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桃之幺
四十、密道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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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言跟在程忌身后，不得不感慨晖南真的是晖南王府的地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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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沈言把那些暗桩尽数都记在了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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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密道快要走到尽头时，前方已经隐约透出了光。程忌扭头看向沈言：“沈兄，程某便送你到这里。青山不改，绿����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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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言怀中的匕首已经出鞘，抵在他的后背处：“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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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忌的笑容淡了：“沈兄这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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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言挑起嘴角：“程兄，你的刀子没藏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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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忌条件反射一摸胸前，却发现上了沈言的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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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沈言厉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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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言在程忌这么轻松地同意送他出城时就已经起了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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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程忌谨小慎微的性格，将他藏在王府中才是最佳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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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程忌却想都不想就带他走了重要的密道，而且让沈言看见了太多的秘密。在宫中生活的沈言太明白不过，愿意让你知道秘密的，不是把你当成心腹就是把你当作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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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忌不得不在前面走着，离出口越来越近，他飞速地思考怎么脱身时身后的沈言突然开口道：“程兄就是胆子太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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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看官府扣押粮米就马上想着切断跟我们的关系，以求自保。”沈言摇摇头，“你这种人注定成不了大事，当个晖南王爷挺好的，没权没势好歹还能保住你最看重的小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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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懂什么？！”程忌身为晖南王府的二公子，就算是屈于大哥之下，可他那个冷面大哥连话都不跟他说更不会出言讥讽。整个晖南何人敢这样对他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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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么不懂？”沈言气定神闲道，“你说你长这么大做成了什么事？我们殿下三岁能文，五岁能武。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马上定乾坤。你说说你哪点比得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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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可是晖南王府未来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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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连世子都没当上，就开始咒爹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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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老病死乃人之常情，人老了不死浪费粮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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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吧。”沈言不跟他争辩，继续道，“那你就也只是个封地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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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说！”程忌被他激得理智全无，毫无顾忌地吼道，“你以为我指着你们柔然吗？你们败了，我还可以找海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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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言看着他仿佛眼前的人是个疯子，他跟着陆渊见过很多官员，昏庸的、贪婪的、结党营私甚至是草菅人命的，但是唯独没见过这种上赶子卖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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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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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言狠狠地推了程忌一把，程忌一个踉跄直接跌出了密道口。他从地上爬起正想跑离沈言的控制，还没跑几步他腿一软就结结实实地跪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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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忌看见了脸上杂糅了失望和惶恐的父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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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忌还看见了随着清风晃动的明黄銮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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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一、一场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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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言和程忌还未出密道时，他们的对话已经全部被外面的人获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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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道口的杂物石头等伪装物早早的就被暗卫搬走，而且他们还特地布置了聚音的机关。当沈言开始讲话时，他们的声音由小及大一字不落的入了陆渊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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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迎圣驾的臣子自然也都听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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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尉僵住了，他只觉得手上还未来得及献给的皇上的宣纸重若千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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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还未风干的“忠义”二字此时看起来无比地讽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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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晖南王程褚颤颤巍巍道，“老臣教子无方，教子无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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晖南王虽是王爷而且有封地，但是身为异姓王此时也不敢托大，只敢自称老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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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渊给侍卫一个眼神，侍卫架住了程褚的胳膊，不让他下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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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挺好的吗？”陆渊懒洋洋道，“王爷的小儿子戏唱得不错，挺有天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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晖南的官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憋住了笑，全晖南谁不知道这位二公子原本是歌姬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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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褚跪不下去，只能以一个非常滑稽的姿势擦着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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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渊睨了一眼站在他身后面无表情的青年，仿佛涉事的不是他的父亲庶弟一般。陆渊摇了摇头，难怪不讨爹娘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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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他比旁人知道得多一些，他知道程��并非王妃亲生，严格意义上来说现在的王妃是他的姨妈。只不过前王妃难产而死后妹妹打着照顾程��的名义过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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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陆渊边听戏边欣赏下面人的表情，当唱戏的主角被推出了密道，终于结束了陆渊的无聊以及程褚和徐尉的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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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二、帝王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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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忌看着明黄的銮驾，额头上冒出了黄豆大的汗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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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褚一见他脸都气红了，抽出侍卫腰间的佩剑就朝着儿子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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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忌连忙高喊：“父王！儿、儿子可以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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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中无人，口吐妄言！你哥说你被鬼迷住了我还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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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放下帘子的陆渊闻言冷冷地一笑，这是想装疯卖傻？可惜了，他不吃这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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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子！儿子是为了欺骗柔然人。皇上、皇上，我是为了将这个细作绳之以法才用言语诱骗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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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言也从密道里走了出来，闻言一哂：“难道是我让你说出你和海寇也勾结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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