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九天白玉
池中寒不但没放,腰间的手还在那里肆无忌惮地继续往下摸去,惊得我除些从他大腿上跳了起来。
握起拳头咬牙用力全力挥了出去,最近练了武,我相信我的拳头定是不再软弱无力,可池中寒只是顺势一拉,我再次跃进他怀里。
“你做什麽?放开!”
双後被他扯到身後,仅用一只手握著我就动弹不得,任由他摆布。
池中寒的脸就近在咫尺,大概是动情,微微有些起伏的气息就喷在我的脸上,脸马上就不争气地燥热了起来,他腾出一只手揉捏著我的脸,可那双眼看的似乎不是我,他在思绪著什麽。
“其实,长得还可以……”那男人在这种暧昧的姿势情况下,自喃著一些我听不懂的话,“既然注定了,看来也不是什麽坏事……”
皱眉,“你自些说什麽?”现在觉得这男人越发的莫名了。
这回,他的眼神回来了,对上了我有些不安的眼,“太後似乎也不反对,皇上都是同意的,那麽,你就做本王的妃子吧。”
“轰!”
何止五雷轰顶。
完全听不懂他在说的什麽。
“你说……什麽?”张嘴,木纳地说著。
池中寒没有回答我的疑问,脸色一拉,“以後少去招惹别的男人。”这话不是提醒,是警告。
我的脸也黑了,刚才的震惊还犹未完全回神,他又丢这麽一句,脑子的理解能理本就变得不高了,现在只觉得这人莫名得可以,头一撇,“不懂你在胡说什麽,还有你刚才的笑话一点都不好笑,别乱开。”
吓得我心肝都险些跟著裂开。
池中寒不出声,也不说明为什麽要开那种吓死人的玩笑,更不解释冤枉我招惹人的话。他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就这样搂著我,似乎在想些什麽事,我想望天,可现在这情况也望不到,心道这男人真不是一般人啊,都这种情况了还有理智去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事。
有些唾弃地垂首,发现自己半精神的分身,但是恼得紧了,恼自己没出息,恼自己的身体不争气。
然──
隐隐的不安,来自心里,我有些不安。
二人之间的微妙改变,迟顿的我,慢慢地发现了,所以内心不安,因何不安,我没有更好的理由说服自己。
这夜,我靠在暖榻上失眠。
发现自己越来越习惯这种奇怪的关系,和这种状况之後,更是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也不知几更时分,先就寝了的男人突然转醒,伴著黄暗的烛光,一闪影便到了我的根前,生生把我吓了一跳,险些就从榻上滑下去。
好在光眼还不是太暗,能看到不是很清晰的五官,而且这男人身上的味道,就是一丈外我也有不误地分辨出来。
“做、做什麽?你不是睡了吗?大半夜的别随便出来吓人。”人吓人会吓死人的,我拍拍胸口,惊魂未定。
池中寒也不管我现在什麽感觉,出手利落把我抱起,语带不满:“你翻身跟打架似的,是头猪都能吵醒。”
“有……吗?”一时愣住,没反应过来,自己还在男人的怀里,上了床,他被子一拉。
“快睡。”
“……”我也想睡啊,只是脑子拎不清。
“明日不是要早起习武吗?再不睡就得天光了。”池中寒贴近我的耳边说,那带著温暖的气息就喷在我的颈处,痒痒的。
扣扣放在腰间的手指,我望著白色的床顶,在昏黄的烛光下,显得陈旧,我心不在观,扯了扯嘴,才把话说出口:“你变了。”
虽然他还是那样残忍,只是一个不喜欢就能断了一正常男子的子孙;也会一个不高兴掐著我的脖子似要我的命。可我真的觉得他变了,变得……迁就我?
第072章:夜有刺客
“睡。”池中寒只回一个字,似乎懒得再理我。
若我能手狠手辣一点,在这种毫无防备之下,是不是就能杀死这个男人?我转身,面向他,脑里想著这个问题。
脑海开始漂浮,回忆著这半年来的辛酸,就算在自己频临死亡,也都未真有杀念。是因为,阿爹教我不要恨,所以才无杀念吗?
