从军,背后少不得嵇临奚撺掇的身影,对方言语蛊惑,想方设法要自己离京,是知道只要自己在京城,就会千方百计阻止他与太子深入接触。

这样狡诈阴险的小人,不管他做了什么事,都不能留在太子身旁。

适才看到二人额头相抵的一幕,已叫燕淮心惊肉跳,他心中担忧太子真会被嵇临奚的花言巧语骗了去,走向一条与世俗伦理违背的道路。

此事一过,太子马上就是皇帝,虽然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太子现在还未有太子妃,但做了皇帝,太子就会有三宫六院七十二妃,还要为皇室绵延子嗣福泽后宫,以嵇临奚的小肚鸡肠和贪权好利之心,真要与太子发生了什么,只怕以后就会借太子疯狂扩张自己的权势,将太子与朝政还有后宫都掌控在手里,祸乱朝纲。

正是出于这样的忧虑,沈闻致才会让他在奉城发现太子,就要让两人分离,绝了嵇临奚往上爬的道路。

他带殿下回京,嵇临奚就拿不到救主的主功,如今嵇临奚手中俨然什么都没有了,只有一个吏部侍郎身份的空架子,在这期间,沈闻致会安排人立下旁的功劳,待到殿下登基做了皇帝,封赏百官,就可借犒赏有功者之由,让其它人顶了嵇临奚的位置。

嵇临奚并没有明面站在殿下这里,想要削嵇临奚的官也并非难事,先把嵇临奚打到安妃的阵营里,再说后面他崖下救太子将功补过,后面只要给嵇临奚一个闲散无权的文职,再步步紧逼蚕食,就能让嵇临奚彻底再也接触不得太子,成了一个彻底的朝堂废人。

而殿下就算此刻对嵇临奚有所心动,按照他对殿下的了解,要不了多久,殿下就会为了江山社稷清醒过来,割舍掉嵇临奚。

……

正如沈闻致与燕淮对嵇临奚有所了解,安排了对付嵇临奚的计策,嵇临奚也有所猜测他们的计划,才会想要自己带太子离开奉城,借由蓬子安回京,断了沈闻致的谋算。

他知道,若太子真的随燕淮回京,自己就什么都没有了。

他们不仅要抢走他的权势,还要在抢走他的权力之后,让他再不能接触已经成为天子的太子。

他嵇临奚从邕城一路拼尽全力走来,想要摘到手里的两样东西,沈闻致和燕淮却都要通通夺走。

嵇临奚身体一时失去力气,脚步踉跄了几下,他病没有好全,原本在杳儿家已经好了大半,但到了奉城,为了打探消息照顾太子,他费劲心力,病情复发,沈先生给的药已经喝完了,只一直忍着没有表现起来,现下心绪大乱,各种不顺齐齐涌来,叫他闷哼一声,唇角流出鲜红血迹。

踉跄几步后,嵇临奚扶住路边店面的木柱,伸手擦拭去嘴角血迹,靠在木柱上,正因为看透了以后的局势,他才不能接受,权力离他而去,他还可以安慰自己佳人在怀,至少有一样。为了太子放弃权力,他虽然不舍,却也心甘情愿,可现实告诉他,想要佳人,就要有权力,没了权力,佳人也会离他而去。

风吹得湿冷的雨水斜飘着打在脸庞上,将脸上污垢一点点洗去,“呵呵……哈哈——”低笑之后,就是大笑,嵇临奚顺着木柱坐在地上,神色阴寒至极。

他不甘心自己培育出来的果实就这么被他人轻而易举窃走。

为什么?凭什么??

他嵇临奚不惜一切,付出了那么多,抛弃了那么多,连命和尊严都不要了,不就是为了让太子知道,自己什么都能为了他做,为了得到太子的欢心,离肖想的明月更进一步吗?

可谁都要拦他。

谁都要与他为敌——

……

夜已深深,楚郁还在等嵇临奚回来,眼见月上树梢头,嵇临奚还未回来,他拾起斗笠,就要出去寻找嵇临奚的踪影时,斗笠的带子系好,还未放下幕遮,踏出庙里,嵇临奚就已经回来了。

他望着嵇临奚走来他面前。

“你去哪儿了?这么晚才回来?”

