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计多端的绿茶受翻车了 第102章

作者:露水沾金 标签: 宫廷侯爵 天之骄子 甜文 万人迷 高岭之花 追爱火葬场 古代架空

话音未落,他自己的脸色先变得难看起来。不长的一句话先打了自己的脸。

陈秉就是这样愚蠢的人。

林春澹回目瞥了他一眼,不屑地勾唇,冷笑道:“对啊。三哥自小便是皇室中人,还不懂你死我活的道理吗?”

“成王败寇,你已经输了。”

陈秉被他轻易地挑起情绪,又再次破防。他咬紧牙,大骂道:“林春澹,你以为你会有什么好下场吗?你联合崔玉响害死我,剩下的就是你和太子了……哈哈哈哈,陈嶷那个虚伪的人,见到自己百般呵护的胞弟护驾有功,满身荣耀。”

“当你的地位直逼太子时,他还会当你是他胞弟吗?”

“陈钧最爱的只有他的长子,不然为何会放任你在外流离十几年。你准备好了吗,和你最敬爱的皇兄争斗,然后同我一样,死在这里。”

林春澹停下了脚步。

他回头垂目,浅珀色的眼瞳里恨意弥漫,重重地踩上陈秉肩胛骨上的伤口,看着他痛苦地嚎叫。

才轻轻开口:“不会的。因为陈嶷和你不一样,我和你也不一样。”

……

另一边,宫变的消息传得遍地恐慌,满京不安。太子早已奉命抵达秦府,将其中慌忙逃窜的家眷全部捉了起来。

下人来传消息,说宫中的叛军已悉数伏诛,带头造反的陈秉已经送进紫宸殿中。

陈嶷这才松了口气,他凝着眉,问:“这就好。准备马车,孤要在王宫外候着,等圣上觐见。”

幕僚看着他温和的面容,忍了又忍,才说:“殿下,您知道今晨捉住三皇子的人是谁吗?是秦王殿下。”

“春澹?”

陈嶷神情顿时变了,他顾不得询问林春澹为何会在王宫中,而是紧张道,“他有没有受伤,这个孩子……”

幕僚焦急起来,说:“您还关心他受不受伤。殿下,逼宫一事就连您都是寅时得知的,那时秦王殿下都找到轮值的金吾卫了。现在外面都在传,他和崔玉响联手分明是……而且更巧的是,今日轮值的中郎将魏泱,正是崔玉响向陛下举荐的人。当时不明白为什么,但如今倒是……”

“虽说您和秦王殿下是同胞兄弟,但古往今来阋墙之事。”

“住口。”

陈嶷温和的面容瞬间变得很冷,他说,“谁准你妄议秦王殿下的。”

那幕僚顿时跪下磕头道,“小人知罪。”

“下去。”青年声音冷极,他说,“从今往后,不准再提及任何不利秦王殿下的谣言。他不会做那种事。”

因为他是孤的弟弟。

陈嶷说完。

再也等不及了,甚至没坐马车,而是随手牵起一匹马骑了上去,朝着王宫的地方疾驰而去。

他相信林春澹,因为血脉相连,更因为他知道少年是个什么样的人。

只是幕僚的话突然让他想起了那日东宫内,少年红着眼问过他的话。

“已经过了十七年了,还要十七年吗?”

与流言中秦王的野心相比,他更担心……陈嶷无意识地咬紧了牙关,衣摆被晨风吹得猎猎作响。

“是皇兄太无用了。”

*

迎着晨光,少年一步步将逼宫的罪人拖进了殿内。

他白玉般的脸颊上沾着点点血迹,荷粉色的衣摆也被血污浸染,像是从鲜血中开出的雪莲,容颜惊心动魄。

松开像滩烂泥般的陈秉,他掀起衣袍跪下朝皇帝汇报,“所有叛军皆以伏诛,听候陛下发落。”

说罢,缓缓抬目。

林春澹的眼睫如鸦羽,根根分明,垂遮出阴翳来。但那双眼瞳却透亮澄澈,在薄薄的眼皮下倒映出微光来。

像是黎明破晓前,刺破长夜的第一束天光。

看到这双眼睛,帝王神情微变。

却还是亲昵地唤他春澹,让他先去一旁候着。

帝王还有话要问陈秉。

林春澹起身走到殿侧,视线却不由自主落在角落里站着的那个人身上。

殿内幽暗的灯火映照着那人,满身斗笠裹得严严实实,看不出长相来。

除了,挺高大的……

林春澹眨眨眼,撇了下唇,往旁边挪了挪。

心想着这是哪来的装货,外面又没下雨,戴着这么长的斗笠干嘛?

