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路人攻如何上位 第203章

作者:不鸽鸽 标签: 宫廷侯爵 甜文 朝堂 逆袭 腹黑 古代架空

当堤坝加得足够高,意味着它拦截的江水量足够恐怖,若说第一次决堤,淹死的是三十万人,那么加高到后面的堤坝,在决堤之后,淹死的会是五十万、一百万,对一个国家而言,那会是致命的冲击。

“陛下!我们可以蓄水冲刷泥沙啊!”

嵇临奚亮晶晶望着他道。

楚郁歪了歪脸颊,眼中略微疑惑,“蓄水?”

嵇临奚解释道:“在堤坝的范围里,侧边两处修建一层更矮的堤坝,这样蓄出来的水,含沙量会大大减少,等到时机合适的旱季,放出两边蓄水,打开闸门,就可将中间泥沙冲刷而出,还能提供充足的灌溉水源,调控水沙。”

他昨夜一宿没睡,好在他被调去工部时,身体好些时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把工部里的图大致过一遍,因为有印象,他才能及时在书房翻出地图,根据记忆搜寻,想了一夜,不停复盘,最后才想出的可行办法。

“先稳住下游,如此一来,只要朝廷没有到山穷水尽的那一步,支出得当,就能维持这个堤坝到百年以上,介时就算决堤,伤害也会降到最小,堤坝建好后,为降泥沙,中游可种植树植,严禁砍伐,加之浇水灌溉,几年里可能成效不大,但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就一定会有成果!”

楚郁颔首:“孤也这么想过,但从未想过蓄清可以冲黄。”嵇临奚的提议简直令他惊叹。

“但你说的引流一事?”

嵇临奚眨眨眼睛,“自然是先将下游的水利工程完成再慢慢开展,引流绝天江这种难事非一日之功,正如殿下所说,小臣的水利经验尚且不足,接手连接五地的水运工程后,小臣的经验就足了呢?”

楚郁何其聪慧,一下就领会了嵇临奚的狡诈心思。

将绝天江下游的工程一并并入引流绝天江中,只要下游工程完成取得不错的成效,作为一个开头,就已经是天功的起点了,倘若嵇临奚再接手连接五地的水运工程,继续一个顺利的起点,那便不是一加一于二,此等两项功绩传出去,天下百姓便只知工部尚书嵇临奚了,哪里还会念着他们才华洋溢的小沈尚书。

沈家再有如何的清名,于这样的民声洪流面前,也弱如沙砾。

并非他们不曾为百姓做过实事,只是他们的实事远远不及嵇临奚这般贴近民生,能切切实实让万民体会到真正意义上的福祉。

“嵇临奚……你……”他哑口无言,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最后他叹息一口气,抵住嵇临奚的额头,“你是真一点都不打算给沈闻致留些脸面了。”

“殿下莫非此刻还要让我给他留脸?”嵇临奚语气一扬,面颊也肉眼可见上了红色,“是他沈闻致对我步步紧逼,我不过是想进个民稷阁为殿下解忧!他却视我如洪水猛兽!一次又一次夺我立功的机会,他吏部的人我都不想说!跟他一样都是一群……”

楚郁无奈打断他道:“孤没让你给他留,嵇临奚,你不要这么暴躁。”

嵇临奚不可思议,“殿下!你为他指责我!?你因为他说我暴躁?!”殿下从前都是夸他,这次说他暴躁?

他退开身体,指着自己的胸膛,眼眶红了,“殿下,小臣这里是真的难受了!”

“此时此刻你还叫我嵇临奚!”

楚郁:“……”

他第一次体会到感情原来是这般。

酸甜苦辣,什么都有。

此刻的嵇临奚吃进嘴里,大概就是炝辣的味道吧。

他失语了片刻,反省了须臾,张口说:“我爱你。”

嵇临奚定住身体,绷住生气的神情。

片刻后,楚郁又道:“不要生孤的气。”

嵇临奚高大的身躯扑进他怀中。

“殿下——”

楚郁双手扶住桌案,才没让自己倒在地上。

嵇临奚揽着他的腰,脸颊埋在他的肩颈窝里,“我真的很讨厌沈闻致,我恨他。”

楚郁轻声说:“……对不起。”

嵇临奚从前厌恨沈闻致,是艳羡的恨。

他羡慕对方拥有自己的想要的一切,就连殿下也要示好拉拢对方,他却是想尽办法讨殿下欢心才能换来殿下一眼,更别说他的预感告诉他沈闻致总有一天会死死拦在他面前,阻碍他的所有。

后面他不再艳羡沈闻致,沈闻致却如他料想的那般,真的来阻碍他的路。

通往殿下的路,通往权力的路。

他因为殿下一步步退让容忍,是,他是做过错事,但他不也没杀成吗?不是他王相还会派别人,别人出手沈闻致不一定能活,况且他后面的还不够补吗?

