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玩家/酒狂 第150章

作者:小斋 标签: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欢喜冤家 古代架空

纪宁紧张道:“什么吃药?莫非公子心疾又犯了?”

“没……”“小靖背上有伤。”傻世子抢话。

纪宁随即把江怀柔衣衫扒开,看过后震惊的说不出话来,手指拂着他狰狞的伤疤颤声道:“公子,这是……这是谁做的?!”

江怀柔故作镇定的笑着拉上衣服,“沈荣光,不过现在已经不疼了。放心,此事不会就这么算了的,早晚有天我会加倍讨回来。”

纪宁眼泪扑簌扑簌的掉下来,“公子,我们逃走吧,离开这里……”

江怀柔摸摸他的头,“别傻了,这春归堂里里往往都是金府的人,我们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怎么可能逃脱?不必担心,我这打挨便挨了,现在也学乖了,绝对不会再有下次,你就放心养病,别的事都不用想。”

“不,公子你这么聪明,肯定有方法逃走的……是不是为了我?”纪宁泪眼朦胧的垂下头,“都是我不好,又给公子你添麻烦了。”

“不关你的事,别胡思乱想,”江怀柔忍痛揽住他肩膀。

纪宁咬着唇道:“公子,你离开金府吧,别管我……反正我也活不了几天了。”

江怀柔把金飞波支开,拍着纪宁的后背道:“别再说这种话,当初你选择跟着我时,便说了是一辈子的。这一辈子咱们都在一起,有我在就绝不会让你受委屈。”

纪宁抽泣道:“公子你做到了啊,在杀旗盟时……我还以为会那样过一辈子,后来跟着你到了夜池,才慢慢活的像个正常人一样。公子是天上的蛟龙,就算隐性埋名也不该受这种罪啊!这一路上,公子做的已经跑够多,纪宁就算是去死也很满足了。”

江怀柔搂着他,两人头抵在一起,声音温和道:“离开夜池的这些日子,过的虽然苦,但我却觉得很充实,能照顾你,为你做些事,我也很开心。咱们两个就别再讲这些见外的话了,阿宁再忍两天,如果杜英能找到我们,事情就好办多了。我带你去找阿离,他很厉害的,肯定能帮你把病彻底治好。”

纪宁点点头,眼泪一颗颗滴在江怀以柔发间。

江怀柔离开春归堂时,纪宁依依不舍的跟了好远。

“回去吧,别着凉了。”江怀柔替他紧紧衣衫。

纪宁强笑道:“我想再看公子一会儿。”

江怀柔打趣道:“那我就不走了,等你看个够。”

金飞波有些急了,在马车上嚷嚷着乱催,纪宁这才推开江怀柔,“天色已经晚了,公子还是早些走吧。”

马车行了好远后,江怀柔掀开布帘往后看,纪宁还在原地挥着手,灰衣立在医馆门口如一缕轻烟,淡淡的融入到夜色之中再也看不见。

随着马蹄哒哒声响,江怀柔心头涌起一股莫名的慌,额头也不自觉渗出细汗,隐隐升起种沉重的不祥感。

快到金府时,江怀柔突然叫住车夫,大喝一声道:“回春归堂,快转回春归堂!”

马夫被他喝的心惊胆战,却有些犹豫不决,江怀柔走到前面,推开车夫,自己扬鞭赶着马车离去。

金飞波从未见过如此失态的江怀柔,吓的大气也不出。

待满天繁星初现时,马车重新回到春归堂。

江怀柔跳下马车,直接冲到纪宁房间,“阿宁!阿宁!”

纪宁房间门是反锁着,里面并未掌灯,从缝隙看进去漆黑一片。江怀柔连撞了四五下无果,才想去找东西,到院中搬起碾药的石头,用力将门砸开。

胡大夫早被这边动静惊到,提着灯笼进门一照,吓的甩手扔了出去。

纸灯笼倒在地上,呼呼的被风刮的燃烧起来,房间一瞬间彻底被照亮,房梁上垂下长绳,灰色人影吊在上面一动不动。

“阿宁……阿宁……”江怀柔上前抱住他腿,将人取放下来,纪宁身体虽带余温,却已经僵硬了。

纸灯笼静静燃烧完,房间再次隐入黑暗,江怀柔一动不动的抱着纪宁坐在地上。

胡大夫醒悟过来后,叹息一声把灯点上,待他欲离开时江怀柔突然出声问道:“当初你说他的病能治好,是真还是假?”

胡大夫迟疑片刻,道:“这位公子乃是被人迫害至五脏受损,药石罔效。只因当时金府总管担心公子身体,所以才让老夫欺瞒于您……有句话可能不当说,斯人已逝也不失为一种解脱,公子还是应当好好保重身体。”

“沈荣光……”

“大总管也是为了公子着想,您千万莫怪错了好人……”

江怀柔五指握攥成拳,“倘若不是他欺瞒于我,阿宁何至于孤单落寞一个人忍受病痛,倘若他告知我实情,又何至于我们两人如今阴阳相隔?沈荣光,此仇不报我江怀柔誓不为人!”

胡大夫欲言又止,“世子还守在外面,江公子是否要把纪宁带回金府安葬?”

江怀柔理了理纪宁脸上凌乱的发丝,轻声道:“既然你都不在了,我也没必要再回那狗屁地方。阿宁不是一直想去看看我提起过的梅林么,我这就带你去。”

江怀柔忍着后背疼痛,吃力抱着纪宁回到马车上,金飞波吓的带着两个下人不敢靠近。

他捡起地上的鞭子,抬手对金飞波道:“你回去告诉沈荣光,只要我尚有一口气在,一定回来找他报仇!”

“小靖!”

“滚开!”江怀柔毫无顾忌的将鞭子在他头顶甩开,用力勒紧缰绳,“驾!”

马车夹杂着寒风匆匆而去,金飞波失魂落魄的站在原地叫:“小靖走了……你们快追啊。”

天色越来越暗,沈荣光焦急的对门人道:“世子怎么还不回来?不等了,去备马车,我要亲自去春归堂看看发生了什么事,还是那姓江的又在搞什么鬼!”

待马车来到春归堂前,他一眼便瞧见矗立在夜风中的熟悉身影,慌张跳下去道:“世子,您怎么傻站在这里啊!”

金飞波哭诉道:“沈叔,小靖他走了……”

沈荣光皱眉,询问一旁侍从,了解事情起因后也不好说什么,只得劝这傻世子道:“世子,江公子走之前不是说,他一定会回来找小的么,您先跟我回去吃饭,有事明天再说。”

几个下人半推半用强的将人弄上了马车,沈荣光给胡大夫付过诊金后带金飞波离开。

胡大夫长长的舒了口气,以为这事儿到目前总算是完了,打算去关门时,冷不丁从外面伸进来一只白手,吓的他差点尖叫出声。

借着门口的灯光,他看清了来人的脸,是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面白无须,眼中透露着精明睿智的光芒。

来人很客气道:“不好意思惊扰胡大夫,在下是来找一位姓江的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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