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天陌
他飞身至门外,灵活的一个旋转,黑色的锦袍在空中划过一个利落的弧度,落在肩头的黄色落叶随风飘下,手中银光一闪,霎时气氛凝重下来,空气中一片肃杀之气。
“是你?”白衣飘下,宁修不悦的蹙眉,薄唇中吐出这么一个不带一丝感情的字眼。
“啧啧!王爷好机警!”
一袭白衣似雪,衣袂飘飘,容貌恬淡的水月拱手称赞道。
“大白天的你装什么神弄什么鬼呢?”玄子羽咬着鸡肉大馅饼冷斥道。
水月笑开了眼,忙不迭的上前对玄子羽躬身说道:“少宫主怎么一点危机感都没有呢?下午你就要参加首战擂台赛了,赶紧吃完饭,属下再教你几招!”
“什么?!”手中金黄色的鸡肉大馅饼应声掉落在地上,玄子羽张大了一口塞满鸡肉馅饼的嘴不可置信的看着他,“怎么这么快?老子不是压轴上场的人物么?”
水月以一脸遗憾看着他耸肩道:“若是主上参加的话,可能他老人家是压轴上场的人物,只是少宫主你……的武功可是很被武林同道质疑,所以大家一众提议,少宫主怕是要过过五关斩六将才能进入最后武林盟主的终极争夺战啊!”
玄子羽呼吸一窒,眼神黯淡了下来。
蹬蹬蹬跑到宁修面前,叫嚣道:“老子不干,你让他们去替我参加。”
宁修询问的看向水月,“不能代替么?”
水月无奈又遗憾的说:“不能。”
“那养着你们这群废物做什么?无痕,老子要抗议!”玄子羽转身对房顶伫立的黑衣面瘫男子嚷道。
无痕面无表情的俯视着他,“这是主上的命令,少宫主必须拿到灭魔剑,坐上武林盟主的位置!”
玄子羽的火一下就蹿了起来,一把夺过宁修手中的银剑,没头没脑的就朝着水月的要害刺去。
“老子不去!老子不想参加什么武林大会盟主之争!”怒火攻心的玄子羽毫没章法的持剑攻击着水月。
后者轻松的连连躲避退让,口中劝导道:“少宫主不可意气用事啊!魔宫千余条人的性命可都掌握在你的手中啊!万一京城内的老皇帝看我们不顺眼,发兵把魔宫一窝端了,主上建立起来的基业可就要毁于一旦了呀!”
宁修脸色陡然大变,出手钳制住了濒临暴走状态的玄子羽。
“不得胡闹!”
“唔……放开我……”
玄子羽小脸赤红,暴躁的挣扎着。
眸中冰冷的气息上升,宁修淡淡的扫了一眼水月道:“水护法,言多必失,希望你以后不要再用那样的话来刺激景王妃!”
水月淡然抬眼,平静的对上宁修阴鸷的视线道:“王爷既是知道老皇帝会有如此作为,也不阻止吗?”
宁修黑眸微眯,阴鸠的目光如同利剑般落在水月的身上,“水护法是在煽动本王造谋逆造反吗?”
“属下不敢。”水月淡淡应了一声,消失在他的眼前。
玄子羽逐渐平静了下来,他心里很明白父亲为何会想要他坐上武林盟主的位置。
只是……宁修这样的态度,却是让他有些不满意。
“要是皇帝让你派兵灭了魔宫,你会做吗?”面上依稀绽开了一个含义不明的笑容,玄子羽很淡定的问道:“宁修,我想听你的回答。”正面的回答。
他想知道,自己此刻在宁修的心中是否占了一席地位。
“不会有那样的事情发生。”俊美的脸孔如平常般沉静,“我不会允许那样的事情发生。”他保证。
若是真走到那一天,那他这个征战沙场多年的景王爷的计谋也太不上道了一点。
他不会允许那样的事情发生,他十分肯定。
玄子羽是他的人,他的王妃,魔宫是龙宿的基业,不管父皇的心中对那个曾经叱咤朝廷令周边的番邦国家闻风丧胆的龙宿将军多么的嫉妒和不满,他都不会对龙宿出手,对魔宫出手。
因为龙宿早在十几年前就已经急流勇退,理智而又精明的向朝廷妥协,魔宫对于他来说也不过是一时兴起而建立起来的门派,而现在魔宫的实质大权又掌握在喜欢着他到骨子里的玄子羽手中,朝廷灭掉魔宫的事情以后是绝对不会发生。
当初老皇帝之所以那么爽快的让他迎娶玄子羽,恐怕这也是其中的因素之一。
向来功高震主,以老皇帝的那种精明还能让龙宿脱离朝廷在江湖上活的如此风生水起,怕是他对龙宿也是存在着那种所谓的兄弟结拜之情吧!
“真的吗?”玄子羽望着他的脸庞,低声呢喃道:“你确定?”
“是的,我确定。”毫不犹豫而又坚定的保证脱口而出。
宁修对他招了招手,“皇叔不是也不想看到那一天的到来,而让你做上魔宫的掌权者来参加武林大会了吗?”
