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水一瓢 第25章

作者:大爷嘎意 标签: 天之骄子 欢喜冤家 古代架空

  之后的亲吻犹如暴风疾雨,落在许修祈身上,激情索求都有,独独没有欢愉。

  后背在冷硬的桌上硌得生疼,腰被压得快要折断。顾书成的动作太快,轻易就解了他外裳,手更准确无误地探到腿间,按住他某个部分。

  所有男人的脆弱地被人扣在掌中,许修祈本就喝了不少酒,身体较平时敏感许多,被顾书成火热的手掌隔着布料这么一握,不自觉就有了反应。

  只是身体的反应并不代表心理的认同。

  在经历过之前的不快,如果他还能欣然同顾书成欢好的话,那么他自己也会看不起自己。他许修祈再怎么样,也不能这么掉价,明知道做了替代品受了蒙骗,还肯让人压在身下为所欲为。

  几乎是毫不犹豫地一拳揍向顾书成小腹,拳头里蕴了十分力道,却不料顾书成深知他脾性,即便在盛怒中,也多少留了心防止他挣扎。这一拳过去,被人家一招分筋错骨手架住,若不是许修祈拳上卸力快,恐怕会手腕脱臼。

  见对方还手也狠,许修祈心中更是气怒,不甘怨恨全都涌到心里。这么多年,他从未过得这般狼狈。

  铁骨绸扇并不在身边,袖中火器并不适合近身搏战,而且他刚将火器握入手,便放被顾书成发觉,钳制住他手腕的手指在某个穴位略一使力,手中火器便落入顾书成手中。

  两只手都被人扣住,顾书成猛将他手往上拉,一手扯了他腰带将他手捆起来。耳垂上也被人重重一咬,顾书成低沉喑哑的声音落入耳,换做平日或许是魅惑力十足,但在此时听来,却让人觉得胆寒厌恶。

  “你同我欢好也不是第一次,欲迎还拒是情趣,可也不能太过分。”

  许修祈气得耳根子处一片潮红,眼里全是愤恨亮光。狠狠别开脸,想躲开顾书成的亲吻,却被钳住下巴扳回脸,粗暴的吻立刻印了下来。嘴唇被吻得发麻,顾书成的动作全无平日的温柔。那些体贴关切,也在喜爱的谎言被揭穿时消失。

  心中不平,许修祈不服输地反咬回去,嘴里随即泛起了血腥味,顾书成吃痛皱眉,却不肯松开,反倒撬开他的牙关长驱直入,绞着他的舌头拉扯,更狡猾地在他牙关猛合上之前退出去。

  即便是这样,顾书成唇上也是鲜血淋漓,许修祈下了狠心咬他,自然不肯让他好。而他这样一反常态的抵触,让顾书成更认定了他背信变心的事实。

  昨日才与你亲昵燕好的人,今日就连你的亲吻都厌恶抵触,许修祈的喜欢,还真是一如既往的短暂。

  “就这么厌恶我碰你吗?前两天的你,好像不是这样子。”

  “前两天我心情好,可以陪你装装样子,如今本少爷没那个心情。”看着顾书成唇上血迹,嘴里泛着淡淡的血腥味,许修祈挑眉笑笑,得意道:“妄想占我便宜,顾书成你未免太自以为是。你当本少爷是什么,青楼里的小倌吗?任你想上就上。”明明自己也没占多少好处,偏还嚣张得不得了,那种嚣张姿态,最容易挑起人的暴虐感,却也耀眼到极限。

  顾书成手背在唇上一抹,擦去上面血迹,眼神冰冷。“原来只是心情好陪我玩玩……既然这么说,那现在你是真的要和我彻底分清楚,不想再有干系对吧?”

  许修祈还是笑,笑容里却有些无奈。被压在头顶捆着的手腕有些发麻,他试着挣了挣,却挣不开。

  真是的,过往名声不好,又死要面子的人,就是这么悲哀。

  明明吃亏的人是他,但照这情形下来,反倒像他对不起顾书成,玩弄顾书成的感情。

  天大的冤枉。

  只是,硬撑了那么久,也不能在这时候丢盔弃甲,他还丢不起这个人。

  只能不知羞地继续装下去。

  “是,我不想同你再有瓜葛。顾书成,你堂堂淮西王世子,若做出强迫人的事,未免太失身份。只要你愿意,自然有人排着队送上门来,何必在我这纠缠,彼此讨不了好。”

  而且还不是真心想同他纠缠。

  事实证明,顾书成真是他不该沾惹的一瓢祸水,他自该去寻那些可心温柔的情人,而不该是在这用虚情假意妆点的祸水里沉溺,以至分不清东南西北。

  挣了挣手上的束缚,许修祈也折腾累了,便同顾书成道:“顾书成,我累了,你也闹够了,把东西给我解开。咱们之间真说不上谁欠谁的,合则聚不合则散,不要弄得太难看。”

  顾书成直起身来,脸上一点笑容也没有,但说话的口吻却莫名缓和了许多。

  “好,我给你解开。”

  许修祈松了口气。

  他也说嘛,正主都送上门来了,何必为了个替代品弄得这么难看。

  只是,许修祈一口气才吐出来,心还没安安稳稳落下去,顾书成准备解他手上腰带的手一转,手势迭变,竟趁他不备连点了他身上几处大穴。

  许修祈整个人立刻瘫软下来。

  身上再没半点力气,许修祈气得眼睛都瞪圆了,“你!”

