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桃之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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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沈言傻眼了，脑子乱成了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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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说的……竟然不是主仆的跟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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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不逼你，爷等你的答案。”陆渊没有逼他回答，他登基后绝大部分都是说一不二。但是沈言不同，沈言太听话了，顺从到陆渊不忍心逼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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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陆渊并没有睡踏实，他是被轻微的抽噎声惊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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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点了油灯，在外室找到了抱着自己衣服睡着的沈言，沈言似乎在做梦，口中念念有词，而脸上还有着未干的泪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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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沈言从梦中惊醒时，他就看到了坐在他身旁的陆渊。陆渊的脸被烛光映着，看不出情绪。而自己的手不知道何时抓住了陆渊的衣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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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言……”陆渊摸了摸他的头，“不愿意……你就当爷没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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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言眨了眨酸涩的眼睛，突然间又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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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怎么会不愿意？但是就连做梦都不敢想的事情就这样摆在他的面前，心中除了被偷得绝世珍宝的喜悦塞得满满当当的，还有一丝丝的畏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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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他自己未来的命运，也害怕陆渊因为自己有了本不该有的污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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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沈言上气不接下气道，“奴才说的话都是真的，但是如果爷有一日不要奴才了，别赶奴才走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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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是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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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言其实不知道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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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他们是来南巡的，但因为陆渊担心明察查不清楚，所以带着太子和他，还有一群暗卫由明转暗，快了南巡的大部队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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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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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陆渊夹着了碗中的一只鸡腿到沈言的碗中，另一只刚刚给了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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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先让奴才伺候您吧。”沈言不是没有跟陆渊同桌吃过饭，以前还在府邸时，他不懂事被陆渊骗上桌了很多次。但是现在太子还在……沈言觉得不大妥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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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伺候什么？爷是没长手还是没长脚？赶紧吃，等等还要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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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训斥的沈言扁了扁嘴，委屈地啃了一口鸡腿，随后睁大了眼睛：“爷，鸡肉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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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渊失笑，看着他和小太子同出一辙的表情，他都快忘了，沈言还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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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被认为还小的沈言在逛街的时候获得了和小太子同样的待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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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俩这里等我，别乱跑，有事喊暗卫。”说罢陆渊就消失在了墙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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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爹又要去听人家墙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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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言瞪圆了眼睛，小太子从来里学来的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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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个真好吃，不知道回去后厨房能不能做出来。”小太子美滋滋地舔着山楂外面的琥珀糖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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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的，奴才等会儿给您问个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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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爹爹对你真好。”小太子看了他一眼，若无其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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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言心中咯噔了一下，连忙道：“老爷是好人，自然对奴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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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们都说爹爹不算好人。”小太子的声音含在嘴巴里，只有沈言听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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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一个能为天下人谋福祉，他为什么不是个好人？”沈言吃下最后一颗酸酸甜甜的山楂，“那个位置，有太多不得已的事情了，高处不胜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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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今天似乎对我说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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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公子，奴才不懂什么大道理。但是奴才今天吃到了好吃的鸡腿，甜甜的山楂，看到了百姓安居乐业。”沈言舔了舔嘴角的糖渍，认真地看着面前道小团子，“所以奴才觉得，老爷是个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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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生死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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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言看着陆渊带回客栈的一包小食，虽然每一个他都想吃，但是他还是要澄清：“爷，奴才不是小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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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不是了？”陆渊睨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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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才二十有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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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渊点了点头：“嗯，比爷小了五岁，可不就是小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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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言顿时哭笑不得，小太子才是小孩子吧？他算哪门子的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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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吃我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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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沈言赶紧拦住陆渊的手，保住了自己的口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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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我们休息一天，晚上镇上有花灯看，想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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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言一脸希冀地看着陆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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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渊一笑：“那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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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陆渊看着终于肯睡到自己身边的沈言，轻轻地摸了摸他细软的头发：“天家无父子，爷看得明白，你不用费那么多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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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言含含糊糊道：“可是奴才看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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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啊。”陆渊无奈地点了点他的额头，“就不怕太子明白过来后恼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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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恼也没关系的。”沈言习惯性地拉着他的衣带，“奴才也不在他手下讨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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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说不是小孩子？你就不能想长远一点？万一哪天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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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言仰头看着陆渊，眼睛在黑暗中睁得很大，认真地说：“没有如果，如果真有那么一天，奴才肯定也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