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花落几时休 第110章

作者:第八个 标签: 宫廷江湖 古代架空

明世云此刻怕是无暇关心在刚刚的见面中自己留给了裴立什麽印象,若不是得到柳言希已经清醒过来并无大碍後他还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麽来,“御医怎麽说?”

在无闲杂人等的御书房中,马总管低声回禀道:“御医说柳大人那里是太过劳累所致,还需好好调养为佳。”

“你去安排吧,先把他手头上的差事停了……”

“回禀陛下,户部的那些大人们也是对柳大人如此相劝的,只是柳大人执意不肯,就在御医刚刚离开,柳大人就又开始办差了。”对於柳言希的情况马总管不敢有丝毫隐瞒一五一十地全部说道。

“他!”明世云时分恼火地只说一个字,之後便心烦意乱道:“随他!”

马总管对此也不敢接言,恰好今早刚刚接到手的消息,不如趁此机会一块禀报给皇帝才好,“陛下,许是今日柳大人昏倒不但是这些日子劳累,而且昨夜还和吴大人饮酒所致,柳大人昨夜喝得不少,为此吴大人不敢把柳大人送回柳府去,只是在客栈歇了一晚。”

“你说什麽……,”明世云自语道:“他喝醉了?并且还是和吴含在一起?”看到马总管肯定的神色,明世云心中的烦乱更甚,下意识地便脱口说道:“宣吴含进宫。”

“奴才遵旨。”

吴含随即就被召进了宫中,并与明世云单独在御书房中议事,纵使心下已经有些後悔将吴含召进宫中,但明世云也不得不与吴含在讨论著一些政务,而随後明世云也就自然而然地问到了昨夜的事情,而吴含的说词也与马总管别无二致,明世云只是静静地听著不发一言,而吴含却有些沈不住气了,“陛下,臣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明世云微垂眼眸,他自然明白吴含欲说何事,淡淡地应道:“讲吧……”

“柳大人昨夜醉酒之间说了一些往日他决对不会说的话,臣听後有些担心也有些惶恐,今日又听闻柳大人在户部昏倒,所以有些话不讲不快,”看到明世云神情平静,於是吴含接下去说道:“陛下,臣从昨夜柳大人的酒後之言中也将事情略知一二,臣认为欲要解开陛下与柳大人之间的结症关键既非陛下也非柳大人,而是……当今皇後……”

第208章

明世云抬眼看向吴含并未阻止吴含的言辞,吴含便继续说道:“柳大人对陛下之心天地可鉴,他如今所顾虑的无非是与皇後的兄妹之情,只要皇後那里稍作退让,那麽如今的局面亦可化解。”

明世云自然明白吴含所说的“退让”为何意,“你认为皇後会吗?”

吴含沈吟了一会儿後说道:“陛下,请恕臣说句不恭敬的话,皇後位贤後,在人情世故上应当有自己的想法,而臣只是觉得皇後应当想想柳大人这些年来为她付出了多少,这件事理应由皇上您与皇後说通,只要皇後那里能够渐渐放下,那麽柳大人那里的心结亦会慢慢解开,皇上,此事还需慢慢来……”

吴含的话固然有理,可是明世云也明白他话里话外却都是在偏袒著柳言希,甚至对於皇後和自己都带有几分埋怨,这种认识让他心中略有那麽几分不自在,“此话有理,这些日子柳大人那里就由你多加照看了,退下吧。”