再看嵇临奚满身都是雨水,眉头微微蹙起。

嵇临奚神色有些恍惚,又很快清醒,以为现在自己这个丑陋狼狈的样子令太子嫌弃,退后两步,甩了甩自己身上的雨水,说:“来的时候遇到点事,耽误了,抱歉,殿下。”

他把湿润的衣服换下,楚郁摘下斗笠,让他蹲着,拿之前换下来的衣服给他擦拭头发。

换作以往,嵇临奚心中定然会觉得犯蜜一般的甜,还会趁此机会深呼吸那衣服中属于太子的香气,只眼下这样求而不得只有梦里才会出现的场景,反倒让他更加恐惧失去。

没有得到的东西,就算失去,好歹也能找到办法安慰自己。

可他得到了,正因为得到了,才想一直紧抓在手里不放手,就像在书院里当杂役时,捡到的那颗漂亮珠子,他小心翼翼珍藏起来,明知道不是自己能拥有的却还视为自己所有。

结局是被应该拥有它的真正的主人发现了,那有钱的公子哥居高临下,漠然吩咐一句打,把本公子的东西拿回来。

纵使他再不愿放手,那群人也将那颗珠子从他紧握的手中抠走,将他从书院里扔出来。

“穷衰鬼,也不看看你自己,你也配拿这样的好东西?”

“不过是物归原主。”

当初的珠子是物归原主。

现在的殿下又是人归何处?

“我看到了来找殿下的人了。”他说,却不说是燕淮。

楚郁说:“那明日我们就走罢。”

嵇临奚低低嗯了一声,过了一会儿,他把今天带的晚饭打开,里面还有茶糕和用竹筒装的酒,看着太子吃了两片茶糕,他将竹筒打开,倒出两杯酒,一杯递到太子面前,“殿下,今夜喝了这杯酒,明日我们就跟着来找您的人一起回京。”

楚郁没接酒,而是打量他。

嵇临奚以为自己暴露了,他忍住后背的僵直,脸上还是那般若无其事的不舍神情。

没事的,就算酒里的迷药暴露了,他也还有后手。

楚郁古怪打量了他片刻,似乎想说什么,最后又把那些话吞了回去,揽起袖子伸出双手接过酒杯。

二人碰杯,各自一饮而尽,只真正一饮而尽的只有楚郁,嵇临奚将自己那杯往下一垂,洒在了衣袖上,只放下袖的时候,擦了一下唇瓣。

楚郁开口:“嵇临……”

那个奚字还没有开口,他就意识到不对。

嵇临奚没动。

楚郁一下抓住了他的衣袖,入手的湿润衣袖,很快让他明白过来嵇临奚在酒里下的药,甚至他下一瞬间就想到嵇临奚的盘算。

他想说不可以这样做,燕淮在这里,我知道你想做什么。

但那句话只说出了不可以三个字,他的肩膀无力左右晃了两下,就已经说不出话来,“嵇……”

瞳孔不受控制的失焦,他唇瓣微张,忍不住的抬头想让自己清醒一点,却是眼前越来越模糊,最后成为黑色,浑身失去骨头一般朝前跌倒。

嵇临奚将昏过去的楚郁接到了怀里。

也只能此时此刻,他才不再那么患得患失,觉得太子会随时离他而去。

眼下他有两个选择,带着太子从此远走高飞,山高水远,谁也再找不到他们。

什么朝廷什么社稷什么权力,他通通都不想要了,他只想要怀里的这个人。

但他做了这样的事,却也不想让太子余生都恨他。

“我会带您回去的……我一定会带您回去的……”他喃喃说着,“您别怪我,殿下。”

他不能让沈闻致和燕淮就这么把自己逼入绝境,手指颤抖地擦拭去怀中人唇角的残留酒渍,嵇临奚俯身,亲了上去。

也只有这个时候,他才觉得,他终于彻底拥有了日思夜想的人。

亲吻只是片刻,嵇临奚便开始收拾准备跑路的东西,他翻出来被楚郁收起来的披风,把人包裹在里面,而后他跑出去,从庙外搬来一个箱子。

“在里面待一会儿就好了,我很快就会抱你出来的,殿下,您不要怕,”

哪怕眼下楚郁什么都听不见,他还是下意识安抚对方。

回头看着破庙,嵇临奚咬了咬牙。

与太子在一起用过的东西,他通通都想带走,只眼下怕燕淮随时找上门来,他只能全部舍在这里。

沈闻致、燕淮。

这两个想把他逼到绝路的人,后面他谁也不会放过。

作者有话说:

楚楚:我把你揣心里,你把我揣箱子里。

第205章 (一更)

“楚奚,阴沟里的老鼠穿上一层人皮,就觉得自己变成了人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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