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泼冷水浇在我头上,我额头疼得厉害,肚子没有饥饿感,应该未昏迷多久才对,这些人并没有杀我?

我晃了晃脑袋,勉强清醒一下,看清了眼前的状况,很空旷的一个地方,有点像练武场,我的面前不远处放着一把空椅子,似乎是给什么人坐的,屋内有好几名黑衣人,整齐地站在两旁,眼睛目不斜视。

我有些奇怪,这次抓我的人到底是哪一方的,找我的还是找叶煌的?

刚才那个泼我冷水的黑衣人瞧我醒来,便走出门去,应该是去叫正主过来的。

我慢慢坐了起来,抓我的人并没有把我五花大绑,而是给我的手脚上了枷锁,我扯了下手脚上的枷锁,立即有股钻心的疼,拿起手上的手镣一看,才发现这手镣里面居然有突刺,我有些生气,真够狠的,这要是稍微用力点,我的手腕和脚腕都会被卡死在这些突刺里,疼先不说,伤到筋骨就不好办了。

身上有些不对劲,虽然发烧导致我四肢无力,但现在我连坐着都有些困难,大概是被他们下了什么药。我环顾下四周,这个练武场除了大门之前根本没有窗户,有的也只是靠近房梁那里唯一一扇通风窗。屋里总共有四名黑衣人,而被抓来的似乎也只有我一人。

我这次拿起手镣,认真研究了一番,看样子,要解开手脚上的这些枷锁,起码需要一柱香以上的时间,可是这么多的黑衣人看守在这,不太好在他们面前动作。

这时外面传来一女子的声音:“真意外,被人抓了,还不喊不闹呢。”说着来人进到屋里来。

我听得清楚,不由愣在那边,这声音是——当初抓我的那个辰小姐。

我抬头看着来人,进来一男一女,他们身后跟着那名刚才泼我冷水的黑衣人,那女的既是刚才说话之人,待我看清她的样貌后,更加惊讶不已,居然会是她,前天在候在公输景旁边,那个对我充满敌意的女子,难道是公输景命人抓我的?

那女子走到我面前,笑道:“不吃惊吗?我以为你多少会对我的声音有点印象呢。”

“你是上次在雾新城抓我的那个辰小姐?”我抬头看她,她的声音我当然记得,但更让我惊讶的是这辰小姐居然是公输景身边之人,我突然想起莫风曾说过白门的白王身边有一位女子叫辰若月,白门的人都称其为辰小姐,那公输景岂不就是……

“呵呵,记性不错嘛,陈固那个废物当时有没好好疼爱你呢?”说着,那女子弯下腰来看着我,眼神中带了鄙视。

我本想开口,却见这位辰小姐伸出尖长的指甲摸上我的脸颊,指甲轻轻地刮着我的脸,我有些僵硬,不知道她要做什么,在还没来的及反应时,突然我脸上一痛,感觉到有血流出来。

辰小姐这才笑着收回手指,我注意到她的指甲上那残留的血丝,辰小姐当着我的面,缓缓地将指甲上的血丝放进嘴里舔了舔,然后冷冷地笑起来。

我听着这位辰小姐的笑声,不由一阵头皮发麻,其实我人还不是很清醒,喉咙干涩得有些发疼,呼出的气是热的,可身体冷得发颤,虽然地板硬邦邦的并不好睡,我却很想直接躺下让自己睡上小会儿。

谁知那辰小姐突然怒起脸色,一把抓起我的肩膀拽了起来,然后狠狠地撞在地板上,并用力踢了一脚,骂道:“你这是什么表情,以为本小姐不会对你怎样吗?还是你认为自己能像上次一样被人顺利救走,呵,告诉你,别指望有谁会来救了,这里谁也找不到。”

我躺在地上抱着肚子,微微弓起身,很想说我根本就没指望过谁来救的,上次也是我自己逃出来的,但感觉肚子里苦水都被她踢上喉咙口了,难受得紧。我想爬起来,四肢却很无力,于是我躺着问辰小姐道:“你们是白王身边的人吧,能告诉我白王为什么要抓我吗?”

那辰小姐与刚才就一直站在旁边没说过话的男子同时皱起眉,辰小姐更是不客气地用脚踢向我胸口来回答我的问题,我勉强闪过,却忘了手镣和脚镣上的突刺,被那么一扯,突刺陷进肉里,立时流出血来,好疼。

我原本有些模糊的意识,被这些疼痛给唤醒了一些,不想那辰小姐瞧着我疼得龇牙咧嘴的模样,一边冷笑着,一边更加狠劲地踢我,我躲了几次,终因为被手脚镣上的突刺弄得迟缓了动作,结果被踢得几乎全身感觉都要散架了。

这时,旁边的男子终于开口了,“辰小姐,这少年发烧着,若是他死了,到时候那位绝对会怀疑到我们头上的。”我有些恍惚,这人的声音我好像也认得,应该是上次抓我的两人中的另外一个。

“哼。”那辰小姐冷哼一声,终于不再踢我。

“公输景就是你们的白王吧,他为什么不出来?”我爬坐起来,抬手擦了擦脸上的脏污,公输景抓我的目的是什么?

