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许清风
第145章 苏若木接手
震北候世子杀死工部尚书之子安辉一事引起了所有朝臣的关注，早朝之上，众人各持异见，最后玄澈决定由他自己来主审，众臣自然不敢有意见。对于这位陛下越来越强势的做法，他们再也不敢有半点异议。
大理寺内，玄澈坐于高位，望着下面的工部尚书及其证人。旁边，因为腹部有伤特许靠着的赵越。王太傅一家是证人，但其身份陛下让他们坐着。
皇帝下首坐着的正是玄极，苏若木。他们对面坐着的是震北候，他自然是来旁听的，毕竟表情上赵越是他的孙儿。
苏若木不看还好，一看安大人的证人，差点笑出来，竟然是王子为及陈康浩。
这二人看到他，只是一个斜眼，十分的鄙视和轻蔑。
大理寺自然是站在玄澈的身侧，此时他正将资料递给皇帝，这里他这两天的调查和取证。
玄澈看完之后，望着下方之人。“工部尚书，安辉之死你有人证，可赵世子却刚好被王华救起，也可为人证，据她们所说，她们刚好入夜戌时初发现的世子，当时世子已昏迷不醒。有王太傅一家作证。而安辉却是在戌时中去世的，只间相隔了半个小时，这样时间就对不上。”
玄澈望向工部尚书，“安大人，你有什么可说的？后面是你的证人吗？”
“回陛下，臣身后的二人正是亲眼目睹小儿被杀的证人，他们二人是小儿的平时好友，也是同一个班的学生。”安大人想着自己的儿子，语气悲伤，显然平时很疼他。
“王子为，陈康浩，你们将所看到的事情说一遍给朕听。如若你们说谎，就别怪朕不念情面。”玄澈望着二人，脸色微凛。
二人相视一眼，连忙跪下。“陛下放心，我等不敢有半点谎言。”
“王子为先说？”
王子为抬起头来，看向上方的玄澈。“昨天因为阿辉被学院开除，心情不好，我们放学之后就陪他去酒楼吃饭。当时大家都喝了点酒，再想想心里终有不服，就说了院长一些不好听的话，谁想，赵越刚好也与我们在同一楼吃饭，他听到之后，过来怒骂我们，与安辉有了争执，二人动起了手，我们亲眼看到他将安辉推下楼梯，当我们赶下去之后，他已然断气。这里所有吃饭的客人都看到的，陛下若是不信，可以将他们一一招来。”
“不错。陛下，我们所言，皆是属实，这个赵越，杀了人之后竟然扬长而去。”
二人愤然看向赵越，想起好兄弟的死，眼里满是愤然。
听到他们的陈述，玄澈点点头，看向王华。“妹妹，你将昨夜的一切一五一十的说来。”
妹妹，他的话一出，震北候及王子为，安大人等人讶然的抬头，望向王华。眼前这个女子，为何陛下会唤他妹妹？
王华款款上前，微微欠身。“陛下，昨夜我与侍女饭后到后院散步，当时天色将黑未黑，我看了时漏去的，戌时过一刻，因我的鼻子极为灵敏，刚入院子就闻到了血腥味，侍女当时以为我闻错了，后来我循味而去，果然看到了昏倒在盘景后面的世子。当时他腹部及左腿满是鲜血，望着十分的悚然。他已昏迷不醒，之后我报了父亲，迅速将他抬入客房。这其中，我们安排了几个下人照看，他们整夜未离开一步，四人轮流照看，直到天亮世子醒过来。”
听完孙女的话，王仁抚着胡子望向玄澈。“陛下，华儿所说一句不差。太夫是我们请的，
当时他还发了高烧，不过天未亮之时烧退下。一个高烧昏迷不醒的犯人怎么会在半个小时之后走出如此远的地方是杀人，除非他会法术，能灵魂出窃。”
“太傅所言有理。”玄澈点点头，他相信王华的说法，可王子为他们也不像说谎。
苏若木望了王子为一眼，这二人与安辉十分要好，显然也没有说谎。而且，据梧大人连夜调查，酒楼的老板和伙计说的都与他们几乎相同，也就是说他们说的是真话。
安大人抬头，愤然望向赵越。“不可能！所有人都看到的，是他将我儿推下楼梯，致其颈骨扭断而断。他定然是用了什么手段让王太傅一定为他说话的，他们是同谋。”
苏若木睨了他一眼，好笑的说道。“安大人，本世子想问你一个问题。王华一家与赵世子未曾相识，为何要帮他？”
“这我哪里知道？再者，世子说素不相识就素不相识吗？他杀了我儿子整个酒楼都见到了，那腹部之伤只怕是他自己刺上去掩人耳目的吧。”
