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生辰
穿着一身重孝的小战，黯然的接过夏勇手里燃烧的火把，朝着父亲的尸骨走去，视线最后留恋的，看了眼父亲熟悉的脸庞，一滴眼泪顺着眼角滑下来，落在白色的雪地上，颤抖的小手前伸，点燃洒满柴油的干柴，顷刻红色的火焰蔓延开来，炙热的温度扑面，小战保持着那姿势看着，父亲被火焰吞没。
夏勇站在一边，眼看着火焰点着了小战白色的孝服，忙把人向后拉开，扑掉小战身上的火花，拿过小战握在手上的火把，扔进火焰的中间……
小四跟着李佳和夏家三兄弟站在远处，看着不哭不闹被自家老爹护在怀里的小战，说不出的担心，从宋叔叔去世到今天，已经过了三天了，小战不哭不闹，不吃不喝，话也没说几句，安静的出奇，这样的沉默让小四不得不担心，精神上的紧绷加上他不吃不喝，小四真的很怕他吃不消。
看着红色的火光小四的眼角一阵阵的发湿，那个温文尔雅的男人，每一个一举一动都在脑海里浮现。天上开始飘下一片片的雪花，被风吹在满是泪痕的脸上，刮得生疼生疼的……
看着漫天飘荡的雪花，小四不禁想起那天，自己急匆匆的跟大哥赶到宋家的时候，小战没有跟往常一样在门口等自己，小四拍拍大哥，从大哥的怀里跳下来，看着那扇紧闭的门，小四意识到了很多，向前走了几步伸手抹上冰冷的木门，轻轻的推开，看着宋黎的床前小战一动不动，硬挺挺的跪在那，宋黎的手，苍白的的垂在被子外面……
小四知道发生了什么，小四站在原地没有走过去，小小的屋子没有一点生息，天上飘下大片大片的雪花。良久，小四突的转过身，惊慌的抓住大哥的手，声音颤抖的道：“大大哥，回去找，找阿爸和爹来！宋叔叔他……”小四停了下来，一滴眼泪从眼角漫下来。
林松会意什么都没说，拍拍小四的肩，眼神瞟向小战。小四点点头，表示知道了，林松再没说什么，转身朝着来时的路跑了回去。
小四站在门口半天，才转身走向小四，安静的跪在小战的身后，从后面抱住小战，小战身上冰冷冰冷的，小四用力的抱紧她，小站颤抖了一下，回过身反拥住小四，埋头在小四的颈窝，贪婪的呼吸的小四身上的味道，似乎这样能得到一丝温暖。
良久，小战从小四的颈窝里抬起头，轻声道：“爹让我把他火化。”
“好！”小四应着，之后，两个人一直互相依靠着，谁也没再说话，直到夏家一家人赶来，夏勇跟李佳有条不紊的给宋黎换衣服准备各种事宜，宋家父子出了与夏家一家人交好，在村子里在没有其他亲近的朋友，小战也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其他的亲人，所以整个葬礼只有两天的停尸，小四陪着小战一起给宋黎烧纸，因着宋黎要火葬，棺材也就没准备。
在熊熊的火光里，夏家人和小战送走了宋黎，柴烧光了，火熄了，小战端着夏勇托人做的盒子，跪在灰烬上给宋黎捡骨灰，小四犹豫了一下也凑上去帮忙。夏家人都站在一边，看着两个小小的身影，一阵阵的心疼。
过了大概一刻钟，捡好了骨灰，一群人带着重重的悲伤往回走，小战捧着宋黎的骨灰走在最前面，小四被李佳抱在怀里走在最后。
夏勇跟着小战回到小屋，轻声安慰了几句，要小战收拾东西跟着他们一起回夏家，小战捧着宋黎的骨灰摇头！
夏勇见状又劝道：“跟伯伯回去，你自己在山里怎么生活，你爹也不会安心的！”
小战抬起头无神的眼睛看着夏勇，嘴里轻念，“爹！”