那辰小姐本要坐到椅子上,听我一问,怒着走过来再踢一脚,道:“闭嘴,那位的名字也是你这种人配叫的……”

“辰小姐!”旁边的男子急忙阻止那辰小姐的话。辰小姐似乎是自知失言,冷哼了一声。

我眼神暗了暗,看来公输景真的就是白王了,那他抓我的目的是我手上的鬼器‘简符’吗?

“动手吧。”辰小姐发话了,身旁的男子朝她看了一眼,点点头,并走到我身前,我一愣,他们要干什么?

我见那男子从怀里拿出一样用布巾包着的东西,他缓缓打开时,我愣住了,是鬼器‘摄魂’。

莫非我猜错了,其实是鹤萧要抓我?

男子蹲下身,看着我道:“别担心,我们不会伤害你,等我们问完话后,就放你回去,你也会忘记今天所发生的一切。好了,现在看着这手镯。”说着他强迫我盯着‘摄魂’,并开始对我下暗示。

我感受下全身的痛楚,心里有些埋怨,居然还敢说不会伤害我,明明那辰小姐把我踢得这么惨,真没说服力。他们倒也聪明,将我抓来,想利用鬼器‘摄魂’对我下暗示,若是我真被下了暗示,就算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只要之后让我忘记便可以,只是这些人与鹤萧犯了同样一个错误,鬼器对我是起不了作用的。

终于男子对我下完暗示,辰小姐也从椅子上起来,走到我身边,我看着这两人都很仔细地研究着我的表情,有些无奈,虽然我很想装作被他们暗示了,但现在我更想睡觉,最好能处理下手腕和脚腕处的伤,突刺陷在肉里,动一下都疼得厉害。

“没问题吗,鹤萧那小子不会在骗我们吧?”辰小姐瞧着我的模样,有些疑惑,皱了皱眉。

我听到了鹤萧的名字,果然那家伙也有份,难怪莫风在那个时候会无法及时赶过来,原来一开始鹤萧就是为了绊住莫风才来找叶煌的,趁着叶煌不在的时候……虽然我有打算从鹤萧入手的潜入白门,但没想到自己身体先出了破绽。

旁边男子也有些疑惑,道:“不清楚,可能是这少年发烧的原因吧,问一下就知道了。”说着他就认真盯着我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很想配合他,不过突然困意袭来,连身上的痛感都无法抵挡,我一下躺了过去,结果他们很不客气,拿冷水一直浇我,我全身都被泼得湿淋淋,发烧中洗这样的冷水澡,滋味并不好受。

我只得强迫自己努力睁开眼睛,那辰小姐冷哼一声,转过身去,旁边的男子便一把拉我坐起来,再次拿起‘摄魂’朝我下了暗示,继而道:“知道叶煌把鬼器‘简符’放哪里吗?”

这回他们算是直奔主题了,我勉强清醒下头脑,问道:“可以先给我口水喝吗?”喉咙实在难受,我想喝热的水。

男子一愣,辰小姐一下转身过来瞪着我,问旁边的男子道:“怎么回事,他根本就没被暗示?”

“这……”男子松开我,也很惊讶,沉吟一下道:“鹤萧说过这少年有些奇怪,似乎能抵抗‘摄魂’的暗示,看来是真的了。”

辰小姐一愣,咬牙道:“既然如此,那绝不能放他回去。”

男子点点头,赞同辰小姐的看法,道:“先把他藏起来吧,等鹤萧过来后,问下他的意见,而且他对‘摄魂’的使用比我们清楚,说不定他有办法。”

我喉咙干涩,舔了舔嘴边的一点水滴,觉得这两人好吵,头越来越疼,这么多年来,只有这次发烧最难熬了。

这时,外面急急跑进一人,道:“辰小姐,不好了,叶煌的人闯到大堂那边闹起来了。”

“什么,该死,你们当时不会留下什么纰漏吧?”辰小姐吃了一惊,气急败坏地朝那些黑衣人骂了一通,直到肯定问题不是出在他们身上时,辰小姐突然转头看向我。

接着她一把揪起我,凝眉冷笑道:“差点忘了,叶煌身边的人怎么会不懂得在你身上下点追踪用的药粉,难怪这么隐蔽的地方也会被他们找到。”

“怎么办?那位一定会知道此次的事情,瞒也瞒不下来了,而且等下叶煌的人找到这少年,定会和白门翻脸,恐怕会惹得那位盛怒起来。”那男子面色焦急起来。

“那就不要让他们找到……来人,准备木桶和水,将此人浸在水里,不得放出来,还有,看住这里,不准出任何意外。”那位辰小姐说着就已经开始指挥旁边的人开始动作,看向我的眼神中却有了将我除之而后快的决意。

“辰小姐,这样做是为何?”那男子有些不解。

“将他浸入水中才能隐去他身上的特殊药粉,不然你以为叶煌的人为什么能这么快找到他。”辰小姐狠狠地婉了我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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