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半盏茗香
萧承洲就掏了个钱袋子扔给陈子明,“那本王就赌那匹黑马胜。”
捧着钱袋子的陈子明抽了下嘴角,王爷你看看我刚才给你说那几匹啊!盯着个弱鸡买赢算什么事儿,这不是故意叫他为难吗!
无奈萧承洲已经转头与谢彦说话去了,陈子明没法子,转身一脸头痛的表情下去了。
谢彦有注意到陈子明走时的表情,奇怪道:“他怎么了?”
“头痛了吧。”萧承洲不在意地说,他对谢彦道:“明日中午想吃什么?等会儿赢了钱,我先叫人准备着。”
谢彦挑眉,“你这么肯定自己会赢?”
萧承洲胸有成竹的笑道,“自然。”
谢彦反倒不好意思了,他刚才不过随手一指,萧承洲这么自信,等会儿输了可怎么好。他拍拍萧承洲的胳膊,语重心长道:“洲哥,钱财是身外之物,做人呀,不要太在意这些俗物。”
萧承洲顺势握住他的手,也拍了拍,笑着应道:“嗯,我明白。”
谢彦还没来得及收回手,看台旁边那些人就是一阵欢呼,原来是比赛要开始了。随着一声铜锣敲响,一匹匹由擅马术之人骑乘着的马几乎同时奔出闸门。
不……还是有一匹要落后些许的,那是匹黑马,正是谢彦随手一指,萧承洲买赢的那匹。
谢彦心虚地看向萧承洲,不会那么点背,真的要输吧?
萧承洲不在意地一笑,他眼睛看着赛场,似乎在认真看比赛,实则全副心神都用来把玩谢彦的手指了。谢彦以为萧承洲这是因为那落后的黑马紧张,且还是他造成的缘故,所以就更不好意思抽回手,只得乖乖贡献了手出来,任萧承洲肆意揉捏。
比赛进行到中期,出于意料的,那黑马的速度看着倒是渐渐加快了起来,竟渐渐超过了先前领先的众马。
“跑啊!跑啊!”
听着旁人激动的大吼,谢彦也为萧承洲捏了一把汗,紧盯着黑马,心里一直催促。@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怎么回事啊,这黑马速度明明比开始要慢,怎么反倒领先了!”
“这是因为其他马先前用力太多,这会儿速度降下来,跑得比黑马还慢的缘故吧。”
“比赛已经快结束了了,照这样下去,这黑马要赢啊!”
“唉早知道我就买黑马赢,黑马黑马,果真成黑马了。”
萧承洲不疾不徐地笑着,从陈子明过来跟他介绍赛马时,他就猜到了这个结果,不管是他买黑马还是买其他马,只要是他买的,都不会输的。
随着黑马第一个跑完最后一圈赛道,谢彦激动地摇摇萧承洲抓着他的手,“洲哥,你赢了!”
萧承洲最后将谢彦的手揉捏一番,终于松开谢彦的手,站起来笑道:“嗯,赢了。”
在场的人,买黑马的人只有寥寥几个,最后分到的钱数目可不小,即便是谢彦见着也眼馋。拿到分到的钱袋子,萧承洲分了谢彦大半。
谢彦忙推拒:“给我做什么?”
“若不是你叫我买黑马,我也赢不来这么多钱。”萧承洲眼神柔软,“是你跟我说,钱财是身外之物,不能太在意,所以,分你一半,我反倒高兴。”
谢彦讪讪道:“那话就是说起来好听,我拿来哄你的呢……钱这东西,不喜欢的人几乎没有吧。”
萧承洲被他老实巴交的样子逗笑,直接将钱递给南星,让他拿着。已到了正午,陈子明邀他们用餐 ,萧承洲就带着谢彦过去了。
饭桌上,众人不谈政事,多是说起各种奇人异事,哪里好玩、好吃,或几个下流胚子谈及哪家花魁娘子比较美。期间萧承洲应酬着旁人的搭话,也有人向谢彦示好,不过谢彦态度并不热络。最后谢彦在萧承洲的掩护下,专心的吃吃喝喝,十分不合群。
吃罢饭,陈子明又带头玩起了其他消遣,谢彦吃得太多,萧承洲便跟陈子明说了一声,先带谢彦去园子后面散散步。
庄园后面有一片果林,谢彦与萧承洲漫步进去,谢彦毫无形象地挺着肚子边走边揉,萧承洲看得心疼,无奈道:“一时没看住你,怎就吃这么多。”
谢彦也后悔,“停筷时还不觉得,没想到过一会儿就觉得腹胀难忍。”
“我帮你揉揉?”萧承洲伸手在谢彦的小肚子上轻轻拍了拍。
“好啊。”谢彦半点不客气,他自己揉了一会儿手正酸呢,有人代劳最好不过啦。
萧承洲就一手搂住谢彦的腰,一手覆在谢彦的小肚子上,力道轻轻地给谢彦按揉。
谢彦一脸享受地眯眼,赞道:“嗯……力度适中,很好、很舒服。”
后面跟着的南星都想捂眼,这姿势他曾在有孕的夫妇身上看到过,当时那妇人就像他家少爷这样,挺着肚子慢慢走着,而妇人的丈夫则如诚王这样,小心翼翼地搂着妇人……
谢彦是不知道南星在想什么,不然铁定会踹他一脚。他享受着萧承洲的伺候,在果林里走了一会儿,肚子终于不那么胀了,正想着倒回去走走就差不多了,冷不防前面一棵果树后面忽然出现了两名女子。
作者有话要说:
谢彦:糟!有人要抢我老攻!
