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北江南 第60章

作者:宋绎如 标签: 强强 情有独钟 欢喜冤家 甜文 轻松 HE 古代架空

文慎的身体本来就还没有休养好,这一击几乎震碎了他勉强撑起的心神,掌心鲜血横流,左臂可怜地发着抖,虞望一把推开刘琛将文慎打横抱起,无论文慎如何哭闹拒绝,他都没有任何想要把他拱手让人的意思。

“虞子深,慎儿是陛下钦定的静王妃!你胆敢公然强掳王妇!”

虞望抱着文慎策马回府:“笑话,哪怕他是皇帝亲封的皇后,我也照掳不误。”

“你当真以为我不敢殺你!”

虞望没再和他废话,简单给文慎包扎后就帶他先回了府,虞五一早就在门口待命,似乎料定了今日府里会有血光之灾,果不其然。

主上背后中了两箭,都是瞄准后心的位置,箭镞刺得很深。与之相比文慎手上的傷反而没有那么危险,但主上坚持要先给文慎诊治,十九也略通些医术,给十九一次将功赎罪的机会,让十九帮他处理箭傷。

“主上……”

“谁的主意?”

十九毫不含糊,认下了所有的罪:“属下的。”

虞七跟着跪下来:“十九年纪小——”

“不要总拿年纪小来说事,我像他这么大的时候,也知道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

虞七:“……”

“可主上比我年长許多,为什么却不明白小少爷总是因为您伤心难过呢?”十九忍不住替文慎抱不平,“小少爷回京之后大病一場,总是夜不能寐,泪流不止,一直是静王殿下在身旁照顾,静王性情温和,对小少爷礼待有加,才不会像您一样,总是惹小少爷生气!”

虞望:“所以呢?”

“刘琛照顾了阿慎一回,你就觉得他好得不得了,我伤了阿慎一次,你就觉得我罪大恶极?”

“不止一次……”

虞七喝止他:“够了。”

十九不情不愿地闭了嘴,郁郁寡歡地帮虞望处理着后心的伤。

“你们都觉得我错了。”

“属下不敢。”

“你们有什么不敢。”虞望没来由地笑了一声,皱眉忍着后心传来的陣阵刺痛,忽而仰头,长长地叹息一声。

九卫噤若寒蝉,虞望也不再言语,处理完伤口,就走过去抱起昏睡过去的文慎,把他带回东厢。

他輕了好多,抱起来竟然都感觉空落落的。

虞望将他那沾染了伽楠香气的衣衫全部褪下扔了,这香味莫名让他觉得有些熟悉,好像以前什么时候也在他身上闻到过,记不太清楚了。这股没来由的熟悉感让虞望感到十分不快,他抱着文慎清瘦苍白的身体,细细地检查过他身上的每一处伤痕。

腿伤,腰伤,掌心的新伤……他轻轻掰开自己以前经常使用的位置,发现那里的伤口已经长出了粉嫩的软肉,一看就是許久没有取血,伤口结了痂又掉了痂,看起来是漂亮的杏粉色,倒是不怎么狰狞,虞望轻轻一兜,便粉嘟嘟地嘬在掌心。

虞望不知道如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

或许这些日子,阿慎受不了取血之苦,真的和刘琛厮混在一起了,他也不怪他。

只是刘琛必须死。

占有过阿慎的人,全都该死。

“阿慎。”

“阿慎。”

他将文慎紧紧抱在怀里,一声又一声亲密地唤他,他是他的血肉,他的心肝,他不可能把他放在北雁关那么危险的地方让他有任何闪失,哪怕所有人觉得他是错的,重来一次,他也不会放任他驻足在危机四伏的战场上。

“你恨我也没关系。”

“你恨我吧。”

“无论什么都好,不要不理我。”