夏勇没明白小战的意思，只顺着小战的话道：“对，你爹，他一定希望你过的好，跟夏伯伯回去，夏伯伯一定好好照顾你！好不好？”
小战像是没听见夏勇的话似地，嘴里来回的嘟囔着，“爹……”
夏勇心疼的抱住拉过小战，转头让夏家三兄弟帮小战收拾东西。
夏林茂在收拾小战衣物的时候，不小心撞到了宋黎放在一边的木制花瓶，发出一声碰撞声，小战像炸了毛一样推开夏勇，夏勇猝不及防的连退了两步才站稳。
小战跑到林茂的身边，林茂捡起地上的木瓶正要放回远处，却被小战推开，把木瓶抢了回来，像受伤的狮子子一样朝着林茂怒吼，“不许动我爹的东西，你们走走！”
小战这一喊，屋子里的夏家父子几个都愣住了。夏勇觉得小战不对，向前劝说：“小战，跟伯伯回去咱们不懂这的东西好不好，夏伯伯带你会家里。”伸手向小战，想要牵起他的手。
“不要！”挥开夏勇的手，疯狂的大叫，眼泪第一次汹涌而出，“我不走，我哪也不去！我要在这里陪我爹！你们走，你们走！走……”
“小战！”夏勇看着，那个像幼兽一样的孩子，心疼的说不出话来，不忍心在刺激他，但把他一个孩子独自留在山里也不妥当，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李佳抱着小四，回到了小屋，小四挣扎这从阿爸怀里下来，不顾夏勇的阻拦跑到小战身边，伸手擦掉小战脸上的泪痕，“小战……”
说来也奇怪，一直接近疯狂的小战，在小四的触碰下安静了下来，伸手圈住小四，把头靠在小四的颈窝，像上次一样，细细的嗅着小四身上好闻的香味，呜咽着道：“小四我不要离开，我要在这要在这陪着我爹！我要留在这……”
小四回抱住小战，犹豫了一下安慰道：“小战要留下就留下！小四在这陪你！”说着轻轻的拍着小战的背，安抚着。
夏家的众人见小战安静下来，都松了一口气，没过多一会，三天都没睡的小战靠在小四的怀里睡着了，夏勇帮忙把小战移到了床上！小四见小战不想离开，就劝说夏勇他们先离开，回家休息，忙了三天大家都累了，夏勇他们见留下来，也帮不上什么忙便应了，夏家阿爸问小四用不用给他送些东西来，小四想了一下让阿爸给自己收拾几件衣服，再把宋黎交给自己的东西拿来，其他的都不需要了。
李佳应下，便和夏勇两人带着夏家的三兄弟离开了，没过一炷香，林松就带着小四要得东西跑回来了，林松想要留下来陪着小四，被小四拒绝了，只能独自回了夏家。
送走了林松小四觉得疲了，便和衣躺在了小战身边，闭上眼睛却怎么也睡不着，睁开眼睛看着大哥送离开的包袱，犹豫了一下，还是坐起身把东西打开了，没有去看那个金色的令牌，而是拿起了那封留给小战的信，令小四吃惊的是这封信居然没有封上，小四也没多想便把信纸倒了出来，一共十几张信纸，小四看了一炷香，消化了好一会。
原来如此，小四虽然猜测过，但也绝没想到小战的身世这么嗯，传奇。从震惊里醒过来，小四把信纸装了回去，看着放在一边的三个锦囊，沉吟了一会，小四没有拆开它们，总要给他们保留秘密，想知道的都已经知道了不能做的太过分。
拿起一早让二哥。给自己从城里带回来的，两本白纸书，摆好笔墨纸砚，按原来的计划，开始默书，封面上书兵法，孙子曰：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故经之以五事，校之以计，而索其情：一曰道，二曰天，三曰地，四曰将，五曰法……
