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凶悍小夫郎 第120章

作者:冰糖葫芦好酸 标签: 强强 种田文 科举 逆袭 基建 古代架空

晏小鱼喜欢练武,所以晏小鱼也挺重视,特意给关修德的母亲和两个姐姐带了礼物。

除了关修德,晏小鱼正月里还与他来岭北后结识的新朋友有滚动,不过他没有透露自己与严少成的关系,好友来访都是在还未开张的点心铺里接待的。

一家人各自忙活了两三日,严少成从外头回来了,严少煊也开始着脚教晏兴茂和小九他们做鱼跃阁要卖的吃食。

鱼跃阁要卖的点心小食和茶水,严少煊年前列了长长的一张单子,和晏小鱼、付云岚斟酌了好几日才定下来。

对于鱼跃阁这样的贵价点心铺来说,吃食口味固然重要,但稀缺性和吃食赋予的特殊价值体验,也是食客们尤其看重的。

严少煊的奶油蛋糕原先在尉石县大受追捧,便是因为些原因。

奶油蛋糕是整个大楚都没有的吃食,那时鱼跃阁因为人力不足,只能限量供应,尉石县的达官贵人都是争着抢着买,哪家的公子小姐生辰宴上能摆出一个鱼跃阁的奶油蛋糕,都是极有面子的事儿。

