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结同心 第11章

作者:寻香踪 标签: 情有独钟 古代架空

这是莫尽言最快乐的时光,自从那次病过之后,俞思冕和他仿佛掉了个个。以前俞思冕病着,总是自己给他做饭洗衣,事无巨细都得仰仗自己。如今俞思冕生龙活虎了,很多方面开始照顾起他来,真像一个大哥一样,教给他一些处理问题的方法,教给一些做人做事的道理,两人之间的隔阂,一下子便消失了许多。

莫尽言心里充满了希望,俞大哥说了,以后就让自己跟着他呢,那么自己便可以继续悄悄地喜欢着他,说不定还能够结为契兄弟。

几天后,船到了古田溪和闽江的汇合处。这一路上,江面的船只渐渐多了起来,除了夜间出没的渔舟,还有不少载货的货船与载客的客船。有的沿江上行,有的顺流而下,人们见了面,不管认识不认识,船家都会吆喝着打招呼。

这天晚上,船泊在闽江和古田溪的交汇处,那儿视野开阔,溪流速度因江面突然阔大而迅速缓下来,倒是适合泊船,莫尽言将小船系在岸边的柳树上,开始淘米做饭。俞思冕将昨天晚上晾晒在船篷上的衣服收下来,突然听见不远处隐隐传来一阵粗犷的吼声,俞思冕驻足凝听,节奏分明而抑扬顿挫,听起来似乎是在唱歌:“小莫,这是什么声音?”

莫尽言抬起头,听了一会:“哦,是闽南河洛郎们的船歌号子。”闽江上的船工都是闽地人,闽地民风悍勇机智,粗犷而不失率真,闽南人尤甚。

“河洛郎?”俞思冕第一次听说这个称呼。

“嗯,也叫客家人,据说最早都是从黄河、洛河一带迁过来的人。”莫尽言说着自己听来的来历。

“原来如此。”俞思冕恍然大悟,“就是客家人啊,难怪叫河洛郎,还真是十分形象贴切。从河洛而来,他们漂泊得还真是不近啊。”言语中有些感慨。

莫尽言突然像想起什么来,他有些出神地说:“黄河与洛河在哪里呢?据说是中原地带了,我的祖先,据说是在中原还要过去呢……”

俞思冕想听他继续说点什么,但是莫尽言已经低下头去继续舀水淘米了。水装在船中的水缸里,是从河边的水井中打来的,虽然他们一直在水上游弋,但河水也不是一舀就能喝的。

莫尽言果真是色目人吧,俞思冕心想。他想得出了神,直到被响亮的船歌号子惊醒过来。

原来出神间,喊着号子的船已经近了,那船逆水而上,行得很慢,船体很大,至少有上千斛(60吨)的装载量,看规模不太像民间私家船只,而应是官府的官船,大抵是装载盐米用的。船吃水很深,行得也很慢,船两旁各安装了十个桨位,各有十名水手在奋力划桨。

俞思冕只在南北大运河中见过这种规模的船只,那也是官府的官船,常常是整队出行,装载着满满的粮食、布匹、丝绸、井盐、奇珍异宝等,从南向北,送往京城。入了闽地,大船却是极为难得了。而他从书中翻到过,前朝时,闽南的泉州是当时最大的造船基地,能够造出上万斛(600吨)载重量的大船。这些超大船只航行于汪洋大海,如履平地,毫无畏惧。然而禁海令颁发之后,这些大船都被迫尽数毁去,大抵都做了村妇炊米的柴火。俞思冕每每念及此处,便禁不住扼腕叹息:这是一个时代的没落。

莫尽言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俞思冕身边:“这船比我们的船大多了。”

俞思冕看着那船:“你见过比这更大的船吗?”

“啊?见过的。”莫尽言答道。

“有多大?在哪见的?是官船吗?”俞思冕问题一个接一个地抛出来。

“好多年了,那时候我爹带我去连江去拜访朋友,在那里见到的。那船已经废弃不用了,就搁浅在海湾里,船底都进了水。有三层楼那么高,长有二三十丈,阔十来丈,比这船那是壮观多了。”那是莫尽言见到过的最大的船,“我爹说,那船能够装载五千斛。是以前某个海商的私船,后来朝廷禁海,这些船都朽败掉了。”

俞思冕看着暮色中渐行渐远的大船,想象着莫尽言看过的那条大船,那该是怎样的雄伟壮观,还有那传说中的万斛船,那岂非有气吞河山的气势?自己还有没有机会见见那些大船呢?

莫尽言眼中也有些抓不住的东西,他喃喃地说:“我希望将来,也能造出这样的大船。”

俞思冕低头看他,笑了一下:“也许会有机会的。”

静夜,船儿安静地枕着江流,轻轻浮动着。水中的寒意,隔着薄薄的船板透进船舱,寒气弥漫在小小的船舱内。两人挤在并不宽敞的床上,莫尽言与俞思冕并排躺着,他尽量与俞思冕保持一点距离。俞思冕伸出胳膊,揽住莫尽言的腰往床内带:“小莫,天气冷,挨得近一点没关系。”

莫尽言真想哭啊,别再靠近了,实在是经受不住煎熬和折磨了。但是俞思冕却浑然不知,他将莫尽言拉到自己身边躺着,身体某些部位不可避免地相贴着,温热的体温传导过来,鼻中全都是对方的气息。莫尽言大气都不敢出,使劲儿憋着,拼命忍住身体本能的冲动。

黑暗中,俞思冕听见莫尽言时长时短的呼吸,明显气息不稳:“小莫,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说着伸手摸了摸莫尽言的额头,摸到了满脑门子的汗,吓了他一跳,“小莫,你又伤风了?”