小四开始默书时是中午左右，坐在桌前一动不动一直默到，太阳下山，室内开始变暗了，小四也不停下来，点燃油灯继续默。小四其实也很来，但是他不知道小战多久后会离开，自己只能为他做这些了。时间一点点的流转，突然一直安睡的小战发出呜咽声，小四忙放下笔，转身去看小战。小战满脸潮红的，在床上不安的扭动，嘴里叫着冷。
小四伸手去摸小战的额头，触手是滚烫的热度，小战居然发烧了，小四不敢怠慢，幸好宋家有很多草药，小四认识不少，翻找了一下找到了几味药材，按照宋黎以前交给他的房子给小战熬了药，小战吃了药，睡的也不安稳，一直打冷战发抖嘴里叫着冷，小四拿了很多被子盖在小战身上也不见有所改善，最后脱了衣服自己爬上去抱住发抖的小战，好久小战才睡的安稳了。
小四侧着身抱住，像小狗一样埋首在自己的颈窝，嗅着自己身上的味道小战。如果是平时，小四一定会笑，但现在小四的心里，只有说不出的心疼。悲伤埋在心里，不会消散，只会越来越强烈。小四希望小战能够快一点好起来，好起来之后，再离开，自己也更放心一些……
带着不安小四，抱着身体依然滚热的小战，迷迷糊糊的也睡了过去……
第22章 安抚小战.小四病了…
大雪纷飞，小四在宋家的厨房忙碌着，小战那天晚上烧了一夜，第二天早上烧就退了，过了这两天小战已经好了很多了，虽然话还是不多，人也无精打采，但他已经开始吃东西了，脸色开始变得红润。小四每天陪着小战吃饭，说话，不下雪就带着他出去逛，没有特意去回避宋黎离开的事实，反而经常的开解他，跟他谈以前，说以后，跟他聊宋黎，每句话小四都思量很久才说出来，但由于频繁，便像是疲劳轰炸一样，令小四庆幸的是小战并没有特别的反感排斥，他自己也在适应。
锅里的的白粥沸腾起来，小四弯腰熄了灶台里的火，站起来的时候没来由的一阵晕眩，好悬没一头扎进粥锅里。
扶着灶台小四晃了晃脑袋，让自己清醒一些，才盛出两碗粥放在托盘上，拿了两个饼子，和两碟小菜也放在上面，端着进了屋。小四不太会蒸饼子，所以现在两个人吃的都是夏家阿爸每天让大哥送来的。
小四的脸色有些苍白，坐在桌子前端起粥一点胃口都没有，这两天一直忙只安抚小战，小四并没有好好休息，加上每天小战睡着后，小四还会起来默书，这两天又瘦了不少，刚才还出了一身虚汗，小四觉得很累，也还是打起精神，给小战夹菜，笑眯眯的道：“小战，我做的东西没有宋叔叔好吃是不是，你这几天吃的好少。”
小战捧着碗没说什么，小四愣了一下，又道：“那天你生病幸好有宋叔叔交给我的药方，要不然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宋叔叔真是厉害什么都会！”
小战的脸色一暗，端着碗的手僵了一下。
突的小四一阵头痛，不禁皱紧了眉头，怕被小战看到，忙低下了头，也没注意道小战今天的反常，忍过那一阵疼痛小四勾起嘴角抬起头，道：“我阿爸说快过年了，想让你去我家，也不知道你以前，和宋叔叔是怎么过年的？也吃饺子吗？宋叔叔是不是也会给你压岁钱，小战我跟你说哦，我家的压岁钱我是最多的，哥哥他们都……”
“够了……”“咣当”小战把碗重重的摔在了桌子上。
“小战！你……”小四侧过头，碗在桌子上四分五裂，抬起头看到的是小战铁青哀伤的脸，小四端着碗，看着小战说不出话来。