第37章
谢彦被林子里突然窜出来的这两名女子吓了一大跳,捂着肚子后退了一步。
对方好像也被惊到了, 为首的紫衣女子看着他们愣了愣, 当目光扫到萧承洲时,她的面色突然绯红, 小小地往前迈了一步, 然后羞怯地看一眼萧承洲, 垂下长长的睫毛, 对萧承洲盈盈一礼,柔柔道:“见过诚王爷。”
萧承洲脸上挂着他那标准的和善微笑点了点头, “邱姑娘。”
这紫衣女子, 就是皇后想指给萧承洲的邱晴晴了。
邱晴晴起身, 轻声道:“诚王爷也是受子明表哥邀请来的吗?”
萧承洲点头, “我们二人都是。”
邱晴晴仿佛才看到谢彦的存在似的,含笑与谢彦互相见礼。
谢彦看着这样的邱晴晴,怪别扭的, 他偷偷扯了扯萧承洲的衣袖, “洲哥, 我们差不多也该回去了。”
萧承洲便转头对邱晴晴点头示意,“邱姑娘,我们先走了, 你自便。”
萧承洲带着谢彦转身就走,背后邱晴晴张嘴想拦着, 之前的一脸柔静不见了,见萧承洲停也不停的背影, 她愤愤地蹬了蹬脚,“也不瞧瞧自己是个什么东西,竟不将本姑娘放在眼里!”
她身后的丫鬟小声劝她:“小姐,诚王还没走远,您小声点儿!”
“听到又如何,本姑娘还怕他不成?”邱晴晴看似强硬,声音却不自觉压低了些,愤怒、屈辱轮番在她脸上闪过,最后她一脸不甘地抱怨:“若不是姨母非要我嫁给诚王,我才不会觍脸过来与他装什么偶遇,你看他那虚伪的清高样,打量谁不知道他是从什么肚子里爬出来似的。”
“出身并不是自己能决定的。”为人奴仆的小丫鬟忍不住替萧承洲说话,“他如今已是王爷,尊贵不凡,更是皇后娘娘和惠王都想拉拢的人……”
邱晴晴不屑地打断小丫鬟的话,“他再尊贵,也不能与表哥比,表哥才是真正的天潢贵胄,是大齐将来的主人……”
这回换小丫鬟打断邱晴晴了,小丫鬟惊恐地捂着邱晴晴的嘴,四下张望见无人才转头对邱晴晴哀求道:“小姐,这话咱们关在房里说还担心隔墙有耳呢,在外面你怎也这般随意!”
邱晴晴掰开小丫鬟的手,一脸不耐地嘟嘟嘴,“行了行了,知道了。真是……这有什么不能说的。”她理理衣裳,见萧承洲走得都快没人影了,才催着小丫鬟追上去。
谢彦两人回到庄园,恰好看到陈子明等在门口,见到他们两人,就笑着迎过来。他正好堵在门口,说话的时候好像忘了让的样子,萧承洲和谢彦就只好站在原地陪他聊了几句。
这时候,加快脚步的邱晴晴也气喘吁吁地追上来了,见陈子明帮她把人拦住了,忙放下脚步,快速平复下呼吸,然后姿态端庄地走过去,“明表哥。”
陈子明看到邱晴晴,惊讶道:“晴晴,你什么时候来的?”
邱晴晴走到陈子明身边,面色飘红,好似有点害羞地说:“早上就过来了。”
“下仆都没与我说!”陈子明当真不知道的样子,他笑着冲她招手,“晴晴啊,这是诚王,以前你常进宫,应是见过的。”
萧承洲道:“刚才在林子里,我和阿彦与邱姑娘巧遇,也已见过。”
“是吗?”陈子明笑容里带着点深意与打趣,“两位缘分倒是不浅。”
“明表哥!”邱晴晴羞恼地瞪着陈子明,又偷偷看萧承洲。
陈子明似乎被邱晴晴的小女儿情态逗笑了,哈哈笑了两声,就让邱晴晴自己玩去,他终于舍得让开门口,带着萧承洲和谢彦进去了。
院子里,萧承洲和谢彦走到角落的鱼池边坐着,下仆送来垂钓工具,两人钓鱼打发时间。
谢彦是玩不来这么安静的消遣的,他一手握着吊杆,一手支着下巴,时不时看萧承洲一眼。
萧承洲注意着他呢,见他频繁偷看的小动作,在谢彦又一次转头看他时,直接看回去,将人抓个正着,“难道是我今天太好看,才让你的目光这般恋恋不舍?”