看到吴含离开了御书房,明世云心中那股闷闷的不快又加剧了不少,不过吴含的话却也在理,看来真是是要在皇後那里多下点功夫了……

十七皇子明世英就没有那麽多的烦恼了,他现在只需专心致志地把手头上的差事做好就行,同时也时常和十六皇子明世和私下交流一番经验,於是这样一来二往,两人的关系又密切了许多,在使臣陆续来京之後,他们才算是轻松了些,於是明世和便提议去五皇子明世仁那里转转,明世英也就答应下来,他们熟门熟路地来到了五皇子府,身上没有差事的明世仁却是看得气色不佳,两人问候了几句,在明世仁说了没有大碍时也就放下心来,这位五皇兄几乎可以说是用药养大的,,对此他们也是习以为常了,明世英就不欲久留,在看到明世和还想与明世仁多聊一会儿後他便找了个借口离去了,而在他迈出五皇子府还没有多久正好看到了那位在朝堂上饱受非议的吴含吴大人,或许那位吴大人也正是在等他也不一定,他神情疑惑地上了马车。

也是与此同时,那在五皇子府的两个亲兄弟褪去了在明世英面前的兄友弟恭的假象,因为他们之前的谈话并不怎麽愉快。

“五皇兄!人家都说血浓於水,不管怎麽说太後那里就剩下我们两个儿子了,你难道还要置身事外?”明世和在此前劝解无效後不由急声说道。

“我对那些事情一点也不感兴趣,就我这身子骨也不知还能再撑个几年,与其那样劳心劳力,倒不如安心修养,”看到明世和还要在说什麽,明世仁立刻先拿话堵住了他,“你别拿著太後来压我,就是到了太後面前我还是这句话。”

在明世仁的书房中两个兄弟争执起来,明世和不服气地看著明世仁,而明世仁却无视於他的目光,径自说道:“太後在这个时候让皇帝为你安排个差事,无非是想让你在各国前露露脸,和一些人打好关系,也许有朝一日那些人也许就会是你的一份助力,可是你现在却有些急功近利了,你就是把我拉上,我这样一个在朝中毫无人脉的皇子又能帮得了你什麽?”

“不见得吧,”明世和冷笑道:“五皇兄若是毫无人脉的话,您这府上往日那麽大的开销又是怎麽来的?皇宫里给的那点俸禄恐怕连供养五皇兄的药物都是勉强。”

“怎麽?这是盯上我手中的那几间养家糊口的铺子了?”明世仁也毫不客气地回道。

“做弟弟的只是想让五皇兄帮把手,那几间铺子又值个什麽……”

“好了!我说过不会参与你的那些事情,你刚刚的那些话我会当作一句也没听到,今日我累了,你也赶紧回府吧。”明世仁心情不好地下了逐客令。

明世和从来没有受过这种待遇,而眼前这人还是自己的亲兄长,脸不禁涨得通红,“好!今儿我算是见识了一回什麽叫做手足情深!”看到明世仁仍旧是那幅冷淡的样子,不由气急说道:“五皇兄!别以为做出一副无心世俗的样子就可以瞒过众人了,你是什麽人或许连太过都不清楚,可是做弟弟的却是知道!”

“你知道什麽?”

“别说你当初在看到八皇兄最受宠的时候也是如今这幅样子,你不是妒忌得总想让他死吗?”看著明世仁瞬间变为苍白的脸色,明世和得意地笑了,“当时我可是亲耳听到了。”

“滚!滚出去!”明世仁口不择言地骂道。

“五皇兄,今日就先言尽与此,这事还请你好好想想,我到时在太後那里也好有一个交代。”明世和说完这句话便离开了,他自然也不会注意到明世仁那怨恨的眼神一直消散不去。

第209章

“什麽?吴大人!你让我去、去盯著明世和?”明世英不可置信地低呼道。

吴含看著明世英那副震惊的神情只是含笑不语,马车中自明世英说完那句话後便安静地出奇,直到吴含见到明世英逐渐冷静下来,这才开口说道:“王爷没有听错,臣刚刚所说的的确是那个意思,”看到明世英还想张口说些什麽,吴含率先一步堵住了他的话头,“难到您和十六王爷在一起久了,竟然还没有察觉出什麽吗?”