  顾书成却一把将他抱起,淡淡道:“人家都说酒后贪欢,我不过不想浪费良宵而已。反正你也不是会在意的人,刚才不是还想同林朝跃春宵一度?现在天色晚了,你再想找别的人也迟了吧,我可以再陪你玩玩,替你纾解欲 望。”

  许修祈一口牙几乎全部咬碎,终于忍不住爆了粗口。

  “滚,老子不稀罕你这王八蛋!”

  

  人被丢在床上,手上的束缚也被解开,许修祈却动不得分毫。只能眼睁睁看着顾书成将他衣衫一件件解开,又着手除去自己衣物。

  属于男人的精干胸膛露了出来,许修祈看着顾书成贴进来,就算只有一整口能动,也恨不得咬死他。

  “顾书成,只要你敢做,我一定让你后悔。”

  顾书成却丝毫不管他的警告,手指按上他唇瓣,“那你就让我后悔吧,只要你有这个机会。”

  许修祈嘴一张,狠狠咬住他指头,力道之狠,登时就见了血。

  十指连心,顾书成疼得额上冒冷汗,许修祈也不肯松口,直到被顾书成握住脆弱处重重一按,他才倒抽口气松口。

  顾书成看着指上一圈牙齿咬出的血痕,冷冷一笑,接着猛地分开许修祈双腿,将大腿挤了进去。

  “偶尔玩这么三贞九烈的戏码也不错,对吧?只是不知道,这样的坚贞,你还能演多久。”

  顾书成太了解许修祈这人,没有太多硬气,贪欢图乐,那具身体对于情 欲更是没有抵抗力。若有,也不至于处处留情满身桃花债了。

  而他确实是对的,饮过酒的人身子较平日敏感许多,顾书成手指略一番挑逗,许修祈腿间的欲 望根源便挺了起来。当他吻过许修祈喉结、胸膛,最后停留在那敏感凸 起上重重一吮的时候,可以明显感觉到身下许修祈的身子在微颤。

  轻笑一声,顾书成一面吻遍许修祈全身,手指一面带了粘腻膏体探入对方身后某个紧 窒销魂之所。

  许修祈被点了身上穴道,全无反抗之力,对于他的侵 犯,只难耐呻吟了声,便被迫全盘接受。

  手指被温暖柔软的肠道紧紧吸住,曾经停留在这具身体里,彼此合二为一的记忆诱得人发狂。简单的扩展后,顾书成便将许修祈的腰身垫高,腿大大分开,抬起早已肿胀的欲 望,重重冲了进去。

  许修祈并没有太多居于人下的经验。

  仅有的几次都是同顾书成,但第一次是中了媚香身不由己,以后几次顾书成则体贴万分,根本没有今日的急切。因此,纵然做了扩张,许修祈还是疼白了脸,前端昂扬的欲望也因疼痛萎缩下去。

  “顾书成……这笔账,我一定让你彻底还回来……啊……”

  “我等着你,只要你有机会。”

  斥骂的话语在顾书成猛烈的冲撞中破碎,那人一面在他体内驰骋,一面还不忘握住他前端□□,直逗弄得他全身战栗,连身后交 合的疼痛都忽略掉,只能在顾书成身下断断续续地呻吟。

  快感的到来从来不由人理智,一次次被撞进身体最深处,脆弱的肠壁被一再摩擦,那些磨人快感蔓延,失去了很久的欢愉再度从骨子里偷跑出来。许修祈悲哀地发现,不管他此时有多么抗拒身上这个人,却无法抗拒他带来的情 欲浪潮,只能被迫地在欲 望之海里随对方一同沉浮。当对方灼热的□喷洒在身体里,许修祈身子一阵战栗,眼前一片空白,也随即泄了出来。

  

第二十九章

  或许是强烈的屈辱感令许修祈难以忍受,即使睡着了也不安稳。夜里各种奇形怪状又面目狰狞的怪物强侵入梦中,身子被顾书成翻来覆去地折腾,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被要了多少次,经常在情欲巅峰昏厥过去,却又在又一次的侵犯撞击中醒过来。