“我连这声对不起都会觉得殿下你是在给他道歉,这里还是会很难受。”沈闻致的存在,已经让他难受了太久太久,就像一根鱼刺卡在喉咙里,殿下让他不要拔出来,于是就在那里一直卡着。

楚郁呼吸一口气,抓住他的肩膀,又有些咬牙切齿又很无奈,但又满心歉意,“那你要孤说什么?”

“把对不起换成说爱我,殿下,说很多很多遍。”

楚郁安静了好一会儿,回拥着他张口,在他说到第九遍的时候,嵇临奚终于忍不住来吻他。

他分明要做殿下身边最英勇神武勇猛刚毅的男人,可是当殿下表露对他的爱与在意时,他就会忍不住变得很脆弱。

“殿下……”

“殿下……”

“殿下……”

他一边亲一边喃喃着喊,在快神志不清时,他克制住自己,从楚郁身上抬起上半部分身躯,下半部分贴着。

“这个时候你告诉我让我给沈闻致留一线,我也会愿意的。”

楚郁伸手掐上他的脸,想了片刻,道:“朝堂之争,不要涉及性命之危。”

他从来都很清楚沈闻致骨子里是清高孤傲之人,对方那份为国为民的心是真,没有假意,可沈闻致生在沈家,站的位置太高,真正入朝堂的时间也太晚,他未曾真正见过世间。

他扶持沈闻致,是因为沈闻致磨好了是一颗对陇朝很有用的棋子。

只嵇临奚出现的时机太好了,他们二人之间,一个是世人眼中的小人,一个是世人眼中的君子,同入朝堂,便早晚有一日走向针锋相对的局面,而如沈闻致这样屡次在嵇临奚手底下吃亏的君子,心中也会生出不甘之心,想要一争胜负。

输也好赢也好,不到你死我活用尽手段的地步,身为皇帝,他便不能直接插手进朝臣的争斗中。况且沈闻致对上嵇临奚,没有他在中周旋,难有胜算。

嵇临奚明了意中人的意思了,此间话题结束,眼下人就在自己身下,他如何忍受得了这种诱惑,侧过脸颊捉起掐着自己的脸,放在自己唇瓣旁亲了亲,而后顺着他的手腕一路亲下,揽着怀中人的腰,俯下身去。

第245章 (二更)

手掌扶上纤细的腰肢,嵇临奚缓缓解开腰带。

他颤动的嘴唇贴近殿下春花一般的面容,在眼尾的小痣缠绵驻留片刻,如水蛭般舔吸得楚郁眼角都发了红,而后沿着鼻梁、嘴唇,下巴,脖颈一路蜿蜒覆盖,就连喉结,也被他含在口中反复吸吮,楚郁一旦进行吞咽的动作,他的唇舌就会跟着一起,感知主人喉结的上下起伏,还有急促不安的心绪。

嵇临奚还要再往下,楚郁抓住他的手腕,制止住他,喘息着摇头:“不行。”

“为什么不行,殿下?”嵇临奚的唇瓣又蔓延了上来,抵着他的耳垂,细细咬在口中厮磨,“小臣觉得行的,明明那样你也很舒服快乐。”

“伺候殿下,是小臣的职责所在。”

楚郁冥冥之中,有种自己被某种蛊惑人心之物拉着一起堕落的滞空感,殊不知他湿红的眼角,微微涣散的视线,以及面颊上的粉潮、颤抖抓着嵇临奚的雪色手腕才是真正的蛊惑人心,只是看一眼,就能让嵇临奚身上披的人皮尽数崩裂,露出为之神魂颠倒、心摇魄乱的痴鼠之态。

楚郁试图从这片沼泽中挣扎出来,嵇临奚扣着他的五指,又慢慢吻到他的肩颈,以一种想要瞒天过海又明目张胆的难耐嗓音低低地可怜道:“殿下,小臣马上就要离开京城去往凉州,好长的时间不能再相见,您忍心小臣满含思念之苦地去凉州吗?”