——

文慎陷在热热的、无比安全的怀抱里,久违地做了一个遥远的梦。

他梦见了自己和世子哥哥都还很小的时候,世子哥哥抱着自己在京畿校场里骑马,最开始的时候,世子哥哥担心他控不住马,一直不愿意放他单独骑马,只是固执地把他圈在怀里,哪也不让去。

但是那时候的他特别会撒娇,特别缠人,没过多久就把世子哥哥哄得服服帖帖,答应了让他单独骑一回。

他并没有把握住那次机会,很快从马背上摔了下来,摔得浑身是血。从那之后,很长一段时间,世子哥哥都不带他去京畿校场了。

后来,又过了好几年,世子哥哥长高了许多,能随时护着他不从马背上摔下来时,才允许他重新骑马。

虞望对他保护欲过盛,很多时候都是小题大作,甚至一些臆想出来的、子虚乌有的危险,在他眼里都是不可触碰的底线。

可是,他好想告诉他。

他不想只是被他保护了。

他想成为能和他并肩作战的人啊。

——

翌日。

文慎已经许久没有一夜酣眠,醒来时已经天光大亮,屋内熟悉的陈设让他鼻尖一酸,正要起身,却发现自己左腕被人用刑链锁住了。

文慎徒劳地抬了抬小臂,发现刑链并不短,却基本把他拘在了这屋里。

“阿慎,醒了?”

虞望亲自端着一盅五红汤进来,坐在榻边喂他吃饭:“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我手艺不好,中午让春姨给你做好吃的,菜都备齐了。”

“……放我回去。”

虞望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了:“阿慎,你在胡说些什么呢?”

文慎盯着他,浅色的眼眸冰冷彻骨:“囚禁王妇是死罪,你就此收手,我可以让王爷不再追究。”

虞望将汤盅重重地搁在一旁,几乎是用尽了所有的理智克制住自己愤怒的欲望,然而说出来的话一样糟心难听:“让旁人操过几回,就忘记自己是谁了?王妇?你么?是啊,你是有本事,哄着那兄弟俩陪你玩这种幼稚的把戏,你以为成了王妇我就不敢动你?我告诉你,你该庆幸此刻你肚子里没怀上刘琛的孽种——”

文慎简直不能忍受这种污耳的嘲弄,甩手就是一巴掌,虞望一点没躲,迎着这巴掌上来,将他强硬地扑在榻间。

文慎冷漠的神色终于露出裂痕:“滚开!”

“你让我滚我就滚?你都背叛我另嫁他人了还指望我像以前那样听话?”

文慎气红了脸:“背叛?你有什么资格说这种话?先背叛诺言的不是你吗?况且你什么时候听过话?从小到大,仗着自己哥哥的身份任性妄为自以为是的人不是你吗?!”

虞望垂着视线,深深地看向他,骤然沉默的气氛让文慎背脊一凉,但他依然抬着眼,倔强地和他对视。

“那这些毛病我都改了,你回来好不好?”

文慎怔了怔,似乎没想到虞望开口说的是这个,没等他回过神来,虞望就已经欺身压过来吻住他干涸的唇,虞望太清楚如何亲吻他了,轻易就能将他吻得气喘不止,可是文慎的心里却并不痛快。

“怎么不继续做了?”文慎又抬手扯了扯左腕上的刑链,“你不是一向喜歡强上吗?”

虞望不打算和他打嘴仗:“先吃饭,少说些有的没的。”

虞望起身去端案上的汤盅,却不料文慎突然翻身而起,利用左腕上锁着的刑链反手绞住了他的脖颈,他并没有用力,只是冷声低喝:“交出钥匙,放我走,否则你的命今天就交代在这里了。”

却不料虞望闻言一笑:“好啊,阿慎,你杀死我吧。”

文慎怒火中烧:“你以为我不敢!”

