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计多端的绿茶受翻车了 第26章

作者:露水沾金 标签: 宫廷侯爵 天之骄子 甜文 万人迷 高岭之花 追爱火葬场 古代架空

第29章

还是林春澹机灵, 在看见谢庭玄的第一秒瞬间反应过来,下意识推开了离得很近的薛曙。

但他却没想到,自己这么做反而显得更加奇怪, 就像是和情郎私会被抓奸了一样。

少年眼睛里满是焦急。忍不住地想,糟了糟了, 本来他让人代抄的事情已是罪无可赦, 没有好果子吃。

现在又多加一条和私会男人。刚刚薛曙离他这么近, 两人姿态那么暧昧, 就算谢庭玄不喜欢他, 但为了面子, 也不会放过他的。

上次他收了崔玉响的玉簪,他便放狠话让他去崔玉响府里。

这次呢?他罪加一等又一等的,又是代抄迟到, 又是给他戴绿帽子,简直罪无可赦。

谢庭玄还会那么好哄吗?

林春澹内心咯噔一声, 觉得自己今天可能得掉层皮。

都是薛曙这个混账二世祖!

他在内心对这个混蛋拳打脚踢,恨不得做个小人扎扎扎死他。而就在他偷偷泄愤的时候, 谢庭玄已经悄然来到他身边。

直到修长的手按在他肩头,林春澹感觉耳鬓间传来缓慢悠长的吐息, 气流搔着他耳垂的敏感处, 让他浑身都僵直了。

一缕乌发落下,滑过他脸颊。

他能清楚地听见男人低哑的声音响在耳侧:“春澹,为什么不回府。”

谢庭玄很少称呼他, 只有在发怒的时候会叫他的大名, 但此刻他却语调温柔地叫他春澹。声音清冽如水,念起他的名字却带着一种独特的意味,很好听。

可林春澹却莫名地, 有些害怕。

因为男人这样实在有些吓人,脚步声几近为零,不知何时,就像个鬼一样飘了过来,突然出现在他身后。

但除了害怕之外,林春澹被他那么贴着,也莫名地生出一种诡异的满足感。心脏剧烈地跳动起来,像是被下了魔咒一样,不知不觉地,耳尖烧得滚烫。

身体僵硬地感受着谢庭玄的薄唇擦过他耳垂,苏苏的、麻麻的。他理智尚存,虽不敢推拒,却还是壮着胆子回答,声音小小的:“大人,没有不回府。是薛世子,他拦我。”

林春澹自然想将所有的罪责都推给薛曙,毕竟本来就是薛曙的错。他走的好好的,是薛曙非要拦下他。他还想向谢庭玄告状,说薛曙想跟他抢人,想给他戴绿帽子。

但是没敢,怕破罐子破摔后,薛曙一气之下将他要逃跑的消息说出来。

本以为谢庭玄又会冷着脸,不由明说地发脾气。可意外的是,男人眸色深沉,垂眸看着他时,眼底情绪复杂如许。

却并没有发脾气。

“知道了。”

温热的吐息依旧萦绕在他耳畔,谢庭玄缓缓地直起身子,一面看向故作镇定的薛曙,一面分开修长五指,笼住少年的耳朵。

用骨节分明的中指,轻轻地抵在少年耳后软骨处,暧昧地摩挲着,那颗红色的小痣。

男人压迫感实在太强,纵然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二世祖,此刻也禁不住他冷漠的目光审视。那种视线既平静,又带着一股独属于上位者的蔑视。

薛曙故作镇定,却还是忍不住移开了目光。垂着头,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

见状,谢庭玄垂目,静静看着少年泛红的耳垂。

似乎被此取悦了一般,声音里的冷意有所缓和,但仍旧带着一种轻蔑:“你父亲年轻时为我朝征战多年,立下赫赫功劳。你作为独子,一向不学无术,不思进取,整日只知饮酒玩乐。现在竟也学会逼人就范,趁人之危了?薛曙,你该被好好管教了。”

是斥责,是训教,更是威胁。

薛曙脸色一僵,下意识想要反驳,却找不到理由。他是世子,早晚袭爵,但也只能怼怼林琚这样的小官,谢庭玄品阶极高,的确有资格训斥他。

其次,谢庭玄出身世家大族,是两榜状元,是清流之首,更是万人拥戴的君子。除了家世,他没一样赶得上的。

唇张开又合,嗫嚅两声后,终是老实闭嘴。垂首答了句:“是,谨听宰辅教诲。”

他格外不忿,看着林春澹和男人亲昵的动作,酸意更是不住地涌现。手指攥成拳,骨节处都泛着白,但他却不能做什么。

即使恨不得冲上去将两人撕开,却还要装作无事一般,默默目送他们离开。

薛曙不甘地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却意外发现谢庭玄的袖子沾着些血迹,被他身上的素衣衬得格外刺眼。

只是刚刚,他一直站在林春澹身后,衣袍掩映,谁也没看见罢了。

薛曙皱眉,一时没想到他为何会袖口沾血。直至他余光瞥见地上的血迹,因着长廊下是赭色的木板铺成的,所以血迹落上去并不是很明显。

但注意到了一滴血,便会注意到所有的。

他的视线追寻着,然后发现……赭色地板上,一滴又一滴的血,连成长串,轨迹正好同谢庭玄吻合。

联想起刚刚长廊下,谢庭玄那鬼一样的做派。薛曙神色微僵,下意识抬头望向跟在谢庭玄旁边的林春澹,内心咯噔一下。

哪里还觉得那是种亲昵,春澹简直是误入狼窝的羊!