玄子羽想了想委屈的抱怨:“我不想做的,都怨你我才答应父亲担当掌管魔宫的任务的。”
宁修宠溺盯着他,伸手揉着他的发丝说:“本王在此谢过王妃了。”
玄子羽眨了眨眼,“吃饭。”
宁修站在院中嘱咐了刘二宝好生伺候着玄子羽后,快步离开了院落,往山庄的令一侧走去。
枫叶如火的僻静院落。
凉亭内檀香袅袅,薄纱朦胧。
一袭惹眼红衣的男子端坐在厅内,眼前拜访着一个黑白相间的残局棋盘。
骤然抬眼,看向正缓缓走进的男子,脸上现出惊诧之色,慌忙起身迎接。
“独孤情见过景王爷。”
宁修一脸凝重,摆手说道:“风雪谷的杀手组织你可熟悉?”
独孤情摇头,“风雪谷行踪向来诡秘,就连修罗殿派出去的探子都不曾真正的刺探到他们的真正行踪!”
宁修孤傲的抬了抬眼,凝视着独孤情的侧脸说道:“景王妃道你跟苍山圣殿中画像上的人物长的很是相似,你可知晓其中之缘由?”
独孤情沉吟片刻,道:“在下愚钝,不知道。”
曾经在修罗殿与青山派陷入胶着争斗之时,宁修曾出面做和事捞同林尽欢一起化解过两派的恩怨。
独孤情也不是不可一世之人,这份人情债他自然也是记在心中的。
只是现在……陆乘风那家伙又……
“听说乘风的毒是属于你们修罗殿的独门毒药,你们两派之间是不是又……起了什么争执?”
独孤情不在然的抿了下嘴唇,轻蔑的笑开了眼,“这显而易见,杭州的唐家在当中搞的鬼!”
宁修垂眸整理着衣袍,“杭州唐家与宁远的正妃唐灵儿属于同宗同族,恐怕这事儿跟吴王也脱不开干系呀!”
独孤情眸中异色一闪而过,对宁修抱拳说道:“多谢王爷提醒。”
宁修走进厅内,看着那棋盘上的残局道:“黑子不顾后盘,孤身直入,白子险中求稳可退可守,这是一盘好棋呀!”
独孤情微微笑着,执黑子在黑白相接处落下一着。
“这是一盘家父与青山派的已故掌门留下的棋局,王爷可曾从棋盘中看出一些端倪来吗?”
“鱼死网破,险中求胜,你的父亲太过偏执了。”
独孤情长叹一声,苦笑着摇头,“同门相残,咫尺天涯,父亲这一生都不曾快活过呀!”
“缘起缘灭,造化弄人,你也不必如此伤感,或许那就是他们的命途。”
独孤情点头,“王爷言之有理,昨日之日已逝去,今时今日留残局,执念情恋深几许,回首往事多嗟叹。”
宁修冷静凝神,执白子攻击黑子,只是险险两着,便如同魔剑出鞘,风卷残云般的将黑子杀了个片甲不留。
“这是一个两败俱伤的棋局,最终无一人受益。”
轻声吐出这些话,宁修转身离开了凉亭。
亭内,独孤情笑容僵硬苦涩,仰望着万里晴空,沉浸在无边的思绪中。
47、踩着炮灰的脑袋上擂台 ...
正是午后酣睡时,梦中玄子羽化身为横扫千军的战神手持银剑战无不胜攻无不克!让武林众人仰望崇拜不已。
梦中他正手扶叉腰肌张狂的仰天长啸,只是依稀从睡梦深处传来的焦虑呼唤声却在此时拉回了他的神智。
“少宫主……”
“少宫主……”
“不能睡了呀,擂台赛已经开始了!”
“少宫主,你给我起来!”
鼻间的空气被人掠夺走了,有人捏住了他的鼻子导致了呼吸的不顺畅,“唔……滚蛋!”
“少宫主!”水护法喜极而泣,“你终于有意识了!”
“你丫走开,想让老子降你的职吗?”机警的张开了眼睛,玄子羽暴躁的叫嚷着。
水月夸张的扯着衣袖轻拭眼角的泪痕,“属下已经叫您老了半个时辰,你要是再不醒来,我等都要拔剑自刎随少主去了!”
“你咒我?”慢悠悠的从床榻上坐起身子,简单的做一下伸展运动,掀开被子下床。
“不敢不敢!”变戏法似的从一旁拿起一件大红色的衣袍,“让属下来伺候少主更衣吧!”
满眼的血红之色让玄子羽很是不满,“不喜欢这衣服。”
“红色的衣服很配少主。”
懒得搭理某人,“给老子换衣服。”抬眼对无痕如是道。
无痕不以为然,转身走出内室。
“这是属下专门为少宫主准备的战袍。”不由分说的抓住穿着里衣站在地上瑟瑟发抖的玄子羽,强制的往他身上套着衣服道:“红色的衣服能在少主受伤流血时为您做掩饰。”
玄子羽心头一紧,“你说啥?”
“少主与对手对战时如果不慎受伤流血了,红色的衣服可以掩饰血迹!”
不再挣扎放松自己,老实的让水月为自己穿着衣袍,玄子羽抿嘴沉默了下来。
“好了。”
系上袍带,水月满意的眯着眼睛打量了玄子羽一圈道:“少宫主真是天生丽质呀!”
“闭嘴!”
面前的铜镜中映出了一个妖娆至极的身影,玄子羽厌恶的皱起了眉头,“你们真的打算让我上擂台去送死?”
没有一点内力,三脚猫的功夫还不上道,父亲也真是的,为什么不让这些身怀绝技的魔宫护法门主们帮助他夺得武林盟主的位置呢?!
“恕我等无能为力!”水月遗憾的抱拳做出一个请的姿势,“请吧,少宫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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