谢彦噫了一声,“洲哥你再自恋也不能这么吹嘘自己呀。”
萧承洲玩笑道:“原来不是为我美貌所惑,那你总偷看我做什么?”
背后说人小话不好,尤其是一个姑娘,可谢彦忍不住呀,他小声说:“我就是想问问你,觉不觉得那邱姑娘怪怪的?”
“哦?”萧承洲眸子一转,“你觉得哪里怪?”
说人小话,肯定要偷偷摸摸,不能让别人听到的。谢彦把椅子往萧承洲身边推了推,直到紧挨着萧承洲才重新坐下去,他凑到萧承洲耳边,“就……我听我爹说,皇后娘娘想把邱姑娘指给你做王妃?”
这事儿在宫里不是秘密,只要有心探听就能得知。萧承洲也没否认,他点头:“皇后娘娘是有这个打算。”
谢彦立即皱眉,他想直接跟萧承洲揭穿邱晴晴的真面目,刚要开口,忽然想到萧承洲这个大龄未婚男子,已经知道皇后的意思,那他会不会在皇后提起后就对邱晴晴生出了好感?于是谢彦就不敢随便说出口了,而是绕着弯地问道:”洲哥,你觉得邱姑娘这人如何啊?”
萧承洲眼神有点发冷,声音却依旧带着笑意,他道:“邱姑娘小时候常年教导于皇后膝下,自然是仪态大方,温柔端庄。”
这是要糟啊!
这瞧着怎么对邱晴晴有意思的样子呢?谢彦急道:“她才不是这样的人,你别被他骗了!”
萧承洲看着谢彦变身小醋坛子,好像生怕自己喜欢邱晴晴一样,他笑道:“她怎么啦?”
“她、她不太行。”谢彦斟酌着说,“你看她刚才温温柔柔的是吧,但有次宴会,我曾碰巧看到她迁怒他人,掌掴踹打无辜的丫鬟发泄怒气,我觉得她脾气不好,不适合你。”
萧承洲点点头,深以为然,“是这样,得找个脾气好的。”
“你能这样想就好了。”谢彦就松了口气,一脸撺掇地说:“这个邱姑娘,你还是尽快拒了吧。”
萧承洲低声笑道:“你这么怕我娶她?嗯?”
“那她这人不好,你当然不能娶啊!”谢彦一脸“不然呢”的架势看着萧承洲,作为朋友,他当然也不能任由萧承洲傻乎乎地跳进火坑呀!
谢彦对萧承洲很是同情,心里又为他感到十分的不平。谢彦就觉得萧承洲怎么能这么惨呀!头一个段玉韵,联合豫王给他带绿帽子,这次这个邱晴晴,也不是什么好姑娘。萧承洲长得也不差,人也不坏啊,怎么说来说去,说给他的未来王妃,就没一个好的呢?归根究底,还是昭元帝这个做父亲的,对萧承洲不上心!
萧承洲见谢彦一脸的不开心,不由握住谢彦放在他腿上的手,不逗他了,安抚道:“阿彦,我不会与她成婚的,你不要担心,我心中,只有你一人。”
时下很多喜欢男子的男人,照样会娶妻生子,但他不会。他问谢彦:“你呢?”
谢彦不明就里地看看萧承洲,再看看被萧承洲抓着的手。
萧承洲见谢彦居然没回答自己,以为他有所迟疑,以为他和那些男人一样,也抱着日后要娶妻生子的想法,心顿时沉下去,脸上也就带出来了。
谢彦一脸不解地看着萧承洲忽然变了眼色,被萧承洲双眸冰冷地看着,简直叫谢彦窒息!
怎么了、怎么了这是!好端端的,怎么就一副兄弟情岌岌可危的样子了?!
在萧承洲变脸的压迫下,谢彦明明啥都没搞清楚,脑子还一团浆糊,就急急忙忙地点头:“我、我也是啊!你、你心即我心……”
虽然自己想要的答案来得晚了那么一会儿,不过这也叫萧承洲很开心,他的神情几乎是瞬间放晴,他见旁边池子的石缝上长了两株狗尾巴草,将其摘下来,三两下折成一只毛茸茸的小兔子,塞进谢彦手里,“我们约定好了,这次你不能再失约了。”
谢彦现在看到萧承洲脸上的笑,觉得从未这般亲切过,原来萧承洲不笑的时候比笑起来还可怕。只是谢彦握着草兔子,还是没想到刚才到底发生过什么。
因晚上要关闭城门,所以被陈子明邀来的众人,未到日落时分便纷纷驱车离开庄园,踏上返程道路。
谢彦提着从陈家庄园钓上来的两条鱼上了马车,这真是连吃带拿的。
众人是差不多一起走的,车队行在道路上长长的一列,落日的余晖在车身镀上一层浅浅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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