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唐酒卿
“诶。”萧禁的车扭了扭,大声道:“别晃啊姐,这路挤得很,容易拐沟里去。”又道:“你感冒了啊?”
萧嫣一口吸完豆浆,不忍直视的关了屏幕。
“辣眼睛。”
(五)
周末。
辛笠穿着他的熊宝宝连体服欢送辛弈出门,辛弈抱了辛敬需要的文件,蹬着他的自行车一路溜到了地方。
刷了辛敬的备用卡上楼,直升楼顶。楼顶开阔的空间五面玻璃墙,脚底下通透到低头就可以看到车来车往。
因为周末,只有一个身影在其中。
看见这人,辛弈本要跨进去的脚倏地收回来,转头就要回电梯。
“辛弈。”俯身看资料的男人没抬头,“卫生间这一层有。”
辛弈默默收回脚,抱着文件在门口踌躇。
伏案的男人勾画的笔一停,抬起的眉眼浓丽,温和道:“可以把文件送过来吗?”
辛弈抱文件的手微紧,他咽了咽唾液,胸口跳的飞快。他一点一点移过去,在离男人很远的位置,将文件伸递到桌上,慢慢推过去。
“今天天气不错。”柏九狭眸一直盯着他,在他要收回手的时候陡然按住他的手,覆握紧掌心,钉在桌上。然后他盯着辛弈惊慌的脸,慢吞吞道:“上一次天气不好,我借给了你一件外套对吗?”
辛弈耳尖发烧,却抽不回手,他一紧张,猛然一个鞠躬,道:“谢、谢谢。”
柏九低笑出声,“不,我不需要你说谢谢。”他拉紧辛弈的手,抬到唇边,“我需要你其他的谢谢。”
辛弈颤声动:“我、我二哥、你、你你。”
“没错。”柏九带着手把他拉近,“辛敬在卫生间,也许马上就来。”终于被拉到跟前,辛弈头都要低成九十度了。柏九抬手在他发上轻揉着,俯身贴在他耳边道:“啊,如果不能好好谢谢我,我就只能自己来了。”
他热含在辛弈耳尖,笑道:“你知道我自己来的结果吗?”
辛弈飞快点头,柏九指尖摩挲在他下颌,像摩挲猫儿一般。
辛弈呼吸渐渐不稳,他侧过头,屏息迅速的吻上柏九的唇。柏九很享受的敛了眸,却又在他要逃走时果断反客为主,阻截他的退路,侵占他的气息,甚至将他掐腰抱起来,放在桌上。
辛弈紧张又混乱,既被柏九吻的七晕八素,又心心念念的记着他二哥还在卫生间。
走廊尽头传来水声,辛弈挣扎起来,柏九掐紧腰就是不松。那脚步从尽头出来,飞快的靠近。辛弈张开眼睛,鼻尖都滚了汗。
透过玻璃的目光让辛弈更加晕眩,他都不知道柏九什么时候吻掉了他鼻尖的小汗珠。
辛敬开门的时候看见他幺弟耳尖红的不像话,一边手忙脚乱的收拾桌上散乱的资料,一边红着眼绕开柏九,飞似的逃走了。
辛敬擦干净指尖的水,轻敲了敲门框,面无表情道:“师兄。”
柏九目光还在追着人,闻言心不在焉的“嗯?”了一声。
辛敬冷笑:“猥琐未成年是犯法的,你这个变态。”
柏九松了松领带,“不。”对他含笑道:“我只是认真的回应一个谢谢。”
辛敬:“哦豁,衣冠禽兽。”
(六)
谢净生回到家的时候贺安常正在厨房,他飞快的脱了大衣刚要扔到沙发上,就听厨房里整齐的刀切声里冒出他大爷的冷声。
“挂整齐。”
谢净生已经挥出去的大衣又被他自己一个猛扑接住,老实的挂到衣架上,还调整了下,一定要挤在贺安常的外衣旁边。然后他跟撒欢似的跑进厨房,从后环住贺安常的腰,贴在人后背,舒声:“我回来了。”
“可以出去了。”
谢净生不动,手却顺着衬衫上滑倒贺安常胸口,指尖勾住围裙,闷笑道:“你竟然真穿了。”又在他后颈一阵蹭,道:“超可爱!回个身让我看看。”
贺安常菜刀一停,塞了个洋葱给他,道:“剥干净。”
谢净生没接,继续闷笑:“先让我看一看。”
贺安常被他笑得烦,推开人回了身,推了推眼睛,道:“看!”
衬衫没系领带,领口是松的。发也没抓起来,碎发挡了耳尖。袖口挽在肘上,露出白皙的小臂。套在最外面的是件嫩黄色的围裙,胸口还带了只小黄鸭。
贺安常被他盯得久,又推了推眼镜,冷声道:“谁准你动了,站直。”
谢净生笑出声,将双手举起在两侧,道:“抱一个。”
贺安常目光冰凉,滑倒他不可言说的位置,慢声道:“谁准你起立了。”
谢净生舔了下唇,忽地俯身凑在他眼前,哑声道:“这里不一直是何老师说得算么?”说着目光滑动,顺着贺安常的眉眼到唇间,再从修颈到锁骨,最后没进那衣领里,“你这样勾引人,我要举报。”
贺安常眼角溜出点风情,他轻刮了下谢净生的鼻尖,“你说举报?”然后在谢净生耳边道:“我以为会直接据罚。”
谢净生一步将他堵困在案板前,猛地将人抱起来,额头抵在他下巴。呼出的热气几乎能烧着,喷洒在贺安常的脖颈,让厨房变得分外灼烫。
谢净生埋下头,用力吮在贺安常颈窝。双手顺着他围裙滑进去,微烫的肌肤滑在掌心,来来回回让人上瘾似的摸不够。
贺安常被他吮的气息凌乱,手背轻拍在他颊面,将他脸抬起来。垂头抵在他额上,喘着息咬牙道:“捏得疼!”
