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路人攻如何上位 第166章

作者:不鸽鸽 标签: 宫廷侯爵 甜文 朝堂 逆袭 腹黑 古代架空

燕淮骑马奔至嵇临奚身旁,跳下马,将缰绳扔给嵇临奚,冷峻道:“带殿下骑这匹。”

嵇临奚抱着楚郁,翻了上去。

“嵇临奚,你若带殿下走不到云生那里,你也就不用活了。”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嵇临奚咬紧牙关回应。

燕淮不再多言,刺了马匹一剑,受痛的马儿当即冲出杀手暗卫的包围,看到太子离去,杀手暗卫们就要去追,燕淮持剑拦住他们去路。

“心情不好,杀你们泄愤。”

他说。

……

嵇临奚努力控着马朝驿站的方向奔去,不知道何时与云生会和,他不敢松下半分心神,时间慢慢过去,后面到底有杀手追了上来,想要拦住他。

受伤的马儿速度慢了下来,为了摆脱身后杀手,他只好掏出匕首,用力扎进马身之中,受了刺激的烈马再度狂奔,他抱着楚郁伏着身体,死死抓着缰绳,手被磨破了也不松开半分,因为刚才捅了马,衣袖上沾了一部分马血。

“别怕,殿下,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他嗓音嘶哑地安慰着。

耳边传来一声叹息。

“你已经让我有事了,蠢货。”

作者有话说:

皇后:都什么年代了,本宫绝不会搞恶毒婆婆那套!

沈/燕:害,娘娘,您哪里的话,这不是还有我们吗。

第208章 (一更)

嵇临奚与太子!他王玚必杀之!他要这两个人都不得好死!!

又有一个杀手纵马追了上来。

追逐之间,杀手扬声喊:“嵇大人,娘娘有吩咐,只要您将太子交出来,她就能既往不咎,必有重赏!”

“便是太子,处理完眼下的事,她也能交回你手上,任你处置!!”

没有人比女人更明白这些事了,听到那些暗卫杀手汇报天白山的事,安妃很快就猜出嵇临奚对太子暗藏情意,这才背叛的她。

楚郁:“……”

嵇临奚慌忙说:“是坏话,殿下别听。”

杀手又喊:“娘娘说了,若你能将太子带到天涯海角,让太子再不回京也可!她可以安排人送你们离开奉城!!”

嵇临奚喉结来回鼓动着,“假的假的,殿下别听。”

楚郁:“……”

眼见诱惑行不通,杀手刺马,追了上来,靠在嵇临奚怀中的楚郁终于开口:“云生不会一直待在驿站,他会很快赶来,拖延时间。”

嵇临奚低声说好。

追上来的杀手,猛地挥剑一劈,嵇临奚驾着马连连躲过,他这时候恨自己手中无权无兵,倘若手中有权有兵,何至于这么狼狈,纵使他竭尽全力,仍旧是不敌杀手,被逼至马下。

将怀中的人死死护住,他立刻说:“我带太子走!我带他离京城离得远远的!”

杀手冷笑,“晚了!”

娘娘从未打算放过太子,更别说如今的嵇临奚手上都没有,没有任何的威胁。

路人甲而已,谁会在乎?

“既然他嵇临奚对太子有情,为此背叛本宫,那就帮他们生不同衾、死能同穴。”

嵇临奚又道:“我把太子给你!你放我一马!我不想死!”

杀手道:“娘娘说了,你俩一起死,也算是成了你的念想。”

嵇临奚咬了咬牙道:“我手上有娘娘需要的东西!和相爷有关!”

杀手这才停住动作,警惕地看着他,说:“在哪里?”

“给你你就会放我离开吗?”

“太子不能,你却可以,娘娘要杀的始终只有太子一个。”

“好!”

以防有诈,杀手问东西藏在哪里,他自己拿,嵇临奚说在袖子里,为了表示诚意,他还把匕首拿了出来,放在一旁,杀手上前弯身前去寻找他的袖子,嵇临奚趁其不备暗下袖中的暗器,根根毒针与药雾飞出,受了暗算的杀手握紧剑就要刺下,但迟缓下来的动作,令嵇临奚动作迅速摸上匕首,割开了他的脖颈,血溅了出来,杀手也倒在地上。

血溅了满脸,嵇临奚抱着楚郁爬了起来,燕淮给的那匹马因为受伤,已经跑了,他只能带着人往前奔,不敢停歇。

身后追上来的杀手越来越多,嵇临奚口中急促喘息,他抱着人回头看了一眼,眼神阴郁发狠,转头更往前跑去。

好在一番折腾,拖延的时间足够,最后云生赶了过来。

“殿下——”

“嵇大人!”

看见嵇临奚和太子,云生跳下马,拔出剑来,将赶来的杀手都解决以后,将两人都带上马,朝着驿站奔去。

……

白烛盏盏,因为皇帝驾崩,栖霞宫里也布上白绸,如今宫里人人自危,没人再来理会得了癔症的皇后居所,反倒叫这里成了最安全之递。

“娘娘,今日的晚膳御膳房送过来了。”身边的侍女端着托盘,从殿外走了进来。

皇后散着头发,伸出手,“给本宫吧。”

容窈上前,查验过没毒了之后,这才端着一碗肉粥,送到皇后手中,托盘放在一旁的椅凳上。

白色的床帘掀开,系在两旁,皇后坐在床前,玉勺舀了粥,在碗沿轻轻别过,送入的不是自己口中,而是睡在床榻上的人口中。

那人身上还穿着被放进棺材里的帝衣,满头白发里只有几根青丝,不正是被送入皇陵里的已经驾崩的先帝么?

