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世华裳
他上前两步:“你没想过,我到时会不如你的意?”
“想过,但师兄你别忘了我还有一个魔教,”叶右道,“我魔教的根基在外面,中原武林的手暂时还伸不到那么长。”
闻人恒点头,暗忖真弄到最坏的地步,魔教那些人恐怕会遵从教主令把他就此绑出中原。他看了这人一会儿,勾起嘴角:“这么贴心,师兄真感动。”
叶右看看他,不怕死地谦虚道:“还行吧。”
闻人恒几乎要被他气笑了,又向他迈了两步。叶右淡定地站着,等他走到近前才迅速闪开,滑到他的耳边暧昧地吹了一口热气,在他反手抓住自己前又一次滑开,对他挑眉一笑,打开了房门。
刀疤男也已经起床,恰好正刚走到门口,瞬间对上了晓公子一张耀眼的笑脸,愣住了。
叶右收敛了一下,和气道:“早。”
“……早。”刀疤男下意识道,紧接着回过味了。
晓公子昨天刚痛失所爱,还一脸的痛不欲生,怎的今日就好了?难道是他们门主终于出手了不成?对,一定是这样,他就知道,他们门主这么优秀,除去不会弹琴外,可比那浮萍强多了!
闻人恒没理会手下略微激动的神情,无奈地走过去把那祸害拉回来,按在椅子上,让他洗漱,然后便为他抹了一层药,将布条细细地缠上。
刚缠到一半,只听院外响起一串脚步声,丁喜来的声音随之响起:“晓公子不好了!”
叶右等了片刻,见他推门进来,看他一眼:“怎么?”
丁喜来说道:“今日一早方丈他们就去问话了,那姓肖的非说小钟是被你绑的,还说浮萍是被你藏起来了,而且你会武功,根本是在扮猪吃老虎,肯定是想趁乱耍什么阴谋诡计!”
第51章
肖先生被抓住后同样被关入了戒房。
外面由少林和武当的精锐看守,没有慈元方丈与玄阳掌门的首肯,谁也不准进。
安排好这一切,众人便各自回房休息了,但或许是快要接近真相,他们都没睡踏实,早早就起了。慈元方丈见状便把他们喊到德慧殿,将肖先生押来问话。他们原以为得费一番功夫才能撬开他的嘴,谁知他竟主动开了口,可招的却是另外的事。
丁喜来沉不住气,这便跑来报信了。
他看着面前淡定的两个人,说道:“你们倒是给点反应啊!”
“慌什么,那里都是前辈,不会人家说什么就信什么,”叶右道,“他没证据,慈元方丈他们是不会信的。”
丁喜来道:“可姓肖的说最好把你绑起来问问话,还说你心思深沉,绝对在暗中谋划着什么,让方丈他们多留心你,你说要是他们就此对你起疑,以后不带咱们玩了怎么办?”
闻人恒系上布条,看了他一眼。
叶右也看着他,重复道:“咱?”
丁喜来干咳一声,板起脸,淡淡道:“嗯,昨夜一事,在下实在受益匪浅……”
叶右打断他:“说人话。”
丁喜来于是凑过去想握住他的手,结果被闻人恒轻描淡写地一扫,迅速缩回爪子,最终只敢靠着他坐下,郑重道:“晓公子,我觉得你特别聪明,从今以后我就跟着你混了!”
这可是真心话,就因为昨夜出了点力,他长这么大第一次在那群同辈面前露了一回脸,上一次也是这人出的主意,他们才会去审问黎花,再转去响杏城的。
他觉得跟在这人身边自己早晚会出息,简直比他每日干好事靠谱多了!
叶右笑着问:“我什么都不会,你跟着我能有什么用?”
“晓公子你要是什么都不会,我岂不是一文不值?”丁喜来情真意切地望着他,“所以别妄自菲薄,你就收了我吧!”
叶右刚要开口,就见少林派了一个和尚来喊他们。
他于是了然起身,准备跟着小和尚去与肖先生对峙。
正值清晨,侠客们纷纷起床,一部分听见了昨天的动静,忍不住低声议论几句,一部分睡得太死,完全不知出了事,只能一头雾水地看着他们,还有一部分则受不了少林的枯燥出去寻欢作乐了,如今尚未归来。
秦月眠就属于第三种人。
但闻人恒刚一迈出小院竟然看见了他,打量一下,诧异问:“你这是刚回来?”
秦月眠道:“嗯。”
闻人恒问:“从小县动的身?”
秦月眠又“嗯”了一声,知道他的意思,笑道:“我五更天就爬起来了,为了来赶早饭。”
闻人恒不信他会稀罕少林的饭,略微一想便明白了,问道:“昨夜的事你知道了?”
“我何止知道,还看了满眼,”秦月眠端着那一身纨绔子弟的样儿,打着哈欠与他们一起向大厅走去,“我正是在那间客栈落的脚,半夜里就被打斗声吵醒了,反正也睡不着,干脆就来看戏了。”
丁喜来恍然大悟:“原来小二说的另一间上房住的人就是你啊,太巧了。”
秦月眠道:“可不是。”
叶右看了秦月眠一眼,估摸这事不像巧合。
他在这里的人一部分是黑长老带队,另一些则交给了秦月眠,秦月眠估计是觉出姓肖的有几分不对劲才住进去的。可惜还没等细探,他们便把人绑来了。
叶右愉悦地眯起眼,觉得自己找的这个帮手还不错,只是若被师兄知道连秦月眠也有参与这事,自己就是不肯找他,表情想必会很好看。
几人边走边说,很快到了去往德慧殿的路上。
叶右抬眼一扫,见丁阁主和盟主从另一条路过来了。这二人昨天去了响杏城,今早能回到少林,肯定是连夜赶回来的。
丁喜来看见老爹,瞬间板起脸,主动迎上前叫了他一声,然后对盟主问声好,犹豫一下道:“钟伯伯,小钟的事……您知道了么?”
二人立即停住。
他们这两个不成器的儿子虽然爱玩,但没出过大错,盟主一看丁喜来凝重的模样,心头便是一跳,忙问道:“他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