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绯之舞
穿过几个佛堂,走过几条回廊,南棉王带着大家来到一间看起来跟寺庙其他地方的佛堂没多少分别的房前,不同的是,这房间的房门不象其他地方那样大门敞开着。
南棉王站定脚步,回头挽过北绝色的手,对其他人说:“请你们在此暂候。”
他推开门领了北绝色进去,又把门关上了。一进去,只见光线不是很充足的屋内烟雾弥漫,那烟雾带着浓浓的檀香味充斥着房里的每一个角落,浓得象是要把屋里燃着的烛光都要缠绕起来吞噬掉似的,更熏得北绝色的眼泪不由自主地涌出来。
南棉王熟门熟路地从某个角落找出些蜡烛来,依此在几个角落里点起来,顺带推开了两扇窗。涌进来的清新空气顿时驱散了不少弥漫的烟雾,北绝色的双眼也觉得舍服了不少。这时,他才看清屋里的环境,屋的中央供奉着一尊半人高的站立观音像,像前摆放着一只香炉。南棉王点燃了几支香,递了一支给北绝色,示意他给观音上香。上过香后,南棉王带着他转到观音像的后面,原来,观音像的后面,还一左一右地供奉着两幅画像,画像的前面皆有一张供桌,上面除了一个香炉,还供奉着水果鲜花等物,左边的那张供桌上还放有一个黑色的木盒。
南棉王领着北绝色走到左边的画像前,说:“她就是你的母后。”边说,边点燃了几支香插到香炉上。北绝色也连忙上香,然后才抬头望向墻上的画像。
丝毫不惊讶地看到一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不同的是,画像中人是一位年轻女子,她梳着高髻,身穿华贵的淡紫色长裙,脸上带着甜甜的浅笑。
在北绝色望着画像的时候,南棉王在旁说:“这是你母后唯一的一幅画像了以前父王让南棉最好的画师给你母后画过不少的画像,但在她去世后,太后怕父王赌物思人,悄悄地把你母后的物品销毁,包括她的画像。到我知道赶快阻止的时候,所有的画像就只烧剩这一幅了。”
听他这样说,北绝色忍不住朝那幅劫后憋生的画像多看了几眼。
南棉王轻轻地拍了拍他的手,说:“王儿,你也顺便过来给父王和母后的义兄上一柱香。”
说完,他又带着北绝色走向右边的画像前上了几支香。北绝色抬头往那画像看去,画像中是一个神采飞扬、风度翩翩的白衣英俊男子,那男子的样貌,北绝色肯定自己以前没有见过,但是,看上去又觉得有点熟悉。究竟是哪个地方让人有熟悉的感觉呢?北绝色疑惑地再往那幅画像细看,终于给他看到画中男子的眉心上有一个淡蓝色的棱形胎记,这种特殊的胎记,他曾在大明的宫中朝霞的额头上见过!
北绝色压下心中的惊讶,问:“父王,画像里的这位是谁?”
南棉王说:“他叫秋无痕,是父王,你母后,还有云太妃的义兄。”他凝望着那幅画像,陷入了对往事的回忆中,“义兄他是当年南棉国里最出众的男子,不但精通琴棋书画,更有一身惊世的好武功,是南棉国里无人不知,无人不识的‘无痕公子’。可惜,这样出色的一位才俊,最后也落得英年早逝的下场。”
北绝色想了想,说:“我听云太妃说过,当年与母后随行的,除了她还有她的义兄,那位义兄可就是这位无痕公子?” 虾@米@手@打@
南棉王点了点头说:“没错,就是他。当年,本来是我亲自陪同你母后去大明的,但在出发前的几天,太后无端得了重病情况危殆。你母后让我安心照顾太后,她自己回娘家就行,但我根本不放心让她独自上路,就在我烦恼的时候,云太妃和义兄主动提出护送你母后回娘家的要求。在没有其他办法之下,我就同意了他们的请求。谁知道,你母后和义兄却就此一去不反。多年来,父王一直在想,如果当年不答应义兄的请求,自己坚持陪你母后上路,他就不会惨死异乡了。可惜,没有如果啊。后来,父王特意让见过义兄的画师画了这幅画像放到这里来供奉,就是希望跟你母亲一样惨死的他能早登极乐,免受轮回之苦。”说完,南棉王长叹了一声,眼中依稀泛着泪光。
听了南棉王的话,北绝色的心里涌上了一种不太自然的感觉,可他又说不出那种不自然究竟是什么。他什么都没有对南棉王说,只是惹无其事地保持沉默。他打算,回宫后再找大师兄商量,看大师兄能不能找出一个答案来。
第二十四章 特殊胎记
回到王宫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下来。
一转回所住的地方,北绝色正要开口跟东无敌说话,东无敌却先一步一把拽过他径直把他拉回房里,在孟超和孟晴的注视下把门关上。
黑暗中,东无敌直接了当地问:“说吧,有什么问题想不通的?”
