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墨玉飞蝗
水寒衣一怔,面露尴尬,连忙低下头去。
毕竟是初次见面,孟散觉得袁玖玩笑开得有点儿过,连忙打圆场,“我看水公子言行举止温文尔雅,是个读书人吧?”
水寒衣汗颜道:“读过几年书,但家里负担不起,后来也种地,也做过工。”
袁玖“噢”了一声,“不知水公子要往哪儿去?”
“三年前双亲过世,如今守孝期满,在下欲往平粱城投亲。若是可以,还想继续读书,考个功名;即使不行,平粱城繁华,寻别的出路机会也多。”
袁玖和孟散不由地对望一眼。
水寒衣又道:“今日二位公子相救之恩,在下定当铭记于心,有朝一日……”
正说着,一阵诡异的咕噜声响起,袁玖和孟散面面相觑,水寒衣把头埋得更低,耳根泛红。
袁玖心知肚明地笑了,“小散,叫点熟食。”
“……是。”
孟散很郁闷地看他几眼,又是小散……敢情方才说那么多都是白说!
茶楼里饭菜种类不多,最后要了包子稀饭,水寒衣却吃得痛快——身上银子本就不足,平粱城距此还远,他已经一天没吃饭了。
最后红着脸打了个饱嗝,他面子薄,掏出刚才弄脏的钱袋,想付清自己这份钱。袁玖皱起眉头,右手一翻,扇骨挡住他掏钱的手。
“水公子这是笑话在下么?”
水寒衣抬起头,对面的笑容十分漂亮,弄得他都不好意思了。袁玖的动作看来轻巧,可力道却大得很,他胳膊往外推了推,却推不动。
“袁公子误会了,在下……”
“既然如此就收好你的东西,还真是巧,我也去平粱,不如我们一路同行?”
孟散叫来店小二算账,心里摇头叹气,教主啊教主,您终于把最想说的话说了……
于是,从客栈出来时还是两个人,回去时,便成了三个人。
一路上,孟散觉得自己很多余。
袁玖兴致实在很好,拉着水寒衣聊最近游玩的经历和心得,又评论起青州的湖光山色和街道行人。水寒衣开始只是顺着他的话“嗯嗯啊啊”做个陪衬,后来也发表意见,还说了说家乡的情况和路上的见闻,一旦说到好处,还能拽出几句诗文,来个典故说个笑话。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嘻嘻哈哈十分高兴。
“早知如此,我定要到你家乡看看,我最喜欢山明水秀的地方!”袁玖感慨道。
“以后机会还多,袁公子若来,我做东,一定让您玩得尽兴!”
一个潇洒,一个温文,还真像那么回事。
孟散不由得往后退了几步,贴身侍卫嘛,跟在主子后头保护着就行了。
回到客栈又要了间上房,水寒衣知道推不掉,便千恩万谢地受了。袁玖正要回房,却见孟散往外走,不由得奇怪,“小散你不休息要去哪儿?”
“去给公子您熬药。”孟散并未回头,十分无语地挑了挑眉毛,语气带着酸意。
袁玖干笑两声,看着孟散别扭的背影,心里说不出的畅快。
“袁公子你病了?”水寒衣尚未回房,关切地问。
“噢,也不算是病……是旧疾,喝喝药就好。”
“原来如此。”水寒衣并未多说,跟袁玖互道晚安,进房去了。
袁玖心情很好,看着孟散不情不愿却憋着不说是件十足的乐事啊!
尤其是把药端回来的时候,那脸色跟黑乎乎的药汁简直一个样。
“小散,昨日就同你说这药太苦,要买包冰糖就着喝才好,怎么你忘了?”
“属下该死,今日光顾着帮教主救人,其他的都忘了。”
“那明日可千万记得,否则我就要罚你了。”
袁玖几口喝完,把空碗递给孟散,孟散认命地接过,转身出了屋。再回来时,见小二正往房里送热水,一个大浴桶搁在中间,皂角香料一应俱全。
小二退出去,袁玖坐在床边慢悠悠地脱衣服,“小散,你看这桶里可能乘下两个人?”
孟散状似认真地打量了下,道:“若是教主与属下……似乎有些挤,但若换个身材削瘦些的,譬如隔壁那位,就刚刚好。”
袁玖呵呵笑着,“可算把心里的气撒出来了?”脱掉中衣,一手环住孟散的腰,在身后解他腰带,“本座就喜欢挤一点儿,那才有乐趣嘛!”
擦身时,袁玖突然拉着孟散的手放在他小腹上,认真道:“你说这里大了没有?”
孟散无奈,“曹前辈说了,四五个月时肚子才会挺起来。”
“可我总觉得大了。”袁玖撇着嘴嘟囔。
“教主那是错觉。”
袁玖看看孟散那一丝不苟的脸,十分生气,敢情这家伙是来跟自己抬杠的?正想说他几句,脑中突然闪出个妙招,便不经意感叹道:“那位水公子,真是个妙人啊!”
明显感觉到孟散的手一顿,袁玖非常满意,只听孟散道:“是啊,是个妙人,恐怕还有更多妙处,需要教主您往深处挖掘呢!”
第二日一早,孟散在一阵奇怪的声音中睁开眼睛,身边没有袁玖,再一看,发现那人正趴在痰盂旁边“例行公事”。那呕得……还真叫一个惨烈,几乎要把房顶给掀了去。
“小,小散咳咳——你愣着呕——愣着作甚!快咳咳——拿,呕——拿水来!”
孟散无奈地冲那逞强的背影摇头,倒了温水拿着手巾过去服侍。
上一篇:每天起床都看见教主在吃药
下一篇:太子他不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