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风之岸月之崖
子房笑着,他拍了拍童潼的头,哄着他:“你乖乖的回去,以后想我了,还可以过来,或者也可以给我写信,马车里我给你放了好几坛的酒,都是这几年我亲手酿的,能够你喝很久的,如果酒喝完了,你写信给我,我再让人给你送过去。”
童潼闷闷的点头:“我知道,我都记得,到了京城,我还会给小墨也送几坛酒过去的,我会跟他说你们在这里很好的。”
小墨是子房的弟弟,阿酷的男妻,谢雯这次回桃花村来小住,原本是应该带上小墨的,但是小墨有孕,正是身体需要休养的时候,所以这一行他才没来。
子房想到那两个人在京城里面也不容易,他又摸摸童潼的头:“等小墨孩子快出世的时候,我也会去一趟京城,到时会我在那里也住几日,我们就又能在一块玩了。”
童潼双眼立即一亮:“那你一定要来啊,我会记得等你的。”
子房认真点头:“会我,我说了会来,就一定会来的。”
跟童潼说完了话,子房又朝李九溪看了过去。
当年子房在崔家受难不少,身为唯一跟着他的就只有李九溪一个人,轻轻一叹,子房又摸了摸李九溪的头:“你也是,回去以后,跟司马昭好好过日子,老王妃喜欢你,这是很难得的,至于司马昭,他有时候虽然不太着调,但他人并不坏,我看得出来,他是真的把你放在心尖上的,你也不用害怕,我当年遇到的那些事,不会再你身上发生的,你是个有福气的。”
李九溪面色微红,他被子房说得只能呐呐点头。
司马昭与顾恩第就站在他们身边的不远处,他自然听见了子房的话,顿时把司马昭给激动得成了什么一样,他大力一拍顾恩第的肩膀,突然说了一声:“再以前,我不太喜欢管崔南观叫哥,但是现在,我真心实意的愿意喊子房一声大嫂!”
子房对李九溪的说的那些话,实在是太重要了,可以说,李九溪对司马昭的这个态度,有一半也算是来自崔家当年的惊吓。
李九溪亲自见证了崔南观当初对子房有多好,子房后来就有多惨,而他身份与子房当初并无二致,却突然都攀上了高枝,李九溪怎么会不觉得害怕。
唯一能保护自己的,就只有不动心,才不会伤心。
上了马车时候,童潼跟李九溪都趴在窗边朝大家挥手,司马昭却跟顾恩第在那里大眼瞪小眼。
真的,他特别想锤顾恩第一顿!
这种举手之劳顾恩第都不答应,还有什么友情可言!
但是……
扭头看向李九溪跟童潼坐在一块又说起了话,司马昭就不由得长长叹息。
这谁让自己媳妇儿跟童潼关系这么好的呐
想断绝来往都不可能。
童潼跟李九溪倒是不知道司马昭想什么,他们两说完悄悄话后,童潼突然一个歪头,乖乖的靠在顾恩第的肩头。
顾恩第顺手将他揽住。
童潼一脸笑意:“我好高兴呐,我觉得回去以后,我知道我要怎么修编了。”
顾恩第眼底全是笑意:“那很好,以后若是再遇到瓶颈想不出来,我就带你出来转转。”
“好~打勾勾。”童潼伸出了手。
顾恩第轻笑着,与童潼勾住了小指。
马车涓涓,带着车上的人,踏上了返回京城的路。
乡野笑道,绿色匆匆,偶有几瓣花瓣被风吹得缓缓飘落。
作者有话要说: 呼呼呼童潼的番外完啦~~~莫名有点点激动>,<晚安啦~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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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6
寒冬腊月,地面铺了厚厚的一层积雪,一脚下去,都能踩出一个极深的脚印,飞雪中,曲流穿着一身白色狐裘,毛茸茸的围领搭在肩头两边,只衬得他模样俊朗却又不失高贵典雅,完全不见商人的半点铜臭之气。
太守府门前,空无一人。
曲流站在这里等了片刻,这厚重的大门,才被人推开。
里面的人,也穿着一身的浅色,却不知是不是因为出来得过急,竟连一件斗篷都没有穿,就这么跑了出来,明明就是一副迫不及待的模样,可是在看见曲流之后,那眸光的闪动,却又硬生生地将满脸的欢喜给压了下去。
曲流也没有想到会是苏远亲自出来开门,他神色意外,然而眸低的惊喜,在看见苏远身上的落雪时,他又微微蹙眉,随即脱下了身上的狐裘,一个甩手就披到苏远身上,将苏远彻底裹了起来:“这么大的雪,即便是要出来,也不知道添件狐裘吗?”
