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钟晓生
高晟风咬了咬他的耳垂,道:“你以后还敢不敢了?”
卢雅江摇了摇头:“不敢了。不论如何,我都不该冒犯教主。”小声道,“可是教主,你别不相信我,我会很难过。”
高晟风一手搂着他的腰,另一手轻轻揉捏他红肿的屁股。卢雅江在他怀里不住哆嗦,胯部与他的相贴,来回磨蹭,没多久两人的家伙便都硬了起来,直挺挺地杵着对方的腹部。高晟风嘴唇贴着他的脖颈,轻声道:“我信你不喜欢长缨枪。可你喜欢我什么呢?”
卢雅江松开他的脖子,认真地看着他:“我喜欢教主,所以教主的一切我都喜欢。”
高晟风摇了摇头:“你说你十五岁才喜欢上我,不是七岁。的确,那时候的长缨枪已不是他自己,而是我。可那时的我,也不是真的我。你喜欢的那个人,无论是相貌,还是性格,都不是我的。”
卢雅江听了这话,急道:“那你觉得哪个才是真的你?韩骋?金小翔?”
高晟风迟疑片刻,苦笑道:“我是什么样的?我也不知道。”
卢雅江将他脸上的易容小心翼翼地撕去,恢复他本真面貌,捧着他的脸道:“教主虽然易容成许多个身份,每个身份的相貌和性格都不同,可是其实每个人物的性情和习惯等都有共同之处,那就是真正的教主啊。”
高晟风道:“有共同之处吗?你这是质疑我的演技吗?”
卢雅江连连摇头:“不不,教主演技过人……不过,毕竟都是教主,相处久了,总会发现一些属于教主的印记。”
高晟风道:“噢?那你倒说说,我这几个身份,有什么共同之处?”
卢雅江开始思考。小心眼?小气?幼稚?孩子气?猥琐?好像都不是这么好词。他一边搜肠刮肚,一边艰难地说:“教主爱憎分明,童心未泯,又聪慧过人,危难之际总能想出对策。”
高晟风问道:“我每个身份你都喜欢?就没有不喜欢的?”
卢雅江拼命摇头:“没有!”
高晟风面无表情道:“你又说大话唬我!”
卢雅江连忙表忠心:“没有,我说真的,教主哪个身份我都喜欢的。”
高晟风道:“买菊花糕的小贩你也喜欢吗?那时候我摸了你两下屁股,你差点咬舌自尽呢!”
“……???!!!#¥%&……”卢雅江眼睛瞪得滚圆:“什么?!那也是你?!”
高晟风认真地点头:“你让韩骋去死,我一生气,就扮了那小贩来惩罚你,不过摸了你两下,你差点寻了短见,我只好把你拍昏了。后来你进城又撞见了正主,差点把他杀了。其实那事,却是不是他做的,他一个卖菊花糕谋生的,没有那样的胆子。”
卢雅江拳头捏的咯咯响,仰头望着天拼命深呼吸。他开始后悔前两天怎么就没多揍这个混蛋教主几下呢?!
高晟风又道:“孟大妈你也喜欢吗?我给你吃包子,你还嫌弃我,不肯吃。”
卢雅江又开始哆嗦了。
高晟风得出结论:“可见,你在说大话,并不是每一个我,你都喜欢的。”
卢雅江忍住掐着他脖子拼命晃的冲动,欲哭无泪地问道:“那教主到底要怎样才肯信我?无穷无尽的试探吗?”
高晟风想了想,小声道:“我也不知道。”
卢雅江道:“教主你都不知道自己想要的究竟是什么,我又该怎样讨你欢心呢?你是在折腾我,也折腾你自己。”他盯着高晟风的眼睛,小声道,“你明明就很喜欢我,处心积虑变了那么多身份,也都是为了我。你还让我亲手为我爹报仇,千辛万苦拿回月见草救我爹,为了我去和右护法说那样的话……你那么喜欢我,为什么还要想尽一切办法赶我走?”
高晟风梗着脖子,心虚的眼神乱飘:“你胡说什么!你怎么这么自作多情!”