北绝色惊讶地反问:“你怎么会知道?”
东无敌说:“你从庙里出来就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没问题才怪呢。”
唉,看来自己的修为还是远远的不够,明明已经是尽量装作若无其事,但偏偏还是能让别人一眼看出他的心里藏着事情。北绝色有些沮丧地轻叹一声,然后转身去点亮屋里的灯烛。虾@米@手@打@
他把灯放到桌上,坐下来抬头望向东无敌,说:“刚才,我在广愿寺里除了看到我母后的画像,更看到了另一个人的画像。”
东无敌坐到他的对面,很有兴致地问:“哦,画像中人是谁?”
“是父王,母后和云太妃的义兄无痕公子,秋无痕。当年他是母已回大明时的随行人员之一,与母后同一天在那场横祸中惨死;云太妃更说过,她的义兄尽了最后的一分力量与贼匪同归于尽,可是最后都无法救回母后的性命。”
东无敌问:“难道你在那画像中看出了什么问题?”
北绝色摇了摇头,说:“画像没什么问题,只是,无痕公子额头上那个淡蓝色的棱形胎记让我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东无敌问:“你确定那是胎记,而不是画上去的装饰?”
北绝色又一次摇了摇头,说:“应该不是画上去的,因为我在大明的宫中曾见过一个一样的胎记。”
这下轮到东无敌惊讶了,他赶忙问:“是谁的胎记?”
北绝色说:“云太妃的女儿,朝霞公主。”他在自己的眉心上比划了一下,“她的台记在这个位置,画像里的无痕公子额上的胎记,无论颜色,形状还是位置,看起来都跟朝霞公主的一样。”
东无敌又问:“你对那无痕公子的事,知道多少?”
北绝色说:“不多。就以前听云太妃提过他,而刚才父王说他是当年南棉国里最出众的男子,不但精通琴棋书画,更有一身惊世的好武功,是南棉国里无人不知,无人不识的‘无无公子’。”
东无敌沉默起来,望着桌上的灯沉思起来。
过了片刻,他终于开口打破了沉默。以为他会说出什么答案来,想不到他只是淡淡地说:“已经很晚了,你睡吧,明天我们再打听无痕公子的事情。”
“大师兄……”北绝色还想再说些什么。
“事情总会有水落石出的时候,不要想太多。好好地睡一觉,说不定明天就能找出你所想知道的答案。”东无痕笑着拍了拍北绝色的肩膀。
看着他那淡定的笑容,北绝色没由来地觉得,明天一定能找出他所想知道的答案来。
漫漫长夜很快过去,新的一天又在暖暖的晨曦中降临了。
新的一天,北绝色如往常一样跟宫人学过礼仪后,便坐到屋外跟陈语学南棉语。
而平时总爱躺到一边吊床上晃来荡去地喝椰果水的东无敌,今天却一反常态的坐到桌边,挤开陈语,拿开北绝色手上的书,摆出一副三八好奇的模样,问:“师弟,你昨天说的那位无痕公子有一身惊世的好武功,那你可知道,究竟他的武功厉害到哪个地步?” 虾@米@手@打@
北绝色疑惑地看着东无敌,想了一下才说:“我又怎会知道?”
他的话音刚落,不远处的孟晴却一下跳到两人的跟前,说:“我知道!”
只见她双眼冒着兴奋的光芒,脸上现出抑止不住的兴奋。
东无敌扫了她一眼,怀疑地问:“听说,无痕公子是和王后同一天遇害的。他在世的时候你都还没出生,又怎会知道他的事情?”
孟晴不屑地撇了撇嘴,鄙视了东无敌一下,然后说:“他当年经常在宫中出入,宫中不少女子都迷倒在他英俊的容颜、翩翩的风度之下的。虽然我没见过他,但从小就听其他宫女不时地说起他,以及所有和他有关的事情来!”
东无敌笑了一笑,摆出一副不太相信的表情望着孟晴,说:“哦,这么说来你是很清楚无痕公子的事情了?”
孟晴双手翘到胸前,说:“这当然。无痕公子是我们南棉国的一个永恒传奇,他潇洒,飘逸,出尘脱俗,一身侠骨头柔情,是南棉国男子崇拜的偶象,女子痴恋的对象。正因无此,他额头上的那个特别的胎记在当年还是南棉国流行一时的装饰呢!”
“胎记?”东无敌打开了孟情的话,一副好奇的模样,“是什么特别的胎记?竟然可以成为流行一时的装饰?”
孟晴说:“是一个淡蓝色的棱形胎记,据说那是他们家族特有的胎记,他们家族中人的额头上都会有一个这样的蓝色胎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