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路人攻如何上位 第190章

作者:不鸽鸽 标签: 宫廷侯爵 甜文 朝堂 逆袭 腹黑 古代架空

嵇临奚恨恨握拳。

他都不敢想那时殿下那纤长白润的手指捏起荆条微微笑的样子是多么让人神魂颠倒,更别说那从上而下俯视垂睨的目光,轻柔的嗓音说着吓人的话,欣赏对方狼狈姿态最后心满意足扔开荆条扬长而去的姿态。

倘若是他,定然口中放着狠言逼殿下打下来,等殿下打下来后便满脸“愤怒”红色,然后像被打服了一般去抱殿下的腿一边认错一边抚摸。

殿下反而会错愕扔下荆条,略微惊慌后退。

心中浮想联翩,嵇临奚端起令他嫌弃不已的凉茶,喝了一大口,强压下滚烫硬灼的下身。

他继续往下轻描淡写说了太子坠崖后,安妃与王相制衡提防的事,再这之后,就是太子未死回宫,明王与太子联手包围相府,王相等待益州军与幽州军,安妃等待大军到来。

“那……那是我爹赢了?”王驰毅已经听出微妙的风头,语气惊疑不定,“还是安妃明王?”

“唉!”嵇临奚茶杯重重砸在桌上,一脸恨恨神情,“当时情况实在混乱,本来蓬子安的军队提前安妃的军队赶到,足以令相爷胜利的,但太子不知道用了什么了不得的手段派人把他给收买了,蓬子安骤然反水,带着益州军投靠太子!”

王驰毅面色剧变,“怎么……怎么会这样?”

嵇临奚道:“而后安妃请来的大军也来到京城,当着十几位将军的面,安妃想拿穿传位诏书威逼太子,让明王登基,安妃还收买了太子身边的宫人送了毒酒,本来局面上已经是安妃稳赢的局,谁知道……谁知道!”

王驰毅的心提了起来,“谁知道什么?!”

嵇临奚长叹了一口气,用力锤了一下桌子,“谁知道太子殿下早有谋划!先是让皇后娘娘装疯卖傻,再令人救下皇帝藏在皇后娘娘那里,就连安妃以为是自己以后妃之身请来的军队,竟也是太子殿下早有布局先手请来的,借安妃的名义顺顺利利抵达京城!”

“太子殿下实在是心机深沉,手段了得!算无遗策!王相与安妃当即被震得心神俱碎,一个落了刑部大牢,一个喝了毒酒赶赴阎罗之地——”

“竟然是太子赢了……我爹落了刑部大牢……”王驰毅嘴唇都在颤抖着。

他爹落了刑部大牢,那王家就完了,他娘定然也不会有好下场。

“那、那香凝也被抓进去了吗?”他忽地抓住嵇临奚放在桌案上的手,急切询问。

嵇临奚反握住他的手,说道:“香凝姑娘本来也要被抓进去的,好在临奚提前知道一点消息,连忙把香凝姑娘接了出来,现在安置在城外。”

爹在刑部大牢,自己毫无办法,眼下他能做的事,也就是去见香凝。

“快带我去见香凝!”他说。

嵇临奚恭恭敬敬说:“好,请公子随我来。”

作者有话说:

小鸡:知道这鸽子用的是哪只吗?

作者:我,我怎么会知道呢?哈哈哈哈哈(干笑)

第229章 (二更)

王驰毅坐上嵇临奚的马车,马车摇摇晃晃中,他终于后知后觉,“我爹败了,安妃败了,太子登基,你是怎么躲过太子清算的?”

嵇临奚心中冷笑这蠢物竟然现在才问他这个问题。

他假惺惺道:“我察觉苗头不对,在中周旋,眼见太子上位,为了活命,就投靠到太子手下办事。”

“你——”

“小人这也是为相爷为公子啊!”嵇临奚连忙解释道:“小人在相府做门生那段时日,受了相府相爷与公子的恩情,小人时时刻刻都将这份恩情谨记在身,眼见现下有了回报的机会,这才冒着风险来与明王谈判,付出不小的代价,终于得以将公子救出,能与香凝姑娘团圆。”

王驰毅听罢,便再怪不了他了。

“你救不出来我爹吗?”他又道。

嵇临奚满脸愧色,“太子把我调去最没什么用处的工部,刑部大牢小人半点干涉不得,实在没有那个能力救出相爷,只能救出公子。”

