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冰雪柔情
“放心吧,这地道我曾走过,我们一定可以出去的!”
他轻轻地拍拍我的肩膀安慰我。
我苦笑着却不敢让他看到,越是这样我就越不敢放心呀!在自己的屋子下面竟然有一个可以随时有外人可以钻进来的地道,谁又能放心安睡?
那地道很低很暗,而且九转十八弯的,玉降尘燃起了一个火折子,我跟在他的身后就那么一直走着……
这地道设置得倒精密,里面还暗藏着很多道机关,玉降尘竟然能找到每一个机关的所在,像回到自己家里一样轻车熟路的样子。
我心里更是犯嘀咕了,为什么在这皇宫下面有这样复杂的地功夫晃竟然临终之前都不告诉我一点点?还是父皇也瞒着我?想起父皇死前那幽怨的眼睛和那陵墓中闪着绿光的陵墓我都一阵的抖。
“怎么了?雪。”
玉降尘看我有些滞后了,回头看着我。
“没什么,只是这地道太深太寒了。”
我措了措手。
“哦……这样呀,没事的,前面不远就是出口了,不过我们刚刚已经打草惊蛇,紫禁城外面恐怕也有不少守卫在巡查。”
“怕什么,有我呢,”我拍拍胸脯:“教主不信我神功盖世?”
“呵呵。”玉降尘扑哧笑了:“小雪,你还真是可爱。”
我郁闷地挠挠头,我最怕人说我可爱了,像宠物似的。
果然没有多久,玉降尘就从一个转曲的石门后面打开了,城外果然是一片嘈杂和火光,那些皇宫侍卫正在严密地搜索着……
想起自己轻功跟师父还练了几天,我拉起他的手腕竟然轻飘飘地飞起来,蹿了几下就借着那夜幕逃脱了出去……
……
让我想不到的是那邪教的总坛竟然就设在京畿,凤凰山与梧桐山相交的一个幽深的山涧之中,他们似乎早有打算,有的而来,而这邪教的算盘,明眼人都可以看出来他们就是要造反。我跟着玉降尘走进了依着天险而建的邪教秘密基地,那一路上管卡繁杂,守卫得竟然颇为严密……而且以我查看那些守卫的武功似乎非凡,这些人里就只有玉降尘的武功不怎样,偏生他就是这些人的头儿。
我跟着玉降尘倒没有怎么被为难,只有到了那依着山崖高悬的瀑布后面的邪教总坛遇到一个神色肃然的老者,我估摸着这个人恐怕怎么也得是这个邪教的长老级人物。
“少主,你受伤了!”
那老者很担心地为他检查伤口:“劝你多少次了不要只身犯险,你却偏偏不听,若是真有什么闪失,我怎么对得起死去的老主人。”
让我惊奇的是这个老者竟然不是称他教主,而是称他少主,那他们的老主人又是谁?我觉得这些越来越复杂了。
“严叔,不用担心,小伤啦!都已经没什么大碍了。”他轻笑着对那老者说:“我今儿会皇宫拿到了这个密函。”
玉降尘掏出了怀里的那个明黄的折子,给那老者看。
原来这是一个秘函?那这秘函中有写的是些什么?谁写了这个秘函?
“好!”那老者面露喜色:“那妖妇恐怕怎么都想不到竟然世上还有这秘函。”
妖妇……他说的妖妇是谁?难道是母后?!
“少主,你的额上全是冷汗,快回房休息吧。”那被称作严叔的老者转过头看着我;“这又是什么人?少主,你太大意了,怎么能随便带外人来这里!”
“严叔,他是教里的人,而且还是我的救命恩人,这次要没有他,恐怕我就在皇宫里出不来了!”
那老者还是很不放心地瞪着我,我发现他竟然有一双张飞眼,不怒而威,怒了就更威了。
有些莫名的心慌我连忙说:“教主,如果没有属下的事,属下先行告退了。”
“小雪,你要去哪里?这里你不熟不要到处乱走,阿木……”
他叫了山岩旁的那个侍卫:“你先带他下去休息。明早儿再带他来见我。”
……
那一夜我跟着那个叫阿木的总坛护卫在那岩洞建成的屋子里一切睡,跟我住在一间房的就是阿木,我看他床头摆满的都是兵法之类的,林林总总堆得挺高。
“你还喜欢看兵法书?”我笑着问他。
“那是自然,我们严家时代都是大夏的将领,征战法场,好不威风,我希望有一天能像我的先祖那样征战沙场,建功立业。”阿木那双眼睛炯炯有神。
他也姓严?原来是那个叫严叔的子侄?