“阿爹……”想得迷迷糊糊间,喃著阿爹坠入了梦境。
梦,还是那个梦。
一个断肠悲愁,如霜冷人的梦。
夜半依稀弦声响,似近似远;噬人的思念随之而起,一层又是一层,捂著胸口,朝一个看不到方向的方向前行,每一步如万斤重,深深注入泥里,可还是要前行,因为那个方向有具影子,一个看不清的影子;借著月光,想看清那影子,突然发现自己双腿竟然隐入泥里……原来那捂著胸口揪疼著的人,竟然是我……
“啊!”我捂著胸口,我在低喊中坐了起来,大汗淋漓。
还是那一盏昏黄的烛,孤零零地摇曳著,惯性地去拍拍床边,才发现被里没有那个男人,被褥里还是暖烘烘的,想来刚起身而已。我正奇怪著,就有人在屏风前,不轻不重的出现,不太突兀,所以没有吓到我。
“公子,怎麽了?”是绯雪略带关心的语气。
抬手,用袖擦了擦额上的汗珠,我答得有些力不从心,“我没事,现在几更天了?”
“公子,五更了。”
五更?这麽早池中寒怎麽不在了?
“池中寒呢?”
“偏屋那边出现刺客,王爷刚赶过去。”绯雪回答得很平静。
哦,原来是有刺客了!他刚出去,难怪身边的被窝还是暖的……“什麽?刺客?”脑子转清,我惊叫著跳下床,连鞋都来不及穿。
“你说偏屋?小井呢?小井怎麽样了?”边冲出去边急问,绯雪一见我不顾身上的衣著单薄,在後面不知唠叨著什麽,拿衣物去了。
我一路奔跑,越近发现人越多,跑到那个院时,一片通明,一群守卫围著院中雪地里的刺客,刺客手里还抱著……留井!
“小井!小井!”我冲了过去,喊著,这会儿才发现池中寒正与那刺客对战,我根本无法再靠近半分,当中竟不见冷无言,一般这种时候不都是冷无言应对吗?这次怎麽要池中寒亲自出马?
脑里一片乱糟,一时之间难以明晰。
看你来我往,刀光剑影,我有些眼晕,使劲地瞪著自己的一双眼,一刻不离黑与白对战的白色衣身上,那是池中寒,生怕他有个什麽闪失的,心提到嗓子眼去了。
以我现在的三脚猫功夫,自然是跟不上池中寒的速度,所以我甚至还来不及看他们怎麽出招的,就见那刺客被池中寒逼到了难处,招数开始吃力。
我担心留井会受牵连被伤著,著急地朝池中寒喊:“池中寒,你快救小井,别伤到小井他……”
我的话还未说完,那刺客突然剑锋一转,竟然朝我直直地逼了过来,我只看到一道白光,惊吓过度,只能傻傻地站在原地,连动都不会动,连近日来习的武,一分都用不上。
“铿锵!”一声,剑飞出去的声撞音,而且我被人一把捞了回来,跌进厚实的暖怀里,我知道是池中寒。
我又害怕又担心,关心则乱,现在的我哪里还有清明的脑分析情况?
池中寒带著怒气的声音从後脑传来:“你不知道这样很危险吗?”他一脸的怒气瞪著我,而这怒气根本就是冲著我来的,然後他眼一瞟,在我光著的开始发著青紫的脚丫上,大怒:“天寒地冻,你竟还不穿鞋就跑来了?找死吗?”他声音一出的同时,一股杀气直逼小跑而来的绯雪,绯雪那窈窕的身子一颤,还是垂著首拿著暖袍和我的鞋走近,赶紧为我著上。
身体一暖,绯雪却突然双膝一跪,在雪地上一副甘愿受罚的模样。我心一突,这会儿终於清明了一回,赶紧抬首,拉扯著池中寒的衣服,不让自己掉下去,语带著急:“池中寒,你别怪绯雪,是、是我听说你遇到刺客,心里著急也不顾她的拦阻跑来的。”
因为扯了谎,我垂下眼,不敢回视那双精明的眼,不知为何,我就是觉得该这样说,不能说是因为担心留井才这样不管不顾自己的身体跑了出来。
果然,池中寒的杀气顿消,睇一眼地上跪著的绯雪,冷冷道:“下不为例。”
绯雪这才起身,嘴里说著:“谢王爷,公子。”的话,然後立於一边,没有抱怨,没有迁怒。
我心有愧地看她,却未得到她抬首回视,只得有些难过的收回视线。
这一静,才觉得双脚冷得刺骨得疼,不禁往身後的怀里缩了缩。
“怎麽这麽冷……”我喃著。
为我披好衣,也不过几眨眼之间,池中寒的脸色黑得难看,本来就寒冷的周围,此刻只觉更冷了。
“下回不准再如此了。”池中寒在警告我。
没敢去接他此刻的视线,我只得在他怀里应道:“是。”
虽然霸道了些,但觉得他这是关心我的,心里竟然莫名的舒坦著,也不觉这人蛮横不讲理了。
原本被刺客劫持的留井,经过这麽大的骚动,终於幽幽转醒了,揉著那爱困的眼,模样倒是可爱得紧,却是叫我哭笑不得,他不是习武的吗?怎麽被人劫持这麽久都没知觉?