小战忍无可忍的吼道：“别逼我了！让我好好静静！”说罢，小战腾的站起身，推开门，头也不回走出了小屋。小四坐在桌子前面，冷风从开着的门灌了进来，看着小战离开的背影，逐渐消失在白茫茫的世界里……
小四抿了抿嘴，摇摇头，开始自责是不是自己今天说的太多了，饭菜，药，过年，每个重点的词似乎都能带给小战太多的记忆。今天说这些小四承认确实有些歉考虑了。但是已经过去快十天了，那些接他的人，可能明天就会来，小四怎么能不着急。
“唉！”轻叹一声放下碗筷，看着静静的搭在一边的小战的披风，小四站起身穿上自己的外衣，出去寻他。
林子里下了雪，越发的不好分辨，小四怕走丢了也不敢走远绕着宋家的小屋走了一圈，一边找一边叫，终于在宋家院子不远出的哪块开垦的菜田找到了小战，小战站在已经被白雪覆盖的菜田中间，双眼无神的盯着，孤单的立在一边的耙子。
小四轻叹了一声走了过去，脚踩在厚厚的雪上发出吱吱的声音。小战显然也听到了，抬起头看下向小四，满眼的歉意。
小四忍住一阵阵的难受，朝着小战勾起嘴角，伸手把自己怀里的披风，搭在小战身上，站在小战身前伸手捂住，他想要说声的嘴，道：“什么都别说，小战对不起，我不该逼你，我愿你陪你静静的沉静在悲伤里，祭奠宋叔叔。我知道，你可以从悲伤里走出来了的，就像我爹说的，宋叔叔也希望你过的好！”
小战点点头，用手圈住小四，这几天每当悲伤时，他总会重复这个动作，趴在小四的颈窝轻声呢喃，“再一天，一天就好，我已经开始习惯他的离开了！”
小四回抱住小战有些发颤的身体轻声道：“小战你可以悲伤，但更应该让宋叔叔知道，没有他你也可忆过的很好，这样他才能放心！”
“嗯！”小战应着，眼泪再也抑制不住的决堤。
小四保持姿势任他哭,小战的眼泪不停的落在他的衣领里，本来就很不舒服，衣服湿了被冷风一吹，小四觉得更加难受了，但也还是不做声！直到天暗了下来，小战才逐渐停下来，不在哭了。小四微笑着牵起他的手，回到宋家的小院。
小战这次也许真的放下了，回到宋家之后，不再像前几天一样发呆，而是帮着小战收拾桌子，烧炉子，两个人安静喝了粥，就算是晚餐了。
紧绷的心松弛下来难免会累，没过多久小战就犯起来瞌睡小四把他推上床让他睡觉，见他睡踏实了，小四虽然难受但也还是坚持把最后的一点点东西完成，小四也给小战准备了一封信，一本兵法一篇莫生气，还有五个锦囊，当小四写完最后一个锦囊的时候，觉得眼前有些发花，甩甩头挥掉那些感觉，把纸装进锦囊里收好。
对于自己的情况，小四并没在意，只认为是最近睡的太少了。把所有的东西收拾好放在自己的包裹里，小四才脱了衣服爬床，倒在了小战身边，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到底是睡了还是昏了……
模模糊糊的小四觉得冷，就不停的往小战的怀里靠。觉得暖了便停了下来，安静的发抖，小四觉得这一觉是他有史以来睡的最舒服的一觉，孰不知这一觉整整睡了，五天还要多。
小战醒过来的时候，天还没亮，小四浑身滚烫，烧的像火一样热，怎么叫都叫不醒，小战慌了，怕了，怕小四会像他爹一样离开他。
双手颤抖的几乎不能合拢，良久伸手给了自己几个巴掌，拼命的让自己冷静下来。想了好久，他也想学小四那样去煎药，但是天知道小战跟着宋黎什么都学了，就是对医术一窍不通，别说煎药认识他连药草都不认识，最后只想到一个办法就是出去求救，慌慌张张的给小四和自己穿上衣服，用宋黎的大披风把小四围的严严实实的，抱着小四，跌跌撞撞的跑进林子，往夏家跑……