卢雅江将脸埋进他肩窝里,轻声道:“教主,你想一想,我若真的有半点不喜欢你,我又何必在这里与你纠缠,何必一次次地向你发誓。让我留在你身边吧,只要留下,就是我最大的自证。”
过了一会儿,高晟风圈住了卢雅江的腰,将他向自己怀里带了些,故作勉为其难地说:“好吧,那你就好好侍候本教主吧。”
他们闹了三天的冷战,便有三天的时间没有亲热过。虽说只有三天,却好像三年那么久。既然冰释前嫌了,他们便在温泉池中亲热起来,高晟风将卢雅江压到池边,疯狂地吻他,掠走他口中的空气,手掌在他身上上下游走,最终停在屁股上用力地揉搓。卢雅江刚刚叫他打了一顿,再经他这一捏,立刻就哆嗦起来,这更刺激了高晟风,抬起他两条腿架在自己腰上,将那东西顶进他身体里,开始快速抽插。
他的胯骨每一下都撞在卢雅江屁股上,卢雅江只觉得又疼又麻又痒又爽快,浑身发软,恨不得化成一滩水融进这温泉中。偏偏他如今的姿势像是无根的飘萍,全身的重量在挂在高晟风身上,他必须用双腿夹着高晟风的腰并搂住他的脖颈才能固定住身体。身上无力却偏要使力,没一会儿,酥麻的感觉便传遍全身,眼前一阵阵发黑,不得不像是溺水一般张大嘴拼命地喘息。
高晟风按着他的后颈亲了亲他的喉结,道:“叫出来,没人听得见。”
卢雅江起先还克制着,小声的呻吟,没一会儿便声音开始变大、发颤,好像一只猫爪在挠着高晟风的心肝,叫他也全身发软,恨不能与卢雅江融到一处。
卢雅江突然好似想起了什么,断断续续道:“教主,这、算、算不算在那、八百多下里?”
高晟风愣了愣,恨恨地咬了咬他的嘴唇:“想得美,太便宜你了!”
卢雅江小声哀求道:“算吧,教主早些打完了,早些消气。”
高晟风没吭声,只管自己顶撞自己的,卢雅江被他弄得飘飘欲仙,也就不再想这茬了。
过了一会儿,卢雅江只觉得酸麻的感觉骤然加强了,快感成倍地积累增加。他的脚趾绷得紧紧的,双手拼命搂着高晟风,恨不得将自己嵌进他的身体里。还差一点,还差一点点,阀门就能够打开,快感的洪水就能够从体内释放,将他冲垮。他仰起脖子,微张开嘴,已准备在最后的时候放声尖叫……
这时候,高晟风突然停下了。
卢雅江被他吊着一口气,又多愉悦就有多痛苦,指甲在他背上拼命抓挠着,情不自禁地款摆着身体,恨不能压倒高晟风自己上下摇动,偏偏他这样的体位半点力气也使不出。他睁开眼睛,眼底浓重的欲望还未散去,带着些困惑,盯着高晟风看。
高晟风托着他的屁股,有些苦恼地咂了咂嘴,道:“数到几我忘了。都怪你,说要算在那剩下的七百三十七下里。”
那一瞬间,卢雅江一巴掌劈死他的心都有了。
就在这时,猝不及防的,高晟风又开始动了,箍着他的胯连撞数下,道:“算了,这些不算,以后再慢慢同你清算。”
卢雅江骂人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语调陡然升高,变成了一声惊呼,一股白液射在高晟风的腹部。射完之后,他的身体软了下来,高晟风只有双手一手托着他的屁股一手托着他的背,才能稳住他的身子。卢雅江有气无力地靠在他怀里,用尽全身最后一丁点力气,重重地叹了口气,无奈地喃喃道:“教主啊……”
第129章
高晟风与卢雅江和好之后,便把脸上的易容撕了,换了一张薄薄的蝉翼面具带上,面对教众时带着,若身边只有几个亲昵的人,便将面具除了。天宁教中左右护法和四大尊使以及三十六令主这些个高层都见了高晟风的真面目,这其中缘故,尹言已向众人阐明。虽然匪夷所思,但是接触之后,他们发现高晟风虽然相貌变了,但人的确还是那个人,便也都接受了。
经过杜讳的治疗,韩江的身体逐渐开始恢复,只是他实在沉睡了太久,对于自己的身体都变得不熟悉,连走路都要人教。高晟风难得体贴了一回,把教务揽了过来,给尹言放了一个月的大假,让他好好陪伴韩江。
过了几天,高晟风带着卢雅江去看望韩江。他们走进江潮居,只见尹言正扶着韩江在院子里走路。尹言见了他们,便把扶着韩江的手松开了,韩江则顺势将整个身子都靠在尹言身上,勾着他的肩膀,对高晟风和卢雅江露齿一笑:“小教主……那什么,你们好啊。”
卢雅江有些尴尬地低着头。
韩江的心理年龄与卢雅江差不多大,面对一个突然冒出来的简直可以和自己称兄道弟的家伙,他这声儿子实在是叫不出口;卢雅江面对一个突然冒出来的可以和自己称兄道弟的家伙,这声爹一样叫不出口。
高晟风怒道:“教主就教主,小是什么意思?”