“欧阳堡主既然有心来我府上,怎的要以这种姿态?”搂著我的池中寒率先开了口,又是那似笑非笑的模样,声音很清冷,听不出情绪。然後神色一变,有些骇人,“若伤了本王的人,今日便是你们父子二人的祭日。”
瞪大了眼,先是被池中寒的的模样吓了一跳,再来就是被他的话给震了一下,他说……欧阳堡主?
那刺客倒是很淡定,回视著池中寒,“不愧是寒王。”话气里没有承认,听著却也像默认。
怀里的留井这会儿终於清醒过来,一听抱他的人的声音,直接就跳下来,仰著那小脑袋:“爹爹?!是爹爹!你来接我了,你来接我了!呜呜……”
又叫又笑的留井,激动极了便大哭了起来,伸著小手似乎是想要他爹抱,可是又说不出口,那刺客终於扯下自己脸上那块面巾,一张在火光与白雪照应之下,英俊不凡的脸完全落入我的眼中。
第073章:欧阳大侠
浓眉利眼,高鼻骨脸,与池中寒这种妖美那是截然不同。
“好俊的一个人……”我情不自禁赞叹,心道这才是江湖侠士,全身上下都流露出那种霸气与豪气。
腰一紧,我有些吃疼,才发现自己又走神了。
“你刚说什麽?”池中寒原本就有些黑的脸更黑了,明明那麽美的脸,就这样总被他给糟蹋。
皱了皱眉,“我什麽也没说。”掰著腰间的手,我想过去,可是腰间的手并没有松开之意,“放开我一下。”我说,看池中寒,他就是一脸不放的意思。
他不放我乾脆懒得去争了,就这麽睁睁地欣赏著那父子团圆的温馨画面,胸口一热,想起阿爹那已略带苍桑的脸,原本的高兴一下子被伤感取代,我垂下双眼。
一开始就知道自己很不孝,现在更是觉得自己自私,不声不响地跑出来已是大大的不该,这麽一出来都过大半年了,未回去过一次,阿爹现在情况怎麽样了?
“很冷?”头顶传来池中寒的声音。
我摇首。
“小拖哥,小拖哥!爹爹来找我了,爹爹找到我了!”留井满是兴奋带著天真的声音传来,留井拉著他的爹爹,“爹爹,这就是小拖哥,是他救了我。”说著直接无视楼著我的池中寒。
那男人利眼扫了我一下,叫人有种不寒而栗的错觉,他脸上没什麽过多的情绪,似乎是压抑下来一般,定在我的脸上,“在下欧阳莫,感谢这位小兄弟救吾儿一命,大恩没齿难忘。”
父子一同无视搂我的池中寒。
光凭这一点,我就认定他们是真的父子了。
“呃……请大夫救小井的不是我,是……这位。”我挤了挤,还是挤不开池中寒的箝制,也就放弃不管了,反正脸都丢光了,再丢也不怕。
欧阳莫听我这麽一说,无表情的脸上也不给池中寒好脸色,把留井又抱上身,还揉揉留井那小身板,是怕他冻坏。
“救命之恩来日有机会定以命相报,今日就便不打扰,吾儿在下带走,不愿给这里惹什麽麻烦。”欧阳莫的说话间虽然有客气,却语气如湖冰冷,毫无感情波动。
“呃?你要带小井走?这个时候吗?”我一听就有些急了,跟小家夥处了这麽长时间,感情早处出来,这麽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