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冰雪柔情
我低头看看自己的衣服寻思着……
倒也是,在山间数日,我们的衣服都破败不堪,左边看,像是砍柴的,右边看像是要饭的,前边看,标准流浪汉,后面看就俩瘪三。
怎么的,这玉宇楼有什么了不起,皇宫我都住得不待住呢!
“睁开狗眼看看,我这衣服都是金线缝的。”我撩起那虽然破败却是真金当线缝的衣衫让他仔细看,这年头我就不信人人都能穿都敢穿金线缝的衣服。
那两个门卫对着我那件破败的衣服鉴赏了半天,你瞪我,我瞪你。
“大爷,请里面坐。”
他们很恭敬地将我们领到那贵宾室舒适的躺椅旁。
茶小二赶忙来端茶倒水:“两位是要点菜,还是要住店呢?”
我正躺得舒服呢,听他们这么一问,一寻思这身上又没有钱,点菜住店都霸王了,不如……
“我找你们老板,让你们老板过来见我。”
我那话想来说得也有点派头,那店伙计马上很殷勤地去后面叫他们老板了。
还没有躺一会就看见后面来了一个略胖的中年人,穿着一身青花长衣,脚踩黑色缎面靴,长着八字胡,面堂白净,个子不高。但是看起来还算严厉。
我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心里寻思,就他这样的气魄应该开不了如此富丽堂皇的‘玉宇楼’这老板是另有其人,还是……人不可貌相。
我打量那老板的时候那人也在打量着我们。
“这茶水还好吧?”
茶是店里免费的,我当然不喝白不喝。
“茶是上等的雪丝毛尖,用最纯净的山泉水炮制,自然口味还算上得台面。”
我寻思着玉宇楼也算奢侈,用这样的茶水招待客人,还不收钱,少说也得些银子,这老板还真拿得起。
“爷好眼力。”
他看了我半天接着说:“在下是这玉宇楼的管事人,严七,不知两位找在下有何指教?”
“指教当然谈不上……”我笑着看着他:“这玉宇楼是不是什么事你都可以管?”
“那的确。”
“那招伙计你管不管?”
“店里哪个伙计让爷你不痛快了?自管说,不过我看着两位爷面生,怕是第一次来这玉宇楼吧?”
这暗都我就去过两个地方,一个是那魔头的皇宫,一个就是那湖畔树林,自然没有来过,不过这厮眼睛真尖。
我的脸上堆着笑(这时候才知道态度要好是不是晚了点?):“这里还缺不缺伙计呀?严大哥,我是来当伙计的。”
对面的严七一下子愣住了。
“来当伙计你们还这么大派头?”
“那个不摆派头你们那守卫不是不让进嘛。”
“我们这玉宇楼只招呼有钱的客人,衣衫不整的自然是进不来。”他重新打量了一圈:“当伙计,就你,细胳膊细腿,细皮嫩肉的,行不行呀。”
“我有的是力气。”我掳起了给他展示我的肌肉……不过似乎还真的有点细……
看来不使出点绝活是过不去这关了,我试凝聚力量,这次丹田是满的,猛得一用力那个桌上的茶盏竟然被我震碎了……
这次咱也算是超水平发挥了。
我暗讨,这够了吧。
“你是来当伙计还是当护卫的?”
“伙计,护卫咱还没做过,这伙计咱可是有经验的。”
严老板第三次地质疑,第三次扫了我全身上下,怎么,好看呀,想多看几眼?我脸上堆着笑大大方方地给他看。有求于人家嘛,态度自然要好些,以表诚意。
“好吧,你从今天开始上班。你叫什么?”
一听这算是通过了,我那个乐:“我叫小十九,这是我哥。”
我可没骗他,我确实叫小十九,那我小名来的,来找活之前我都想好了全套,他要继续问,咱还能跟他说来这暗都的全套原委,那都是信口捻来。
“你跟着风音在大堂里招呼,明儿一早就开始干活,不明白的风音会告诉你。”严老板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算盘;“我这辈子是大夏来的青花新瓷,景德镇的官窑出的,但就这一个茶盏就三百六十两银子,但是你刚刚只震碎了那盏,没有震坏托,我这托是八十两,还可以重新配,你还欠店里二百八十两,从你工资里扣。”
我开始搓牙了,真是铁公鸡,怪不知道姓严,还真够能算的!
