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贾浪仙
沈越看向几案,托盘上放了各类生猪杂,俱是鲜红颜色。唯一的白色……
沈越瞟向杯盏里洁白的猪油。
食指蘸了白油,沈越掰开寻壑髀肉,塞入其**。
先前还尝试着抵触沈越的寻壑,而今大叫一声之后,竟再无反应,揪紧被褥任沈越动作。
“继父这样对你?”
尽管缩着脖子,但寻壑仍尽力点了一下头。
当年寻壑的继父,结束一场屠宰后回到家中,带着一身猪血腥气,侵犯了寻壑。今日的沈越,借推理模拟当时情景,炮制出这件腥臭的污衣。
当年沈越差人假扮李母,重现场景,唤醒李承;而后沈越从寻壑身上得到催眠灵感,研究多时,首次用于丞相赵葵,获得成功。
六载行医,练就一身本领,沈越却历经二度尝试,方才成功拔除寻壑抑郁的元凶。
沈越退出手指。
寻壑安静片刻,而后抽搐着啜泣,沈越起身,让腥臭气味稍稍离寻壑远些。
寻壑好似终于逮到一个哭泣的空隙,放声大哭。
“寻壑,听我命令,你的年纪将随我念的数字长大。十、十一……十四、十五……”
念到‘十七’时,意外发生了,寻壑‘嚯’地腾跃而起,‘嘭’一声撞翻旁侧几案,青瓷托盘坠落碎裂。
让沈越惊恐的,是寻壑的眼睛,竟然睁开了!
从来没有哪一个人,会在催眠时睁眼!
因而,就算是沈越,也不知道接下来寻壑会如何。
寻壑虽然睁眼,可举止却如盲人一般,木讷而呆滞,摸索片刻,抓起巴掌大小一块碎瓷,缓缓起身。
“阿鲤!放下!手割破了!”沈越就要上前抢过瓷片,不料寻壑蓦地转向沈越的方向,咬牙切齿道:“杀了你!”
迅雷不及掩耳,沈越反应过来时,瓷片极尖锐的一角已扎进胸口。
寻壑一手握着瓷片,一手揪住沈越衣襟。
此时此刻,沈越如果挣脱,是可以的。
可是,如果此刻逃开,寻壑是否就此陷入这般疯魔?
沈越连‘逃’的念头都不想有。咬牙,沈越总算勉力维持站姿:
“阿鲤……我是沈越……”
“不是你的继父……”
“我是沈爷……你的沈爷……”
揪住沈越的力道没松,握着的瓷片仍刺进沈越胸膛,可寻壑的神色,由狠决转向困惑。
“阿鲤,跟我走,我……带你回家。”
“十七、十八……”
“……二十三、二十四……”
“……三十五、三十六……”
“阿鲤别怕,你回来了。”
寻壑手劲一松,两眼一闭,浑噩向后倒去。沈越也再支撑不住,跌倒在地。
“来人……”
作者say:花镰舞、绸带舞是梅兰芳先生的 创造,名儿太美,借用一下。
下一章才完结,收个尾。五一期间我照常上班,早8晚8,不是不码字。另外,结尾的质量我马虎不来,慢了见谅,晚安。
第135章 (终章)天容海色本澄清③
小时候的寻壑,羞怯而内敛,但不怕生。可初次见到继父,他就一股脑缩到娘亲身后。
那是最孩童本能的直觉。
后来,母亲却常慨叹:“多亏你继父,否则,娘儿俩哪能这么轻易找到容身之地。”
小寻壑抿嘴不语。
无论如何小寻壑也不会想到,有朝一日,母亲口中的容身之地,会是自己的葬身之地。
那一次,继父退出后,小寻壑就没变过姿势,整整僵卧一天。傍晚母亲回来之前,继父进房,撂下警告:若是多嘴一句,就将这待罪的母子双双交回官府。
寻壑年纪还小,不知刑罚,无谓死活。
但他知道,母亲必须活下去。
所以那晚,母亲一回家,见到的是瘸着腿出来迎接的小寻壑。
“脚脚怎么了?”
如果说摔了、伤了,母亲势必要脱裤子查看,那岂不什么都被发现了。
所以寻壑即刻蹦了蹦,笑得甚是天真:“嘻嘻!娘亲被我骗了,我是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