莫尽言摇摇头,沙哑着声音说:“没事,俞大哥。”

“还说没事,这声音都变了。肯定是受风寒了。”俞思冕坚持道,手又伸往他身上,去探测体温是不是正常。

莫尽言真的要哭了,他心里突然起了情绪,推开俞思冕的手,粗着嗓子说:“真的没事,你别管我!”他屈起身子,夹紧了双腿,背转身去,心里沮丧无比:管我作甚,管我作甚,不要理我!

第12章 表白

俞思冕愣了一下,仿佛又明白了什么,突然间笑起来,压低了声音问:“小莫,你是不是想那个了?”

莫尽言不回答,俞思冕将他的身体用力扳转过来平躺着:“我也是男人,有什么不知道的,这没什么羞耻的。”俞思冕的想法很简单,莫尽言没有父亲,缺乏同性长辈的引导,对情欲这类事是懵懂无知的,没准还以为是肮脏龌龊的。他正好赶上少年的成长期,怎么能够不拉扯一把?

莫尽言嘴巴成了合上的蚌壳,不开口,虽然他很想问问:“遇到这种情况该怎么办?”但实在问不出口。

俞思冕轻笑了一声:“小莫,这是每一个成年男子都会经历的过程,你应该高兴,这说明你已经成人了。这种事是男人的正常需要,不要压抑,要适当地纾解,这于身心是有益的。”

莫尽言还是闷不做声,与自己心仪的人谈论这种私密的话题,还真是不知道怎么接话。

俞思冕以为他不好意思,沉默了一会儿,说:“你是不是跟我躺在一起,觉得不好意思?那么我先出去一会儿吧。”说着便要起身穿衣出去。

莫尽言突然抓住俞思冕的胳膊,鼓起勇气说:“俞大哥,你能不能——能不能教教我?”

俞思冕一愣,旋即笑了起来,在大户人家,一般男儿到了成人之初,都会由稍长的丫鬟帮助启蒙。而莫尽言这样人家的孩子,除了长辈的教导,多半就是靠自行摸索了吧。

莫尽言听他半天不理会自己,知道是自己造次了,他掀开被子,准备下床去。俞思冕一把拉住他:“你这是要去哪?”

莫尽言有些羞愧地说:“我去外头凉快一下,一会儿就好了。”

俞思冕将他压住:“好生躺着,我又没说不帮你,不过只此一次,没有下次了。”

莫尽言立刻如遭雷殛,半分也不能动弹了,心似乎也不在自己胸腔里了,魂魄似乎一下子脱壳而出,神游到了天外,半晌都没回过神来。莫尽言的本意,是想俞思冕教教自己而已,没想到他会主动帮助自己。

俞思冕咳了一声,有些不自在地说:“说了只有这一次啊。”

莫尽言的魂魄终于晃晃悠悠地回到躯壳里,鼻子里“嗯”了一声。俞思冕的手已经伸到莫尽言身上去了,他的手不似莫尽言的粗糙,但因长期练功,也有薄茧,摸在身上有些刺刺的舒适感。他的手在莫尽言的肚皮上停顿了一下,仿佛是表露出主人内心的迟疑,但是还是往下去了。

莫尽言的心如擂鼓,心中突然有些恐慌,觉得自己是不是有些过分了,但却又那么期待,他愿意帮自己做这么私密的事,如果这辈子不能和他有进一步的发展,那么这一次的经历,应该也是够自己回味一辈子了吧。想到这里,他的眼圈又忍不住泛红。

就在莫尽言心思辗转千百回的时候,俞思冕的手已经触到了他最隐秘的部位,心一下到了莫尽言的嗓子口,然而俞思冕带着薄茧的手一覆上那个小东西,莫尽言的脑袋一下子变成浆糊了,心早就不知道飞到哪个犄角旮旯里去了,全然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他所有的感官,如同琴弦一样,都随着俞思冕的手在拨动,一忽儿在云端,一忽儿呼啸到了海底,那极致的来自身体的快乐,还及不上心理上的快乐,他以为自己要晕厥过去了。然而并没有,俞思冕的手上下缓缓地划动在脆弱之上,引得莫尽言的下腹一阵阵痉挛,他忍不住挺起下身,想要索取更多。俞思冕加快了手上的动作,他用拇指的指腹贴上了脆弱的顶端,轻轻摩挲了两下,莫尽言张大了嘴,大口大口地喘息、呻吟着,双眼猛地眯缝起来,双手紧紧揪住身下的褥子,身体猛地一阵颤抖,“啊”地一声低吟,忍不住喷洒而出。

俞思冕的手停顿了片刻,松开来,收了回去,他轻笑道:“是不是感觉很快乐?以后你就自己解决吧,大哥就只能教你到这里了。”

莫尽言搂着俞思冕的胳膊,将头靠在他肩上,无声地喘息着,在极致的快乐中,久久不能回过神来。俞思冕调整了一下呼吸,腿动了一下,在莫尽言看不到的地方,有些不自在地缩了缩下腹。

过了好一会儿,俞思冕用胳膊肘顶了一下莫尽言:“小莫,起来,哥去洗个手。”

莫尽言面上一热,赶紧坐起来:“对、对不起啊,俞大哥。”

俞思冕呵呵笑了一声,在黑暗中斜睨了他一眼,要是莫尽言能够看得清他这时的表情,恐怕一辈子也忘不了。俞思冕笑道:“这有甚么对不起的,谁都这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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