也多亏了小战从小生活在山里，那时候伸手不见五指也依旧，是把小四和自己带出了森林。跑到夏家的时候才刚刚开始露头，小战啪啪的拍响夏家的大门，不光吵醒了夏家人把临近的几家也都吵醒了，夏勇和李佳打开门的时候小战哭的像个泪人一样，吵着说小四病了……
夏勇接过小四，李佳忙安慰小战，夏家的几兄弟也都被叫了起来，老大穿着里衣就跑出去找李和了，李和赶来之后看着烧的满脸通红，瘦了不止一圈的小四，又是一阵怒吼，都说过小四先天不足，怎样怎样……
夏家的众人知道李和爱小题大作，见他没有眉头紧皱，神色紧张，就大概知道小四没事了，都只是应承着说不会了不会了。只有小战被吓坏，不停地说抱歉，眼泪流过了河，之后李和留下了很多药，说了句烧退了静养就会没事，便离开了。
夏家人知道小四没事就该睡觉的睡觉，该熬药的熬药！只有小战无论夏家人怎么安慰，劝说，小战依旧守在小四身边，不眠不休，直到第三天小四清醒了一小会，小战才敌不过困意睡了过去，醒来后依旧守着沉睡的小四，直到他完全康复……
第23章 神秘人进城.初吻ing…
人头攒动的集市，吆喝声，交谈声，声声鼎沸，红纸炮竹，年画对联，掺杂在大大小小的摊贩中间，给新年前最后的一场集市，充斥进满满喜气。方圆百里唯一的大城，每到年节将至，四面的十村八乡都会聚在这里，这场盛大的集市会维持三天，今天正好是第二天是东西最全，人最多的一天，怎么会不热闹呢。
夏家一家人和小战，也混在集市的人群中间，夏家的三兄弟把第一次参加集市的小四和小战护在中间生怕他们走散了，夏勇和李佳转头吩咐五个孩子，好好的在一起别走散了，留了点钱让他们去买爆竹烟花，便和他们分开来，去卖掉家里存下来的鸡蛋和一些草药。
小四是几个人里面最兴奋的一个了，小战和夏家兄弟不只一次跟着大人来集市，都见怪不怪了，只有小四从来都逛过集市，不免东走走西逛逛，成了人满为患的市集里，最引人注目的风景线，小四漂亮惹人怜爱，但也招摇。
四个人生怕有不轨的人伤害小四，只得小心的看着，但小四的身形实在是皎洁的过分，一会跑到这看看，一会跑到那看看，总是一眨眼就溜出了几人的视线，几个半大的汉子，又都不想扫他的兴，只能瞪大了眼睛，丝毫不敢懈怠的看着！幸好小四再乱窜也一直拉着小战，小战虽也是孩子，但相处一段时间后，夏家人都了解小战性情，稳重心细，不说也有把子力气护着小四足够了，有小战寸步不离的跟着，也买了一颗安心丸！
小四游走在各个摊位之间，一会要吃糖葫芦，一会要喝大碗茶，一会要吃炒栗子，直到肚子里塞不下了，才不再要吃的了。太阳西移眼看着都过了午时了，其他的几个人却都不饿，谁都有打扫了不少小四剩下的东西，都饱了，几个人便提没吃饭这件事，直接去买炮竹之类东西，不一会就满载而归了，小四在人群中挤来挤去的也累了，第一次逛集市的新鲜感也消下去了，跟几个人说逛够了，累了。
夏家老大便带着小四几人，到跟夏家阿爸约好的地方等着。
小四跟着众人走了几步，突然发现二哥没跟上，便拉着小战也停了下来，走到林松身边，林松正站在一间很大的店铺前。小四从身后拉拉他的衣袖，道：“二哥，你怎么了？”
林松转过头看了眼小四，神色暗淡的摇摇头，“没什么，咱们走吧！”
小四狐疑的瞄了一眼，林松之前一直盯着的那个位置，心里沉了一下，看了眼恢复如常的二哥，呆呆的点点头，心里多了一份思量。
