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掌门 第1章

作者:梨花子 标签: 江湖恩怨 虐恋情深 情有独钟 古代架空

副掌门 作者:梨花子

  文案:

  哔叭哔叭,一个独立的故事

  我是青铜派的副掌门。像所有话本里的俗套剧情那样,身为副掌门的我苦心经营、隐藏极深,似乎还与掌门有着这样那样的过节和龃龉,倘若这真的是个江湖故事,那么我一定是故事中那个心理变态无比邪恶的反派角色。但是,我的故事和寻常话本不同,我曾经喜欢过掌门,掌门也一直都相信我。

  倘若能得偿所愿,做个反派也无妨。

  第一人称文,文如其名,讲的是一个呕心沥血身心俱疲的副掌门变得疯疯癫癫后欢乐多的故事。

  虽然“我”开始时看起来很一言难尽,但后面会揭开一切的真相。

  主角不渣,相信我_(:з」∠)_

  其他不能多说了,会剧透的!剧透不行不行!

  内容标签: 江湖恩怨 情有独钟 虐恋情深 青梅竹马

  搜索关键字:主角:王一,罔樨 ┃ 配角:容成寻,柳思璋,柳思思,墨夷岭,方茉 ┃ 其它:江湖门派,偏执,幼驯染,第一人称

第1章 我是副掌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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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个身手十分了得的副掌门,是整个青铜派的主心骨。

  说实话,我知道自己很棒,简直是上天入地都难得一见的优秀副掌门。但我也不想这么称职这么棒,可惜为时势所迫,作为副掌门,就必须这么棒。

  如果我是个傻白甜,而且还走文人路线的话,我们青铜派就会成为只存在于传说中的门派——彻底完蛋,成为历史。

  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青铜派里的众人多数都走傻白甜的文人路线,而且这其中还并没有内涵厚重的哲学系历史系政治型人才,就是一水儿驴嚼牡丹牛饮茶扣扣字眼修修脚的酸人,文化素养半吊子,武功也半吊子。

  青铜派曾经也是个以武见长的中型门派,好歹也在江湖上排得上名,如今门内人员居然都是些垃圾书生落魄文人肌肉书呆子,这是何等悲怆的现状。

  谁敢相信?就在前几天,我派的七大长老之一,墨夷长老,还蹦跶着想去参加科举考试。

  2

  当然,最后这位长老被我给逮住了。

  开玩笑,不拦那能成吗?这人确实是长老之一,但他比我还小七岁。确实是大好的青春年华,平时也挺喜欢吟诗作赋写个对子啥的,水平倒不错,可这小子心太黑了,心里的算盘能响出声来,极度记仇,我极端地担心他去科举会给人带来麻烦。比如说因为考题太死板,他一怒之下就顺手给监考老师下个药什么的。

  要是墨夷长老去了,我保准这混小子真能干出这事。

  为了不知名的监考老师的人身安全,同时也为了墨夷长老不被挂在皇榜上通缉,我揍完他之后给他安排了一个活儿——找到掌门。

  如何?这个任务名称是不是很直白很便于理解又很匪夷所思?明明是掌门还要派人去找,十天半个月见不到一次面,回来了也不露脸,全门派的大小事务全压在我身上,他倒是明月清风鸟语花香辗转各地风流浪漫挥洒青春享受人生,就留我一个顶事的人在青铜派里苦其心志劳其体肤当牛做马呕心沥血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我是很暴躁的。

  呸,我不顺心,他也别想太痛快。

  所以我派墨夷长老去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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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夷岭这小子是出了名的掌门黑,处处和掌门作对,六岁的时候就知道点炮仗炸掌门的马桶,十一岁时取面筋一条掌门头发三条编了个四股辫。要不是他年纪小,又和掌门有层关系,保准门派里一水的人都得认为他意图不轨,想要弑父——篡位到不至于,整个青铜派就没有这么有上进心的人,但凡门内有这么个有事业心的积极青年,我都不会像现在这么累。

