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会不会去跳江 第18章

作者:长烟 标签: 古代架空

  随他吧。司徒峰懒得看两人打了,觉得还不如去马厩喂马,马甩蹄子都比这两人打得好看。

  他走了几步,又回头看了看勒着陈檐脖子的将军,满是皱纹的脸上浮起了些许笑意。

  二妹啊,阿越有人陪了………

  将军和陈檐打得满头大汗,两人瘫在地上粗喘着气。

  陈檐:“见色忘义……”

  将军:“有意见啊?”

  “你还真是不要脸得坦坦荡荡,”陈檐揉着胳膊坐起来,“不过,你那相好最近名声不太好啊,我这一路上听了不少人骂他,什么难听的话都有……”

  将军面沉如水。

  李长屿死了,可因他而起的流言蜚语却没有消散,甚至有人猜测,李长屿的死是沈牧杀人灭口。

  将军简直想扯着那些人的领子一个个问,老子的书呆像那么阴险的人吗?!瞎了你们的狗眼!

  可别人要瞎想,他又怎么管得住?

  他再着急上火,嘴也长在别人身上。

  然而,几天后,程端的一纸供状堵住了悠悠众口。

  他供述,信件是他帮李长屿伪造的,关于沈牧的背叛出卖也是李长屿胡编乱造的,更是他帮着散播开的。

  他说,他收了李长屿很多银子,一时鬼迷心窍,悔不当初。

  “是皇帝让他这么说的吧。”将军想,也只有皇帝能让程端主动揽下这么多罪责。

  沈牧点点头,“皇上答应免他死罪,安置好他家人。”

  将军翻了个身,看着葡萄架顶嘀咕道:“他对你还挺好的。”

  葡萄架搭在沈牧的院子里。他白天不喜欢在屋里看书,将军知道后,就给他搭了这个葡萄架,架下放了张软榻。

  他在榻上看书,将军搂着他的腰睡觉。

  沈牧见将军有些不高兴,解释道:“其实皇上是为了太子。”

  “太子?”

  沈牧:“嗯,这些年,皇上宵衣旰食,身体一年不如一年,前几日染了风寒,到现在还没好。”

  将军:“他怕自己死了?”

  “别乱说话,”沈牧一把捂着他的嘴,又说,“现下太子又年幼,皇上说,想让我当太傅……”

  将军拉下他的手揉着,“他想让你辅佐太子?”

  “不只我,还有你……”沈牧说,“皇上答应,以后早朝我不用找你麻烦了。”

  将军乐了,“怎么,他不怕我谋反了?”

  “现在的大虞离不了你,”沈牧轻声道,“还有,我信你。”

  御书房内,他挺直腰杆跪着,他说,臣以性命担保,司徒将军忠肝义胆,碧血丹心……

  将军心都软了,却故意道:“信我什么?说不定我狼子野心呢?”

  沈牧:“你不会……”

  “我会,”将军捏着他的下巴,凑近道,“我要带兵谋反,抢了大虞的御史,把他锁在床上,哪也不准去……”

  沈牧耳尖泛红,“……为什么要锁……他又不跑……”

  将军扣着他的手把人压在榻上,笑道:“为什么不跑?想留下来给本将军欺负么?”

  “不是……唔……”未尽的话语被吞入唇齿,气息交缠。

  秋日的暖光透过葡萄叶,斑斑点点地撒落。

  沈牧在熟悉的气息里软了腰,衣襟敞落,脖颈泛红。

  他在霸道的唇舌间挣扎,“阿越……进屋去……”

  “不用……这儿好,还有鸟叫声,”将军笑着咬他的唇,“不过,它们肯定没你叫得好听……”