“你哥也要住在店里?”
“严大哥,您就行行好吧?”我开始鼻涕一把眼泪一把地编故事:“我跟我大哥本来是大夏人,自小就没了爹……跟着商队从沙漠里走,没想到……”
我眨了眨带着泪珠的眼睛看着他:“严大哥您就行行好吧……我哥还有病在身……您不能见死不救吧……”
自小都没有人逃得过我这一招,我这可怜样一摆,不论父皇还是太傅都拿我没辙。
“倒也可怜……不然这样吧,他可以在我们店里住,……不过一天房费算你最少了二两银子,一个月六十两,同样从你工资里扣。”
我的脸上开始黑线,服了!
“我这可是倒贴价哦,别的伙计都四个人一间,为了你好照顾你哥,我就将最边上那一小间给你们两住。”他施舍似地看着我,那眼神好似在说:看我多体恤,你还不感激涕零吗?我是不是改多流点鼻水,在拉着他的衣服……对他说,严老板,我真的真的太感激了?
我跟着那个刚刚见过的叫风音的伙计来到给我安排的屋子,还真是好‘小’一间,他这玉宇楼连伙计住的地方都寸土寸金呀。
只见就那小屋子里,就那么张小小的床,不但是一张,还是单人床……严老板还真的真的‘好体贴’呀。
我们俩走了一整天,还真的累了,虽然就那一张小床两人住,还是凑合着挤在一起,刚刚躺下没多久,我就感觉身后那双手越搂越紧……
“极……别这样……”我低声对他说:“现在你可是我‘哥’!我们是两‘兄弟’”
看他一天病殃殃的样子,怎么一到晚上就这么有兴致?
“兄弟?那好呀!”
他很无赖地将我压在身下:“那我们来玩不伦!”
哐当一声,什么东西撞在床竹子上,似乎是我的脑袋……
不……不伦……!!!
(本章完)
08年6月21日 22:00To be continued
章节45
在玉宇楼当伙计的活计我倒是适应得紧,很快就混得如鱼得水,风音是个好师兄,教我许多有趣的东西。
“这当店伙计不比其他,是个伺候人的活,所以最重要的是眼窍。”
“眼窍?”
“眼窍就是懂得察言观色,看着客人想要啥一下子就能他还没说的时候就给弄好了,这样客人才会给伺候得舒舒服服,这眼窍的第二点就是要一眼看出这个客人是什么分量,什么家身,也就是说能知道他口袋里有没有钱,钓鱼也管往大的钓。”
“那我来的时候你看得准了吗?”那天我初来玉宇楼的时候就是他给我端茶倒水的,殷勤无比。
“你小子!”他那棒子敲我的头:“来当伙计摆那么大的谱,可我咋就看你不像个当伙计的,以后要发达了, 可别忘了师兄我!”
呵呵,我心里暗笑,等咱回宫里一定不会忘了你,拉你去我大夏宫里当太监成吧!
“这当伙计活还要做得漂亮,就说倒茶水,这倒茶水可是有门道……”
怎么?倒茶还倒出艺术了?
“茶水倒的漂亮。你看着……”风音摆出驾驶那起那壶很华丽地点了三下,那茶水变成一个弧线稳稳地在空中形成一个曲线最后还是漂亮地落进茶杯里:“这叫凤凰三摆尾。”
原来这倒茶还真的有门道呀!
“小十九,别偷懒,前面有一位很尊贵的客人等你招呼!”
严老板的叫声又一次在耳边出现了。
话说我们这严老板对我可真是‘照顾有加’呀,看不得我一科清闲,不过他也给我拦下了不少‘麻烦’
我见到了前面贵宾室里那位‘尊贵的客人’,二十出头,锦衣玉缕,那金棕色打着卷的头发擦得叫一个蹭亮,不知道浪费了多少桂花油,他可以换上戏服,直接上去当戏子了!
