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豆腐捞屁
林敬仪近来劳累,常觉腰酸背痛,捶腰顿足深呼吸片刻,自己挑了一身新做的杭绸直?,外罩鹤氅。慕容琬生辰,他正好休沐日,原托人寻了一只品相极佳的猫咪作生辰贺礼。伺候的人跟在他后头捧着手炉,这猫很是贵气,才送过来就和他颇亲近,毛有二寸长,让他把头顶一撮毛扎起来系一颗红珊瑚珠,又漂亮娇俏,窝在人怀里还很老实。
这场雪有点美不胜收之意,宴客的场所在连接正房的花厅里,好些精心培育的菊花姹紫嫣红开在雪里头,慕容琬一袭大红立领杏林春燕纹长袄,蓝色狐腋披风,领子袖口团鹤妆花织锦,手里拢着一个圆形竹节柄手炉,匆匆出来,边回头数落耷拉着眉眼的晴妞,“你怎也迟了,一会儿多少事呢,弄不好我要羞死了。”
“天儿冷,竟没起得来,奴婢错了。”一干丫头都低着头,倒是没瞧见林敬仪。
林敬仪在阶下笑,和怀里的猫儿交相辉映似的,那真是面如冠玉翩翩佳人一般,“迟一点要什么紧,母亲又不会怪你。况你今日生辰,不去也不会说你。”
慕容琬见是他,没绷住也笑了,这一院子花啊美人啊,天地同春万年长。
“恭贺夫人芳辰,萱花挺秀,芝阶秀毓。”他抓着猫的两只前爪拜贺,通体雪白双瞳碧蓝,头顶点一粒胭脂珠子,粉红小嘴喵喵叫,慕容琬一看就喜欢,连忙伸手接到自己怀里。
“多谢。”她眉眼间韵致天成,开怀之态同少女时一般无二,近身伺候的丫头们也高兴,纷纷过来逗,晴妞是最贴心的,也玩笑几句。
相偕去琼通院问安,老太太也喜气洋洋,“咱们家就缺热闹,一会儿我去你那里坐坐。”叫王妈妈取了一套红宝石头面送她。
“她这日子选得好。”
“那是的,她娘家太太常说她神仙娘娘投胎来的。”
没说几句,阿巧也来了,托着个盖红绸的什么宝贝,先问首座,“老太太大安。”
“好得很,你奔波辛苦啦,快坐快坐。”老太太笑眯眯,家里人少,阿巧和林敬仪好,又管着府外一应事物,和她儿子差不多,他母亲去后正式认过干亲。
“你给端方媳妇带来什么贺礼?”
掀开一看,是尊巴掌大的白玉观音,瞧着慈祥悲悯,温润无暇。
谢过他后,慕容琬摸了摸,也很喜欢,爱不释手,却不想抱着的那猫咪两爪搂住观音的身子,亲昵地用脑袋蹭,引得人直说可爱,有灵性。
“观音好,回去供起来。”老太太什么都说好。
在琼通院用过早饭便回去了。玉清院是正房,位置好占地大,客人晚些才会到,又接受院子里丫头的祝贺,府上管事娘子并各庄上代表的祝贺,还有她嫁妆铺子的掌柜,一波又一波,礼物收了一大堆,她抱猫端坐着,间隙问一句,“佛龛收拾出来没有?”
“快好了,碧云去取香炉蜡烛了。”
已经不早了,等这些人退下去,慕容琬将那白玉观音请进去,小丫头拿一根干柳枝涤尘。
雪悠悠然飘落,慕容琬望出去,听见来报说“英国公夫人和承宣布政使夫人一同来了,刚过二门。”
丫头打开帘子,慕容琬低头换鞋,忽听得哐当一声,她错愕地看过去,心跳一窒,喝问道:“何物碎了?”
“香炉掉了。”小丫头扑通跪地,十分惶恐。
一地的碎瓷片香灰渍。
慕容琬开始头痛,头皮内筋脉扯着痛,“先收拾干净。”
当先来的是她大姐慕容琦和闺中好友莫汝道,两位夫人带着儿女,说说笑笑过来,一见面把臂言欢,莫汝道原不在京,多年未见执手泪眼。
“今日吃什么,你的花养得好,不像我们家光秃秃的,不若弄个吃花宴?”慕容琦生得英气,说话并不拘什么,“你还请了谁?”
