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抄 第11章

作者:殿前欢 标签: 古代架空

那绪想起了这奇异微妙的咒语,顺着笔画,手指来到了尾骨尽处。

还有一丝丝的迟疑,所以他掌心冒着汗,最终停了下来。

那端莫涯在动作,在牵着他手,做一个下坠的血腥的撕扯。

银环撕脱,从乳尖生生撕脱,微末的一丛血雾喷涌,“啪”地一声溅上了那绪胸膛。

莫涯的痛觉看来仍然健在,这时候果然身体微弓,发出了一声极低的呻吟。

只这一声,那绪的克制便顷刻瓦解,人前扑,一把便将莫涯压在了身下。

舌尖裹着鲜血,他在莫涯乳尖新伤处流连,看着他因痛苦而毛孔微张,通身出了一层薄雾似的汗。

手指也在前行,这一次不再迟疑,直接探了进去。

异常奇妙的感觉,进去的时候非常艰涩,但却滚热,好像有双炽热的唇在不停吸吮。

不知道什么时候两人已经几乎全裸,在大殿湿冷的地面翻滚,呼吸声彼此应和,狂乱而淫靡。

那绪的胸口绯红,心跳如擂,双手搭住莫涯双臀,向外死死掰开。

那里,只要进入那里……,那么一切煎熬痛苦都会释放。

这个声音在心底荡漾。

他靠了过去,有些笨拙,两人干柴烈火,不自觉就扫翻了观音供案前的所有东西。

殿上已经略微破败的观音大士垂目,但清明不减,手里净水瓶这时微微摇晃,杨柳枝微颤,很快就带瓶一起坠了下来。

一泼冷水从天而至,兜头便浇了那绪一身。

随后就是净水瓶落地,“啪”的一声脆响。

那绪一愣,刹那间回神,眼底里红光略减,终于停止了动作。

“我在做什么?”他低头,看见自己赤身裸体,几乎已经切进莫涯,顿时大骇。

莫涯笑,将手后撑靠住地面,闲闲一笑:“没什么,你我正在殿前欢。”

“不可能!”那绪后退,心跳益发激烈,明知是罪,可双眼似乎长了钩子,一刻也不能离开莫涯身体。

伤痕累累然而无比紧实的身体,每一处疤点,都是一处罪恶的诱惑。

莫涯的笑就更大了,姿势越发放浪:“本来的确是不可能,但是你被人下了药,极其厉害的催情药,就没有什么是不可能。”

“听从你的本心。”过片刻他又欺近那绪:“欲是欢而并非是罪。”

那绪垂目,过去拿了一片破瓷握在手心,借疼痛才能叫心绪稍平,能够表达怒意:“施主这样做,难道就不怕头顶神明么!”

“药并不是我下的。”莫涯摊手:“个人对春药有恨无爱,绝对不会玩这一招。”

“敝寺破陋,并不适合施主久留,施主还是请回吧。”

“我说过了药并不是我下的,我这人虽贱,但做过的事情从来不怕担当。”

“施主请体谅我和那嗔,要寻个落脚之所并非易事。”这一句已是决裂,你不走我走誓不共存的意思。

莫涯爬起身,侧头,学他叹气又叹气,替他将掌心剥开,挑出那片碎瓷:“大师不必这样,所谓春药都是大同小异,大师医术这么高明,必定能够得解。”

那绪低头,满掌是血,神态依旧是难得的肃穆:“夜黑,施主去时记得带盏灯笼。”

绝对的无可转圜。

莫涯耸耸肩,将衣衫半系,也不再争辩,慢步走出了大殿。

药力这时尚在,那绪心神摇晃,到最终却是仍然耐不住煎熬,抬头去看了眼他的背影。

后背微弯的弧线,薄汗,荆刺型的伤痕,蛇般缠绕的咒符,最后指向欲望的所在……这一切又开始层叠,如藤蔓生根,缠上了那绪心房。

心开始激烈跳动,激烈到疼痛,似乎抽干了身周所有血液,悉数涌到欲望的深处。

那绪不能呼吸,胸间万般心绪错杂,慢慢地栽倒,这一次是半分也不平静地晕了过去。

射阳山十七里外祭台,长明灯在风中摇曳。

香炉内香烟袅袅,扶摇直上。

身穿玄袍的祭师盘坐在一侧,闭眸静神。

祭坛周侧放置着几个金色笼子,做工精致,只只笼子里关着一只天下奇禽珍兽。

风舞云起,乌云滚滚压下。

祭师褪下束发的带子,发带飘掉在地,黑发跟着落了一身。祭坛下,围立着数名护卫,个个手中执戟刚毅而立,威严肃穆。

天缓缓变黑,祭坛开始击鼓,鼓声极其缓慢,“咚~咚~咚~”,笼子里兽禽随之开始骚动难安。

天上,太阳有了个黑色的圆缺,天狗开始贪食太阳。

此时,祭坛徒然起了一阵粗暴的狂风,风卷腾出了浓雾,银色发带很快飞逝在雾中。

祭师感觉一股不寻常的煞气掠过脸颊,双目缓缓睁开。

眼前白茫茫的,天仍然悠哉地步暗,可以说已是伸手不见五指。在这片阴暗里,祭师好似瞧见了人形的轮廓,不徐不疾地向自己走来。

模模糊糊的虚像,越近越真实。

天越来越黑,雾也越来越浓,仪式依然进行,鼓声开始又慢转快,祭坛下的护卫也跟着鼓声,戟尾击地。

迷雾里,不速之客伸出小指头,勾顺好自己额前的乱发:“久仰祭师九誉之名,所以今日特来拜访叨扰。”

