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羹一瓢
若玉瑟缩在床上难受的要命,喘着热气脑袋都有些缺氧。身上酒红色的丝绸睡衣很滑,碰着哪里哪里酥麻一片,仿佛皮肤上的每个毛孔都敏感地喷张着情 欲气息。
林锦笙躺椅在床上,饶有兴致地欣赏眼前的美景,掀开他的上衣,胸腹突然暴露在空气里,柔韧的皮骨禁不住颤栗,乳尖也挺硬起来;剥了裤子,下面高高支起,红彤彤的直晃,粉红铃口湿亮黏腻一片。他把若玉扒光,拿出照相机拍照,等他赏鉴尽兴,若玉已经发情到了极限,眼里水雾一片甚至把林锦笙看成了穆柯。
林锦笙把他摆成趴跪的姿势,一边爱抚一边大干,若玉不省人事,身体自动配合林锦笙的动作,任他玩了个淋漓痛快。药劲散的差不多后,若玉全身瘫软,这才在林锦笙怀里激烈的挣扎,身体却被身后的人禁锢住猛烈的贯穿。“宝贝儿,醒了,舒不舒服!”若玉没有力气,尤其是被他握住了玉柄,泄的时候才低低呻吟一声。
林锦笙做够以后,又拍了许多香艳的照片。尔后林锦笙心满意足抱着若玉躺在床上,若玉孤郁寡欢,偏过头看着被风微微吹起的窗帘。
天朗气清,穆家一大家子到庙里上香求签。回来的时候一家人身上都是香烛味,各个都像笼了福气一样喜笑颜开。
穆柯的小弟骑在穆柯脖子上激动的像骑大马,穆柯陪在穆夫人身边,一只手抓着小孩儿的腿,一手掺着穆夫人。穆夫人拍了拍他的手背慈祥地笑着说,“柯儿,娘刚才在庙里给你求了个姻缘签,上上签呐,看来是时候给你说个媳妇,我看秦家小姐就不错,现在还没有说婆家。”
穆柯随口应道,“哪个秦家小姐?娘说的这么好也没嫁人是不是个丑八怪啊?”
穆夫人白他一眼,“什么丑八怪啊?你见过的,小时候在你秦叔家里追在人家屁股后面喊秦妹妹。他们家开绣庄的,前两天我去瞧布匹的时候还见呐,水灵灵的玲珑模样。”
穆柯嘿笑两声,“不要,我这么糙,她那么水,不搭。”
“这个不要,那个也不要,你要光棍到什么时候?你瞧你大哥大嫂,成家立业安生过日子哪里不好?我想抱孙子。”
穆桦和挽香走在旁边,一人怀里抱了一个娃娃,是一对龙凤胎。
穆柯说,“两个还不够你抱?”
穆夫人叹了口气,“娘是不想让你去外面打仗,你不知道你走的时日,我整天提心吊胆。剿匪那么危险的事,那帮穷凶极恶之徒,想想我都后怕。你不听我的话,又不听你爹的话,要是给你娶个能管住你的媳妇,算我们祖上烧了高香!”
穆柯说,“您别操我的心,儿媳妇我早就给你找好了,长得好看又听话,人找着了就能结婚。”
“这叫什么话?还是没找到。”
“找是找到啦,现在找不到啦!我手下的人都正找着呢。”
穆如松走在前面,胳膊上挎着个漂亮的姨娘,他回头喊道,“都快点!在后面磨蹭什么呢?”
夏天的天气多变,早上还晴空万里,下午就阴雷滚滚。暴雨过后,气温下降到比较凉爽。
吃过晚饭,若玉慵懒地往床上一躺,把眼睛眯成一条缝,林锦笙躺在他身边有一口没一口地往他脸上喷烟,含糊不清地哄着他说,“今天晚上……我有个兄弟……去见见嘛……”
若玉猛地坐起身抓起枕头往他身上掷,“人心不足蛇吞象!畜生!”
林锦笙也登时大作,揪住若玉的头发往床柜上砸,“我是畜生?你他妈知道自己开销多大吗?我爸又不肯多支给我钱,你帮忙赚点钱怎么了?有了钱我们能过的更快活?再说有男人让你爽一爽你还不乐意了!”