“陛下。”赵越望着玄澈。“臣昨夜连安公子面都未见过，何来杀他一说。我的好友等人皆可以作证，酒楼也可作证，当时我确未见过安公子。再者，就算这腹部是我刺伤的，难道我提前刺伤自己，然后再去作案吗？作得如此之重，我如何将一个男人推下楼去，他又不是三岁的孩子。”
“酒楼所有人都看见过你，难道他们会认错吗？”安大人愤然而起，掷地有声说道。
“陛下，现在双方皆有人证，他们看着也未必说谎，只怕此事里面，还另有隐情。”玄极望着所有人，清冷的说道。
苏若木望向安大人，目光回到玄澈身上。“其实，他们双方说得都对，只要满足了一个条件，这一切皆成为何能？”
“哪个条件？”他的话一出，玄澈立马有了兴趣。
“很简单。如若有两个赵越的话，这一切不就成为事实了。”倚在椅子上，苏若木似笑非笑的说道。
“世子，我知道你与越儿感情极好，可我是他的祖父，最清楚不过。这个世上，只有一个越越，何来两个？”震北候听到他的话，不以为然的说道。
苏若木抬眸，冷眼迎上他的眸光。“震北候不是说见过识广吗？怎么连人皮面具都不知道
”
“对啊。”他的话一出，梧大人双眼一亮。“当初世子在大理寺时，凶手就是用人皮面具假冒别人进来的。如若对方有心要陷害，只怕也无不可。只是，世子你可记得平时和谁有过私
怨。”
如果有人皮面具，就可以证明双方说的都是事实。假的是赵越，有人假冒他杀了安辉，再栽脏他人。这样一来，所有的事情都有了圆满的结局。
赵越摇摇头，他平时与人交好，从不轻易得罪人，此时他知道，只怕人家早就把尾巴收好了。
“那安大人呢？”玄澈转头，望向安大人。
安大人此时悲伤心疼，“陛下，如若没抓到真正的凶手，臣是绝不放过赵越的。臣只相信事实，事实就是他杀了臣的儿子，除非他把真正的凶手找出来，不然的话，此事我绝不罢休。
玄极扫了他一眼，随后望向玄澈。“陛下，如若能找得到那个杀人凶手，那么一切迎刃而解。现在最主要的是找出此人，问清他的目地和身份。”
“有道理。”玄澈点点头。“皇兄，此事就交给你们了，一定要弄清事情真相，还清白者一个清白。”
“好。”玄极点点头，轻声应道。
“陛下，臣觉得此事端亲王殿下出手并不好，不如由世子来吧。”说完，意味深长的看了苏若木一眼。“世子刚当上院长，刚好以此证明自己的实力，一来可以堵外界的嘴，二来可以让院内的学生心服口服，也让天下之民赞叹陛下英明。”
听听多好听！苏若木想，前世他爸和他妈一定是杀了震北候全家，今天才有这么一个父亲，连唯一的孙儿和外孙都要置之死地。
他的话一出，所有人纷纷望向苏若木。
苏若木抬眸，似笑非笑的望着他的好外公。“外公放心，我一定会还表哥清白的。陛下，我想要王子为及陈康浩二人为我的助手。他们直接见过那个赵越，人的脸可以假冒，可动作，疤痕，感觉什么的不可能一模一样。”
他的话一出，王子为及陈康浩愕然抬头，王子为十分不服。“陛下，你们就如此确定我们这边的是凶手吗？怎么不怀疑他们众人合谋起来，谋害安辉。”
玄澈听到他的话，冷眼望向他。“你们与赵世子争执之时，这边的赵世子已受伤昏迷，院首亲自为他诊治的，他受伤的时间对得上。而且院首说了，受了如此重的伤站立都成问题，他还如何将人推下楼。伤口是不可能说谎的，那么只有一种可能，就是与你们相遇的那个越世子，是假的。”
听到他的话，王子为二人相视一眼，只好作罢。
事情先告一段落，安大人怒瞪了赵越一眼后只好离开，有玄澈及玄极在这里，他自然不敢怎么样？震北候也只是深深看了眼苏若木，也跟着安大人的脚步离开。
事情未查清，赵越自然留在大理寺中，众人散开，各回各家，该干嘛就干嘛去？
玄澈与玄极往外在走去，他们二人要回端亲王府，至于苏若木，望着想离开的王子为二人，轻勾起嘴角。
“你们要去何处？”笑话！真当他是随便说说的。
王子为二人一愣，转头望向他，脸色有些铁青。“怎么？院长现在就要与我们去查案吗？
”
“你们说呢？还是你们认为安辉的命不是命，不想尽快将凶手查出来。”双手环胸，苏若木清冷的望向他。
二人没有办法，只好跟着他上了车，往昨夜的酒楼前去。