别跟他走。他很想这么说,但想起林春澹厌恶他的神色,又硬生生地吞了下去。

心想,就让他误入狼窝吧,这样他才能知道究竟谁才是值得托付的良人。

他脑海中再次涌现谢庭玄刚刚那副样子,跟大白天撞鬼一样,下意识地害怕起来,骂了句:“真他妈邪门。”

*

马车内,金炉内沉香燃尽,丝丝缕缕的香气萦绕在林春澹鼻间,沁人心脾,和谢庭玄身上的香气一般,仿佛扑进了他的怀抱中。

林春澹遥遥地想起上次去西山寺,他躺在谢庭玄怀中安睡时,嗅见的就是这极其安眠的味道。但那次没有燃香。

“你要睡过去了?”谢庭玄坐下,看见昏昏沉沉的他,淡声问了句,却没掀眼皮。

少年倏然清醒过来,想起今天的这一桩桩一件件,还没个交代。他若是睡过去,估计真就能睡上一辈子了。

他咽了咽口水,又是照旧三套,先酝酿眼泪,然后跪在地上,再鬼哭狼嚎。

但这次,眼泪啪啪地落下来,他弯着膝盖就要跪下去。却被男人冷淡的声音截住:“不许跪。”

吓得他膝盖不知是该硬该软,一个不平衡,栽在了谢庭玄怀中。脸正好朝下,埋在了衣袍里。

意识到自己接触了什么不该接触的东西之后,林春澹脸倏然烧得滚烫,他下意识想要起身。

但却被一只大手稳稳地按住后脑,不准他动弹。

谢庭玄平静的声音自上方传来:“总是跪,总是哭,但还是不乖。夫子说你上课迟到、睡觉,还敢找人代写课业。林春澹,你胆子很大。”

语调毫无波澜,云淡风轻的,林春澹几乎可以想象到男人冷淡自持的神色。

可,真的如此吗……

少年红着脸,虽然隔着几层厚厚的衣物,却仍然能感知到他变化的情绪,膨胀的欲望。

谢庭玄这个混蛋。

他忍着羞耻,樱唇轻轻地擦过男人不菲的外袍,闷着声音说:“我是有苦衷的。上学太无聊了,我同窗的又是些孩童,若我自己写的话,定会给宰辅丢人的。”

说得冠冕堂皇,其实就是懒惰成性,不愿拿笔写字而已。

“那薛曙呢。”谢庭玄慢条斯理地问。

他目光凝在少年白皙修长的后颈,一路延伸到衣领深处。眸色微深,松开了禁锢着少年后脑的那只手,转而想要探入他的衣领中。

却不想,林春澹像弹簧一般,猛地弹了起来。他昂着头,昳丽眉眼间几分嫌弃,道:“他有病,是个疯子。”

谢庭玄没说话。

他继续愤愤然,坚持不懈地说薛曙的坏话:“这个人特别坏,所以无论他和大人说什么,大人都别相信。”

这次撒谎,不知为何,心脏跳得很快。两人贴得很近,他也不知道谢庭玄有没有听见。

只能兀自转移了话题,装作很伤心的样子,看着谢庭玄,抿唇道:“大人是不是生气了,是不是又怀疑春澹了。”

他单手撑在地板上,以一种朝上的姿态,伏在谢庭玄膝间。微微仰头,就那么直勾勾地望着男人。

浅如琥珀的眼瞳,是水盈盈的。

淡樱色的唇,是形如花瓣、质地莹润的。

少年是故意勾引的。

谢庭玄看着少年,眼底晦暗翻涌着。良久,他轻轻出声:“没有生气。”

他伸臂,骨骼明晰、宛如艺术品的手抚上少年的脸颊。

与平日有些不同,一贯摆着张冰山脸的谢庭玄,此刻唇边似乎藏着一丝丝的笑意。只是那若有若无的笑意……实在有些不符场景,让林春澹直发毛,连带着感觉抚上他脸颊的那只手都冷冰冰。

而男人居高临下地望下来时,漆色眼底像是有簇火幽幽地燃烧着。

“既然知道自己错了,那该怎么做呢?”

那抹幽冷的笑意还在。

林春澹说不出话来,但似有所感:谢庭玄,是要跟他上床吗?

这个色鬼,也馋他身子。

*

半刻钟后,林春澹就彻底明白,这个“该怎么做”到底是什么意思了。

谢府的书房僻静,其余的下人被勒令不准接近。院门关着,廊下的海棠花枝上停着一只画眉鸟,一派春意融融,生机盎然的模样。

但房间内传来的声音:“大人,怎么好这样。”

画眉鸟唧唧地叫了两声,歪头朝着声音发出的地方,好奇地看去。

只见未关的窗台上,竹帘降下,却隐约依稀可见里面的场景。

少年被压在书案上,脸朝着下方,微微蹙着眉。

昳丽容颜上春潮涌动,失神的眼眸泛着盈盈水光。

第30章

屋内幽静, 四方的竹帘都被降下,阳光透过竹帘的缝隙,深浅不一地映在林春澹身上。

恰巧较为明亮的那束投射在他脸上。绯色的脸颊, 晶莹的汗珠,樱色的唇紧紧抿着, 似乎是怕自己漏出声来一般。

桌案上笔墨完备, 宣纸崭新, 还未来得及落笔。却已被少年脸上沁的汗水浸湿, 留下点点水痕。

林春澹明明衣衫完整, 头发也没怎么凌乱, 甚至手中还握着毛笔。可偏偏以一种诡异的姿态靠在桌案旁,蹙着眉头求饶:“大人,放过春澹吧, 让春澹……”

朝下看去,虽有宽大的衣袍掩映, 却仍能窥见其中的异常之处。少年衣衫的下方,有只陌生的、不属于他的手正在缓慢地移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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