林锦笙刚吸了鸦片神志不清,手劲也控制不住,这一下磕破了若玉的脑门。若玉头皮发麻,一抬头血沿着眉棱骨流进了眼睛里,他血乎乎的眼睛称着白皮肤让他看起来像个妖孽。林锦笙怔住,反应过来忙松了手给他擦血,“宝贝儿……”
若玉绷着冷冰冰的脸拍开他的手,林锦笙又凑过去抱住他拍了拍,“我混蛋!我去给你拿碘酒。”
若玉怏怏地说,“抽屉里就有。”随后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躺下侧卧着。他整个人软绵绵的,应该说是软的没有骨头像一滩烂泥。也无怪乎,他每天就吃饭睡觉做爱挨打,兴致来了出去赌两把,有瘾有习惯,他就这样一天天被林锦笙耗尽。
林锦笙用酒精棉给他擦血污,笨手笨脚蘸了碘酒往他额上搽,他说,“宝贝儿,我真不是故意的。我这么爱你怎么会伤害你呢?我一时、一时控制不住……”
“闭嘴”,若玉有气无力地脱口而出,他觉得林锦笙说话比蚊蝇嗡嗡叫还要烦人。林锦笙应一声,小心地撕了胶带黏上纱布。看他头发乱了,又殷勤地拿了生发油给他梳头发。若玉的头发黑亮又柔韧,林锦笙爱不释手地抚摸起来,又把一缕头发掖到他耳后,侧躺在他身边附耳呢喃,“我不过是提一提,你每次都要大发脾气。”
若玉翻过身捧着他的脸,盯着看了一会儿,实在和他无话可说,半晌慢吞吞说,“打我可以,不能把我交给别人。让别的男人上你的床,面子成了别人给的,脸却是自己丢的,让外人背地里奚落,懂吗?”
不用在乎说话的内容,若玉肯这样对他说话,林锦笙都觉得受了极大的恩惠,他心里高兴的要炸出花,抓着他的手连连点头,“懂、懂的。”
林锦笙一厢情愿认为你侬我侬的氛围好极了,就动手去解若玉的领扣,若玉被调教的很听话,他要是不乖乖顺从,林锦笙就喂他吃药,非打即骂粗暴至极。挨打也要受上一遭不如乖一点少受些皮肉之苦,他已经习惯这样赖活着,也已经从里到外腐堕成淤泥,身上肉泥做土,滋生着妖孽诱人的花。
若玉把头发拢到一边,翻个身平躺好心甘情愿。林锦笙啃咀着若玉的脖颈,刚把手探进睡衣下摆里,有人撞门而入。
“他妈的谁啊!”林锦笙被打扰了好兴致破口大骂,转头看见穆柯面无表情站在门口,下一刻自己就被穆柯攥住衣领甩到了墙上。林锦笙吞吞口水,往床上瞟了一眼,若玉把脸埋在头发里一动不动。他握住穆柯的手,嘴脸抽搐一下,“兄弟,干什么呢?松开,你看到了,今天不出去玩儿。”
穆柯也不说话,只剩一身蛮力,屈膝往林锦笙肚子上狠顶猛踹,三五下就让林锦笙捂着肚子吐血,手掌挨了一膝,五个手指骨节全响的清脆。穆柯一拳抡到他脸上,把人揍的晕头转向磕在了墙上,林锦笙伸手摸到额上的血,不可置信地看着穆柯,要说话前先呛了一口血,“你他妈真是有种!哼,一个人尽可夫的婊 子,也值得对我下狠手!”
林锦笙心里不平衡极了,站稳了脚反扑过去要和穆柯扭打。穆柯踹他一脚,他一下抱住了穆柯的脚,两个人栽坐在地,穆柯迅猛地占据了上风,骑在林锦笙身上,不由分说就是一顿狠揍,直把林锦笙砸的下巴脱臼、颧骨紫红,就这么一直揍下去仿佛没有尽头。林锦笙快要被打断气了,他央告道,“别……别打了……要死、死了……!”
最后一声他竭力高喊想惊醒这个疯子却无济于事。“我把你当兄弟,你把我当兄弟了啊?我倒了八辈子大霉认你做兄弟,人渣!今天老子弄死你!”
