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万死陛下万受 第122章

作者:俞夙汐 标签: 天作之和 宫廷侯爵 虐恋情深 古代架空

稍加厮磨,便已是晌午了。

南宫霁起身后,粗用了些茶果。看外间风和日丽,再想起自前番风波起后,已是闭门自封许久,不闻外间烟火,极是乏闷,便欲出外一逛。

越凌略为诧异,不想他此刻竟还有那闲心,倒全不似正处于风波间!

那人笑道:“我身在京中,千里之外的事,无足过问,情急又有何用?倒不如自若些,静观其变。”一席话,倒似对内情已有所见。

越凌虽存疑,然见他这般沉着,倒也随之心定不少,想无论如何,只要他南宫氏不生贰心便好!余则,便如其所言,静观事变罢。

午后无事,二人果真相携外出游玩。

游逛大半日,傍晚回时,远远望得府前停了两辆马车,周遭尚有仆从侍立!南宫霁心内便称怪:这时辰了,孰人还会登门?心中各处忖着,忽而灵光一现:难道是。。。这般,倒是该庆幸了:越凌方才因事先行回宫!未尝能挽留他住,原还郁闷,然当下看来,倒是幸事!

正忖着,令其已迎上前来,附耳轻语了两句。南宫霁颔了颔首,不似意外。

或是闻得动静,马车车帘当下已教撩开,见得一矫捷身影跳下车,面向来者恭敬一揖:“殿下,别来无恙?”竟是宇文士杰!

南宫霁一怔:“你怎来了?”

那人但笑:“臣此番,乃奉命送妹入京!”言罢,转向车中轻唤了声。

便见车帘缓慢撩起,一婀娜女子在婢女搀扶下,下车施礼。

令其在一旁粗瞧去,这女子虽粉面低垂,然琼姿花貌,却是遮掩不得!

此,正是南宫霁奉父命续娶之夫人---宇文柔素!

几日后的黄昏。

令其送晚膳入内时,南宫霁正静立窗前若有所思。

天色已黑,寒风阵阵涌入室中,令人发栗。

令其一面着人布膳,一面上前关窗,顺势将那发怔之人“请”回。尚未出正月,春寒料峭,风寒极易上身。宇文兄妹二人抵京第二日便双双病倒,但每日里请医调治,奉药照料,已教人担去许多心思!令其当下自不愿府中再多添一病患。

南宫霁照例问过那二人病情,令其答曰宇文衙内已见好,然娘子尚不见起色,痊愈恐还待时日。这本也不足怪,到底女子体质更为孱弱些。

南宫霁闻之颔了颔首,便再无他言。

令其一时止不住疑惑,道:“娘子已入府五六日了,且又病着,郎君既挂心,何不多往凝香阁走两回,以示关切?”

南宫霁沉吟:“她既病着,我去多了也无益,无非扰她静养,还是过些时日,待她痊愈再说罢!”踱了两步,似又想起一事,道:“近来外间于拓跋滔一案,有甚新传闻没有?”

令其摇了摇头:“并无消息,想来是尚无眉目。乌灵狄南回了吐蕃,朝中无人挑动,自也少些议论。”

南宫霁轻蔑一笑:“圣旨既已下令彻查,还需如何挑动?朝中自然是静观其变!”

令其点头称是,然斟酌片刻,又道:“宇文衙内此番。。。可是私自入京,是否有不妥?”

南宫霁于此倒不以为意,道:“他送妹上京,因病停留,本是常情!再说,当下他正丁母忧,并无官职挂身,自然无碍。想来爹爹既许他前来,自已思虑周全!”

令其道:“这便好!然而娘子入京一事,郎君还当择时上禀,如此也可早得诰命封号。”

南宫霁却摇头:“虽说此回续弦是奉先母遗命,又因些不得已之缘故,只得匆匆为之,然毕竟我孝期未出,实说来也算不得正式婚娶。遂,此事,还是缓些再说罢!”

