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路人攻如何上位 第96章

作者:不鸽鸽 标签: 宫廷侯爵 甜文 朝堂 逆袭 腹黑 古代架空

“还有。”他目光颇有威势的扫了一眼房里的丫鬟奴才,让一众人抬不起头来,“今日之事,胆敢传出去半个字者。”

“杖毙——”

……

已经入夜。

马车停在府邸外,从城门外回来的嵇临奚下了马车,手中提着琉璃灯,由它为自己照明,驱散眼前的黑暗。

他朝大门走去,厌烦地看一眼自己沾染了不少泥土的鞋子,正要进门时,府中有下人走出,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嵇临奚挑了挑眉,“当真?”

“此事千真万确,现在相府严禁消息外传。”

嵇临奚眸子动了动。

这么巧的事?

刚好王相要为王驰毅娶亲,王驰毅就要为了一个青楼女子拒亲。

那自己的机会不是又来了吗?

汲汲钻营的小人总是会敏锐察觉到自己能利用的机会,想方设法往上爬,他正是如此。

抚摸着琉璃灯的手柄,嵇临奚转了身,重新进了马车里,吩咐车夫道:“去花满楼。”

“郎有情妾有意”,现在这有情的郎妾遇了点磨难,自己这个喜欢成人之美的大好人不就该出场了做一个红娘么?

一柱香的时间后,马车到了花满楼,嵇临奚将琉璃灯熄了,放在车中,这才下了马车。踏入门内,依旧是扑面而来的酒香与脂粉香,他容貌出众,上次与王驰毅来已经被眼睛毒辣的老鸨记住,看到他,连忙殷勤迎了上来。

“嵇大人——”

嵇临奚随便看了一眼,而后收回视线,佯装不甚很感兴趣的模样,“我想要见香凝姑娘。”

老鸨露出为难神色,“这——”

“怎么了?不能见?”

“不是不能见,是……是……”老鸨凑到他耳边,“驰毅公子说了,香凝姑娘被他包了,除了他谁都不能见。”

嵇临奚从怀中抽出银票,“一千两,都是你的,我只与香凝姑娘说几句话,说完就走。”

一千两,只说几句话,老鸨咬了咬牙,左右看了看,“请嵇大人跟我来。”

第116章 (一更)

后面的后院上了楼,老鸨让嵇临奚稍等片刻,推门不知道与那香凝姑娘说了什么,过了片刻,老鸨走去,端的是笑容满面说:“嵇大人,进去吧。”

一千两银票,被嵇临奚放在老鸨手中。

老鸨提醒他道:“说几句话的事,嵇大人可快些,若此事传到驰毅公子耳朵里,妾身可承受不住丞相之子的怒火。”

“我明白,你放心。”

推开门,屏风后面坐着一道人影,嵇临奚反手关上门绕过屏风,只见香凝这美貌的女子坐在床榻前,靠着系起来的床幔,不知道在想什么。

被嘱咐的香凝大抵知道他身份了,起身要行礼,嵇临奚抬手阻止住,以一个正人君子的姿态站离了一段距离,行了一个君子礼:“香凝姑娘不必多礼,在下嵇临奚,乃本朝御史丞。”

于是香凝坐在床头,说了句:“妾身见过嵇大人。”

果然不是一般女子。

若是寻常普通身份的女子,便是被阻止,也要把礼行上,如此才能心安,就如赵韵,

但也说不准香凝觉得自己有丞相之子作为倚靠,所以不把自己这一个五品官员放在眼里。

“不知嵇大人找妾身所为何事?”柔柔的语调。

被太子用温柔的语调对话时,嵇临奚的心是恨不得化成春水了,太子一对他温语,他就心神摇曳,想去摸太子的手,想去亲太子的发,更想去亲太子那说出温言的唇瓣。

但香凝这般美貌的女子对他温柔说话,他却心如止水。

嵇临奚啊嵇临奚,你果然是栽在太子身上。

心中对影自怜地感叹完,嵇临奚自己寻了一个位置坐了下来。

“我来,是为了驰毅公子与香凝姑娘。”他说。

香凝先是一愣,而后蹙眉,“为了我,与驰毅公子?”

“嵇大人此话何意?”

嵇临奚说:“听说相爷要为驰毅公子寻一门亲事,看中了永安侯家的二女薛如意,只驰毅公子对香凝姑娘情根深种,言明要娶香凝姑娘拒了这门亲事,相爷和相爷夫人闻言勃然大陆,现在正将驰毅公子锁在院中,严禁消息外传。”

他将自己从随从那里听到的事对香凝道出,却不告知香凝自己从何处得到的消息,只说完后,扼腕叹息,“我与驰毅公子乃好友至交,又欣赏香凝姑娘舞姿人品,实在不愿你们这对有情人分散,特来告诉香凝姑娘,不知香凝姑娘作何打算?”

还有什么比这更好试探香凝的办法。

若香凝对相府真的别有用心,自己就帮她一把。

若没有嘛,若没有,他就不再插手此事,能封香凝的嘴更好,不能封,王相那里知道了,他也有借口,就说自己是为了劝香凝离开王驰毅才来找香凝,又跪地认错表忠心,总之今日聊天之事只有他与香凝二人,如何说,不就是两片唇瓣一张一合的事?

