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快春秋 第40章

作者:绾刀 标签: 强攻强受 古代架空

梅初这一下,就是迫得太紧了。

她以为祝玉树此时因受伤功力大减,只要破了他这次的全力一击,则他的败局已定,那么就该后撤服输,任由她处置。但是,祝玉树不但没有后撤服输,还狞笑了起来。

那笑容象是早已猜到了梅初的应对之策。

梅初不禁愣了愣。

笑容忽敛,祝玉树握住枪杆的双手猛地左右一措,用力转动。

江紫台面色大变,发出一声清啸,急速抽出腰间长剑,立时光华暴涨,一边卷向祝玉树金枪的枪头,一边口中对梅初呼道:“撒剪!睡倒!”

电光石火的一刹那间,梅初大惊,眼见近在咫尺的金色枪头已出人意料地弹射而出,直袭向自己的咽喉。

原来这杆金枪的枪头看似和一般枪头没甚区别,却是内有蹊跷。金枪的枪头是活动的,以长约尺许的一根金链牵连在枪杆内。只要触动机关,枪头便带着金链弹射出去突袭敌人,再触动机关,便可以金链拉回枪头。

由于枪头与梅初间的距离太近,她想要撒剪睡倒时已是迟了,眼看便要命丧枪下。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江紫台身形如电已抢到近前,手中长剑快如奔雷掣电,巧如灵蛇劲舞,颤动挑出,以人眼难以瞧清楚的变化,一剑挑中了那牵连枪头的金链,将其缠绕剑上。金链长度骤缩,是以,金枪枪尖只将将擦伤了梅初喉间的皮肉,未能洞入咽喉。

江紫台见梅初有惊无险,便放心敛了剑上光华,道:“梅姑娘,没事吧?”

梅初点了点头,对他又是轻描淡写的一笑,道:“多谢。”

江紫台莫名心弦悸动,不禁呆了呆。

刚才,他的剑出鞘时光芒耀眼,剑气侵肤,入鞘时却是普普通通,暗哑无光,可见全仗他的功力非凡令得剑上异光闪动。周围观看的一甘人等不禁吃了一惊,都暗道这号称初入江湖的青年,剑法居然如此了得,想来武功未必屈居旁人之下。

祝玉树冷笑三声,弃了手中金枪,指点道:“众位瞧了,这贼婆娘暗算老子在先,又寻了帮手在后,分明仗着草多欺苗,算什么玩意?哼哼,老子此番死在这里,也是被这贼婆娘和那小白脸给合伙暗算了,死也死得不服!”

他这话听起来好像无所畏惧,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实际却是用‘暗算在先、以多欺少’憋屈梅初,令她不便在其他江湖人面前对自己痛下杀手。而且有他这么一说,其余旁观者若想挑事,也可借此为由。

梅初轻轻擦了把喉间的伤,耻笑道:“原来行若狗彘的畜牲,也是怕死的。”

黄泉无常缓步迈入二人中间,呵呵笑道:“大家来此,不外求财,如此斗气争理也该有个了结的时候。”转身,他向梅初抱拳道:“他对姑娘无理在先,姑娘也对他小惩大戒过了,可算公平。不如卖老夫个面子,就此罢手好了。”

他不失时宜地出来平息事态,不光是为了给祝玉树条生路走,收买其心,更主要的是为了建立起自己在这拨人中的威信力。

梅初凤睛转动,道:“今日不杀,日后他必来向我寻仇。”

黄泉无常又转向祝玉树,道:“你须得在此间发下毒誓,说明日后绝不向梅姑娘寻仇,老夫才可为你做保。”

好容易有个人肯出来替自己保命,祝玉树怎肯放过,当下赌咒发誓道:“老子若向她寻仇,就注定下半辈子......”他想了想,一咬牙,狠狠心道:“变太监!”这誓言对他这般嗜色如命之徒来讲,已是狠毒到了极点,想来不会有违。说完,他又怨毒地扫了眼梅初,估计因此恨她入骨了。

黄泉无常满意地点了点头,问道:“梅姑娘可满意?”

梅初见事已至此,也不愿得罪黄泉无常,于是不太情愿地点了点头,收了银剪。

祝玉树那边,只得把撞歪了桌椅扶正,翻到的杯盘摆好,又坐了回去。

黄泉无常来到江紫台面前,目光不定道:“瞧江兄弟的剑法,非是泛泛之辈,若真是初出江湖,恐怕也是名师出高徒。敢问江兄弟师从何人?”

江紫台摇头道:“先生高看小可了。小可幼时曾向几个地方团练请教过剑法、武功,之后便自己琢磨,实在上不得台面。”

黄泉无常猜不透他此言真假,只道:“既不愿说就罢了。”

他又来到棚子中央,双手一扬,高声道:“众位听了。明人面前不说暗话,大家此番来到这里,或是为宁王的天价花红,或是为被北斗会劫去的财宝,是也不是?”

一片沉默,无人应答。

想来算是默认了。

稍后,只见唐丁战战兢兢探上前来,道:“我,我有话说。”

黄泉无常淡淡道:“有话便讲,有屁快放。”

他观察唐丁好一阵了,见他胆小怕事,行为猥琐,充其量不过是江湖上一个混水摸鱼的小角色,自然再不将他放在眼里。

唐丁叹道:“我并不知道你们说的什么花红和财宝。”

向来惜字如金的狄员外忽道:“那你是为何而来?”

唐丁轻轻托起腰上的那几块古玉,无奈道:“家境败落,穷困潦倒,我一路走来,只期沿途能遇上识货的买主,把这些家传古玉贱价转些银钱,也好维持以后生计。”

别人不曾注意,他却早注意到狄员外的眼神不只一次扫过自己腰上挂着的这几块古玉。

狄员外早已起意,现下听他这么一说,呵呵一笑,生了做买卖的心思,道:“唐公子,来来来,保不准我就是你那识货的买主。”

唐丁眼中露出兴奋之色,几步奔上前去。

毒笔书生、毒手尊拳都替他轻叹了一声,因为只有他们知道:狄员外要做的买卖从来都是亏死别人,大赚自已。象唐丁这样没有经验的落魄子弟同他做买卖,无异于羊入虎口。

黄泉无常忽然皱眉,沉声道:“都别说话,有人就快来了。”

众人听言都暂时噤声,留意棚外。

外面,黄芩和韩若壁正往这间茶棚而来。

韩若壁边走边抱怨道:“要逛也该去逛那夜醉笙歌、花前月下的场所,跑到这鸟不生蛋的地方能有什么情趣?”

黄芩隐忍道:“你已然罗嗦了一路,我也忍了你一路,怎还不见停嘴。”

韩若壁“呵呵”了两声,道:“有关宁王的劫案你若肯俱实相告,我哪用得着罗嗦?”

黄芩转头警惕道:“你想知道什么?”

韩若壁摇头笑道:“我不过发乎于情,希望你能对我坦诚相见,至于想知道的,我自可卜上一卦算出来,并非真要你说出口?”

黄芩斜睨了他一眼,道:“算出来?你什么时候不做剑侠,改去做算命先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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