作者有话要说:

第123章 风波

时日说过便过,梁使入蜀不出数日,拓跋滔一案便有了眉目---其人当下竟果真藏匿在蜀中慕容府!此讯一旦传回京,举朝哗然。

蜀王为自清,自然下令彻查!

慕容氏家主慕容伸却辩称不知情,称其妻独孤氏才是此事主谋:因拓跋滔是其表妹夫,她因念旧情才私自收留了南来投奔的叛臣夫妇!可惜此说难以取信大梁,因慕容氏曾与拓跋氏同朝为臣,可谓旧识,后虽因故南北分道,各自为政,却依旧长存过从!

当下明眼人皆知,蜀王若欲自保,则势必要拿慕容氏挡这一箭!

出了正月,京中依旧未有回暖之意,反是连日阴雨,湿冷之气弥漫,愈发教人瑟瑟。

这般天气,自不利于病体康复。柔素已病了十多日,依旧不怎见好,当下除了悉心调治,却也无他法。士杰倒已痊愈,只是心挂幼妹,不忍离去,便请许他多留些时日以待柔素痊愈,再启程归蜀。南宫霁自不忍拒绝,想他若留下,与柔素是番安慰不说,也可与自己解些乏闷。遂许了。

春夜空寂,总是百无聊赖,得个人对饮消遣,时辰便好打发的得多。

酒过三巡,世杰显是有了醺意,行止也随性许多,当下打量着上座之人,道:“拓跋滔一案,引得满朝非议,然殿下看去却无丝毫惊乱,难道是心中有底?”

南宫霁道:“事既出,惊惶又有何用?不如静观其变,听天由命罢!”

世杰道:“听闻梁主颇器重殿下,此案既未有定论,殿下何不借机出面力沉,或可说动梁主,免于追究!”

南宫霁闻之失笑:“原说你宇文士杰聪颖过人,却也能出此荒诞之言?此案能激起如此风波,便断不会是空穴来风,更莫说如今事已得查实,收留叛臣是何罪名,难道还须我说?当下我若还多加置辩,岂非不自知?”

士杰哑然。一阵,才似自语道:“这般,却如何是好?”

南宫霁却不以为意,道:“要大梁不深究也容易,但推出那始作俑者领这罪名便是!”

士杰一怔:“这。。。殿下之意是。。。然慕容伸,与家父同掌兵事院多年,可谓我蜀中的肱股之臣啊!”

南宫霁笑了笑:“此只是我一意之揣测,到底爹爹作何想,我可不知!且说此事终也与你宇文家无干,你又作甚操这闲心?还是饮酒罢!”言罢,便教人再斟酒。

宇文与慕容二族,素为同党,沆瀣一气,早为蜀王所忌惮,当下拓跋滔一案既出,已将慕容氏的罪名坐实,蜀王自不会错失此良机!慕容氏若倒,则宇文氏早晚也难以幸免!此是常情。只相交一场,南宫霁心内,实不愿见宇文士杰步入歧途,因而出此言,也是愿他能以之为鉴,好生自省,莫延传其父宇文元膺之狼子野心。

但说当下士杰是否听进了他这番劝诫不得而知,只数日后京中所出一事,却教南宫霁自危之心重起。

于拓跋滔一案,南宫霁所以不甚忧心,乃是心中已有预见!然孰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之后所出一事,令一切忽又扑朔迷离起,亦教南宫霁神思迷惘:似乎在何处,有一阴谋正酝酿,目的便是要将他蜀中推入谋逆之境!

原是这两日,朝中传出一则惊讯---枢密副使夏之望遇刺!好在其人仅受轻伤,凶犯也当场拿住:四刺客皆为羌桀人!

照说此事,若无拓跋滔一案在前,本也不存悬念。可惜事偏不凑巧,出于此间隙,而夏之望又是在拓跋滔一案上力主问罪蜀中之人,便难免令人生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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