  啊对了,掌门并不是墨夷长老的亲爹,他是墨夷长老的师父,不过也相当于十分之一个爹了,他教了墨夷长老武功,还收养了他做义子。

  孩子是他放话要收的,但却是我养起来的。

  没错,另外那十分之九的爹值是我的份额,是我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把丧了考妣的墨夷长老带大,小时候给他换尿布,后来长大了知道皮了,我还得负责把这皮猴从烟筒、墙洞和夫子家的窗棂等一切有洞的地方□□,累得我连自己个头都不长了,间接导致小我七岁的墨夷岭现在比我高一个头。

  啊!明明是掌门的徒弟!为什么是我带大的!我这些年养的孩子还少吗?连后山的鸡狗猫兔猪羊甚至池塘里的鱼都是我去喂!怎么什么都是我带大的!我好暴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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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青铜派的甩手掌门,名叫罔樨。

  这是有着独特魔性的两个字,放在一起就莫名其妙地不易辩识,想当年他因为名字优势,总是不会被点名,多次逃脱了文化水平着实不高又老眼昏花的夫子的责罚,与之相反,名字一共就五画的我总是被提问被点名被提溜出来做典型,每天都活得战战兢兢,以至于期末考试常年第一,一听到夫子名字就开始两股战战几欲先走。童年创伤,说多了都是泪。

  罔樨其人,是个贱人。

  我很确定这句话包含着极其强烈的个人恩怨色彩,但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的确是个混蛋,对门派不负责任这种事就暂且不说,单说他个人品行问题——就在年前,还有一姑娘带着自家兄弟找上门来了呢。

  虽然后来被证明是假的,是坏姑娘来碰瓷,但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就算这句话不是那么有道理,我也要用在罔樨身上。罔樨在江湖上风流得有名,万花丛中过,沾不沾身真是难说。

  他模样生得挺周正,这点随了上任主母和掌门,主母是江湖圈有名的圈红,还是美到自然红的那种大美人,上任掌门也很玉树临风,不然也不好直接用颜值和气势压退肖想掌门夫人的那些个情敌。所以罔樨的模样自然是没话说,就是俊。而且他不只天生条件好,后天环境也不错。有我这个劳碌命在,这些年也没累着他,罔樨是十指不沾阳春水,春困秋乏夏打盹,日子过得十分滋润。虽说中间有了些许变故,但自从他当了掌门彻底掌握大权之后,就更没什么能累着他了,睡眠充足心情愉悦,个头便噌噌地冒,当爹又当妈的我,站他脸前就跟个耗子站在高烛台面前似的,要想打到他脑袋顶上的穴,我还得踮脚。

  掌门不但先天条件好,还有后天加分,小时候天天旁观老掌门和老主母的互撩现场获得的经验肯定够用,再说了,老鼠的儿子会打洞,龟孙还会缩头呢,不管随谁,他都不可能笨嘴拙舌,罔樨那股子长袖善舞明眸善睐的劲真是没法说,简直是青铜派的头牌,面首界的启明星,整一个长了腿的智慧型荷尔蒙结晶。

  可恶。

  要是他能把撩妹之力的百分之一用在掌门事务上,我和各位长老都能抱着他的大腿哭一个季度!

  墨夷岭除外啊。他和他师父可不对眼呢,估计也是小时候被罔樨留下了童年创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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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老掌门和老主母双双亡故了之后,掌门就云游四海不肯回来,一年半载也不写个信,连个口信都不带捎的,整一匹孤狼,不,他要是孤狼那全天下都是单身狗,别人是孤身一人,他是孤身但不一人,虽然我们教中不能通过正常的方式得知他的现状,但除此之外还有个办法——打听江湖八卦。我们总能从最近的江湖八卦里确定他还踢蹦乱跳地活着,并且饶有精力地勾搭着各地的美人。

  前几天执法长老老张喝醉了,拉着我的手老泪横流道:“小杞,你就篡了位吧,反正你现在做的也和正经掌门没什么区别了嗝~还留着那个混账干什么,这样下去,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就带着几十个小少主回来了!嗝!青铜派养得起吗?啊?”