谢净生就这么抱了人转身出了厨房,将人直接按压进沙发。抽掉了皮带就去拉围裙的系带,手到了地方又转开,转落在他的衬衫扣上,有些粗暴的想要扯掉。
贺安常按住他的手,仰头喘息道:“不许扯。”
谢净生俯身下去,抓了他的手,带到自己衬衫上,“那就扯我的。”
随后扣子崩开在指尖的触感相当让人忍耐不住。贺安常抽不掉手,只能转开眼,可是谢净生又板回他的脸。
“你看好。”谢净生咬在他唇上,“什么叫拒罚。”
说完皮带紧捆上贺安常的手腕,抬压在他头顶,将他已经松垮的衬衫从围裙里扯出来丢下去,顶开他双腿。
“老师。”谢净生不在乎被贺安常咬痛的舌尖,缓缓撩舔过他的唇上,有点恶劣的笑:“我要开动了。”
客厅没有开灯,急促的喘息渐渐扬城其他声音。被捆紧的手露出沙发,扒在了扶手,又被人掐腰拉了回去,撞得一侧的茶几都移了位。
“谢净生!”贺安常埋头在手臂间,又在酥麻中仰起头颤声,被撞出来的眼泪顺着眼角滑,他睨去目光,又恨又颤道:“你这个混球!”
回应只有湿热又黏人的吻。
半夜厨房灯才亮。
贺安常已经换了衣服,头发还没干。他呀煮面,正等着水开。
浴室门一开,光脚的谢净生擦着头发走过来。照旧是黏在他后边,环着他腰在他颈边蹭发上的水。
贺安常眼角还是红的,懒得理他。
“如许。”没人理的谢净生一直叫他,“回个头呗。”
贺安常的眼镜早被摘掉了,闻言侧头瞪他一眼。谢净生就顺势轻吻了一下,老实的压在他肩头等面。
火一关,面入碗。
谢净生转身去拿筷,他才关上柜子,就见脚边簌簌窜出来一只蟑螂。贺安常看他一直不动,过来望了眼,抽了纸巾,俯身将蟑螂夹了,转身丢进垃圾袋里,封口提了出去。
贺安常戳他一下,“愣……”
谢净生突然跳起来,直接蹦坐上案板,抱起腿,颤声惨烈道:“如许,有蟑螂!”
贺安常:“……你屁股底下还有一只。”
谢净生:“啊啊啊啊啊如许抱抱!”
贺安常端了面,砰的关上厨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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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辛敬开窗的时候发现簇到窗沿的合欢树上盖了雪,他转眼一望,雪还在下。
后边的辛靖罩了件厚开衫,过来将辛敬直接包进开衫里,从他头顶往外边看。
“有点冷。”辛靖紧了紧手臂,问他:“今天还要去考试吗?”
辛敬往衣领边缩了缩,看着这雪往脸上吹。“去,和师兄说好了。”又道:“这试过了今年就没什么事了。”
辛靖贴了贴他颊面,“先下去吃饭。”
两个人下楼,家里边人都在。辛振盛正看报纸呢,听着两人下楼,哼了一声,一边的辛夫人正给辛弈整理制服后领,闻声转过来,温柔道:“嗓子不舒服吗?是不是昨天出去受凉了。给你说穿秋裤,你怎么就是不听。”
那边正剥鸡蛋的辛笠手一停,跟着道:“老爸,穿秋裤!”他指了指自己的熊宝宝连体服,“你看,我都全副武装了。我妈又不嫌你腿粗,你怕啥。”转头见了辛敬,道:“听见了没二哥,你也要穿秋裤!”
辛敬端了牛奶,在他一旁坐了,道:“你知道你这人最讨喜的是哪一点吗?”
辛笠吞了鸡蛋,正色深沉道:“我明白的,长得帅。”
辛敬挑了眉,“我就喜欢你这样的自知之明。”又转手摸了手机,“我决定让全世界看一看我弟弟的帅照。”
辛笠倏地扒住他大腿,咽了口水,真诚道:“不,我错了。最帅的人是我二哥,宇宙第一无敌帅!哥,你好帅哦!”
辛靖正接咖啡,从后拽了辛笠的熊宝宝帽子,道:“你擦爪了吗。”
他们这闹着,辛弈已经穿了外套,背了书包准备换鞋。他走一半又转回来,将他三哥碟里剩下的俩忌惮拿走了。
辛敬全程默默喝牛奶,甚至还奖励似的拍了拍辛弈的肩。等一会儿他牛奶都喝完了也起身去穿大衣时,辛笠才惊叫道。
“我的蛋没了!”
辛敬扣上扣,没忍住笑出了声。
辛笠大喊:“二哥!你偷我鸡蛋!”
辛敬夹了包,指尖在兜里一点,那高分贝的惊叫立刻重播回放。
“我的蛋没了!”
“我的蛋没了!”
“我的……”
“啊啊啊啊啊!”辛笠罩上他熊宝宝帽子,捂着耳朵就往楼上窜。
这战五渣。
辛敬关了录音,临出门时对大家说了声我走了。
外边雪压的厚,路上才扫出道,没多久就又覆了一层白。辛敬的背影消失院门,辛靖喝完咖啡,站窗边呆了会儿。
一旁英姑姑来收杯子,辛靖明明看得准,谁知道那杯子还是从手指滑出去,摔在地上砸了个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