  “你……唔……”腰间贴上温热的掌心,又掐又揉,衣服缠着衣服,在喘息中撕扯。

  沈牧额上渗出细汗,人在情、潮中湿润。将军鼻尖的汗水蹭在他脖间,贴着的胸膛又湿又烫,可再烫,也烫不过撞入深处的火热。

  沈牧忍不住轻喘了一声。

  烫……他喃喃道,你烫到我了……

  将军眼睛都红了,他说,还有更烫的……

  葡萄架上一只鸟都没有了,大概是真叫的不如人家好听,只能红着鸟脸,扑棱扑棱地飞走了。

第42章

  将军压着人在葡萄架下喘了大半天,喘得沈牧嗓子都哑了才把人抱回了房。

  沈牧气得好几天不肯理他,连葡萄架下的软榻都让人搬走了。

  将军死皮赖脸地哄人,好不容易把软榻搬回来了,又忍不住压着人喘。

  于是,一整个秋日,软榻搬来搬去,天气凉了后将军才终于老实了。

  第二年春,一场料峭的春风把皇帝吹病了,病得宫内人心惶惶。

  东陵贼心不死,趁机拉拢南奉,频频侵扰边境。

  将军率兵出征,北尧依照盟约派兵相助。

  出发前,将军带着沈牧去拜祭他爹娘。

  是拜祭娘,将军说,只是那老头跟娘葬在一起,只能顺便拜了。

  沈牧笑笑,没戳穿他。

  几个月前,将军就带他来见过爹娘了。

  那时的将军笑得像个傻子,他说,娘,这是我媳妇,好看不?

  他说,书呆是个读书人,以后每年让他给您写对联……

  他字可好看了,您要保佑他长命百岁,他年年给您写……

  他们一起在坟前磕了头,在温和的风里相视而笑。

  一个月后,皇上封沈牧为太傅,命太子监国。

  将军在边境隔三差五给沈牧写信,杂七杂八,什么事都要说。

  他说,南奉人真他娘的凶,一上来就喊打喊杀,陈檐一张嘴都没地方使……

  他说,他又见到东陵三皇子了,那厮两条腿都瘸了,还要让人抬着上战场,差点扑在地上起不来……

  他说,周烈酒喝多了,半夜光着膀子晃来晃去唱山歌,被兄弟们蒙脸打了一顿,还给埋沟里了,只露着个头……

  他说,北羽菱偷偷跟着阿陌来了边境,他们在十万将士的祝贺声里成亲了……

  他说,书呆,边境的风又冷又烈……

  他说,我很想你……

  沈牧也三天两头地给将军写信。

  他说,皇上的精神好多了,但身体仍旧有些虚弱……

  他说,太子带着伴读去爬树,摔伤了胳膊,连奏折都批不了了……

  他说,赵七跟云浅姑娘在乡下生了个女儿,送来了满月酒,我把酒埋在院子里了,等你回来一起喝……

  他说,院子里的葡萄架结葡萄了,果子又大又甜……

  他说,阿越,我梦到你了……

  他说,下雪了,府里的池塘结了薄薄的一层冰……

  他说,我也很想你……

  在临近年关的第一场雪过后,边境传来了大军得胜的消息。

  东陵割城求和,南奉承诺十年之内不犯大虞。

  大军在欢呼的号角中班师回朝。

  寒风之中,军旗猎猎,黑压压的将士朝着京城行进。

  可他们的将军却不在。

  沈牧从宫里出来,让随行的轿夫先回去了,自己披着大氅慢慢往回走。

  他想,快过年了,不知道将军他们年前能不能回来?

  将军之前说今年想自己包饺子……

  他一双手拉弓耍刀倒是很在行,会包饺子么?

  沈牧想着想着就笑了。

  “书呆……”身后忽然传来一声轻喊,沈牧一愣,手指拽紧了袖口。

  他转过身,将军在不远处翻身下马。

  “书呆,”将军笑着跑过来一把抱住了人,“我回来了。”

  沈牧眼眶发红,刚要说话,将军又把他放开了,“不行,我身上冷,别冻着你了……”

  沈牧扑过去把人抱住,他说:“没事,我身上暖……”

  将军笑着蹭他的脸,“书呆,想我吗?”

  “想。”

  “多想?”

  沈牧仰着脸去咬他的唇,“朝思暮想……”

  -----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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