便是受了些罚,他也认了。

况且王相现在也不能轻易拿他如何,自己身后,可不止王相,这段时间多去帮帮六皇子那个蠢货,再为安妃献几条好计策,皇上那里,能多得一点好感就多得一点好感,得不到也没什么大事。

一个香凝而已,王相还能舍了他?

说完以后,嵇临奚就不动声色窥伺香凝脸色,香凝只是慌乱了片刻,又镇定了下来,问他:“当真?”

“嵇大人可不要骗妾身。”

“自然是当真的,若不然,我也不会来寻香凝姑娘。”

香凝咬着唇瓣没说话,过了一会儿才看向窗外,说:“他是相府公子,妾身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花魁,纵是再有美貌才艺,也比不上京中贵女。”

“他要成婚是应该的,只是我没想到他竟当着他爹娘说要娶我。”

“我瞧驰毅公子,对香凝姑娘是十分真心。”

当然,是百分之十。

要说十分真心,只有自己对太子才是十分真心。

香凝回他说:“妾身也是真心喜欢驰毅公子。”

“那他……最近都不能来见我吗?”她期期艾艾的问。

嵇临奚叹气:“怕是不能了。”

他已经看出香凝对相府别有所图,自然愿意帮她一把,“但驰毅公子不能见香凝姑娘,香凝姑娘却可以见驰毅公子呀。”

香凝惊诧望他,“我?我怎么见?”

“相府里负责采买的小厮,每月月初都要去往一次飘香油坊看他的家人,此人对家里人很好,他妹妹今年年底要出嫁,他在为他妹妹攒嫁妆钱。”

话就说到这里,点到为止,嵇临奚相信香凝也能领悟他的意思。就在香凝思忖的时候,听到老鸨脚步声的他站了起来,文质彬彬拱手道:“香凝姑娘,我就先走了,今夜之谈,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勿要传扬。”

说罢,他转身推开门,与老鸨撞了面,看他出来,老鸨松了一口气,“嵇大人可是聊好了?”

嵇临奚点了点头,说聊好了,道了声谢。出了花满楼,他从怀中掏出折扇撑开,在胸前摇了摇,望着头顶明月。

也是真心喜欢?

没有爱意的眼睛,算什么真心喜欢?

也是他自个儿有真心喜欢的人,自然知道真心一个人,提及对方是什么样的神情。

是他对太子那般呀。

是思念与温柔,又满是求而不得。

……

喷嚏就要溢出喉咙。

正在卧室看折子的楚郁面不改色捏着鼻间,调整呼吸将它没了回去,松手时宽袖落下,掩盖住手,他垂眸,继续看着折子。

夜色已深,铺设好床被的陈德顺走到他身后,弯着腰说:“殿下,该歇息了。”

楚郁已经沐浴过了,他合上折子,走到床榻前,陈德顺为其脱掉外衣,在脱衣的时候,楚郁侧头看他,“陈公公。”

“奴才在,殿下。”

“你如今已经到了知天命的年纪吧?”

陈德顺愣了愣,连忙说是,脸上微笑着,“殿下记得老奴的岁数,是老奴的荣幸。”

说话间,外衣被他放在一旁,楚郁坐在床榻上,他跪下来,为楚郁脱靴,边脱边说:“没想到眨个眼睛,殿下也马上就到了及冠的年纪。”

“奴才当初来东宫的时候,殿下还小呢,每日就是待在东宫里看书,对人也很温柔,后面奴才不小心在御前犯了错,殿下还为奴才求情。”说这些话的陈德顺,苍老的脸上满是慈爱怀念的神色。

楚郁躺在床上,他也没离去,而是继续说楚郁小时候的事。

楚郁听了一会儿,在陈德顺沉浸在过往的时候,望着头顶淡声开口道:“陈公公,你年纪大了,也该颐养天年了。”

“孤想重新挑一个在身边伺候,放你出宫,这些年来,你手里头有不少积蓄,相信在宫外你可以过得很好,比在宫里还要好。”

陈德顺脸色一变,连忙跪在地下,颤着嗓音:“殿下,奴才不老,奴才还能在殿下身边伺候,求殿下别赶奴才走——”

片刻的沉默,楚郁说:“你当真要继续留在孤身边伺候吗?”

陈德顺脸上露出犹豫,但最后,他还是咬了咬牙,跪伏道:“奴才愿意。”

一声轻笑,楚郁闭上眼睛,“下去吧。”

……

花满楼里,香凝靠着窗,想着刚才嵇临奚的话。

天不凑巧,竟要在这个时候让王相为王驰毅娶亲。

她紧紧咬着牙,用了很久才将那口气堵回心里,闭上眼睛思索接下来该怎么办。今夜之事,她不想送信到太子手中,太子于她有恩,若此信送到太子手里,便要让太子为此忧虑,说不定太子还会让她放弃,将她送离京城。

她不想放弃这个机会,为了这一日,她等了足足三年。

“相府里负责采买的小厮,每月月初都要去往一次飘香油坊看他的家人,此人对家里人很好,他妹妹今年年底要出嫁,他在为他妹妹攒嫁妆钱。”嵇临奚的话从脑海中掠过,聪慧如她,心中已经有了想法。

……

“公子,吃饭了。”

小厮端着漆盘迈进房内,小心翼翼绕过了地上的碎花瓶,将置着饭菜的漆盘放在了桌上,弯腰开始摆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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