“罢了,罢了。”王驰毅神色恍恍惚惚,接下来一路上不再开口,沉默了许多。

二人来到了京城城外的一处村庄里,马车停了下来,嵇临奚掀开车帘,转头谄媚说:“公子,到了,香凝姑娘就在这里面。”

闻言,王驰毅连忙整理自己鬓发,他这时懊恼自己刚才没找个地方洗漱了,被明王关了那么久,他衣衫狼狈,下巴都长了胡子。

嵇临奚看他这般模样,嘴唇冷冷一勾,随即扶住他安慰道:“别担心,公子,香凝姑娘深爱于你,又怎么会在意你现在的样子,若能与公子你重逢,香凝姑娘必然高兴无比。”

听了他的话,王驰毅总算放松了一些。

二人朝村庄里走去,泥泞的路和那些看起来穷苦不已的村中百姓让王驰毅颇为嫌弃,他皱眉责怪道:“你怎么把香凝安排在这种地方?”

嵇临奚低眉顺眼回他道:“此处隐蔽,不易被官兵发现。”事实上是他的人送香凝去驿站酒楼,但香凝只待了一日,就自己换到这个地方来。

“到了,公子,香凝姑娘就在这里面。”到了一户人家前,嵇临奚停下脚步说。

王驰毅踌躇着,好一会儿,才伸出手推开院门,院子里是空的,房子里有声音,他走了过去,从窗门去看。

穿着素静的女子正为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太太把脉,脸上带了面纱,正是香凝,说了两句,香凝低头写了一张纸,又从怀中掏出一把铜钱,塞进纸中,推到老太太面前。

“这怎么使得!李姑娘,药我们花钱自己去抓就好了,哪还要麻烦您?”

“收下吧,大娘,我已经用不上这些了。”轻声的温言细语。

老太太千恩万谢流着眼泪的谢了。

王驰毅看痴了去,直到那老太太出门才回过神,老太太出门见他,以为是什么贼子,连忙喊了出来,听到声音的香凝出了门,与王驰毅对视。

她别开目光,对老太太说:“大娘,他们都是我认识的人,前来寻我的,您慢慢回去罢。”

老太太连声道歉,离开了。

王驰毅依旧痴痴望着香凝,“凝儿……”

嵇临奚与香凝对视一眼,知道自己该退场了,便自觉走了出来,站在院门的屋檐下,抱臂思念起了心爱的殿下,他伸出手,摸到自己的雪白发带,绕在手中凑到鼻前深深呼吸了两口。

明明上朝的时候才见过殿下,现在他却感觉已经与殿下分离了许久。

为什么上天就不能叫他们这对有情人形影不离,真正意义上的终成眷属呢?

“殿下,你也像我思念你一样的思念我罢。”他怅然若失地说。

楚郁伸手摸了摸头上的发簪,吐出一口气,给啾啾喂了一顿吃食,放在案桌边,继续埋头翻阅各部送上来的文书了。

……

“进来吧,驰毅公子。”

王驰毅踏了进去。

看着房里几处粗糙的布置,就连床也很是寒酸,他眼中满是心疼,连忙握住香凝手臂,“凝儿,这段时间你就一直住在这儿?”

香凝把手臂抽了出来,语气冷淡,“不住这儿我还能住哪里?”

想象中的两见两心喜的场面没有出现,王驰毅怔在原地,嗓音艰涩,“凝儿,你可是在怪我?怪我没有陪在你身边,但我被安妃的人抓走,现在才被嵇临奚救出来,我也没有办法,你别生我气,好不好?”

香凝冷冷道:“既然你那日选择离开了相府,你就不应该再回来,你若不回来,我还不会这么怨恨你。”说完,她转身,去端在火边烘烤的草药。

王驰毅连忙伸手抓住她,“凝儿,你在说什么,为什么我什么都听不懂?什么叫我那日选择离开相府就不应该再回来?”他离开相府,不还是奉了爹的命令吗?又不是他自己愿意离开,“我不想你再戴着面纱和我说话,那样觉得我们很遥远——”说着,他另外一只手,将香凝脸上的面纱摘了下来,而后脸上神色变了,只因为摘下面纱后,香凝的脸上有一道浅色的疤痕。

香凝连忙用一只手捂住一只脸。

“这……这是?”王驰毅的手都在颤抖。

香凝眼中骤然落下泪来,将手中簸箕砸向他,哭着奔向床榻埋在上面,而后回头梨花带泪道:“你为何要出现在我面前?你既然欺骗我,为了你的大业离开相府,将我一个人留在那里受尽屈辱!又为何还要来找我!?”