“就让小臣放肆这一回罢,这一回我们就不知道多久才能相见了。”

他知道殿下对他有多心软,他说完这两句话后,抵在他肩膀上的手,都慢慢松了两分,只犹豫片刻后,那双手又拒绝得很坚定。

“做可以,但那样不能。”

嵇临奚委屈看他,唇瓣开阖,“殿下,那里是漫漫黄沙之地,若小臣得不到您身为天子的恩露甘霖的滋润,小臣去到凉州,会浑身干燥难抵风沙侵蚀枯掉的。”

楚郁最开始还不太明白嵇临奚的意思,这与恩露甘霖有什么干系?但他何等聪慧,知道嵇临奚说的不是什么好话,只须臾便回过味来,就懂了嵇临奚到底在说什么。

“你不要再说一个字了,嵇临奚。”他额头跳得厉害,想封住嵇临奚嘴巴的心都有了。

嵇临奚之前在他面前套上人皮规规矩矩,他为对方的蜕变而感到欣慰,一个分神回过头来,却发现这人在试图脱皮,露出一只鼠耳,还拿着鼠耳对他一晃一晃的。

嵇临奚住口不再说一个字了,只慢慢抬起脑袋,眼睛一眨不眨望他,写满了渴望。

楚郁望他好一会儿,又一次妥协,他落下手,偏过脸颊道:“……不能太放肆了。”

嵇临奚每一次做这种事的程度,都在突破他的接受范围,梦里再如何,始终都与现实不同,床笫之间,有些与礼搭不上半点边甚至和禽兽无异的举止真的想让他把嵇临奚的脑袋提下来。看看里面装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嵇临奚当真做到不再说一个字,乖乖点了点头。

隔着衣物也能感知到滚烫的精壮身躯压了下来,那温度也将楚郁的面容烫出一片潮红,他死死咬着唇瓣,眼睛都不敢睁,因为睁开眼,往下一看,就能看见嵇临奚埋着的那颗脑袋。

可闭眼只会让全身的感官更加敏感,他口中喘息的温度如岩浆般的滚烫,数不尽的青丝,如丝绸一般蜿蜒地铺在他的肩膀上,他一手搭住眼睛,遮住渗进房间里的日光,一手握成拳,牙齿咬在上面,止住口中细密呻吟。

眼前白光滑过。

嵇临奚覆了上来,一手揽着他的后脑,抵住他的肩颈,忽然,楚郁颤着身躯紧咬住手指,温热带着水雾的热气,将嵇临奚紧紧包裹在其中。

是洪水一般的反复沖荡。

是忽然攀至云端,又坠落水深处的滞空惊险。

楚郁的心脏颤得厉害,嵇临奚将他的手从眼睛上和嘴唇中拿出,十指一根根舔了过去。而后捉着放在自己的肩上,圆润洁净、没有半点污浊的粉色指甲,就这样陷进结实的肩肉中去,留下鲜明的指痕。

他抖着声音让嵇临奚停下来,但嵇临奚真做到了谨遵圣命不再说一个字,只忙忙碌碌如野兽般捕猎早就锁定的食物,贪婪不知满足的索取啃食着。

他的身体一直在晃。

一直在摇。

一直为嵇临奚所掌控。

不得逃脱。

到了后面,他埋在嵇临奚怀里,上半身几乎失力的趴在嵇临奚身上,嵇临奚揽扶着他不怎么支撑得住的腰,额头抵在他的鬓发上,神情满是隐忍又畅快。

某一瞬间,楚郁甚至体会到了什么叫濒死感,眼前泛白的一片,什么也看不见,与之前的白光一闪全然不同,他只感知到体内不断涌动的热流,耳边轰鸣声一片,心脏也跳动得无比缓慢,仿佛下一瞬间,它就会停滞不再跳动。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他终于慢慢在浑浑噩噩中清醒,睁开双眼,嵇临奚双手捧着他的脸颊,挤开了他的唇齿,与里面的软舌纠缠。

……

昏暗的殿中暗色下,事毕的楚郁神色倦怠,因为出了太多汗,他喉咙干咳得厉害,嵇临奚倒了一杯水,将杯子送到他唇边,喂着他一点一点喝了下去,从唇角流出去的水,看得他心疼不已,连忙弯身探出舌尖舔舐干净。

楚郁实在受不了他这个市井流氓的样子了,抬手挥的时候,手背从嵇临奚脸上拍了过去。

嵇临奚挨这一手都是幸福的,他对勤政殿和东宫乃至玉清殿的每一处都熟悉无比,把人抱去后面的浴池里,殷勤小意擦洗过后,拿衣服把人裹在自己怀里,只露出一个脑袋,忙忙碌碌地擦拭头发。

楚郁缩在他的怀里温吞地看他的折子。

他心神放在折子里,不知道头发擦干净后,嵇临奚偷偷私藏几根。

擦干净头发后,嵇临奚给他梳发,又偷偷藏了几根头发。

手指缠着发带,在那灵巧的手指下,扎出垂落到腰间的高马尾,楚郁伸手摸了摸,看他恳切神情,也懒得计较这与帝威搭不上边的发型。

他嗓音沙哑,开口道:“嵇临奚,你要早去早回。”

……

七日后,户部那边过完程序,嵇临奚带着工部与兵部的一批人马就出发了,他坐在马车里,回望着远处隐约的宫门一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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