  嗯,几十个有点玄,但十几个还是可能的。

  不,重点在于门内最严肃正经的老张同志,一个执法长老,会动的门派法典,他都这么说了,可见掌门大人在大家心里的形象如何。

  但说实话,这事我也想过,毕竟世事难料,将来我会不会被迫篡夺掌门之位?难说。但若是只是问我个人意愿的话,我其实也不愿继续处理青铜派里这些事情。且门派里有那么几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高人,都是他老罔家的死忠脑残粉,我暂时当当副掌门还成,要是时间一长,说不准什么时候我就身先士卒了——不是被高人暗杀,就是过劳死,想想都觉得凄惨。

  明明一直都是我在努力维持青铜派的日常。啧。真想就这么不管不顾地下山啊!管他罔樨是没钱饿死还是被相好的打死!

  可惜这也就只能想想。

  我不能真的不管,一来以前同门情分还在,二来那些高人见不得我掌权却也见不得我懈怠,难伺候得很,三来老掌门于我有重恩,我这全当是偿情了。故而平时我也不干涉他,该告诉他的都派腿脚灵便的手下跑去告诉他,但他要没什么特别指示,我就按我那一套来,只是这次事出有因,我必须把他叫回来了。

  执事长老联合一众堂主,说要给我相个对象。

  咋?劳役我还不够,还想连我孩子也算进去?想得美!不过这些堂主都是人精,总能从犄角旮旯里找出歪道理,我是说不过那些个舌灿莲花的堂主了,所以我请了他们心目中闪闪发光风流倜傥的偶像回来管管这事。我劳心劳力了这些年,也不求在这儿工作有什么五险一金带薪休假,至少得给个□□选择自由权吧?逼急了老子真不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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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实话,做出“把掌门叫回来”这个决定,我确实犹豫了一下。

  因为这次事件的原因在我个人,而且还是我个人配种……择偶问题,这对于我和罔樨而言,都是比较敏感的一个问题。

  毕竟我尚处于青春前期时,曾经不开眼地喜欢过罔樨,还阴差阳错地被他知晓了。

  幸好只是未成形的单恋,一切还在萌芽阶段就被掐咽气了。

  这盆青春狗血倒也泼得干净,后来我们就把话都讲开了,尽管有着感情基础,可我俩这路子对不上,虽然我是被捡来的,但这么多年感情也不是假的,以后还是兄弟,该咋地咋地,不能见外。

  我想了想,他都这么不见外地把青铜派都推给我了,我怎么就不好意思劳烦他回来一趟呢?

  不能饶了他。

  作者有话要说:  这应该是个短篇

  希望能规律更新

第2章 我曾喜欢过掌门

  7

  对不同的人来说,喜欢上一个人需要的时间是不同的,我就是那种费劲吧啦的细水长流型,但那群老家伙居然想用当年他们下山买菜般的相亲速度来让我挑个对象处,这对我来说太残酷了。

  好歹我也是还在失恋期的好吗?身为一个日久生情型的人,相处得足够久的也就那么几个,其中一些要么结了婚要么发了誓,另一些一看就不在我的选择范围里,剩下的人数几乎可以约等于零。

  倒不是说我还对罔樨有什么念想,但凡有点脑子,我都不能再喜欢他了,何况谁会在背地里这么败坏自己喜欢的人?只是我溪水似的单薄感情还没流尽,在感情状态上,我还停在失恋期里,不过也快了。

  这也不是嘴硬,只不过有什么就说什么罢了,毕竟我从小最先学会的就是服软,不然某个少主就要闹腾个没完。而最能证明我不是嘴硬的证据,就是许久不见的罔樨人模狗样地站在我面前时,我还能想着怎么坑一坑他。

  “阿一,我回来了。”他穿着灰得近黑的衣服,内里的衫子白得晃眼,温文尔雅的笑容十分地具有欺骗性。

  “都说了让你别这么叫我,听上去我辈分又长一阶,太不好意思了。”我假笑着拱拱手,。

  他老是改不过口来,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说起来也怪我那只有五画的名字——王一。