“屈辱?我何时让你……是我离开之后相府发生什么了吗?!”他快步上前,攀住香凝双肩。

香凝伤心欲绝地望他,半个字也不肯说。

“我娘欺负你欺负狠了?”

“若只是你娘欺我,我也不会如此憎恨于你——”

“那就是我爹?!”

对视上香凝泪水掉得更多的双眼,王驰毅脑海一下轰炸开来,那些被他逼着自己忽视的不对劲在此刻尽数涌上脑海,他不可置信,语气发颤,“我爹在我离开京城之后,他……他欺负了你?强迫了你?”

香凝顿时泪如雨下,扑在他身上,“我那时好害怕,我一直在喊你的名字,但是你不来,我躲了好久,最后拿簪子划伤我的脸,把你娘招来,你娘却说是我存心勾引相爷,喊府中一群奴才对我拳打脚踢,他们还说要溺死我,因为我不知廉耻!”

王驰毅血气上涌,他丝毫不怀疑香凝的话,因为他太清楚了,他爹娘就是这样的人,“他们居然敢那样对你!”

“明明我离开的时候,将你交托给他们,请他们好好待你!他们居然这么对你!!”

想到那些画面,他整张脸都是赤红的,眼中更是充满血丝,“对不起,对不起,凝儿,我不知道会发生这些,倘若我知道,我一定不会离开京城,只会陪在你身边,让你不遭受任何伤害。”

“你会嫌弃我吗,驰毅?”

“不会,凝儿,你在我心里,永远冰清玉洁。”他伸手抚摸香凝脸上的疤痕,“永远美丽。”

二人终于说开,互相拥抱在一起,相约要一起离开京城之地。

“我知道我爹有几处藏着财富的地方,相府我们是不能回去了,我们去那里把我爹留的钱全部带走,去青州,从今以后过我们两个人的日子。”

“好。”

二人走出院子,嵇临奚毕恭毕敬拱手,“公子,香凝姑娘。”

王驰毅微微扬起下巴,指使他道:“送我和香凝去一个地方,少不了你的好处。”

嵇临奚谄媚应是。

一行人坐上马车,王驰毅说了一处墓穴,嵇临奚神色为难,“那里已经有兵部的人把守搜查了,公子,臣听说是相爷的口供里供出了此处。”

王驰毅说了两三个地方,嵇临奚都说兵部派人搜查,终于,王驰毅咬了咬牙,说了一个极为隐匿之地。

嵇临奚与香凝互相对视一眼,唇瓣轻轻往上翘了翘,“是,公子。”

马车赶往王驰毅说的地方,是京中一处不起眼的寺庙,里面也都是些不起眼的和尚,王驰毅交代了两句,方丈带着他们三人去往供奉着佛像的大殿,启动一个机关后,里面便是一处暗门,暗门上有机关,王驰毅说:“你们都退下去,凝儿跟着我。”

嵇临奚又是说,“是,公子。”

转身带着方丈离开,在外等候。

眼见两人离开,王驰毅对着暗门上的机关操作半天,暗门开了,“凝儿,跟我来。”他说。

香凝跟他走了下去,最后一步台阶走完,被金子的刺眼光亮晃得她提袖遮挡眼睛。

王驰毅提着一个袋子装着金银珠宝,口中说:“凝儿,你看看有什么你喜欢的,尽管拿着走,此处机关只有我和我爹知道,这里面的钱,足够我们花上好几辈子。”

香凝走到遍地珠宝的方向,蹲下身来,拿了一把金银珠宝,另外一只手,抓了一根金凤金簪,抹上药粉,她走到王驰毅身后。

王驰毅还蹲在地上一边往袋子里装金子一边说,“从今以后,我们就做对形影不离的亡命鸳鸯,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了,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凝儿……”他闷哼一声,眼睛不可置信的睁大,扭过头去。

尖锐的金凤金簪,用力插进了他的颈后,噗呲一声,又被香凝拔了出来,血溅了出来。

王驰毅连忙伸手捂住后脖颈,香凝握着金簪再度插来,他一脚将香凝踹开,神情阴鸷无比,充满了不解,充满了恨意。

“为……”

他说不出话来,那根金凤金簪太长,长到捅穿他的气管,而后他的身体迅速失去,整个人软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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