  一晚上都迷迷糊糊的。

  只是心里那种强烈的恨意是清晰存在的。

  他生性豁达,贪图欢乐的人总舍不得太委屈自己,所以也不愿意找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来记恨别人,有什么不满怒气当时发泄过也就算了,他并不记仇。

  所以,他从未有过像现在这样的感觉,也从未像现在这样强烈地恨一个人。

  恨不得玉石俱焚。

  而这个人,却是他第一次想要尝试专心一意对待的人。

  还真是讽刺。

  却也让他感到心酸。

  顾书成何必呢,明明所有的情话都是谎言,却要做出这种被他伤害了的姿态。如果不是知道事情的真相,连他都快以为,那浓墨点就的眸子里积聚的沉痛,是因他而起。

  可笑,难道过往记录不良好的人,注定要背这种黑锅?

  他还真是可怜。

  

  黑夜显得漫长而痛苦,种种感觉夹杂在一块,又被要了太多次,许修祈一晚虽然疲惫,却睡得并不好。

  隐约听得屋外五更鼓响,许修祈猛然惊醒。

  顾书成还在熟睡,双目紧闭,眉宇间的褶皱也未曾舒展,似乎很苦恼的模样。而他的头正枕在顾书成臂弯里,人被拥在怀中,亲昵的姿态,无间的贴合。

  若是在往日,他可能会笑笑在对方脸上亲一下,然后继续在那怀里熟睡。或许会恶作剧地在顾书成身上乱写乱画些什么,然后等着顾书成醒来无辜望着他笑耍赖皮,让顾书成只能无奈看他两眼,脸色略沉却不会真正生气,只会比他更无奈更不知羞更会狡辩地索取别的好处,比如要一个亲吻,比如要一个拥抱。甚至在昨晚进宫之前,他还想着,自己一定要趁顾书成喝多了酒醉熏熏的时候,趁机把这个人压在身下狠狠做上几次,把前几次被吃干抹尽的债讨回来。

  可结果却是现在这样。

  一个晚上可以改变的东西太多。真的可以变成假的,哦……也不是,只是原本就是假的,被他当成了真的,现在泡沫戳穿而已。

  呵呵,这些东西对于许修祈,哪里值得多记一些,肯为他花费心思讨他看一眼的不知道有多少,他怎么就为那些小恩小惠就动了心呢?

  不过一场露水姻缘,一路从北追到南又南追到北的坚持,一把他喜欢却不需要顾书成太费劲的扇子,一句非你不可的宣誓,还有那些看着他时专注沉凝的目光,那些狡猾之外的温柔,怎么就值得他动摇。

  更可笑的是,这些东西,他为什么要记得这么清楚?

  如果记得不清楚,他现在不会这么的悲伤,那种过去二十几年从未有过的感情,似乎从不会干扰他的感情,就这么源源不断地从骨子里往外冒。让他在看着顾书成的睡颜时,突然认清了一件事。

  原来,他是真的动了心啊。

  为了这么个不值得人,为了那些看似真心却不过是手段的伎俩。

  阴沟里翻船,说得就是他吧。他过去二十几年过得太顺心,也伤了太多人的心,所以,这是报应。

  

  小心翼翼地挪动身子,从顾书成怀里挣了出来,许修祈每一个动作都很小,即使怕惊醒了顾书成,也是因为他动作一大,便牵动全身肌肉,背和腰都跟快要折断似的,就连身后某个部位,也是火辣辣地疼。幸好还只是红肿而已,并没有撕裂,也没有流血。这么说来,他或许还该感谢顾书成,至少留了点理智,没把他往死里折腾。

  勉强将衣服穿好,下了床,刚站直身子,就觉得有股液体顺着腿根流下来,粘腻不堪。那东西是什么,根本不必猜。许修祈整张脸因此涨得通红,那种一度压下去的屈辱感又再次浮上心头。

  他并不忌讳床弟之事,即使对居于人下有那么些不甘心,但也不是特别在意。而此时此刻,他才真正觉得屈辱,恨不得把顾书成给杀掉。再加上刚才突然认清楚的事,让他更感到绝望,这么想着,却真去拔了床边的宝剑在手。

  

  五更天,屋里已经隐约有了亮光,剑身如一泓秋水,粼粼反照在顾书成脸上。

  许修祈紧紧握着剑柄,看着床上熟睡的人,告诉自己,只要这一剑过去,所有的一切,被人当做替代品的不甘,身为男人却被人强 暴的屈辱,还有那些把别人假意当做真心,不该动而动了的心思,都可以画上一个句号。

  那样,他还是许修祈,没心没肺,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任由别人喜爱痴狂放不下,他不爱了就是不爱了。

  惹人爱也惹人恨的许修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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