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蒙莎
季槐风:“”
傻丫头朝影帝翻个白眼:“你看什么看?我说的就是你!”
影帝:“对!没错!这个戒指我的恋人的!它怎么到你手里了?”
季槐风彻底松了一口气。他一直以为影帝对顾小橹可能会有点什么别的想法,但是现在警报解除了。所以他不介意分一点安慰给影帝:“你别急嘛,一个一个问她。”
傻丫头这回倒合作得很,老老实实说了:“我以前一直跟着我爸爸到处走,去年我们在新海遇到了那个人。他瘦瘦高高的,眼睛旁边有颗痣。他没东西吃,要用这个戒指跟我们换一点肉。开头我爸爸不肯,说现在什么戒指都不值钱。他说这戒指很贵的,万一以后金子又值钱了,就能换好多东西了。他说了很久,我爸爸才给了他一些肉。”
影帝跌坐在地上,脸上的表情像在哭又像在笑。
“是他,他活着,他还活着啊——啊哈哈哈哈”
季槐风斜眼:“喂你冷静点!别激动!别激动!”说着收紧手臂,把顾小橹抱紧了些,心底有股酸酸的感觉涌了上来。
其实在他刚刚听说顾小橹还活着的时候,他何止是这样的激动。
那个时候他直接就发疯了。
大约半个小时之后,影帝发疯完毕。
“小妹妹,”他和颜悦色地把一块熟肉递到傻丫头跟前,“新海是什么地方?怎么去?”
季槐风头一回觉得他的影帝称号实至名归。
所以顾小橹醒来的时候,身边就只剩下了季槐风一个人。
第16章 二人世界
前路依旧漫漫。
三个人变成了两个人,三个筐变成了两个筐。影帝带走了一些肉,留下了一些药。行李似乎变轻了一些,但是也多了些不安的感觉。
总体来说,季槐风还是相当满意的,特别是每当顾小橹被什么声响吓到,突然飞扑过来藏在他身后的时候。
没有旁人在,无论想干什么都方便多了。
季槐风一只眼睛看路,一只眼睛看顾小橹。一路走,一路笑。
“你笑得真贱。”经过长时间的观察之后,顾小橹鄙视地说。
季槐风继续笑:“我高兴。”
天地间好像——也确实只剩下他和顾小橹两个了。这个世界是多么的美好啊。季槐风只觉得眼前的穷山恶水里依旧鸟语花香,浓浓的阴云间还有天使在歌唱。
他们这天是中午才出发的。才走了没多久,就又该找地方落脚了。
虽然路边偶尔也能看到一些零星散落着的破房子,但是来来往往的人都不愿意进去落脚。这些房子一来破败不堪,没屋顶没门没窗,遮不住雨挡不住风,有野兽来袭的时候更危险。所以人们宁可睡在树上,或者睡在山洞里,也不愿意到这些破房子里过夜。
但是这晚不一样,他们很走运地在荒野中发现了一个完好的房子。
那个房子很显然也曾经被重创过。但是有人用很原始的材料把它修补过了。屋顶塌下的地方用粗枝和茅草重新盖过,窗户用树枝胡乱遮挡住了,甚至还有一扇用宽宽的竹篾编的门。
他们在那房子外喊了一阵,又徘徊了很久,才鼓起勇气推开了那扇门。
里面是空的。中间有个浅浅的火坑,周围都还挺干净——就是地上有些浮土。季槐风绕着走了一圈,眉头越皱越深。顾小橹却在正对着门口的墙前停了下来,念刻在土墙上的一行歪歪扭扭的大字:“2014年6月12日,解放军X部X连路过这里,修了这个房子给路过的过夜,各位好好休息吧,不用谢。”
季槐风跟过来盯着那行字,噗地笑出来:“解放军”
顾小橹挠头:“我说,解放军里面总该有文官吧?他们怎么会写这么狗屁不通的东西?”
季槐风伸个懒腰,把藤筐随手放在地上:“管他是不是解放军修了这个房子,我们今晚反正没地方去了,就在这将就一晚上吧。”
顾小橹点头,“好。你去弄些柴火,我铺床。”
随随便便的一句话,怎么听怎么暧昧。季槐风揣着怦怦乱跳的心出去了。每当他觉得自己有些按捺不住的时候,他就无比地怀念影帝。
今天没有野菜,晚餐只能烤肉。
“我说,影帝到底去哪了?还有那个傻丫头——他是不是想把傻丫头卖了独吞五百斤肉啊?”
顾小橹吃饱喝足,终于开始关心起同伴来。
季槐风尽可能简单地把事情说清楚,“他发现他的老相好还活着,正好傻丫头见过他的老相好,他就押者傻丫头去找他老相好去了。”
“哦。你怎么不早点叫我起来呢,好歹跟他说一声,找到了老相好千万别让那丫头白白走了,咱还能卖了换肉。”
季槐风:“”
他突然觉得自己猜错顾小橹的意图了。顾小橹就是想换肉,仅此而已。
这个时候他唯一能说的就是:“时候不早了,睡吧。”
顾小橹相当乖巧地躺倒在那几张羊皮上,从军大衣下面露出半张脸来。火光映着瘦削的脸,睫毛在眼睛下面投下了深深的影子,看起来比白天的时候要脆弱得多。
季槐风悄无声息地靠近了一些,然而把想要伸出去的手死死按在了自己身畔。
影帝的话还在耳边回响。
“你现在要是敢碰他,我保准他什么都想起来之后会更恨你。到时候你就永世不能翻身了。你自己想想吧。”
不知道是不是火烧得太旺的缘故,季槐风的手心攢了把汗。
“你先把他送到我说的那个地方去。那里自然会有人照顾他。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我想你也不原意他这样一辈子糊里糊涂地活着。”
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想的。顾小橹什么都不记得固然很好,他可以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那样,两个人从头再来。
但是他也发现这是不可能的。顾小橹心头上似乎扎了一根刺,他越是想要捧着呵护着,顾小橹就越疼,越想躲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