夕阳西下，五个人站在城门前等着，夏家的两个大家长。
小四拉着小战说悄悄话，“小战，在我家住的习不习惯！喜不喜欢我家。”
小战不好意思的摸摸脑袋，看着小四的脸，自己的脸色一红，轻声道：“啊！嗯，夏伯伯和李啊爸，哥哥们都对我很好！”
小四没头没尾的道：“那就好！”小四看着小战还一脸稚气的脸，在心里轻声叹气。宋黎已经离开快一个月了，都没见着有陌生人来寻他们，小四心里总是有些忐忑。
倒不是失望，若是他们不来倒也好，只要小战在这里过的舒心就好，等到他长大以后想知道自己父亲的过去，再把东西交给他，再到那个地方去也没什么不好，不是吗！想清楚了，小四淡笑着紧紧握住小战的手，小战搞不清状况，但也还是回以一笑。
夕阳下，两个小孩子相对而笑，两张精巧的脸沐浴在红色的光辉下……
也就在这时候原本平静的城门，突然喧哗起来，一排整齐的兵马，从开启的城门外涌了进来，沉重的铠甲声伴着马蹄的声音，成功的把小四和所有人的目光引了过去。
十匹大宛良驹开路，一辆四马牵引的四米开外的豪华打车驶进了城，马车周围轻纱缭绕路人都看不到里面，就算单从外观来看着马车的之人也定不是常人，更何况马车后还跟着一队身穿铠甲，整齐列队的士兵。
不用谁吆喝，路人们就自动都闪出了一跳宽阔的路。小四拉着小战往自家哥哥的身后闪，林松以为小四是怕生，便把两人藏到了身后。小四没发现自己的脸色变了，小战都看在了眼里，他可对那些热闹不感兴趣，只心疼的护住小四不让密集的人群伤了他。索性这群兵士来得快，去得也快，几乎没在城门停留。
便进了城中军队消失在城门之后，众人还是热闹的讨论了半天才慢慢散去。小四一脸失神的看着那群兵马离去的方向，小战担心的扯扯小四的衣袖，“小四你不舒服吗？”
小四摇摇头，牵强的勾起嘴角，“我，我没事……”
“真的没事？”小战伸手去摸小四的额头，自从小四生病之后，小战就特别小心小四的身体。小四抓住小战放在自己额头的手，“小战，我真的没事！”
小战还想说什么，夏勇和李佳却赶了过来，小战只得把话咽了回去。
夏家人也没在城里多做停留，趁着天还没黑就往回赶，一路上小四神色黯然，小战一心牵挂小四，林柏也是若有所失的感觉。
夏家的两个家长都看得出这三个孩子的反常，但三个人不论怎么问都决口不提，夏勇和李佳只得作罢。吃过晚饭，林柏便把自己关在了屋子里。
小四则站在院子里，看着月亮思考，小战虽然不知道小四在想什么，却还是守在小四的身边，也不打扰他。
良久，小四突然跑回屋子，又从屋子里跑来了小战面前，手里紧紧的攥着宋黎交给他的信。小四把信塞进小战的手里，咬着牙道：“这是宋叔叔留给你的！”
小战楞了一下，脸色一沉。
小四看在眼里，轻叹一声，“你，你拆开看吧！”说着，小四转过身背对着小战，过了半晌，纸张颤动的声音响起，小四攥了攥拳头，还是没回头。
小战看完了信，信纸从手里滑落下来落在地上，声音颤抖的叫道：“小四！”
“嗯！”小四应声回过身来看着小战。小战呆滞的看着小四，道：“小四，这是真的吗？怎么会我爹他居然……怎么会？怎么会？”小战不知所措的，看着小四。小四拍拍小战的肩膀，安抚道：“小战冷静点，宋叔叔怎么会骗你呢？这应该是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