明世英一开始就想张口说“没有”,但不知想到了什麽,沈默了下来,眼神也黯淡了不少。

“看来王爷也并非一无所知。”吴含淡淡地说道。

“是皇上让你来问话的吗?”明世英仿佛想通了什麽,看向吴含的目光带上了几分深究。

吴含只是微微一笑,向车外吩咐了一声,马车便慢慢地动了起来,对上明世英略有戒备的目光,吴含解释道:“马车一直停在这里太过显眼,先在城内慢慢走,到时候自然会把王爷送至府上,”看到明世英的戒备淡去,吴含这才接上刚才的话题说道:“作臣子的理当为皇上分忧才是,难不成还得事事等皇上吩咐才算吗?自然的,如果是皇上的意思话,断是不舍让王爷您有丝毫冒险的。”

明世英自小在宫里看尽了人情冷暖,对於吴含话语下此刻掩饰的轻视自是能够看出,只是强压下心中的火气等著吴含的下文。

吴含见明世英如此,这时心下却不禁高看了几分,说话间也带了几分推心置腹,“十六王爷的心思连王爷您都能看出几分,更何况是皇上呢,只是皇上刚登大宝,太後那里无论从孝道还是朝中势力的交错,此时此刻都是不可开罪的,”看见明世英把他的话听了进去,吴含便接著说道:“想必王爷也有所耳闻,臣之前在先帝在时便是作些见不得光的事情,虽说在十六王爷那里也安排了一些人手,但却是当不得大用的,不如您在他的身边更便宜些,而且就是您的身份所在,也不会让您做什麽危险的事情,只是在察觉到往日十六王爷有言行不妥的时候能提个醒罢了,”看到明世英的神情中有一丝迟疑,吴含心下转了几圈,缓了口气说道:“王爷,请恕臣说句逾矩的话,你自小在宫中便受皇上照顾良多,如今更是已经封王,比其他人来说这已经是莫大的恩典了,若是皇上在登基後不受挟制,您想要做个平安王爷那自无妨,可是如今是这种形势,太後那里可算得上是咄咄逼人了,您是皇上最信任的兄弟,这样就少不得您也出面帮帮手了。”

明世英越是听吴含这话就越是觉得气闷,他不是笨人,如何能听不出吴含这话里话外说的无不是自己光是享受著皇上从小到大的爱护,往往却无法帮上一把呢,当下对著吴含,明世英也毫不客气地说道:“吴大人也不必对本王用什麽激将法,皇上对本王的爱护,本王自是明了,如今能为皇上分忧,本又怎会推拒,况且──此事就像吴大人所说,既然不会有什麽危险,那麽本王恐怕也探听不出什麽有用的消息,到时还望吴大人不要著急才好。”

“王爷如此深明大义,本王深感钦佩,日後就是皇上知道多也是赞赏有嘉的。”吴含见明世英答应下来,好听话自然是不心疼地往外扔。

“说到这儿了,本王正好想说一句,本王刚刚从五王府那里出来,虽然五皇兄和十六皇兄看起来兄弟间相处融洽,但在本王看来总是有些不对,还望吴大人多多注意才是。”明世英有些担心地说道。

“王爷的提醒臣自当记得,也请王爷以後多加小心才是。”

“谢吴大人关心。”明世英淡淡回应。

此後两人在马车上便一路无语,吴含把明世英送到他王府不起眼的地方,看著明世英进入了王府这才离开。

吴含在车中闭目养神时,车外的车夫突然出声说道:“大人。”

“嗯?”吴含依旧闭目只是轻轻地应了一声。

“大人,请恕属下直言,今日您冒然找上十七王爷,万一日後皇上知道了恐怕大人也不好交代。”车夫小心谨慎地说道。

“哼,”吴含轻哼一声,口气中皆是不满,“十七王爷都这麽大的人了,也总该为皇上分忧才是,皇上虽然待十七王爷亲厚,但也不能如此偏心,自己兄弟就宠著护著,而为他掏心掏肺的人却总是三番两次地受到伤害,就是偏心也得有个度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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