“常在一起玩的人家,你大都认识。”慕容琬说。才拉着手坐下,看孩子们七嘴八舌祝愿,没多久林敬仪和阿巧过来了,花厅里暖和,他把手炉递下去,转头说:“大姨姐、‘小姨姐’有礼了。”
陆陆续续有客人来,其中多是女客,林敬仪后来就避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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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及为啥突然涨了那么多收藏???惶恐中
再以及十分感激关注wb的小可爱,偶尔推个文以表谢意,不知道合不合你们的胃口...
第13章
慕容琬吃醉了酒,靠在北边坑上闭目养神,丫头给她捏肩捶脚,一日的热闹散去,更显冷清,她幽幽开口:“今日不光是我生辰,母难日,母难日,可惜我娘去得早。”
“人这一辈子总是不知足。”
“飞花流春尽,扬雪化冬来。”慕容琬头脑昏沉自言自语,满室馨香寂寥难掩。
打碎香炉的小丫头被晴妞带进来,流着眼泪磕头认错,倒是不敢求饶。她撑着额坐起来,“你年纪小,打碎个东西原也寻常,本是想抬举你,没想到毛手毛脚的,千不该万不该碎了香炉,搅得我一整日心绪不宁。”
“下去吧,放到下面田庄养两年性子再说。”
伺候着喝了一碗热汤才好受些,问起那猫,“玉丸呢?”晴妞四处看了看,疑惑道:“才刚还在脚边绕来着。”
找了一圈没找见,猫竟然丢了?
林敬仪正伏案作画,好一幅冬日初雪赏菊图,仕女猫咪凑做堆,小写意笔法松快意趣盎然,刚要收笔,蓦然窜上来一物,他吓了好大一跳,题的字污了一块,墨点洒得四散,画儿彻底毁了。
“真是个孽障。”林敬仪气得一拍桌案,那被起名唤作玉丸的猫儿忽地逃走,他书苑这里向来不用书童丫头贴身伺候,这要逮猫唯有亲身上阵。
猫爪子沾了墨,一路上踩着梅花印,他的气渐渐消了,玉丸并不怕他,又来绕脚,他拨开它软绵的小身子,慢悠悠跟在它后面走,权当散步了。出来得急,衣裳不算厚有点冷了,小腹不知为何隐隐抽痛,想转回去,一看周遭,到了府中最偏僻的一处。猫带他过来,然而这会儿又不见了。
“玉丸?玉丸?”可能是猫不熟悉这名字,也可能他喊得轻,不见它应。
林敬仪感觉不太舒服,正要回去了,忽然听到一点细碎的声音,他以为是猫,往那不落叶花圃而去。
这边住着他那没甚存在感的妾,草木极盛,亭子假山流水一样不缺,却没什么人过来,更别说主母生辰,宴上没用完的赏给他们,丫头小厮都去沾福气吃酒了。夜里没下雪,地上还湿,可是天上月亮早挂上去了,又是一个月圆夜,十六的月儿更圆更亮,朦朦月晕半拢着,所以他才有兴致逛了那么许久。
地上水光淋淋,拨开生长到小道中的枝叶,没人来倒不修剪了,林敬仪这时想到的还是横生野趣,可是拨开一看,那小亭子里的景象吓人得很。
一盏灯笼立在石桌中央,林敬仪瞪大了一双眼,两个衣衫凌乱的男女正在交媾!
女人仰着半身在栏杆,屁股垫在座凳上,云鬓乱颤,男人背对这边,肩上扛着一条大白腿耸动下身,两人战得情热,不知冷,亦浑然不知私密事叫人看了去。
“啊......”女人渐渐忘情呻吟,“刘郎慢些,捣烂我了......”
嗯嗯啊啊淫声浪语高低起伏,叫做刘郎的回应她:“心肝茯苓儿,你夹紧些个,爷们一杆金枪叫你逼儿浪头一高赛一高。”又听得啪啪拍打声不绝于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