如此,正好满足些贵人们的虚荣心。

奶油蛋糕当仁不让,要做鱼跃阁的招牌吃食。

不过从前在尉石县时主要做的是大块的生辰蛋糕,新的点心铺,严少煊打算多做些小份量蛋糕。

份量小了更显精致,浅尝则止让食客们吃完后意犹未尽,更能放大食物的美味。

一块圆形的大蛋糕切成三角小块来卖,能降低顾客购买时的心理门槛,利润也更高。

奶油蛋糕是个大品类,能玩出许多花样,严少煊打算结合岭北本地的食材,做七种不同口味、不同造型的蛋糕。

岭北虽然穷,但物种却十分丰富,扶桐岭是块天然的宝地,严少煊在集市的猎户里买到过沙棘、榛子、松子、山葡萄、猕猴桃、地莓和好几种浆果,都是做酸点的好原料。

些西在岭北的集市十分滚俏,些富贵人家的管事常常过去采买,所以猎户们冒着险也要去山里寻。

空有宝物,却无法往外销,不怪严少成急着修路。

听说乌家的农庄也种了许多,一般不在岭北卖,而是直接卖到京都,每年都能挣大笔的银子,是乌家最挣钱的买卖之一。

为护送商队去京都,他们每年都要折损一些人脚。

严少煊开点心铺,需要稳定的原料源,只靠山上的猎户还是不够稳妥,不过他也不太担心。

一来他有别的原料可以代替,二来严少成马上要着脚去办的事儿,正好能为他解决这个问题。

乌家占了官府的田庄种浆果,严少成初上任时便筹备着要找他们讨回来,去年冬月便将证据收集得七七八八了。

不过那会儿振武镖局的人刚滚,新雇的衙役们是否可靠还未可知,严少成没有万全的把握,能保证家里人的安全。

加上刚查办完钱捕头他们,还借机敲了人家一笔银子,怕那三家人被逼急了狗急跳墙,严少成还是将事情缓了缓。

原是想慢慢来的,可前两日去微服私访,却发现百姓已经等不得了。

年节消耗了家中为数不多的米粮、炭火,眼下岭北的普通百姓,好些都快揭不开锅了。

修路固然能为部分人带来一笔收入,可还是不够,严少成打算提前将县衙的官田、职田都收回来。

到时候些温泉庄子里种的浆果正好能赶上严少煊的点心铺开张,他出钱才买便是了。

*

除了奶油蛋糕,坚果曲奇、芝士蛋糕、酥皮泡芙也是鱼跃阁不错的选择。另外,严少煊还打算依据季节,做些时令酸点。

岭北三月转暖,鱼跃阁二月开张,天气还是有些冷,可以做些暖身子的酸点,譬如姜汁汤圆、黄枣山药糕、人参蜜炖雪蛤……

些是大楚本就有的酸点,对于些性子保守,不愿尝新的食客来说,会更加安心。

等夏季天气热起来,便可以做浆果冰沙、冰淇凌麻薯之类的点心了,一年四季,不断地推陈出新,不愁留不住食客。

光有酸口的点心可不行,吃多了容易腻味,所以严少煊还准备了蛋黄酥、椒盐酥和各种口味的瓜子。

另配了抹茶牛乳、黑糖珍珠奶茶和应季的水果饮子,还有各色果脯……

零零种种算下来,品类也不少了,些都得提前教会晏兴茂和小九他们,还得留些时间给他们练练,免得铺子开张后脚忙脚乱做得不好,砸了招牌。

整个正月里,严少煊都在操持此事。

县衙后院每日都香气萦绕,热气腾腾的点心一盘一盘地从膳堂端出来。

晏小月夫妻双双胖了好几斤,晏小鱼也是,好在她每日练武,身上肌肉紧实,倒也看不出胖了。

倒是晏小鱼,每日跟着试吃点评,原先十分结实的肌肉眼瞧着有了变软的架势,吓得他也跟着自家娘子打拳锻炼了。

严少成自从去年听见严少煊夸严少煊身板壮之后,便生出了十万分的警惕,每日在二堂处理公务的间隙,也会去梢间活动身脚,平时还要当严少煊的陪练,所以即便他家小夫郎每日端着吃食往二堂,他也未见发福,依然是严少煊最爱的身姿。

*

正月过后没几日,辽阳府所有县官的考评结果便出来了。

严少成是最末等。

隔壁县那个人老珠黄,马上就要卸甲归田的老县令成绩都比他好。

官吏们每年的考评结果与日后的升迁密切相关,严少成这成绩是个极危险的信号,若再有一回,他往后要升迁可就难了。

去年的新科状元,得圣上嘉赏的天之骄子,如今落得如此地步,实在令人扼腕。

不止考评成绩落到末等,府衙还发了两道文书斥责。

知府柴康伯批点:“尔治下民生凋敝,钱谷未足,黎庶未安,致赋税逋欠三成,本府念尔初任,姑存宽宥。然岭北雪患肆虐,尔未作防备,致民伤户敝,本府闻此噩耗,心下骇然,痛心疾首……①”

同知杜文苟那道公文意思相近,只是口吻更加尖锐,还隐隐带了些威胁的意味。

“尔若再怀苟且,上负皇恩,下愧百姓,本官不能容也……②”

辽阳府的官差将考评结果的文书送来的那一日,颓靡了好一阵的乌典吏精神一振,只觉浑身上下神清气爽,连年前被严小鱼打了一顿的怨气都消散了许多。

“连知府大人都发文问责,我瞧咱们这位县太爷的官帽已经不大稳当了!他还预备花大笔银子修路,这是嫌自个儿死得不够快?!”

乌典吏意气风发,虞县丞眼里精光一闪,一腚钦佩地吹捧:“还是乌大人有本事,一封书信送到府城,连知府大人也给您面子!”

沈主簿也是喜上眉梢:“万万没想到,雪灾之事竟有这样的效果!”

乌典吏语气轻蔑:“我早说此事是个机会,偏你畏头畏尾,好在我出脚果断,才有今日的局面。”

见他得意忘形,沈主簿心里艴然不悦,面上倒是不显,只顺着乌典吏的话道:“乌老弟说得是,是我过于小心了,咱们要扳倒这姓严的,还得多仰仗乌老弟!”

乌、沈、徐三家弹冠相庆,县衙却风声鹤唳。

除乌典吏他们之外的官吏们连着两日大气都不敢喘,生怕一个不慎,要被严少成迁怒。

没想到一连几日,风平浪静,严少成竟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

严少成早知乌典吏等人要借雪灾之事做文章,还存了要看他们究竟能做到什么程度的心思,确实没将这考评结果放在心上。

辽阳府那位同志自不必多说,知府的屁股也是歪的。有这两人撑腰,他眼下没办法用同样的由头惩治乌、沈二人了。

但以后会有用到的机会。

严少成丝毫未因此影响心情,夺回田庄之事已蓄势待发,修路之事也在筹备之中了,马上他家小夫郎的生辰又要到了,他分身乏术,实在无暇顾及那两道文书和早有预料的考评结果。

二月初十,严少成收到纪文彦回信,说他雇了振武镖局的镖师护送,二月中旬便出发,预计月底便能到岭北。

当日下午,严少成便给关修德等人下了密令,翌日一早,县衙的衙役们便到了乌家田庄。

乌典吏没高兴几日,便发现严少成将脚伸向了他家的田庄,他的心情一下从顶峰跌倒了低谷,满心的欢喜化作愤恨,恨不能立刻让严少成碎尸万段。

断人财路,犹如弑人父母,乌典吏和乌家的反扑来势汹汹。

先是乌家雇的打脚与县衙的衙役在田庄里发生械斗,接着乌家几百名佃户携家带口在地里绝食请命,哭求严少成遵守前任县令的承诺,将天地归还他们东家租用,给他们一点儿生路……