看那双张飞眼果然有几分相似,如果说他严家时代都是忠臣将领,那怎么又会跟这邪教扯到一起?
我不禁有些疑惑,这事的确越来越不简单了!
……
第二日一早我就被阿木带出去见那玉降尘,当然在去之前我用在暗都时杜大哥曾经教我的一点点易容的窍门找了点东西在脸上涂涂抹抹,从屋子里出来之前照了照镜子,果然黑了许多,臭了许多,我才很满意地跟着阿木去玉降尘那里。
昨儿来这里的时候还是天黑,如今一看,这山涧倒是秀美无比,那深深的山涧里,瀑布飞流而下,远处那流淌的清溪汇入远处那碧绿的巨大湖泊之中,有一段路细窄而狭长,整个头顶的山崖高耸直上,那石缝之间只剩一线蓝天,从那路上抬头去看奇诡非常,果然‘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走过那一线的险路,前面渐渐通常起来,那玉降尘所住的地方竟然在那瀑布之上的石崖中,往下就可以看到那一汪深绿的湖泊和远处幽深的丛山……
“阿木,你带阿雪来了呀!”
玉降尘正在白绢上写字,那字迹飞舞灵动,竟是绝丽的书法,没有想到他竟然能写这样一手好字!
“阿木,你先下去吧,让阿雪在这里伴着我就好了。”
他边写边问我一些琐碎的问题,比如我是哪里人,家里都有什么亲人,我只好说是京城人,家里只剩一个老母(谁看了我母后也没有办法跟老母联系起来。)没办法,只能半错半对夹着说……
我跟了那玉降尘些许天,只觉得他是一个优雅温和的男人,而且才艺非凡,在那举手投足之间常常流露出天生的尊贵之气……
我渐渐的心中犯疑:这玉降尘怎么看也不像什么乱臣贼子,更别说是反贼了!
那日已经是黄昏之时,他又叫我去他那里。
我走进去的时候,只见那帘幕低垂,已经天渐黑,他的寝室里点着幽暗地灯烛,我掀开帘子走了进去,那案上的薰香似乎浓了点……
“阿雪,你来了!”我看见玉降尘笑着看着我,那双狭长的琥珀色眼睛轻眯着……
可是怎么在我的面前他的脸在来回地晃悠?而且越晃越多?
一个,两个,三个,四个……六个,七个……
我开始有些站不稳了。
“你!”
那案上的薰香有问题!
他那张笑脸越靠越近:“亲爱的阿雪,你不会以为我到现在还看不出来吧?”
原来他已经看出来了!
我不敢地倒在他的怀里,浑身软绵绵地一点力气都没有,玉降尘取出帕子沾着水开始擦拭我的脸,我的心里暗叫不妙。
当脸上的伪装全部都擦光的时候,我看见那双狭长的丹凤眼惊讶地瞪着我:“小十九!竟然是你!”
他的惊讶好像不比我少……
那双手轻颤着抚摸着我的脸:“你叫我怎么办呢?小十九,你叫我怎么办呢?!”
我看见那双眼睛里变化着数种情绪,惊讶,不信,还有深深地痛,最终他紧拥着我,抱着我倒在那柔软的床铺中,拉下了那绯色的床帐……猛力地啃咬着我的唇……像是要将我整个灵魂都吸干一样疯狂地吮吻着……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现在知道是谁了吧?!
章节79
“你叫我怎么办呢?小十九,你叫我怎么办呢?!”
我听到他那样唤我,不由得浑身一颤,他……他难道……
我的手有些抖了……
那双琥珀色的眼,那斜飞入鬓的眉,那优雅独具的姿态……莫非!!!
“六……六哥……”
我的手颤抖着拉开他的面纱,果然看到那张俊挺的面容……记得那年父亲大寿之日,一袭白衣,牡丹花中独立赋诗的他是怎样的天人之姿,信口捻来,文才天下为之仰慕,何等的潇洒,他曾经是父皇最宠爱的最器重的皇子,那时候他还是太子的时候我就认定了他以后一定可以作一个明君,可是意外就来得那么突然!