高晟风此刻没有带面具,是自己的本真相貌。韩江笑道:“小教主,我与你义父认识的时候,这世上还没有你呢。”打量着高晟风圆圆的大眼睛,“你今年,可有十六岁了?”
高晟风勃然大怒,把视线转向尹言:“尹叔叔!”
尹言默默地往旁边让了一步,靠在他身上的韩江措不及防失去了重心,哎哎叫着往地上倒去。等他再抬起头的时候,眼前是放大的高晟风恶劣的笑脸:“老东西,这里可是我的地盘。”
韩江心里还觉得自己是二十二岁,被一个个子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家伙叫成老东西,脸皮狠狠抽了抽,委屈兮兮地望向尹言:“阿言。”
高晟风走过去抱住尹言的腰,傲慢道:“尹叔叔也是我的人。”
见到尹言居然默认了,这回韩江怒了,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要去拽尹言的胳膊将他抢回来,高晟风带着尹言往后退了一步,韩江又扑到地上了。
看到一个和卢雅江如此相似的家伙被他耍的团团转,高晟风心里高兴极了,体内恶劣的因子蠢蠢欲动,一不做二不休,抱着尹言的脑袋用力亲了一口,挑衅地看着韩江。
韩江气哼哼道:“我不跟小鬼一般见识!阿言早上还在跟我说你小时候光着屁股满山乱跑的事,我哪能和你计较?”
高晟风震怒,不可思议地瞪着尹言:“尹叔叔?!”
尹言无奈地揉了揉太阳穴,道:“教主,你和左护法做什么来了?”
高晟风气哼哼道:“带雅江来看他的便宜老爹了。”挤眉弄眼地讽刺道,“原来是个站都站不起来的家伙。”
尹言淡定地擦掉刚才高晟风亲到他脸上的口水,走上前将韩江扶起来,韩江吃力地抬起袖子用力擦了擦他的脸,然后死死地拽着他的衣服再也不肯松手了。
尹言将韩江扶到石桌边坐下,从他手里吃力地抽出自己的衣角,对高晟风道:“教主,我酿了坛新酒,放在酒窖里,你同我来。”边说边对卢雅江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去陪韩江说话。高晟风倒也识趣,对韩江做了个鬼脸,对卢雅江笑了笑,勾着尹言的腰走了。
离得远了,高晟风地问尹言:“那家伙当真是个武学奇才?”
尹言点了点头:“当年老教主都曾在他手里吃过亏。”
高晟风不屑道:“那他怎么还会被刘远通和张浩瀚那几个废物擒住?”
尹言道:“他与那两人自幼一起长大,他们不设防,没想到他们会在酒水里动手脚。一时疏忽大意,中了软筋散,又被那群伪君子围攻,才着了他们的道。”
高晟风撅了撅嘴,又问道:“他有多厉害?我听江湖上传的神乎其神的,他可是我的对手?”
尹言看了他一眼,道:“若是当年,只怕还在教主之上。”
“什么?!”高晟风跳脚,“他比我厉害?!尹叔叔你偏帮!”
尹言微微一笑,道:“教主放心,他如今受了重伤,未必能痊愈,以后自然不是教主的对手。”
“放心个屁!”高晟风怒道,“我不信!你偏心!你胡说!把我们天宁教最好的药都拿出来,给他治,把他治好,让他跟我打!我才不会输给那种家伙!”