他不仅没死,甚至还好好躺在这张床上,因为腹中饥饿,楚景嘴巴张得很大,囫囵吃着,喂了粥,皇后又喂了他一点好消化的菜,这才将碗勺放了回去,用帕子擦了擦他嘴唇。

烛光之下,皇后的神情不见冷冽,反而格外沉静温和。

“皇后……”楚景喃喃着,抓紧了她的手,“到头来……到头来……也只有你对朕真心。”

皇后轻轻叹气,“是啊,到头来,孤与兰青还是不忍心……让你死在安妃手中,恨一个人太累,那些过往,就都让它过去吧。”

楚景眼中,流下悔恨的泪来。

他说:“好、好……好,都过去了,等兰青回来,朕……朕一定会重……重立传位诏书。”

皇后的手搭在他的眼睛上,忍住眼中杀心与嫌恶,“这样一来,我们三人,就都能够好好生活了。”

……

一片雪花悠悠落下,接着便是铺天盖地的雪色。

“绥儿,交给你的事,现在如何了?”

“回母妃的话,已经派人去了,不出意外幽州的那批军队今日就会到达梁州,定能虏获王驰毅。”

“嗯。”

楚绥不知怎么的,有些心慌,但看着母妃沉稳煮茶的模样,又慢慢静下心来。

就在这个时候,宫人拍去身上的雪,匆匆走了进来,“娘娘,相爷求见。”

安妃握着扇子煽火的动作一顿,片刻后,平静道:“让他进来吧。”

王相很快走入殿中,对着安妃与楚绥行了礼后,起身道:“娘娘,太子已被燕淮云生救下,不日就会回京,再不动手,就为时已晚了。”

“本宫心中自有思量,劳烦相爷操心了。”

王相继续道:“难道娘娘要等太子领军回京,才肯逼宫吗?”

“此事未尝不可。”安妃轻笑一声,自信着说:“如今先帝已逝,本宫手中握着传位诏书与众多兵马,就算太子领军抵达京城,本宫也全然不惧。”

“当着太子的面拿出传位诏书,这不就更证明,绥儿登基是天命所归吗?如此也能堵住天下人的悠悠之口,令他们不敢置喙我儿半句。”

王相已经不是第一次催促安妃发动宫变,只安妃连连推拒,说时机不到,太子生死不明时,说要看到太子尸体,得知太子活着后,说要等杀了太子,如今太子已经在领军回京的路上,此刻尤不发动宫变,王相心中原本的怀疑,已经变成证据确凿的确定了。

他行了礼后,离开皇宫,神色阴沉幽深。

上了马车,下人为其拂雪,坐在其中的长史立刻询问:“相爷,如何?”

相爷扫了一眼下人,对方立刻退出去了。

张嘴,王玚道:“那个女人,怕是已经猜到我要举事的事了,否则不会太子回京当前,还一而再再而三拒绝发动宫变。”

长史面色大惊,“安妃如何会知道?”

“是啊,她一个后宫女眷,明王又是一个蠢的,怎么会知道?太子坠崖之时我就已经让她起兵,她从那时拒绝,说明她早已提前得知本相有举事之心,只能说是有人透了口风。”

知道王相会举事者寥寥无几,便是被王相拉拢过来为安妃效力的朝堂官员也对此事一无所知,又有谁有那个能力能告诉安妃这些?

王玚此刻只想到一个人。

“嵇临奚——”

只嵇临奚是如何得知他有谋逆之心的事?嵇临奚在各方势力周旋,哪怕认他为义父,他也不放心对方,要造反的事对嵇临奚只字未提,安妃也不是什么会听信旁人话语的人,必定是嵇临奚有了他要造反的切切实实的证据,才会让安妃如此警惕防备。

从对方踏入相府开始,受的就是他王玚的恩情。

他让嵇临奚受和自己儿子一样的教学,让嵇临奚替他儿子当了探花郎,又送对方步入御史台……

王相忽然顿住。

回忆过往,他蓦然发现,嵇临奚居然是踩着他的儿子一路上位的。

倘若那次科举无人在中搅一滩浑水,令太子找到机会借题发挥,他的儿子王驰毅会顺顺利利当上探花郎,然后在他的运筹下往上攀升,他的谋划也会更顺利。

从嵇临奚出现开始,他便事事不顺起来,对方就与太子一样碍他的事,只太子是他眼睛里看到的刺,嵇临奚却是悄无声息藏在肉里,平时不露分毫,关键时刻却会狠狠蛰他一针。

能爬到丞相的位置,王相是多心思狡诈灵敏的人物,他之前只以为嵇临奚背叛了他,选择投靠太子,对嵇临奚为何要背叛自己百般不解。

可若嵇临奚从一迈入相府,就对他王家居心不良呢?

此时此刻,一切的事在零碎的脉络里慢慢变得清晰起来,小人与小人总是能共鸣,就如现在,王相已经理清了嵇临奚走的那一条路。

进入相府后献媚接近驰毅,当了伴读便通过驰毅想方设法汲取能接受到的最好学识,知道驰毅才不配位,就想方设法谋划,故意让苏齐礼在驰毅面前冒头,利用苏齐礼定下他儿子科举舞弊的实罪,又调动舆论,而太子正好利用这件事,让他儿子再不能入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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