说话这人扬唇轻笑,眼睛却没有焦距,瞳仁里蕴着一望无际的黑暗。

“你何方妖孽?”祭师起身怒斥,可惜声音却被周围的击打声掩盖。

不速之客一把圈住祭师,伸出食指轻点祭师九誉的唇,嘴唇柔滑地吐出个“嘘”字。

“我叫椴会,我拾了你的发带……”椴会紧紧箝住九誉的下巴,迫使九誉面对自己,指尖又小心翼翼地摸上九誉的眸子,“这么灵动的眼,却如此寂寥,太可惜了。”

话音掷地,便将九誉按倒在祭坛正中央……

天狗慢条斯理地吃着太阳。

祭坛下,击打声震天动地。祭坛上,这场欢爱,活色生香。

褪尽玄袍的九誉,被压制在椴会身下。

椴会强制住九誉的双手,吸咬着九誉的锁骨,直到嘴里尝到一丝腥甜,他才满意松口。舌头随破皮处血珠一路下滑,又在乳尖徘徊,钜细靡遗地挑逗九誉的全身。

断断续续无为地挣扎声,让椴会的脸呈现出一种不正常的嫣红。

椴会将他两条腿架高,手指沿股缝探弄到后身密穴,迎合着鼓声节奏一点点抽送。

“别那么拘谨呀,我会让你,”椴会,旋即一笑,刚刚进入一个指节的手骤然抽离,双手强行扳开双腿,高昂的下身准确地刺进九誉身体里,狠狠地。

“茅塞顿开!”

在九誉吃疼地弓起身时,椴会的手指娴熟地抠出九誉的左眼。九誉喉口,终于无法遏制地发出一声痛苦的悲鸣。

温热的血水如箭,喷溅在椴会的脸上。

天上,天狗吃了太阳。

这片天地混沌漆黑。

耳边只闻鼓声大作。

浓雾中,笼子里雄鹰振翅,孔雀开屏,猩猩捶胸,雪豹咆哮。

昏天黑地间,期待祭师作法的人们,什么也听不真切,什么也看不真切。

痛,到最后是种麻木。

无眼珠的血泪,慢慢从眼眶中淌下,平静地浸湿着神圣的祭坛。

九誉残留下的右眼,正无助地望着椴会施施然将自己的眼珠,舔进口中。

挣扎只是徒劳,一阵阵剧烈的推送里,他灵魂已被推出体外,茫然半弓起汗濡黏腻身体,配合着椴会下身的攻击。

椴会的手,温柔地抚摸九誉的眼,安慰道:“别怕,一会就能热起来。”

盲瞎的眼,笑成弯弯的月牙状,有种置身梦中的幻觉。

九誉目光越发涣散,椴会手指沾着九誉的血,虔诚地在他身上画圈。

鼓声越来越快,欢爱的痛楚在狭小的甬道内壁磨合、蒸腾,久违的兴奋感,让椴会身心开始滚热,欲望叫嚣着胀大。

越来越接近自己巅峰的临界点,椴会终于伸向九誉的右眼。

又一记扯心的疼痛,让九誉的后穴死命地一窒,血再次喷射向天。

这种腥热,像把火沿着小腹,笔直烧到最最前面的顶点,霎时,让椴会在九誉体内彻底释放了。

“眼睛果然是热的好吃。”

事后,椴会不忙不慌地穿好衣袍,扳正九誉满是鲜血的脸庞,让一双血淋漓的窟窿殷殷对着苍天。

天慢慢亮起,雾慢慢退散。

椴会吮舔指尖带血水的眼珠,心里遗憾如果不是时间有限,他可以做得更加尽兴。

不过很快,人们就会看清楚,他们心里最干净的祭师已经血肉模糊,大字形、龌龊地瘫在祭坛的正中心,怵目心惊的血渍淫留了一地。

想着想着,椴会的眼角,徐徐渗出晶莹的泪水。

真有意思。

是不是应该,再去次万佛寺呢?

第9章

莫涯下了山,却没走远,嘴里哼着小调一直在山下的小镇溜达。

悠哉悠哉的妖孽,哼到喉咙发涩,也不知停歇。

衣衫不整的他,在路上频频招人侧目,他也不管,依旧自我中心,十足拒人千里之外派头。

碰巧镇上曹员外积善开仓,脸上开满菊花的曹员外在自家府门前指挥下人,给穷人发米粥,莫涯也去领了份。

领了碗粥,他找个角落蹲地喝。

耳边传来吞口水的声,莫涯展笑问坐旁边,与那嗔年纪相仿的小乞丐:“想吃?”

“俺不吃他家的粥。”小乞丐有骨气地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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