“你误会我了。”虞望往后一仰,躺在文慎肩上,“我只是觉得,能死在你手里……其实很不错。”

“……你疯了。”

虞望笑了笑,眸色却是冷的:“你总是这样说,弄得我都有点怀疑自己了。但是我没疯。”

“来吧,杀了我,你就自由了。”

文慎一瞬间真的想绞死他算了,反正他不仅听不懂人话,还总是恶意伤人,杀了虞望,他的死期也就到了,到时候东边埋一个西边埋一个,再也不理他。

“……”

“不杀我,就乖乖喝汤吧。”虞望弓身去拿,脖子上的刑链还没解开,文慎怕真给他勒出什么毛病,双膝在榻间踉跄了一下,止不住地扑在虞望背上。

“怎么了?要我背?”

“谁要你背了!”文慎抬手绕过他的脖颈,把刑链收回来,起身踹了他一脚才走,“快给我解开!”

虞望直接拒绝:“不解。”

“你凭什么锁着我!”

“凭你不安于室,红杏出墙。”

文慎气极反笑:“我早就告诉过你,把我一个人强留在京城就是这个下场!是你自己一意孤行,怎么又成了我的错?”

虞望:“那我还说了要杀了你的奸夫泄愤,不是你拦着不让杀么?”

“你嘴巴放干净点!”

“怎么?敢做不让说?奸夫奸夫奸夫奸夫奸夫奸夫,他到底把你伺候得多舒服,才能让你一直这么护着他?”

虞望以为这话说出来又要挨巴掌,然而竟没有。只见文慎沉默地望着他,良久,居然勾着唇笑了:“确实很舒服,比和你在一起时舒服多了。”

虞望猛地伸手将他掼到多宝格上,手背青筋暴起,死死掐住他的脖子,虞望身为武将,到底要心狠些,文慎很快就彻底笑不出来了,他艰难地张口喘息着,靡红的舌尖不受控制地吐出来,唇边淌下一点鲜甜的涎液,双手摸索着想要扳开虞望悍硬如铁的大手,一张苍白的小脸憋得通红发紫,浅色的眼珠颤抖着往上翻,露出大片湿润的眼白。

“说实话我很难想象,比和我在一起时舒服多了,是有多舒服。”虞望贴近他,一身浓重的怨煞,声音低沉幽长,“毕竟和我在一起时你就已经爽得要死了。”

他原本不想白日宣淫,也不想在两人还有很多话没说清楚的时候做这些事,所以一直忍着,没有对他出手,可文慎真的太欠操了。

……

两个时辰后,秋日温暖的阳光将卧房完全笼罩,空气中弥漫着阵阵香甜的酥糕香气。文慎趴在榻间,沉沉地昏睡着,脸颊、胸口、腰间、双腿……甚至是足心,都留下了斑驳见血的痕迹,他身上没盖被子,一条修长的腿似乎被人刻意地摆弄成曲抬的动作,露出满目狼藉的腿心。虞望坐在窗边,安静地吃着原本给文慎准备的茶点,心情诡异地好了些许。

静王府不断有人擅闯侯府,被九卫一概拦了回去。虞望也没心思和他们纠缠,要是一怒之下真的把人砍了,文慎方才好不容易软化的态度肯定又要打水漂。

他知道是他先对不起文慎,但他不能原谅他真的背叛自己,他们二十年的情谊,居然比不上一个外人,这是他最不能忍受的事。

静王迟早会死,让他先多活两天吧。

等他把阿慎哄好,静王的死期也就到了。

“十九。”

“属下在。”十九落在窗边,不敢往屋里瞟。

“你一直跟在阿慎身边,应该知道他到底怎么想的。”虞望饮下一口新贡的秋水观音,品了品,觉得还是没酒好喝,“他是真的喜欢上静王了?”

“属下不知。”

他知道也不敢说。

其实静王做夫婿是很合适的,他似乎很喜欢小少爷,喜欢到愿意被他利用的地步,婚后也很尊重小少爷,小少爷说只是合作,就从不越雷池一步,哪里像主上这样,毫不避讳地做坏事,把暗卫召出来之前连条薄被都不给他盖一条。

“你似乎对我很有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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