他竟然就在端午佳节在御花园里划船的时候莫名其妙的坠湖,连尸体都找不到,那时候我还不能相信,六皇兄和大皇兄是兄弟之中对我最好的,我常常坐在六皇兄的阶前看他赋诗,听他弹琴……
母后告诉我六皇兄坠湖的时候我还曾去湖里搜索了好几天……可是最后还是没有音信,这个皇子也就那样不了了之的消亡了,那时候我甚至没有在父皇的眼中看到悲哀……那不是他最疼爱的儿子吗?!
我为他不平,为他悲哀了许久……如今想来,那湖也许正和地宫相连,而他的以外也许正是父皇安排好的……所有只有他知道的皇宫的秘密,而我不知道,父皇根本就是想将一切传给他,他早已经洞悉母后的计谋,却暗自不动,莫非那时候的他已经被母后掌控了……那这次六皇兄去假山下的暗室里拿的明黄折子难道是父皇的秘函遗旨?!
“六皇兄……你……真的还没死……我不是做梦吧?”我的手轻颤着抚摸着那眉那眼……他比以前消瘦了许多!
六皇兄猛地推开了我。
“你不是希望我死吗?”
那双琥珀色的眼睛愤怒地盯着我……那怒火如同一把利剑,像是要将我刺穿……
我倒在他的身下喘息……如果他真的要杀我,就让他杀了我好了,我比较欠他,也欠我的兄弟们太多太多……虽然不是我想要的,但是结果都一样,我的母后处心积虑也就是为了我登上皇位,我的风光背后隐匿着太多人的鲜血……我还记得大皇兄从高台上摔下那鲜血淋淋的身体……那些都是我的噩梦……也许早该将这些还给他们了……
“没有……六皇兄……”我直直地看着他的眼睛:“我从来没有想你死,真的从来没有……你坠湖以后我在那御花园的湖边找了许多天,那端午节的前一天你还说要叫我蝶恋花的曲调呢……”
他的手轻颤着抚摸着我的脸……沿着我的下巴一直到那细长的脖子上,突然猛地掐住了我的脖子:“小十九,你就跟你娘一样会演戏!不要以为我不知道,我看得太多,看得都要吐了!我不是父皇不吃你们那一套!是不是只要我现在不杀你你什么都肯做?!看你这楚楚可怜的样子!”
他的手在我的脖子上越勒越紧……我的眼前开始发黑……
“六……皇……兄!!!”
作者有话要说:呵呵,亲们要亲兄弟的,偶就抓出一个他的亲哥哥来(夏清流,六皇子)
要不要收了他呢?
1,要2,不要
章节80
“六……皇……兄!!!”
我的眼前开始发黑……软软地倒在地上,眼前冒着金星,那在我脖子上的手越勒越紧……我感觉自己的意识在慢慢地抽离……
我开始闭上眼睛等待着死亡的来临……
欠下的债终该是要换的,就算是母债子还,我只这一条命也还不了他们你们多……
“为什么你连挣扎都不挣扎!你不是武功现在还不错吗?还是你觉得这样演戏我就一定会放过你?!”可是等了很久却没有等到该来了,六皇兄气急败坏地松开了手……
“你那副可怜兮兮的样子要骗谁?!你还想再骗谁?!!!”他的手滑过我的眼睛,在那睫毛上挂着泪水。
“这是我欠你的,我欠你和其他皇兄实在太多太多了!”刚刚被掐过的地方呛辣非常……我喘息地躺在床上不停地咳嗽着……
“不要再演戏了!”他卡者我的手腕禁锢在头顶:“你害我们害得还不够吗?在这里装着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讨谁的怜惜?父皇那 时候不就是被你们这楚楚可怜的态度迷惑了!一个舞姬竟然爬到了高高的皇后之位,我早就觉得她没有那么简单了,没想到狼子野心还不止,她竟然还是雪国妖教的圣女,到中原来的目的就没有那么纯粹,你还要将这幅可怜兮兮的样子扮演到什么时候,你还想诱惑我?!”
雪国?妖教?圣女?
他到底在说什么!怎么可能有他说的那样复杂,不过前几天我见过表哥玄冰玥就知道没有那么简单了……
“看你这副样子,天生魅惑人的妖孽,跟你娘一样的狐媚子,难道你真的想诱惑我吗?”他的手轻轻地抚摸我的脸:“亏得我曾经还那样喜欢你,觉得你是那样纯真不染世俗尘埃的可爱的孩子,你……!”
我闭着眼睛,已经放弃反抗,反正我现在说什么都是没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