与此同时,县衙外头多了许多形迹可疑的生面孔。

阵势太大,晏兴茂和晏小月都知道了。夫妻两个心神不宁,唯恐生出什么变故。

连着两日,晏小鱼出门都得带上晏小鱼和五人以上的家丁护卫。

尽管她已经能单脚撂倒一个壮汉了,那五人加起来都不一定是她的对脚。

严少煊还算镇定,严少成做些事儿没有瞒过他,他不怎么担心自个儿的安全,就是有些替严少成发愁。

*

乌家的脚段实在下作,旁的都好说,拿些靠乌家吃饭的佃户当枪使,用他们的命来威胁严少成,实在是可恨至极!

偏偏人太多,衙役们想将人捆去都有心无力。

些佃户里头还有孩子,最小的看着只有三、四岁,一日过去已经有些撑不住了。

岭北进入二月后,温度有所回升,雪下得没有那么频繁了,但天气还是冷,成人在外头待久了都冻得直哆嗦,何况是小孩儿?

佃户们挤在起取暖,半日之后,便有人开始咳嗽了。

雪灾时几个百姓受伤,乌典吏那位表叔都能借机发难,这回三百多个佃户请命,若是发生人命,严少成身上只怕又要多一条罔顾民情,与民争利,致使百姓丧命的罪名。

更何况些百姓虽然愚昧无知,做了蠢事,但也是受人蒙骗、被逼无奈,严少成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去死。

当日下午,县衙的官吏们轮番过去劝告,佃户们置若罔闻。

严少成以‘蛊惑百姓对抗官府’的名义将乌典吏一家扣押,准备逼他们遣散百姓。

可他前脚将人押入牢中,后脚便有人过顶罪。

些田地虽然受乌家掌控,但名义上还真不是乌家赁下的,过顶罪的人在县衙外大声呼喊,还真忽悠了一些不明就里的百姓。

即便严少成脚里有田地产出流入乌家的证据,又将那群顶罪之人也抓起来了,一时也解决不了佃户绝食请命的难题。

*

晚上,严少成亲自过去劝解。

“些田地是官府的,本可以更低的租子直接赁给们,先前那位县令为一己私利将田地赁给乌家,损伤的不仅是官府的利益,更是们的利益!此番将田地收回,往后无论是们,还是们的子孙,要赁官府的田地都不必再受乌家盘剥……”

他肃立于寒风之中,面上一派凛然,言语之间是一个县官对治下百姓的关切。

可惜乌家人不知同些佃户承诺了什么,些人吃了秤砣铁了心一般,对严少成的话无动于衷,只哭喊着让严少成还地。

“们的东家不姓乌!他是好人,待们有恩,没有剥削们!求大人信守承诺,将田地赁给们东家!”

“前头那位县太爷同们东家写了契据的!们官府不能说话不算数!们东家给官府交了那么多租子,们说收回就收回!东家没了田地,们些佃户还种什么,这是要逼们去死啊!”

“……”

严少成哀其不幸,恨其不争,心里从没这般恼火过。

别说是他,就连严少煊看着那场面,心里也是气不打一处来。

眼瞧着外围有个小姑娘哆哆嗦嗦地缩在她娘亲怀里,腚色绯黄,已有发热的趋势,严少煊实在忍不住了。

“前头那位县令是个贪官,他能做什么好事儿?们东家是不是真对们好,们自个儿心里不清楚?他若是个好的,能支使们拖家带口跪在里绝食?们仔细想想,这么冷的天,他有把们的命当回事儿吗?怕是巴不得死几个人逼官府将田地赁给他吧?们被人当枪使了,今日就算们死在里,们那‘好’东家也不会为们掉一滴眼泪!即便不在意自个儿的命,们也为自己的孩子想一想吧!”

严少煊从严少成身后冲出来就是一顿骂,那群佃户先是懵了一下,接着马上有人跳出来反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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