全身遮得这么严实。

秦王殿下悄悄地在心里吐槽完,便乖乖地站远了些,全神贯注地看向殿中央的两人。

紫宸殿寂静。

看着殿下跪着的陈秉,帝王阖眼,长长地叹息一声,“你这个孽畜,最后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闻言,陈秉挣扎着,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看着高座之上的帝王,双目猩红,恶狠狠地说:“陈钧,你假惺惺做什么。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皇帝的神色变得愤怒起来,他猛地拍了下龙椅前的桌案,大声怒斥道:“你是不是觉得自己是英雄!你死了不过一条命而已,但你知道你走出这一步,害死了多少人。他们的命呢,你考虑过吗,想过吗。”

陈秉顿了一下。

紫宸殿内陷入了良久的沉默。

他罕见地聪明了一次,冷笑着说:“可这不正是陛下所期望的吗?我和秦家谋反,您就可以顺理成章地除掉外祖一家了。”

帝王的神色凝滞住。

他竟无言以对。

陈秉见状,脸上露出讥嘲的表情,“毕竟在父皇心里,最重要的是江山,其次是那个女人和陈嶷。我又算什么呢……”

他说着说着,头慢慢地低下去,像是回忆起了什么恐怖的东西。

浑身都在颤抖。

第79章

“父皇只在意陈嶷, 母妃也只在意秦氏满族的荣耀。我只是夹在你们中间,争权夺利的工具而已……母妃总是质问我,她已经为我做了那么多, 为何我还是那么不成器,为何我还是不如陈嶷。父皇也是, 不对。”

陈秉颤抖着抬眼, 看向冰冷宝座上的帝王, 他喃喃道, “陛下从不会问我, 因为陛下根本没将我当成儿子, 陛下讨厌我母妃,所以也讨厌我。”

“为什么,父皇从来都不会看我一眼呢?”

“为什么我想要的总是得不到呢?我以为那个女人死了, 陛下就会多看我们母子一眼了。可始终,陛下还是讨厌我们。”

说完, 他的精神彻底崩溃到了极点,疯狂地大叫起来。癫狂的声音响彻整个紫宸殿, 显得格外刺耳。

但皇帝只是坐在高位之上,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发疯。

等到他嗓子喊哑, 趴在地上撒泼打滚的时候, 他才平静开口:“你说朕不在意你,没错,朕就是不喜欢你。可朕苛待过你吗, 陈嶷有的你都有, 你还想要什么?”

陈秉闻言,眼睛又变得血红起来,他嘶吼着说, “太子之位,父皇从来只考虑陈嶷!”

话音未落,帝王重重地拍了下桌案。他站起来,严肃的脸上满是厌恶,随手将桌案上的砚台丢下去,声音犹如雷霆之怒,“你也不看看自己配吗。”

“你这个蠢货,陈嶷做太子是因为他能担得起祖宗基业。而你呢,朕派你去汴州赈灾,你是怎么做的!”

“贪赃枉法,夜宿青楼,你有什么不敢干的。”

……

接下来便是无尽的争吵与辩驳。陈秉痛恨父母不慈,一个冷漠相待,一个只想着为家族争权夺利。而帝王觉得秦氏恶毒,他对陈秉这个儿子已经是仁慈义尽,毫无愧疚。

吵个没完。

一旁的林春澹听得悻悻,撇了下唇。陈秉再怎么说也是皇子,从出生起便是锦衣玉食,没受过一天的苦,还在这哭诉自己不要皇子的身份,只想要很多的爱。

虚伪。

真不让他当皇子了,真让他去要饭了,他叫得比谁都凶。

甚至吵着吵着,中间还涉及了他林春澹。说皇帝偏心,他明明比他年幼,却越过他封了秦王,凭什么?

皇帝气得大骂他狼心狗肺。

少年垂目,微微颤动的眼睫如鸦羽般,默默地想:陈秉就是既要又要,他获封秦王的确是无上的荣宠,可他失去的比这些多多了。

无人在意的十七年,灰暗无光的十七年,看不到未来的十七年……

他跟陈秉换,陈秉愿意吗?

讨厌的蠢货,

林春澹冷哼一声,移开了目光,不再去注意争吵中的父子两人。

而是抬头看向紫宸殿周围,视线不由自主地落在宫灯旁。

那里刚刚站着一个戴斗笠的人,现在却已经消失不见。

奇怪,这门在他身后,刚刚也没开过啊。

秦王殿下昂着小脸,上下左右、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遍,就连殿顶的横梁都蹦起来看了一下。

也没人。

除了……少年的目光落在身后不远处的屏风。

他有些好奇,便抿了抿唇,悄步凑了上去。

结果人刚刚转过屏风,还没看清屏风后面有谁时,便被揽住腰扯了过去,只有半截衣角露在外面。

林春澹陷入了斗笠的轻纱里,被牢牢地裹住了。

他下意识想喊救命,结果第一个字都没叫出来,便被温热的大手遮住了下半张脸,呼吸陷在乌木沉香中。

抬眼,正好撞见一张熟悉的俊美容颜。

本应滚回江南的谢庭玄。

林春澹抿唇,琥珀色眼瞳中出现点点嫌弃。他想说些什么,但唇瓣先摩擦碰到了男人的掌心,感觉有些怪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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