曲流责备,话音中却全是难掩得关心。
苏远也没多说,只是顺手拉着身上的狐裘意外看他:“不是说要过了年才会回来吗?怎么突然就又来了?”顿了顿,苏远伸手拉他,把他往院子里呆:“外头雪大,这一路回来怪冷的,先回屋暖和暖和。”
感觉到那抓自己的手,有些微的颤抖,曲流眼底尽是笑意,他手腕一转,反握着苏远的手,随着苏远入了大厅。
不知不觉,他与苏远在一起已经数年了。
原先不过就是再简单的相遇,再简单的相处,甚至是连心动都是那样的简单,却没有想到,这一回想,两人间的感情,竟像是小桥流水,不知不觉已经过了这么多年。
苏远的官位越来越通,从当初一个小小的九品芝麻官,到了如今永城的一方太守,回想起来当真是让人觉得理所当然之余,又不由得有些唏嘘。
他跟苏远在一起已经数年了。
没有历经过什么大风大浪,也没有什么刻骨铭心的情感回忆,就是这般自然而然的在了一起,一走便是这么多年。
这些年里,苏远忙起来的时候,连曲流都顾不上,曲流需要走商巡视的时候,也是常常不在苏远的身边,这些年,两人就一直在这种分离,相聚,再分离而后又相聚的重复中度过着。
只是这一次,两人分得有些久了。
分得几乎都快有一年了,也怪不得苏远在猜到怕是他回来的时候,会急得连见斗篷都来不及穿,就迫不及待的出来了。
回想着苏远开门时,那眼光里的闪动与光芒,在随这苏远进了大厅之后,曲流忽而伸手将他整个搂在怀里,紧紧箍着。
苏远明显怔住,神色微尬。
大厅里的下人们见状,纷纷低头自动的退了出去。
曲流深深吸了口气,声音低低的问:“这次分开这么久,想坏了吧?”
苏远眼光一闪,只是应道:“没什么,也就那样,都习惯了。”
曲流轻笑:“之前我让人给你带来的礼物,你可收到了?”
“嗯,收到了”苏远点头,可点头之后他才想起,那些礼物他全都让人仍墙角去了。
估计现在都积满了灰尘……
人都不在,那些礼物有个什么用?
但不知道为什么,苏远此刻忽而有些心虚。
曲流不知真相,只是低低笑道:“收到就好,那些东西都是我给你精心挑选的,还担心你不喜欢。”
“怎么会?”苏远补救:“那些东西都很好,我很喜欢的。”
“那……。”
“你刚回来,这一身还是太凉,我之前已经让下人准备了热水,你还是快些去沐浴,暖一暖吧。”
嗯。苏远迫不及待的把他往后院推。
曲流暗暗挑眉,不过倒是没说什么,只听话的先去沐浴。
然后。
苏远转身回了,立即让下人将曲流之前、派人送来的那些礼物,全都拿了出来,一股脑的都给摆房间里去。
众下人:“……。”
于是等曲流沐浴出来的时候,他发现,曲流的房间摆放着很多的东西,怎么说呢?简直就像是在摆地摊货一样,满屋子的东西全都任人挑选似的。
曲流看得心里好笑不已,面上却一本正经的问:“你这么喜欢这些东西吗?摆得房间里几乎到处都是。”
苏远莫名心虚,却要装得一本正经的点头。
曲流终于憋不住,笑了起来,他重新将苏远拉近怀里抱着:“实在不喜欢就不必勉强,这些东西给你了就是你的,你想把它们仍墙角去,还是拿出去卖了换银子都随你高兴,不用为了我刻意把这些东西摆出来的。”
苏远有些尴尬。
曲流又说:“我知道,你不是会喜欢这些器具的人,只是我想给你而已,但你不必勉强,我现在有你喜欢的东西,要送给你。”
苏远狐疑看他:“什么东西?”
曲流抿唇一笑:“我。”
苏远:“……。”
嗯。
这个东西,太不是东西了。
结果还是他被这东西给闹了一整个下午,夜深了方才停下。
床榻上,苏远与曲流躺在被子里面,两人挨在一起,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话,大多都是苏远在说这一年里他遇上的事情,曲流静静听着,等苏远说完了,才又会跟苏远说他在外头遇上的事情,等这话提到童潼的时候,苏远一下就怔了。
“童潼,他现在还好吧?”苏远仰头问他。
曲流笑道:“现在很好,做了翰林院编修之后,他人都不一样了,还有他跟顾恩第的那对小孩,也特别讨喜。”
苏远想了一下,忽而拧眉:“不知道是不是我想多了,听你提到童潼,我才想起来,我以前好像见过沈竹。”
曲流明显怔住:“沈竹……?”
苏远嗯了一声:“前两年的时候吧,永城征兵,我远远的看着新兵里面,有个人还挺像他的,后来我特意问了一下,新兵里有没有一个叫沈竹的,但是没有,我也就没再想了。”
沈竹。
提及这个人,曲流微微拧起了眉。
苏远跟这个沈竹是有旧仇的,倘若不是苏远心性刚正,遇到好的老师管教,恐怕当初年纪小小的他,在遇上沈竹搞出来的那些事情后,指不定还得歪掉。
拍拍苏远的肩膀,曲流劝他:“沈竹的事,你不必放在心上,这么些年,他一直音讯全无,想来应该是隐姓埋名,多半都不会过得如意,不过如果是新兵的话,倒是可以让宋离那边去查一查,有他入手入查这些新兵,搞不好连人祖宗三代都能扒出来,沈竹倘若当真在军中,他想逃没那么容易的。”
苏远点了点头,他困顿的打着哈欠,埋了头,在曲流的怀里蹭了蹭。
曲流顺手将他搂住,拉过被褥,将苏远的肩头都严实的盖了起来。
外头大雪纷飞,依旧还是下了一夜。
☆、番外7
边庶之地,虽然不如京城地界的繁华,却也还算尚可,然而这边庶之地,却总是容易被蛮族流寇袭击之地,而如今,这外头的蛮族更是与流寇联手合作,不说要打下中原的低阶,却总是时常在这边庶之地,烧抢百姓之物,尤其冬季更是猖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