“你们玉宇楼连倒水的活计都这么标致?”那个纨绔子弟就想上来抓我的手,好在我躲得快,摸了摸自己的脸,今天的黑油涂得还不够多?自从我在这里当伙计,弄了很多黑油,每天把自己的脸涂得黑漆漆的,怎的还有些人能慧眼识英?
“黑是黑了点,但那眉眼盈盈,看着舒服……”
无语了,我不再辩护,躲在一旁等人救驾。
严老板比上次来得还快,满脸笑容地站在这位贵客的面前:“玉公子,咱这小店是上不了啥台面,但是你们玉家想得最那个人吗?”
严老板把‘那个人’这几个字咬得很清楚,那个公子哥听到这几个字马上有些局促,连坐姿都端正了。
“那个……自然不敢……替我爹问候大人。”
我暗自寻思原来这玉宇楼背后还有什么大人物撑腰?这暗国之中谁有这么大的气派?暗夜那个魔头?这个想法刚刚形成就很快在我的脑中被摒弃,我还不想晚上做噩梦。
“严大哥……”
我低头不好意思地挠头。
“不是你的错,小十九,你已经进步很快了,继续努力。”
听到这句话我一下子心花怒放,虽然这做伙计是个伺候人的活计,但有人肯定滋味还是不错的。这严老板在这方面可是不含糊,他能让每个伙计心甘情愿为他卖命。
又开始了忙碌,不过我可是鼓足了劲,连教我的师兄风音都说我很有天赋,是个当伙计的好料子。
当伙计的好料子?可惜我不是当皇帝的好料子,只能当个好的店伙计,没法当个好的皇帝,就说这眼窍在这里没眼窍顶多没招呼好一两个贵客给严老板骂几句,那在皇宫里没了眼窍,什么时候性命丢了都不定呢。
那会儿正是冬天,累了一天,我最大的享受就是干完活舒舒服服地躺在被窝里,不过我那被窝是早有人就暖好了的,虽然那床有点小,两个人紧抱着睡正正好,冬日里有个温暖的被子,被子里还有一个等待已久的温暖怀抱,那滋味是极品的享受,即使是在很久之后,我常常怀念那冬日里相拥在被窝里的舒适和温馨。
因此我喜欢冬天。
“影……”极从身后紧紧地搂着我的腰,那只不安分的手还在腰上上下滑动着……
我喜欢他的怀抱,很温暖,很宽厚,感觉很安全,很舒服,并不是所有的人的怀抱都能这样安心地享受……
“这些日子辛苦你了。”我听见他在耳边柔声地说,再多的辛劳委屈也变成心甘情愿。
“别这样……”我反身搂着他说:“等你伤好了,我们想办法逃出这里,我们要么回大夏,要么回楼兰,我寻思着如果真把他拉回夏都,干脆给他安一个贴身侍卫的职,当然是暖床侍卫!”
“我昨天出去看了,守卫盘查得依然很严,麻烦还是挺大……”他的手臂在我的腰上紧缩:“我的伤也不是太大碍了,要不我明天也出去找点活分担一下你身上的压力。”
“极……”
我突然觉得也许我们现在离开暗都不是做不到……只是我们都不忍心打破现在的平静……这样即使过得简陋也相依相守的日子,如同我们本来就是市井的小民一样……
“嗯。”我轻轻地点头:“你找的活计别太远了哦!”
独孤极还真应了我让他别找太远的话,他的活计还真近,就在我对面,气得我捶胸顿足,最恼人的是对面不是什么好地,叫万花楼,万花楼,单听着名字就知道不是什么好地,如果说我们玉宇楼是暗都数一数二的酒楼兼客栈的话,那万花楼就是暗都有明的青楼妓馆,独孤极这个该死的家伙竟然在万花楼作守卫,我真想不他掐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