娶个新娘是老攻 第71章

作者:月歌唱晚 标签: 古代架空

显然事情不会是她想象地那么简单,先不论与夜朗一起出去却全身而退的夜贤,就是福伯,也不可能那么好打发。最深的真相也许查不出来,但夜朗无辜的真相却是很容易知晓的。

而且,雪鸽望着黑漆漆,一点光亮都没有的天空,心中总有一种莫名的不安,福伯在给夜朗治伤时的眼眸老是闪现在她的面前,仿佛要穿透灵魂,看到她用尽心力想要隐藏的秘密。

雪鸽伸出手,想去触碰遥不可及的夜空,伸出的手指却渐渐淹没在了黑暗之中。就像是如今的夜家让人捉摸不透,但在那黑幕后却有一双冷静而睿智的眼睛,时时刻刻盯着,准备吞噬假象后的一切。

仿佛触电般,雪鸽收回了手,关好窗户,浑然无事般走到夜朗的床边,细致地观察床榻上已然睡熟的人。

夜朗长得很好看,这点是大家心知肚明的,也是南宫凌风很快接受这个突然出现的媳妇的主要原因。不过仔细观察下,雪鸽才发现,与南宫凌风漂亮惋然的容貌相比,夜朗更亲近于俊朗,刀削的眉、高挺的鼻梁、薄薄却紧抿的唇,微微蹙眉地躺在床上,看似无心,在仔细观察时却能发现一股冰冷的戒备。仿佛那人不是在睡熟,而是闭目养神,伺机而动。

那股冰冷如刀锋的气质,是雪鸽曾经在夜朗身上感受过的,只是当时短短一瞬,她与雪霁都以为自己是看错了。平日里看着爽朗而笑的夜朗,总觉得那人该是阳光明媚的,此刻的夜朗却让她感受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寒冽,那是经历过什么样的事才能在昏迷时仍保持高度的警惕。

无论如何,雪鸽也想象不出夜朗复杂的过去,只是在那一刻,她的心有些动摇了,把南宫凌风托付给这样的人,真的是正确的选择吗?

清晨,浓雾弥漫,一如雪鸽迷茫的心。

夜朗在阿文将药膳端进来的时候,早就醒了过来,他听雪鸽将昨日他昏迷后发生的事情大概说了一遍,陷入了深思。

雪鸽除了将自己昨夜动摇的心思之外,其余的如数全部告诉了夜朗,尤其是福伯怀疑的眼神,以及那位姗姗出现的小厮阿文。

福伯,夜朗暂时还不用花心思去考虑,倒是处在他身边的阿文,引起了他的注意。与雪鸽一样,他也认为夜轩、夜妙蕊不可能在他回来的头一天,支走来接他的小厮:夜轩对他似乎根本就没有防备厌烦之心,夜妙蕊虽然不屑他的为人,但到底是光明正大伸张正义惯了的人,也不可能使出这样的阴招来。那是阿武在撒谎吗?

不像!

第七十六章 失忆

 那么,这中间唯一的疑点就集中在了阿文身上,据阿武所说,要他去干活的是夜妙蕊,但传话的却是阿文,后面阿文去做事,也是他自己说的是夜轩吩咐的。

所有的一切看似兜兜转转、渺渺茫茫,其实在掀开一层薄雾之后,一切皆明了。而关键就在阿文的身上。

昨日的阿文,一身狼狈地出现在雪鸽的面前,脸上都是来不及擦去的污渍,气喘吁吁地不停追问夜朗的情况,好似很关心夜朗的样子。可惜,在他面前的,是雪鸽。

雪鸽简单一眼就认出阿文脸上的污渍根本就是有意涂上去了,一般人干活染上去的污渍,都是不呈规律,也粗细不同。但阿文脸上的污渍,很明显,都是用手指沾染上去的,所以脸颊两边的污渍都是一样的大小与粗细,额头上的更明显,是三根手指头斜着涂染上去的,中指突出的长度赫然在目。

而且阿文最大的漏洞还在于,那洒落在脸上的灰,如果是干活是沾染上的,怎么会发丝干净如初,一滴灰尘都没有?还有衣衫上,虽然狼狈凌乱,同样的,却也没有灰尘沾染。

雪鸽没有戳穿他,而是配合地他说了一遍夜朗的情形。之后,她悄悄地观察,发现福伯对阿文也是诸多不满,明明可以交代粗使婆子换洗的衣物被褥,却让一旁的阿文拿出去清洗。

看来,福伯也是看不惯阿文为人的。

只是,阿文他为什么要挑拨夜朗与几位少爷小姐之间的关系?是受人摆布,还是心甘情愿?挑拨他们的关系对他又有什么好处呢?他的主子是夜朗,如果说之前他对夜朗不满,这是他报复他的手段,但现在夜朗已经出嫁,这样的挑拨完全没有了意义;如果说不是出于报复,夜朗与兄弟姐妹之间关系的恶化,他又能得到什么好处呢?