第146章 有线索了！
格月酒楼外，石头将车子缓缓停在酒楼前，因为昨天这里死了人，老板关上了门，牌子上写着休息两天，今天不做生意。
石头上去，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敲门。
“开门，开门，我们来查案的。”
苏若木从车上下来，望着眼前有着异族风域的酒楼，这一看就不是他们中原人开的酒楼。
果然，他的想法一出，门轻轻的打开，一个五官深邃，下巴有着很多胡子的西域男子出现在众人眼前，当望着眼前贵气逼人的苏若木时，连忙开门。
苏若木自然不是只有他们几人过来，车子后面跟着七八个大理寺的官差。他们上前看向老板。“这位是恒郡王世子，我们来查昨天的凶杀案的。”
“请进，快请进！”
老板一口有些生硬的汉语，带着点点的讨好打开了门，让他们进去。
苏若木率先走进去，身后的王子为及陈康浩相视一眼，只能跟进去。
眼前的酒楼格局是西域及中原结构，别致一格，让人看着十分的舒服，楼梯充满西域文情，上面还挂着一个小装饰，十分好看。
-“你是哪里的人？”苏若木望着眼前的男人，五官深邃，落腮胡，那双眸子有着淡淡的蓝色，这让他想起以前的中东人。
“我来自大食，阿塔勒是我的名字，是正宗的大食人。我在这里已有差不多十年，也开了好几年的酒楼，这是我的分店，我还有另外一家分店在南街。”老板恭敬站在他眼前，缓慢又清晰的说道。
看得出来，能把汉语说得清晰流利，一般来了三五年的不可能达到这个程度。苏若木来到楼梯前，望向王子为二人。“当年你们是不是就是在上面起了争执。”
“不错。”二人看了眼上面的楼梯，点头^
苏若木缓缓走上楼梯，来到二梯，转身，居高临下的望着下面。这楼不是很高，这样子摔下去，就算不死也会受伤。
“你们上来，回想一下当时的情况，告诉我对方的动作，还有语言是怎么样子的。”
下面二人相视一眼，就算心里不原意，也还是走了上去。
二人来到他的眼前，转身，望向楼梯方面。
“当时你们站在何处？”
“在此处，我们二人当时在这靠窗的桌上喝酒，当时这里几乎坐满客，生意很好。起了争执之后，二人就打了起来，后来打到这个位置。”王子为拉着陈康浩站在昨夜的位置。
“对方有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他能有什么奇怪的地方？院长，赵越是凶手就是凶手，你再问又能改变什么？”王子为站在柱子边上，觉得他是在为赵越脱罪。
苏若木侧头，眸光凌厉的望着他，沉默不语。
那眼神让人后背发凉，寒毛直竖，二人心中一颤，不由自主的咽了咽口水。
“不要把每个人都想得和你们一样无知和狭窄，现在，立刻给我想一想对方有什么不对的
地方。比如，他的脚走路怎么样？手怎么样？说话怎么样？是用左手与安辉对打，还是右手？
”
微夹寒气的语让二人浑身一凛，不由自主的想起昨夜的事情来。
王子为垂眸，想了许久，眸子霎然一亮。“对了，那个人与安辉对打之时，好像左手比较利落灵活。”
“对，我也想起来了，他的手腕背上有一道疤，不是很大，有点红色。”
“而且，他手上的皮肤好像有些粗犷，不像公子哥的样子。”
二人越想越不对，之前没有发现，想在认真想起来，好像除了那张脸像赵越，其他。。都不像。
苏若木听到他们的话，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他当时坐在何处？”
“这处。”陈康浩给他指了指当时那个赵越坐的座位，是离他们隔着三张桌子的地方。苏若木来到那张桌前，坐在长凳之上，望着外面。从这里看过去，可以清晰看到对面那个酒楼。
手轻轻的叩在桌上，苏若木看了看四周。
“院长，我们可以回去了吧？”王子为心中已大概知道，也许是他们错了，真的有人假冒世子，不过这定然也和赵越有着关系，不然的话人家干嘛要栽给他。
陈康浩接到他的眼神暗示，上前，“院长大人，我们可以回家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