  应该感到庆幸吗?好歹是一号,比厨房里烧火的王八好听多了。

  我按计划把他往屋里推,用肩推的,看起来像是我恨不得整个人贴在他身上。

  虽然面上不显,但我还真有点不好意思,自从他知道我倾慕过他之后,我们俩就没怎么发生过肢体接触,递碗的时候不小心碰到的这种不算。

  趁着掌门被我突如其然的亲密动作惊呆的时候,我抓住机会,悄无声息地对着一边的墨夷招了招手,示意他立刻行动。随即腰弯背驼,扮作小厮状。

  此时正摆出一副正经样子的墨夷长老得令,领着他身后出来透气的柳思思姑娘,有意无意地引导她看向我这边,对了,这里得解释一下,柳意意是目前来看最具内定嫌疑的相亲候选人,之一。

  对这位柳姑娘,我是特别的熟悉。所以在这之前,我就根据柳姑娘的兴趣爱好人生经历编排了一套介绍词,让记忆力还不错的墨夷长老背了,就等着这个时候说给柳姑娘听。

  至于这位想混个副掌门夫人的柳姑娘究竟把谁当成了她要相亲的那个“王一”,这我可就不清楚了。

  这一切罔樨自然是不知道的,我看着他完全没察觉的样子,忍不住得意一笑,不过很快就敛了笑,故作沉痛。

  “小少爷,”这是我小时候叫他的称呼,多年不叫了,倒是有点别扭,“这次你可得帮我,您在外面浪,这么多年来把事都扔给我,现在到了你有所表示的时候了,可不能坑我。”

  他愣了愣,无奈地笑笑,这人有个本事,不管什么时候看他,他都很斯文,现下也像是真的在为我考虑一般地问道:“你……是真的不想娶亲吗?”

  “不想,哎,你可别笑话我,不想就是不想,我命中注定的那位还没到位呢,强扭的瓜不甜。”我摇头,叹了口气,先一步进了主厅。

  估计是各位堂主也觉得有场硬仗要干,纷纷出巢,在主厅等着我和掌门,个个都气势十足,小坎肩都穿上了,头发就和抹了猪大油似的,噌光瓦亮。

  罔樨先是和他们一番寒暄,以表他这称职掌门对多年未见的部下们的关心之情,恰到好处的笑容就像三月初的春风,寒暄过后,大家纷纷归位了,开始谈些正事——

  这其中就包括我的人生大事。

  可是,说实话,我的人生大事轮得着他们来操心吗?我又不姓罔,也碍不着他们老罔家的后继香火,至少得让我自由恋爱吧,就算找不到对象,也得先争取权利。宁做单身狗,不做配种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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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于婚事的激辩进入白热化阶段,堂主们几乎要跳起来敲打我,可惜掌门长老都在场,他们到底还是有些忌惮,一个个虽坐在圈椅上,可都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我已经许多年没见他们这副摸样了,看着很是好笑。

  一位堂主忍不住,不再虚与委蛇:“无论如何,这亲事是早都许下的!”这话真蹊跷,之前这堂主还告诉我今日只是相亲而已……我竟不知道自己已是人夫。

  罔樨倒也没有轻易退让,语气也带上了责怪之意:“何时许下?我竟然都不知道青铜派副掌门定了亲?当事人都不愿意,你们这是何苦?”

  “这……这如今,那柳姑娘心意已定,婚事也都告知了诸亲好友,姑娘已是非他不嫁,难不成,副掌门要平白耽误人家姑娘的后半生吗!”

  这是把矛头直指向我?还不知道谁耽误谁呢,面都没见就非我不嫁,这是气急败坏要搬出礼义廉耻来逼亲了。

  我正欲辩解,柳思思就被人带了上来,哭哭啼啼的,干打雷不下雨。我立刻噤声,缩着脖子要多畏缩有多畏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