想来想去,夜朗都理不出头绪,反而头开始疼痛起来。

“夜公子,很着急吗?”雪鸽看着夜朗低头沉思,眉头越拧越紧,旁观的她清晰地知道夜朗现在需要的是休息,所以开口劝导,“我们对夜家的状况,所知所了都是外人的看法。每一个豪门后面都有各自讳言的秘密,从老爷夫人到奴婢侍从,无一例外。看不透,想不通是正常的事,反正还有两天,混混就过去了,说不定是白费心思呢。”

雪鸽的话对钻了牛角尖的夜朗而言,如醍醐灌顶。诚然,福伯怎样,阿文如何,这些都不应该成为他在乎的话题,现在他关心的是如何悄然地过完这剩下两天。

“对了,”雪鸽不动声色地转移话题,“我接到了雪霁的信息,少爷已经找到了,他们正要一起赶过来。”

“凌风找到了?”

“嗯,少爷是平安回来的。”

夜朗的脸上露出了喜悦的笑容,进入夜家堡,才短短的一日时间,却已经经历了生死的考验,又面临着被发现的危机,实在令人难以衍生笑容。此时听到南宫凌风的消息,算是上天的一点补偿吧。

喜悦的笑容牵动了脸部的神经,一股清凉却夹杂着疼痛的感觉从后脑受蔓延,夜朗吸了一口气,手轻轻覆上了后脑已经包扎好的伤口。

蓦地,一道光亮从他的脑海闪过,一招绝妙的计划在他的心中衍生。在现代这是一个老套的招数,对现在他的情况,却是最有效、也最实际的办法。

“你想到什么了?”雪鸽从夜朗的眼中读到了有趣之事即将发生的征兆。

夜朗的这个计划绝对不能离开雪鸽的卖力演出,所以他也不瞒雪鸽,直接说出刚刚的想法:“我有办法躲开夜家人的怀疑了。”

“什么办法?”

“失忆!”夜朗口唇轻启,道出了他才抓住的灵感,“我的头部不是受了巨大的撞击吗?忘记一些事,应该是很正常的状况吧。”

雪鸽眼睛一亮,这倒不失为一条置之死地而后生的计策。

“你是谁啊?”小心翼翼的眼神,夜朗这就伪装上了。

“公子,你记不得我是谁了?”大惊小怪的嗓音,雪鸽的演技不遑多让。

“对了,”夜朗修长的手指指向自己,神情很是无辜,“我是谁啊?”

“天啦。”雪鸽正要咆哮大哭,眼角余光瞥到了阿文端药膳过来的身影,连忙给夜朗使眼色。

正使着,阿文端着药膳走了进来,今日他的一身打扮与昨日并无差别,依旧脏兮兮的,倒是脸上那黑灰的颜色消失了。他将药膳恭恭敬敬地递给雪鸽,对着坐在床上的夜朗,叫道:“少爷,好些了吗?”

夜朗若有所思地看着阿文,从头到脚,然后再从脚到头,最后疑惑的目光停在了阿文的脸上,却是一言不发。

阿文直觉得今日的少爷跟以往大不同,模样未变,那双审视的眼睛却端的是咄咄逼人,仿佛要看到他的心里面去。正要疑惑开口询问,阿文就被夜朗率先出口的问话吓住了,夜朗问的是:“你是谁啊?”

“少爷,我是阿文啊!一直伺候你的阿文。”

“伺候我?那我又是谁啊?”

“你是少……爷!”阿文反应很快,听出了夜朗言语中的不对劲,张大了嘴巴,望向一直守着夜朗的雪鸽,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雪鸽的神色仲然,眼中是同样的不可置信。

“雪鸽姑娘,这是……”心中猜想雪鸽极有可能也不明白具体的情形,但心存一丝侥幸的阿文还是问了出来。

雪鸽眼睛一红,就要哭将出来:“我怎么知道嘛?公子一醒来,就问我是谁,然后又问他是谁,好像什么都记不得了。”

“啊!”阿文惊得退后数步,方才站稳身形,“失,失,失,失忆?!”

“失忆?”跟着正进来的阿武好巧不巧地就听到了这么一句话,然后疑惑的目光扫视整个房间,最后与夜朗疑惑无辜的目光对上。

“啊~~少爷失忆啦!!!”一声尖叫,久久地回荡在夜家堡的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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