尹言一哂,又轻轻一叹,道:“好。”
杜讳的毒虫对于韩江的身体亦有效,只不过是他被冰封了太久,所以恢复的能力要比常人慢上许多。高晟风把天宁教最好的伤药都拿了出来,毫不吝惜地给他用,他自己亦有心,所以过了半个月之后,他的恢复速度开始大大提高,从能够自己走路到自如使用轻功,仅用了不到三天的时间。
韩江一恢复活力,就开始满山乱跑。尹言每天要处理教务,许多时候都顾不上他,只好由着他去。他与卢雅江长得十分相像,他自己也明白这个优势,从尹言那里偷了不少修颜的装备出来,把自己打扮的愈发与卢雅江相似,山上的教众十个有九个将他误认成左护法,什么机密重地他都出入自由。而他去的最多的地方,是杜讳和稻梅住的阁楼。
韩江从前就对医术毒术十分感兴趣,他除了是个武痴外,在医毒上亦有造诣,二十几年前就曾多次闯过万艾谷,最多一次逗留了半年,向当年最著名的毒师张韬学习药理。他听说了杜讳和稻梅是万艾谷出来的,立刻去套近乎,没曾想一套就套了个正着——杜讳正是张韬的嫡传弟子。且二十三年前,韩江还见过当年只是个小屁孩的杜讳。两人一拍即合,当即狼狈为奸,韩江同意为杜讳那不成器的小徒弟量身打造一套功夫教会他,至少保证他日后在江湖上能够不被三教九流的小混混欺负,而杜讳则继续师父当年的大业,教韩江用毒。
这天,杜讳一边磨药,一边对韩江抱怨道:“我师父去的早,我虽是他唯一的嫡传弟子,实则从他老人家手里学到的,也不过十之六七。他仙去后,我整理他留下的典籍,他未教我的,我只能读书自学。可是他留下的典籍里,却少了一本《鹤经》。我找寻了十几年,始终没有找到,不知师父将他藏到哪里去了。”
韩江若有所思地摸着下巴:“《鹤经》?”
杜讳道:“韩兄当年与我师父往来甚密,可曾听他说过,将这本书藏在何处?”
韩江摇头:“不曾。”
杜讳叹了口气,道:“若我有生之年,能见到师父的这本手札,也算了了一桩心愿。”
转头韩江回了尹言的凌云居,趁着左右无人的时候,跑到阁楼后面挖地,没挖多深,就瞧见一块青石板砖。把板砖搬开,拍掉表层的土,底下放着一打旧书,他把这打旧书取出来,打头的那本赫然就是张韬亲手所写的《鹤经》。
这打书零零杂杂,多与江湖有关。有逍遥门的剑法秘籍,有八卦老人写的江湖杂记,也有各地美食博览等。五轮派与天宁教的前身韩门就以偷窃其他教派的武林秘籍起家,虽说如今的五轮派和天宁教早就不做这桩拿不出手的生意了,可偏偏韩江却隔了数代染上了这个坏毛病——喜欢窃书。但凡有趣的,不论是《龙阳典籍》之类的淫本,还是戏台词本,他看上了就随手顺走。后来他把这些顺来的书统统埋在尹言的后院里,这桩事谁也不知道,他昏了二十年,这些书就埋了二十年没人动过。
韩江随手翻了翻二十年前的江湖杂闻,翻到当年江湖第一美人和江湖第三剑客的八卦轶闻,饶有兴致地又读了一遍。读到后来,想到如今已过了二十年,当年的江湖第一美人现在恐怕已经人老珠黄,不由得失了读下去的兴致,合上书本专心感慨时光易逝。等他估摸着尹言要回来了,就又把书都埋了回去,小心翼翼地把泥土铺平,直到看不出那块土与周围有异,这才放心地走了。
韩江的身体一恢复,武功也同样恢复的很快。他原本就是百年难得一遇的武学奇才,便是只恢复了八成,依旧可列入绝顶高手之列。
除了跟杜讳学毒,他也常常去偷看卢雅江练功。卢雅江虽然知道他就躲在旁近的大树上,但因觉得尴尬,便总是装作没看见。
几次之后,韩江从树上跳了下来,随手捡了柄长剑,道:“来,陪我练练手。”
卢雅江听说过韩江当年的事迹,知道自己的老爹绝非等闲之辈,于是肃容道:“好。”
韩江笑道:“小子,你怎么总是板着张脸,就跟阿言似的。也是,你毕竟是他带大的。瞧你这张脸做这副神情,我怪难受的。”
卢雅江嘴角抽了抽,懒得同他多说,手中的剑挽了个花,向他刺去。韩江不慌不忙地接招,弹回他的软剑。这一击,他眼睛骤然亮了,好奇地咦了一声,道:“继续!”
两人过了十几招后,韩江喊停跳出战局,走上前抓起卢雅江的手腕,探了探他的脉,奇道:“你的内力竟比阿言还深厚?可你今年应当只有二十二岁吧?”
卢雅江便将在蛇岛的奇遇向他三言两语简述了一番。
韩江道:“还有这等好事?”又笑道,“你这身内力十分难得,不过招式却有些墨守陈规了。你的招式都是跟着秘籍上学的?可有自创的套路?”
卢雅江道:“有。”于是他弃了软剑,捡起一把长枪。
韩江瞧见他换武器,眼睛一亮,道:“你会多少种兵器?”
卢雅江道:“我只用过刀枪剑。”
韩江兴致勃勃地转了转手腕,道:“来,让我看看你自创的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