若玉从听见穆柯进门就开始手足无措,先是以为他没认出自己一动不动,然后看他汹汹之势知道不好了,立马蜷成一团抱着头瑟缩在床头,听见他怒喝,又捂住了耳朵,这样的自己没脸见他,他也不哭,不知道脑子里在想些什么,只觉得精神有点不正常了,耳鸣的也厉害。
转眼看见穆柯从腰里掏出一把刀就要捅林锦笙,若玉什么都来不及想了,跳下床往他腕上踹了一脚,他不能让穆柯因为自己作孽。然后他也没有抬头,跪坐在了地上,他嘴里嘟囔着,“不能杀、不能杀……”
杜子豪把那些艳 照拿给他看他没有哭,一路过来心里五味杂陈难受的要发疯他也没有哭,偏偏看见若玉,即使脸被头发遮住了,他心里的委屈、伤心、羞辱、愤怒、痛惜一起决了堤,心理防线一下被突破叫他哭的泣不成声,也就落了两滴泪,然后干哭没有眼泪。他又笑起来,甩了甩被踢麻的手腕,把若玉推到一边,捡起了刀要宰林锦笙。
若玉张开手臂把林锦笙护在身后,神色慌张,“要么杀我,要么把刀给我我来杀。”
穆柯再看见这张脸,真是又爱又恨。穆柯用刀拍拍若玉的脸,哽着嗓音质问他,“这么干净漂亮的脸皮,怎么净干些肮脏龌龊的事?要不是子豪,我想破头都想不出口口相传出了名的尤物就是你啊?你告诉我,到底是被逼的还是自愿的?你把我当什么?把帐算清楚,给你讨个清白也给我讨个公道。”
林锦笙轻拍着胸脯顺气,附和道,“我没有逼他,他自愿跟我回来的。你自己问他我在他身上耗了多少精力、花了多少钱?要不是我他都活不下去。照片也是他同意以后我才出去卖的,反正最后赚了钱也是花在他身上!”
穆柯往他胳膊上戳一刀,“没你说话的份!”
若玉直勾勾地看着他就是不吱声,穆柯苦笑,“他就把你伺候的这么舒服,死到临头也得护着?”穆柯又往林锦笙胳膊上扎了一刀,林锦笙捂住伤口疼的牙根发酸,牙缝里蹦出几个字,“和我没有关系。”
叫若玉怎么说?他一开始误杀了人,心高气傲又不肯再去投奔杜子明,杜子明又告诉他:他死季杏棠死,这才上了贼船。后面的事?后面的事一开始有些强迫性质,后来也都是他自己自甘堕落半推半就弄成的烂摊子,现在烂透了他也没有办法,这还是其次。关键是他已经知道了和穆柯的关系,穆柯要是还对自己有情,早晚会遭了报应,他要是知道二人是亲兄弟,指不定会宰了他爹。若玉意识到有些高估自己,他全身上下哪里还招人喜欢?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当机立断。
若玉倒吸了一口气,目不转睛地看着穆柯铁青的脸,不急不缓地说,“你想算账是吗?好,我今天给你算清楚。我从小被人养到大,历来都是谁供我吃穿我跟着谁。别说这一次,就是上一次你刚去东北,我就忍不住和季杏棠上床,他白养了我四五年,陪他睡觉应该的吧?这家伙为了养我跟家里人闹翻,捉襟见肘也要带我花天酒地,我现在吃穿都是他给的,我什么都不会又不可能还他钱,陪他睡觉不应该吗?我记得你没给我花过什么钱吧,就送我一块比较值钱的玉佩。但是你逗的我很开心,你说你喜欢我我就陪你睡觉,你还不明白吗?你和他们本质上没什么差别。若是你觉得不妥或者不信,那都是你自己太蠢笨才会被我骗。你也不想想,我在戏园子里呆了那么多年,什么肮脏手段没见过,有人喜欢纯的我就装纯给他们看,有人喜欢浪的我就能浪出水来……”
林锦笙仰躺在地上,半死不活还在连连点头,“真的……”
听到这儿,穆柯的白眼珠上络满了红血丝,眼泪在眼眶里兜兜转转就是不肯流下来,牙咬切齿甩手给了他一巴掌,“放你娘的屁!”
若玉早把身体熬成了泥浆,根本捱不了他这一掌,加上刚才的创伤,这一下就被扇晕过去。
林锦笙早就受不了了,穆柯单膝跪地,另一只脚踩的不是地而是他的胸口,压的他喘不过气。他灰头土脸去扳穆柯的脚掌,移开后大口喘息。穆柯一翻脚掌狠踹他一脚,恶狠狠地说,“从今往后恩断义绝!识相的把底片销毁,再让我看见一张,我挖你一颗眼珠子,两张,全他妈给你挖光!等事情差清楚我再好好关照你!”
尔后,穆柯扛起若玉匆匆回家去了。
第78章 再无归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